第114章 不能讓你影響他
岑想隻冷冷的看了岑芸一眼,便不再說話。
她所在乎的,無非是外公和外婆,他們留下的東西,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牽掛。不管是那棟老房子,還是房子裏的老物件,她都舍不得。
更重要的是,外公外婆的墓地,是她請風水師看好了之後買的,若是真的惹怒了岑厚雄,他大概真的會毀了墓地,連死都讓他們不得安寧。
畢竟他們活著的時候,岑厚雄就已經很討厭他們了,討厭他們養出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兒,剩下了岑想這個小雜種。
張瑜見姐妹二人的氣氛實在是古怪,便也沒有說話,一心一意地往上爬。三個人沉默著,即便是張瑜這種性格溫和的人,也感覺到了一絲尷尬和壓抑。
沒多久,班上好幾個男同學又從後麵追上來了,於是張瑜說道:“岑想,我跟他們先走了哈,你和岑芸慢慢爬,她身體不好,爬的慢,我等不了了,我還得先上去搭帳篷,不然咱倆晚上都沒地方睡。”
“行啊,你先上去吧,回頭我來找你。”岑想點頭。
說好之後,張瑜便加入了那幾個男生的隊伍,向上慢慢爬遠了。
岑芸走幾步就要休息一會兒,她那嬌弱的身體實在不足以支撐她一口氣爬很遠,不過岑想也沒覺得煩,因為岑芸並沒有作妖讓她去扶著。
岑想拿著手機,拍攝山裏的景色,尋找各種奇怪的角度,一個人玩兒的還挺有意思。
岑芸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緊緊地盯著前麵的人,雙手緊握成拳,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她四處看了看,發現同學們早就三三兩兩地超過她們,到前麵去了,現在她們兩個人所處的地方,前前後後都沒有人,隻有一片空曠的樹林。
突然間,岑芸撿起地上一塊石頭,向前跑了幾步,趁著岑想專心找角度的時候,一石頭砸在岑想的後腦勺上。
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所以這一下砸的很重,岑想幾乎是沒有任何反應的餘地,便被砸暈倒在了地上。
岑芸倚靠在樹上,狠狠地喘了幾口氣,也不知是因為剛才的運動量太大,還是因為她太緊張害怕。總之砸暈了岑想之後,她才覺得一陣心有餘悸。
再次向四周看去,發現附近並沒有人,岑芸一腳踢在岑想的身上:“你也別怪我,要怪就隻能怪你太引起許沉淵的注意,他和我走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在看你,你憑什麽?”
“我承認,最開始我的確是存了跟你爭輸贏的心思,要從你身邊把他搶走,然而到現在,我已經不想放手了。他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隻有你不存在了,他才會完全屬於我,我和他才是真正的門當戶對。所以,你聽天由命吧!”
話音落下,岑芸便蹲在岑想的身邊,雙手推動著岑想的身體,使勁一推,便將岑想往山下推去。玉山的坡度並不算很陡,但是這樣滾下去,如果砸在樹上撞到了腦袋,也是極有可能的。
岑芸到底還是不敢直接殺人,她隻能寄托於這樣的方式,製造一場意外,若是岑想不死,那就是她的造化,若是死了,別人也查不到她的頭上,隻會覺得岑想是自己失足滾下去的。
而且她還有一層考量,山林間的這條路走的人本來就很少,春遊的男同學基本上都走到前麵了,這也大大降低了岑想被人發現的幾率。
岑芸看到岑想的身體還在往下滾,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笑意,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將自己整理好之後,才重新往上爬。
她爬的很慢,一來是身體承受不住,二來是為了拖延時間。等她爬上山頂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好多同學都已經搭好了帳篷,坐在帳篷裏吃午飯,躲避著正午的陽光。
“岑芸!這邊,給你留了位置!”同宿舍的女生鄧嬌嬌看見岑芸,開口叫她。
張瑜搭的帳篷在她們不遠處,聽見有人喊岑芸,想叫岑想也過來,抬頭見卻隻發現岑芸一個人往這邊走,根本沒見到岑想。
她四處看了看,到處都沒看到岑想,而且她知道,岑想如果上了山,肯定是要先找她的,絕對不會亂跑到別處,所以現在隻有一種情況——岑想還沒上山。
想到這裏,張瑜便跑到岑芸麵前,問道:“岑芸,岑想呢?你不是跟她一起上來的嗎?”
岑芸聽見張瑜問岑想,心中稍微一緊張,不過身為表演係學生的功力頃刻間便被拿了出來:“怎麽?她還沒上來啊?你走之後不久,她就先走了呀,她嫌我爬的慢,拖後腿,所以就一個人走了。”
在說這話的時候,岑芸臉上的表情很是真誠,一雙眼睛看著張瑜,完全沒有任何心虛,讓張瑜也摸不準她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張瑜看了岑芸一眼,心中擔憂,於是找幾個班的男同學挨個兒問有沒有看見岑想。
“我見過她啊,在林中那條路上,當時她正拿著手機拍照呢,我們就打了聲招呼,然後我就提前走了。”
“當時我記得她身邊還有個女同學,好像是岑芸吧,她倆在一塊兒呢,要不你問問岑芸?”
……
好幾個同學都說在路上見過岑想,也能證實岑想和岑芸在一起,可是卻沒有人知道,在那之後岑想去哪裏了。
“張瑜,怎麽回事?岑想呢?”王子晴看見張瑜一臉焦急的樣子,便問道。
“岑想不見了,她原本應該是跟岑芸一起上山的,好多同學都看見她倆了。可岑芸非說岑想先上來了,但是我們誰都沒見過她。”張瑜解釋著。
而恰好蘇博從她的旁邊經過,提醒了一句:“給她打電話沒有?”
“對,電話!”張瑜如夢初醒,趕緊掏出手機打電話,可是電話通了卻一直沒有人接聽,更是增加了她們的擔憂。
蘇博回到自己的帳篷,遞了瓶水給許沉淵,然後說道:“岑想不見了。”
許沉淵喝水的動作頓時停住:“你說什麽?”
“我說,岑想不見了。”蘇博把從張瑜那裏聽來的話給許沉淵解釋了一遍,然後說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為什麽岑想跟岑芸扯上點關係,就總能出點事。”
“你別告訴我你又懷疑岑芸,她不是那種人。”許沉淵說道,“岑想可能在樹林裏迷路了,或者遇到別的事耽擱了,我去找她。”
“噗——”蘇博一口水噴出來,“我的許大少爺,我沒聽錯吧?岑想迷路了你去找她?你確定你能在那個樹林裏走出三米?”
真不是蘇博小瞧人,對於許沉淵這種超級路癡,那就不能高看一眼。畢竟這是連教學樓巴掌大的地都分不清東南西北的人,能指望他在遮天蔽日的樹林裏找到方向?
“那你跟我一起去。”許沉淵十分理所當然地說著。
蘇博認命地歎了口氣,拿著水和食物起身:“我先去跟岑想的舍友說一聲,萬一岑想是真有事耽擱了,而我們又跟她錯過了,就讓她在山頂等著我們,總歸我們兩個男生是不可能有什麽問題的。”
很快,蘇博跟張瑜說了一聲之後,便和許沉淵一起沿著下山的路去找了。
其實林中的路並不是唯一的,因為每棵樹中間都有縫隙,任何能通人的地方就能往上爬,所以蘇博和許沉淵也不確定自己走的就是正確的路,但不管怎麽樣,還是要試一試。
許沉淵一邊往下走,一邊撥打著岑想的手機,讓蘇博仔細聽著林中有沒有什麽地方響起手機鈴聲的,這樣方便找人。
現在正好是大中午,幾乎沒有人再山上,因為上山的人都是趁著早上涼快,或者選擇下午太陽陰了以後,絕對不會在天正好最熱的時候爬山的。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許沉淵和蘇博的搜尋計劃比較容易,沒有那麽多人吵鬧,也方便聽手機鈴聲在哪裏響。
許沉淵和蘇博一人看左邊,一人看右邊,這樹林之間的縫隙還算比較大,能見度比較高,一眼便能看到裏麵到底有沒有人。
下山的路走了將近一半以後,許沉淵突然聽到了岑想的手機鈴聲,兩人順著鈴聲走過去,便看到岑想的手機屏幕在草叢裏一閃一閃的,上麵的來電顯示正好是“許沉淵”三個字。
“是岑想的手機。”蘇博撿起手機,眉頭緊蹙,“她手機丟在這裏,那麽她人肯定來過這裏。”
許沉淵掛斷了電話,很快岑想的手機屏幕就跳出了通話頁麵,變成了拍攝頁麵。
原來,岑想正用手機拍照的時候,被岑芸打暈,所以手機自然地掉在地上,拍照頁麵沒來得及關掉,有人打電話進來就自動變成了通話頁麵,沒人打電話就恢複成拍攝頁麵了。
蘇博本想退出拍攝頁麵,可沒想到誤點了旁邊的已拍照片,很快無數張照片列表似的出現在手機屏幕上,而開頭第一張最新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點開照片,蘇博有些沉默。
“你盯著岑想的手機做什麽?找找周圍還有沒有她落下的東西。”許沉淵不解的問道。
“你自己看。”蘇博將手機扔給許沉淵。
許沉淵看到手機屏幕上的照片,一瞬間默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是一張岑想的自拍,而讓人詫異的是,照片裏還出現了一隻舉著石頭的手,看樣子就知道是在背後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