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熟悉的照片

  因為岑想表現出色,而且幫楊朵解了圍,在後麵一個月的實習中,楊朵可以說是盡全力在幫岑想。她將自己的工作經驗和心得都告訴岑想,不管什麽事情,能多提點一句的,就盡量提點,絕對沒有藏私的意思。


  也正因為如此,岑想的進步很大,盡管她現在還頂著策劃助理的名頭,可實際上做出來的方案已經跟真正在商界浸淫多年的策劃師差不多了。


  再加上有秦澈的關注和幫襯,岑想在林氏集團的日子過得充實,也覺得特別有用。隻是讓她好奇的是,許沉淵一直沒有再跟她聯係,也不知道從美國回來沒有。


  與此同時,在隔壁的陽城,岑家別墅裏,有些事情也正在發生著。


  因為岑想一整個暑假都沒回來,岑家人也覺得十分不滿,最先不滿意的就是岑芸的奶奶,她總是念叨著岑想狼心狗肺,一點兒也不顧念岑家把她養大的恩情。


  岑芸聽著家裏的長輩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痛罵岑想,心中別提有多高興了。也隻有在這個時候,她心裏才會稍微舒服一些,畢竟隻有這樣她才能找到一絲絲優越感。


  岑芸沒有跟家中長輩一起罵岑想,畢竟她從小到大都是扮演著白蓮花的角色,所以不可能自己暴露自己,於是她上了樓,本想回到臥室,卻看到家中的保姆正好打開岑想臥室的門,走了進去。


  保姆是去替岑想打掃房間的,雖然岑想不經常回來,但是按照慣例,她的房間還是一個月打掃一次,這是保姆的任務。


  岑芸想了想,來到岑想的房間門口,看著裏麵的擺設——所有的家具都是舊的,衣櫃和床都是岑想母親的陪嫁,可以看得出有很長的年頭了,與岑家別墅的光鮮亮麗格格不入。


  就在岑芸斜倚在門上想事情的時候,忽然間聽見咣當一聲,從岑想的房間裏傳來。


  她扭頭看去,卻見打掃房間的保姆把岑想的衣櫃打開了,而裏麵掉出了幾樣東西,一個鐵盒子,還有一塊懷表,以及一個相框。


  “你毛毛躁躁地幹什麽?”岑芸走進去,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冷聲對旁邊的保姆問著。


  “對不起,大小姐,我隻是想幫二小姐整理下衣櫃,平時都是這麽做的。”保姆回答著,可因為“二小姐”這三個字,讓岑芸心情不是很好。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拆房子呢。”岑芸諷刺了一句,然後開口,“你先出去,我等會兒叫你過來的時候你再過來。”


  保姆連連點頭,趕緊拿著清潔工具就走出了岑想的房間。


  她在岑家當保姆也有好幾年了,自然知道在岑家,這個大小姐就是最得寵而且說一不二的主,但是二小姐卻是十分不受待見。現在二小姐不在,大小姐要進她的房間,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保姆走後,岑芸一屁股坐在了岑想的床上,那硬木板的材質讓岑芸被咯了一下,她十分嫌棄地看了這舊床一眼,然後將手中的東西扔在床上,一樣樣地看了起來。


  她最先看的是那個相框,相框上是母親的照片,而且是很多年前拍的,因為母親在生岑想的時候就難產去世了。


  很快,岑芸把相框扔在一邊,又拿起那塊看起來很值錢的懷表看了看,然後拇指按在懷表旁邊的按鈕上,懷表的蓋子彈開,露出裏麵的表盤,以及蓋子上鑲嵌的照片。


  這照片……怎麽這麽眼熟?


  不過微微想了想,岑芸便想起來了,她在許沉淵的錢包裏看見過這張照片,就在上次岑想生日那天,她崴了腳被許沉淵送回去的時候。


  所以,這懷表是許沉淵的,而上麵的照片也是許沉淵和他的媽媽。


  沒想到許沉淵居然會送給岑想這樣的東西!岑芸心中恨極,將懷表扔在一邊,目光又轉移到那個鐵盒子上。


  她現在對岑想的一切事情都十分好奇,抱著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目的,岑芸抱著盒子出了門,在外麵找了一個擅長開鎖的人,把盒子上的小鎖給打開了,而且還沒有破壞鎖的完整性。


  岑芸付了錢,又抱著盒子回家,回到岑想的房間,打開盒子看了起來。


  鐵盒子裏麵放著岑想小時候的一些玩意兒,看著都很古老,應該是她從小就很珍視的東西,隻是岑芸對這些不感興趣,她唯一有興趣的,是鐵盒子裏麵放著的日記本。


  岑想的日記本,從上了初中開始,岑想便開始寫日記了。也許青春期就是一個多愁善感的時節,所以岑想的日記從這個時候開始,而字裏行間也充滿了各種愁緒與無奈。


  尤其是,她對這個家庭的憎恨和厭惡,還有她想逃脫的渴望。


  岑芸一頁一頁地翻過去,懷揣著嘲笑的目的,窺探著岑想的心事,在心中給岑想安上了一個自不量力的標簽,然後繼續往後翻。


  結果她在岑想初中一年級暑假的那篇《暑假記事》裏,看到了關於這塊懷表的來曆。


  岑想在日記中寫著,她入夜後在小河鎮的河邊乘涼的時候,聽到有什麽東西落水的聲音,緊接著有人喊救命,她跳下去救了人,發現失足落水的人是個小男孩兒,而她把小男孩兒救起來之後,還給他人工呼吸,就在這個過程中,她無意間扯下了小男孩帶在身上的懷表。


  並且岑想用極為嚴肅的筆觸,在日記中記載了這一天,因為她失去了初吻,雖然是為了救人,但人工呼吸也是接吻的一種,可那一年她才十二歲。


  整件事情岑想記載的都很詳細,看的岑芸心中不寧,她甚至在想:怪不得岑想和許沉淵的關係那麽好,原來他們很早之前就已經見過,而且岑想對許沉淵有救命之恩!

  就在岑芸為這件事而憤憤不平的時候,同時也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


  她很好奇,憑著岑想和許沉淵的關係,為什麽不把這塊懷表隨身攜帶?為什麽要和以前的舊物放在一起?這說明什麽?

  岑芸的腦海中某種念頭一閃而過,可是卻偏偏想不清楚其中的關鍵,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麽,鬼使神差地將懷表捏在自己的手中,也沒有心思再看剩下的日記了,將一切回歸原位,鎖好了那把小鎖。


  看起來跟之前沒有什麽差別,岑芸把鐵盒子與相框放進衣櫃裏,然後拿著懷表就出去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盯著懷表看了很久很久,然後拿出手機訂了第二天回宜城的機票,並且馬上開始收拾東西。


  岑芸隻跟家裏說要提前返校,也沒有說是什麽事,便拎著行禮匆匆離開陽城,到了宜城。


  也許事情就是這麽巧合,岑芸在宜城機場降落,取了自己的行禮走出機場的時候,正好看到許沉淵從另一個出口出來,那是國際航班的出口。


  岑芸怎麽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於是她拎著行禮走到許沉淵的麵前打招呼:“嗨,好巧。”


  許沉淵看著岑芸,有些好奇:“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在家裏沒什麽事,提早返校啊。”岑芸笑道,“你呢,剛從國外回來啊?”


  “嗯。”許沉淵扔下這個字,便朝著停在外麵的賓利走過去。


  賓利上的司機見到許沉淵,便立即下車,接過他手中的行禮放到後備箱,一切自然而周到。


  岑芸看著這輛全球限量的賓利,心中對許沉淵的出身更加好奇,畢竟能買得起這麽貴的車,家世肯定不一般,不僅有錢,還得有地位。


  就算岑家再怎麽有錢,也弄不來這樣一輛車。


  幾乎是電光火石之前,岑芸的心中閃過一抹狂喜,然後她衝到許沉淵的麵前,不等許沉淵關上車門,便衝到許沉淵的麵前,說道:

  “沉淵,你是不是要回市裏?看在同校的份上,捎帶我一程行不行啊!”


  許沉淵看了岑芸一眼,想著現在大夏天的挺熱,岑芸一個人拎著個大行李箱,反正他的確要去市裏的,倒是可以順道。


  思及此,許沉淵點了點頭,放開關門的手,往裏麵挪了挪,給岑芸騰位置。


  司機見狀,把岑芸的行李箱也放到後備箱,而岑芸順勢打開車門坐在了許沉淵的旁邊,然後關上車門。


  許沉淵並不關心岑芸心中到底怎麽想的,他隻是做了他認為該做的事情。他幫岑芸,有同學之誼,也有自己的考量。


  畢竟他從岑想的口中知道了不少岑家的信息,好歹岑家在陽城也算是豪門,而岑家說不定也是他以後的人脈。


  “你去哪兒?”車開了一會兒之後,許沉淵才開口問著。


  “去華景酒店吧,現在才二十號,還不到開學的日子,我又沒有申請住校,現在去學校住不太可能,我去酒店開個房間住那裏。”岑芸想了想,如此說著。


  華景酒店算得上宜城比較高檔的酒店了,而岑芸的身家也住得起這樣的酒店,所以她不必考慮別的。


  前麵的司機聽到岑芸的話,自動選擇了一條比較合適的路線,打算先把岑芸送到華景酒店,再送許沉淵回家。


  一路上兩個人也沒有再說什麽,到了花景酒店門口的時候,岑芸打開車門跳下車,於是放在背包旁邊小口袋裏的懷表就這麽蹦了出來,掉在了地上。


  許沉淵見到懷表,瞳孔一縮,看了岑芸一眼,也跟著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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