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一次誤會產生

  莊靜茹聽出了岑芸語氣中的炫耀,心中暗恨不已,將床簾一拉,便躺下去睡覺了。


  隻不過,莊靜茹一點也睡不著,因為她現在十分不甘心——明明藝術學院的係花是她,可自從岑芸進入學校以後,別人就老愛把她和岑芸互相比較。現在,就連她喜歡的男生也跟岑芸走的很近。


  沒錯,莊靜茹很早就喜歡許沉淵了,大概還是在剛進大學不久,有一次在圖書館裏,她親眼看到許沉淵幫岑想選書,並且告訴岑想用什麽方式才能取得更大的進步。


  那時候的許沉淵,整個人的氣質已經很沉穩了,說話有條不紊,對待岑想雖然毒舌,但也關心,於是她便開始了暗戀。


  她為什麽要暗戀呢?那是因為她覺得自己配不上許沉淵,畢竟她隻是一個孤兒,能進入K大也是靠著助學金才會有這樣的機會。


  莊靜茹自小在孤兒院長大,因為長的漂亮但出身低微,所以一直被同齡人排擠,久而久之造成了她自卑的性格,即便她喜歡許沉淵,卻也不敢表白,甚至連跟岑想和許沉淵做朋友都不敢。


  可是現在,岑芸卻捷足先登了……


  對於莊靜茹心中的這些想法,岑芸自然是不知道的,而且她也不想知道,她現在正抱著許沉淵的衣服,輕輕地撫摸,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很是迷醉。


  沒過一會兒,岑芸卻摸到衣服的口袋裏有個硬硬的東西,她拿出來一看,卻是許沉淵的錢包。


  岑芸毫不猶豫地打開錢包,將裏麵的東西一樣一樣地掏出來看:身份證、銀行卡、校園一卡通,一些現金,以及幾張沒用過的證件照,還有藏在錢包夾層裏的一張比較老舊的照片。


  照片很小,而且是黑白的,上麵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小男孩兒,兩個人的頭挨在一起,看起來很是親密,從他們相似的長相上看,關係應該是母子。


  岑芸在台燈下仔細地看著,發現這個小男孩眉眼之間跟許沉淵很像,猜想這應該是許沉淵小時候。


  翻完了所有的東西之後,岑芸把錢包恢複成原狀,然後重新塞進衣服口袋裏,把外套放在枕邊,找出雲南白藥在自己的腳上噴了下,隨即躺下來休息了。


  一夜沉寂,所有的事情也在恍然不覺中悄悄改變。


  天已經亮了,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課,所以K大很多學生還是在床上睡懶覺,但是這些人中,不包括許沉淵和岑芸。


  許沉淵在岑想的宿舍樓底下等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九點多,還沒有看到岑想回來。而岑芸也在起床之後,梳洗打扮完畢,抱著外套來到許沉淵的宿舍樓下,請了個男同學上去叫人。


  “岑芸學妹,你要找的許沉淵不在宿舍,你看是不是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幫忙叫人的學長下來,跟岑芸如此說著。


  岑芸道了謝之後,他便走了,而岑芸掏出手機,撥了許沉淵的電話,結果是關機。


  她想了想,覺得還是去岑想宿舍那邊看看,畢竟按照許沉淵對岑想的關心,很有可能大早上去那兒的。但是她怎麽也沒想到,許沉淵其實是等了一整夜。


  岑芸一瘸一拐地往岑想的宿舍走,而此時岑想也已經從樹林裏醒來,她摸了摸還有些疼痛的後腦勺,倒吸一口涼氣,腦海中也回憶起昨夜的一幕。


  岑想知道自己是被算計了,可是她不知道算計自己的人是誰,她心中懷疑岑芸,可是卻沒有證據,因為她壓根兒連誰打暈她的都沒看見。


  她拿出手機,卻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關機了,於是她開了機,下意識地給許沉淵打電話,結果關機。


  岑想的手機沒有辦理那種關機以後的來電提醒,所以她不知道許沉淵給她打了無數個電話,她急著找許沉淵解釋,也想找岑芸問明情況,於是就從小樹林匆匆往宿舍樓趕去。


  於是,三個人在岑想的宿舍樓底下碰麵了。


  先到宿舍樓底下的是岑想,她幾乎是一走近就看見了坐在那裏的許沉淵,穿著昨夜主持的白襯衫,外套不知道去那裏了,整個人似乎很憔悴。


  “許沉淵!”岑想喊了他的名字,連忙跑過去,“你怎麽會在這裏?”


  許沉淵聽見她的聲音,抬起頭來,冷聲問道:“你去哪兒了?”


  岑想愣了一下,她似乎看到了許沉淵雙眼中的血絲,這是一夜沒睡的征兆。她心中一抖,忙開口解釋:“昨天晚會結束以後,有個人來找我,說是你要給我個驚喜,把我帶到學校那邊的小樹林,然後我被人打暈了……”


  “小想,你就算要編瞎話,也得編一個靠譜的吧?”岑芸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昨天給我發短信的時候,我就在沉淵的身邊,短信都給他看過的!”


  岑想一聽,愣了:“什麽短信?”


  “別裝傻了,就是你昨晚說不跟我們一起出去吃宵夜慶祝生日的短信。”岑芸此時並沒有偽裝一個大度的好形象,反而有些氣憤,不過這氣憤是為許沉淵打抱不平的,“你知不知道,你一句不來了,又關了手機,讓沉淵多擔心?我們昨天一直在找你,幾乎找到淩晨一點多,翻遍了整個學校。而且沉淵他……他連衣服都沒換,肯定是在這等了你一整夜,你怎麽可以這樣呢?”


  “我沒發任何短信,更沒跟你們說我不去吃宵夜。事實上,晚會結束後我就想找許沉淵,隻不過被人先引開了。”岑想說道,“既然你說我發了短信,那你把證據拿出來,聊天記錄呢?”


  岑芸愣了一下,然後才說道:“我有刪短信的習慣,昨天回宿舍以後我就刪了。但是那些短信是沉淵親眼看到的……”


  “假的吧?”岑想一聽岑芸堅持說自己發了短信,便幾乎確定整件事情就是岑芸搞的鬼,“你自導自演了一出戲,陷害我?”


  “我沒有!”岑芸頓時臉色蒼白,雙目含淚地看著許沉淵,一臉委屈的樣子。


  許沉淵一直沒有說話,他隻是盯著岑想,又問了一遍:“你昨晚去哪兒了?”


  “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被人以你的名義騙去了小樹林,被打……”岑想想再次解釋,可話說到一半,卻被許沉淵打斷。


  “事實上,我也收到了你的短信,你說你不來了。”許沉淵麵色沉鬱地看著她,“岑想,昨天晚會之後,岑芸從頭到尾都跟我在一起,她沒有任何機會陷害你。”


  “有些事情不需要她親自做,她隻需要花點錢找人就行了!”岑想反駁。


  事實上,岑芸花錢請人辦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以前在陽城念書的時候,她就沒少幹這種事,為自己製造不在場的證明。


  畢竟她們這些上層圈子的公子千金,學的就是怎麽在做一些肮髒事的時候,把自己徹底摘幹淨。


  “小想,我知道我們姐妹一直以來有誤會,可是你不該這麽說我!”岑芸似乎是忍不了了,她羞憤地說著,然後轉頭看著許沉淵,“沉淵,我看小想對我誤會太深,我還是不要在這裏惹人討厭了。衣服還給你,昨晚上謝謝你陪我,我先走了。”


  岑芸說完這話,便把外套放在許沉淵的手中,轉身一瘸一拐地離開。


  可她的這番話,充滿了歧義和暗示,在岑想聽來,就是昨天晚上許沉淵一直陪著岑芸,似乎還發生了什麽別的事,讓他把衣服都給了她。


  “假惺惺!從小到大你就會這招!”岑想衝著岑芸的背影喊著。


  岑芸因為腳受傷,所以走的特別慢,在聽到岑想這話的時候,還故意身形一僵,似乎是受盡委屈卻不願展露在人前的樣子。


  此時許沉淵又開口了:“岑想,你以前跟我說,岑芸最喜歡裝柔弱扮無辜,讓你成為那個惡人,讓所有人都討厭你疏遠你。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你自己做的事情,讓人討厭了呢?”


  這話一出,岑想的臉色也瞬間蒼白:“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或許岑芸從來都是這樣,隻是你太咄咄逼人了。你因為從小受到偏見,所以心胸狹隘,所以會不由自主地針對她。”許沉淵解釋著。


  “你真的是這麽想的?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岑想難以置信,“許沉淵,我們從開學那天就認識了,到現在為止同進同出,形影不離,你就是這麽看我的?”


  “事實上,在今天之前,我還不是這個想法。但岑想,我要告訴你的是,我相信我的眼睛,昨夜的事情到底怎麽回事,我都清清楚楚。”許沉淵說道,“岑芸為了幫我找你,腳受傷了也沒去醫院,但是你卻往她身上潑髒水。”


  “岑想,我對你太失望。”


  說完這話,許沉淵就走了,他追上了並沒有走遠的岑芸,主動提出要送她去醫院,然後他們便相攜著一起離開。


  岑想的耳邊似乎聽不見其他的任何聲音,滿腦子都是許沉淵說的“太失望”三個字,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樣的心情,她隻知道,岑芸又一次成功離間了她和朋友之間的感情。


  她以為許沉淵是不一樣的,以為她能擺脫這種魔咒,可沒想到岑芸還是不依不饒地下了狠手。


  岑想已經不想知道短信是怎麽回事了,當她看到許沉淵追著岑芸離開的時候,她就知道,有些事情已經悄悄地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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