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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這話三年前就該說了

  許沉淵靜靜地看著身邊的女人,在車燈的映照下,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光暈,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這一刻,他似乎覺得,真的有些什麽東西,偏離了他預想的軌道。


  許沉淵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撫上了岑想的頭發,輕輕地揉了揉,而這個動作卻讓他自己和岑想同時愣在當場。


  岑想扭頭,逆著光,看不清許沉淵臉上的表情,隻覺得站在自己身邊的這個人,有些危險……她差一點,就又沉溺於這種無意的柔情之中了。


  思及此,岑想的臉色迅速變了變,然後毫不猶豫地起身,把自己的頭從許沉淵的手中解脫出來,又往後退了幾步。因為站起來的比較急,她隻覺得一陣眩暈,好久之後才穩住心神。


  “時間不早了,許副總若是喜歡這裏,就慢慢欣賞,我先走了。”岑想說完這句話,不等許沉淵回答,便轉身走了。


  岑想是開車來的,回去自然方便。她毫不猶豫的上車,發動車子,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將許沉淵留在了原地。


  許沉淵也沒有繼續待下去,他上車之後吩咐孫騰:“回酒店。”


  孫騰應承了一聲,跟在岑想的身後離開,小河邊頓時陷入沉寂,夜風吹拂,好像沒有人來過,一切如常。


  岑想回到酒店之後,把車停好,然後去附近的便利店買了一堆吃的上樓,因為她還沒有吃晚飯,在小河鎮耽擱太久,現在餓的胃有些疼了。


  吃完了飯之後,她才洗漱休息,準備第二天回宜城。


  可計劃總歸趕不上變化,臘月二十九,她剛剛起床準備收拾東西的時候,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岑厚雄。


  這個人,是她的爸爸,他撫養了她十幾年,卻也折磨了她十幾年,直到她高中畢業去了外地,才逐漸脫離他的掌控。


  不管怎麽樣,畢竟養育的恩情還在,她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於是她接了電話。


  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卻透著冷漠:“你去醫院看小芸了?”


  岑想愣了下,隨即明白,這大概是他從醫院護士那裏得來的消息吧,於是也沒有否認:“前天是姐姐的生日,所以我回來看看她。”


  “哼,你倒是好心,把她害成這個樣子,還來裝模作樣。”岑厚雄冷笑一聲,也不等岑想開口解釋,又繼續說道,“你等會兒來岑家一趟,有些東西要給你。”


  “……好。”岑想點頭,下一秒,岑厚雄便掛了電話。


  她想起剛才岑厚雄的話,你等會兒來岑家一趟,而不是你等會兒回家一趟。


  說到底,她不過就是占了個“岑”的姓氏,在岑家生活過這麽些年而已,跟岑家沾不上任何邊兒,而她喊了時間爸爸的人,拒絕承認她是岑家人。


  雖然她不清楚過往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卻要她來承受這樣的結果。


  想到這裏,岑想隻簡單的收拾了下,想著等會兒從岑家回來再好好整理,畢竟她還打算買點陽城的特產給林諳和林雪還有Amy帶回去。


  岑想收拾了自己的儀容,確定並沒有什麽不妥之後,才開車朝著岑家而去。


  岑家自然是比不上林家這樣真正的豪門,但也算是陽城首屈一指的富豪,房子在陽城地段最好的高檔小區別墅群。


  這條路,岑想曾經走過無數遍,卻從來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平靜,畢竟她早已有了掌控自己命運的能力,岑家於她,不過是可有可無而已。


  車在小區門口被保安擋住,因為保安沒見過這輛車,對岑想也不熟悉,自然不能隨便放人進去。


  “我是岑想,找岑厚雄。如果你不能確定我的身份,打個電話去裏麵吧。”岑想無意為難年輕的保安,便這樣說著。


  如果小區保安還是以前的老保安,也不知道還記不記得她。


  年輕的保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打電話跟那頭的人說了什麽,隨後點頭哈腰地掛了電話等,給她開了門。


  岑想也不耽擱,直接驅車而入,她沒必要同這裏的保安搞好關係,反正這裏從來就不屬於她,以後大概也不會常來。


  果然,她的直覺是靈驗的,當她把車停在岑家別墅門口的那一刻,別墅大門就被打開,岑家的幾個下人抬著兩個老舊的箱子出來,扔在她的車邊。


  緊接著,她那幾年未見的父親也從裏麵出來,走到她的麵前,說道:“因為你,小芸已經昏迷三年了,是你害了她。從今天開始,我不想再見到你,也不想在家裏看到屬於你的任何東西。這些破爛你都帶走,以後不用再來了。”


  岑想微愣,她知道今天來沒什麽好事,可沒想到這一天這麽快就來了,她還以為到等岑芸醒來,大鬧一場之後,她才會被趕出家門呢。


  “怎麽?我說的不夠清楚?”岑厚雄看岑想神神在在的模樣,便有些生氣。


  “不,很清楚,字正腔圓,每個字我都聽的夠清楚了。”岑想立馬說道,“請岑先生放心,不管什麽時候,我都不會再踏入這裏一步,我跟岑家……也沒有任何關係。”


  “你心裏清楚,如果讓我知道你在外麵還打著岑家的名義,就別怪我不客氣。”岑厚雄顯然沒想到這個女兒如此硬氣,三言兩語就幹脆地跟岑家斷了關係,心裏感覺有些氣沒地方撒。


  “您放心,現在外麵沒有人知道我曾經是岑家的女兒,也不會有人知道,岑先生有個曾經是罪犯的女兒。”岑想十分幹脆,“岑先生對我的恩情,我都記著,不管是那十八年的養育之恩,還是後來監獄裏岑先生對我的照顧。”


  最後這句話,岑想咬字很重,尤其是“照顧”那兩個字,她說的格外清楚。


  她知道,許沉淵隻是親手將她送進監獄,而真正導致她那三個月黑暗歲月的幕後推手,卻是眼前這個看似儒雅得體的男人。


  他有著俊朗不凡的外表,即便是人到中年,卻也不掩其鋒芒,可他的心,卻無比的冷酷無情。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出來以後,花了大價錢查過吧?”岑厚雄冷聲問道。


  “或許岑先生還不知道,憑我今時今日的社會地位,不需要查,也自然有人把一切都送到我麵前。”岑想輕笑著,然後從錢包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岑厚雄,“這是我的名片,上麵有我助理的電話,看在岑先生昔日養育我一場,若是來日有新的合作案,同等條件下我會優先考慮岑氏。”


  隻是優先考慮,並沒有說一定會答應。而岑想拿出名片的意圖,也不是真的想跟岑家做生意,她隻是在炫耀而已。


  她要在曾經把她打落深淵的人麵前,重新站起來,而且站的比他們還要高!


  岑厚雄接過名片,看著上麵那赫赫有名的logo,以及如雷貫耳的林氏集團四個字,眼神不由自主地閃了閃,最終被“總裁”那兩個字擊中了心髒。


  他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岑想,覺得不可思議。這幾年他一心投放在讓岑芸蘇醒過來的事情上,對這個不是親生的女兒根本沒有任何關注,他還以為有了他的推動,岑想會繼續在牢裏待著,可沒想到林老爺子早就把她弄了出來,甚至還讓她當了林氏集團的代理總裁。


  岑想成功看到岑厚雄變了臉色,當即也不再猶豫,將兩個破舊的箱子都搬上車,然後坦然自若地上了駕駛座。在發動車子之前,她將車窗玻璃搖下來,扭頭看著岑厚雄,輕笑道:


  “有句話我三年前就該說了,岑芸落到今日的地步,是她自作自受,咎由自取,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遭了一場無辜的牢獄之災,心裏可還記恨著呢。所以今天不是岑家把我趕出來,而是我岑想,要跟你們岑家,恩斷義絕。”


  說完這話,岑想看也不看岑厚雄的臉色,關了車窗便揚長而去,沒有絲毫留戀。


  而當岑想的車駛出小區的時候,另一輛車也正好開進來,岑想和許沉淵又在這個地方相遇,可是卻都沒有停下,錯身而過的瞬間,許沉淵隔著兩層車窗玻璃,似乎看到了岑想眼中的淚水。


  不管多麽堅強的人,要跟過去的自己徹底斬斷,總還是需要時間的。岑想隻不過比普通的女人更堅強,內心也更強大,所以她的驕傲和自尊,不容許她在岑家人的麵前哭。


  可說到底,她也隻不過是個命途多舛的女人,年紀輕輕,卻遭受了這麽多。


  不過岑想並沒有難過多久,很快她就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去了一家有名的特產超市,買了好多陽城的特產,帶回了酒店。


  耽擱了一上午,岑想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吃了午飯之後,她看了看時間,下午一點多,如果開車回宜城,到的時候應該是晚上七點多了,而且她中途肯定是要休息的。


  如此想來,就沒有再耽誤,收拾好行李,退了房,岑想就離開了陽城,離開這片曾經生活,卻又深深厭惡的土地。


  從此以後,她心裏最幹淨的記憶,也就隻有小河鎮上外公外婆的老房子,以及那條流經小鎮的河。


  她不知道許沉淵去岑家做什麽,但是她知道,如果三年前岑芸沒有從樓梯上滾下去,許沉淵應該還是岑芸的未婚夫,說不定現在他們已經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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