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有驚無險
很快,警察局和醫院都已經聯係上,對方答應派車過來接應。
而此時的公路上,如果有人注意到,就會看到兩輛車一前一後,以破竹之勢穿過車海,甚至連紅燈都沒等,就直接揚長而去。
好幾個十字路口,因為孫騰的闖紅燈,差點造成交通事故,引起交通癱瘓。
不過好在孫騰車技嫻熟,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還依然保持著平穩的狀態,看著車上的導航以及自己對宜城道路的了解,把車開到了相對安全的位置。
同時,許沉淵一直穩穩地跟在孫騰的身後,看到導航顯示的路線,推測孫騰是要把車開到附近的江邊。
宜城本就是臨江的城市,江水橫穿整個城市而過,江麵上也有大橋聯通兩岸,隻是大橋所在的位置距離他們很遠。
就在他們越來越靠近江邊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隔幾個路口傳來鳴笛的警報聲。
醫院和警察局的人都來的很快,雖然是不同的兩條路,可最終都在沿江大道上與許沉淵的車匯合,一起跟著孫騰朝著前方而去。
由於警察局和醫院的動靜太大,也驚動了不少宜城市民,更驚動了一些十分敏感的新聞工作者。好多家報社紛紛派出人手,扛著相機,追著警車而去,都想搶奪這一份頭條,賺取公眾的視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到了江邊,人和車相對變少,孫騰開的車即便出事,對其他人的傷害也比比較小。
沿江的路上是一長條的綠化帶,中間沒有隔斷的地方,所以孫騰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又開了幾分鍾之後,他才看到的綠化帶中間被幾個石凳子隔斷——石凳子應該是用來給在江邊散步的人休息用的。
孫騰計算了一下幾個圓形石凳之間的距離,估摸著就這麽撞上去,車應該會強行停下,所以一咬牙,將方向盤向右打死,車以極快的速度,直直地朝著石凳撞過去。
變故就發生在刹那間,快的連後麵的警察都沒反應過來,便聽到砰地一聲,車撞上了石凳,停了下來。
而與此同時,孫騰按照許沉淵的吩咐,下意識地護著自己的頭部要害處,他本來以為自己的舉動再加上安全氣囊的保護,他應該不會受什麽傷,隻可惜的撞上之後才發現,連安全氣囊也被人破壞了。
於是,在巨大的衝擊力和慣性之下,孫騰的頭撞在方向盤上,然後彈回來又撞到了旁邊的車窗玻璃,一下子沒穩住身形,便躺在椅背上,暈了過去。
“快,救人——”
隨著一聲呼喊,警察局的人和救護車同時抵達,迅速停下,朝著孫騰衝過去,打開車門,解開他的安全帶,抬著他就匆匆上了救護車。
因為岑想之前打電話的時候簡單地說明了情況,所以救護車上早有準備,孫騰被抬上去之後,醫生就開始采取急救措施,將他臉上的碎玻璃渣拔下來,開始止血。
救護車很快走了,警察卻快速地圍了上去,將孫騰之前開的車包圍起來,找來痕跡鑒定專家開始取證,而與此同時,也有警察局的同誌走到許沉淵和岑想麵前,請求配合調查。
“我是這起事故的負責人,我姓謝。”警員自我介紹著,然後問道,“剛才打電話報案的是你們吧?我們跟來的時候,看了你們的車牌號,與電話中說的一致。”
“是我打的電話,那輛被撞毀的車是我丈夫的。”岑想開口說著,然後在謝警官的要求下,配合其他警員做筆錄。
許沉淵自然也被問到,但是他提出要先打個電話,畢竟他擔心孫騰的情況。
得到允許之後,許沉淵給蘇彥打了電話,說明了情況,讓蘇彥去盯著孫騰,並表明他稍後就會過去。
兩個警察分別給許沉淵和岑想做筆錄,在問及為什麽岑想會在許沉淵車上,而不是在自己車上的時候,兩人同時沉默了片刻,卻給出了相同的答案——談工作。
不管是岑想,還是許沉淵,都不希望除了他們兩個以及孫騰以外的人知道他們的關係,雖然他們之間除了這兩次以外,也沒有別的關係。
而隻有談工作,才能解釋為什麽這兩個平時針鋒相對的人,會出現在同一輛車上。
“正好我從影視拍攝基地出來,而這次我們林氏集團也在投資拍攝幾部電影和電視劇,之前許副總一直不同意,這次考察了華美影視拍攝的情況之後,許副總說要跟我聊聊。”岑想如此說著。
而許沉淵的說法跟岑想大同小異,反正他們的確是在影視公司門口遇到的,現場說不定也有少數目擊證人。
“具體情況我們了解了,請您在這裏簽個字,等現場痕跡檢驗結果出來之後,我們會通知你們。”警察對許沉淵說道。
很快,許沉淵和岑想就結束了被問話,兩人會合。
“孫騰被送到哪個醫院了?我們去看看。”岑想想起剛才的畫麵,現在還心有餘悸,“我知道要對我下手的人是誰,孫騰這一次,也是替我受了這場無妄之災。”
“你知道是誰?”許沉淵挑眉,有些詫異地看著岑想。
“是莊靜茹,一定是她。”岑想的眼神中帶著信誓旦旦的篤定,“今天我會出現在華美的影視拍攝基地,也正因為莊靜茹的一通電話。”
提起這件事,岑想覺得也沒有瞞著許沉淵的必要,畢竟她還得跟他解釋自己中春|藥的事情,所以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從頭講了一遍。
“你剛才為什麽不告訴警察?”許沉淵好奇。
“難道你想讓人知道,林氏集團的代理總裁被人設計中了春藥,然後跟林氏集團的許副總在車裏做那種事?”岑想諷刺地一笑,轉身再次開口,“走吧,去醫院,我來開車。”
經過剛才和許沉淵的談話,岑想心中的那一絲害怕已經沉澱下來了,她沒有再慌亂,也知道許沉淵開車不認識路,於是自告奮勇地開車,而許沉淵坐在副駕駛上。
兩人都沒有再說什麽,車中的氣氛陷入沉默,許沉淵提供了醫院的地址之後,就再沒開口,任由岑想開車帶自己去了醫院。
他們到的時候,孫騰早已經被送進了手術室,為孫騰主刀的正是蘇彥。
蘇彥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在醫學上的天賦卻是國內罕見的,不過二十七歲的年紀,就已經是主任醫師的級別,而且他最擅長的就是骨科手術。另外,交到他手中的患者,隻要不是那種一隻腳已經踏進閻王殿的,他基本上都能救回來。
孫騰這一次,雖然情況凶險,但因為提前有了準備,在車撞上石凳的刹那,他自己也采取了合適的措施,沒傷到要害,所以對蘇彥來說,並不是很困難。
急救室外,岑想的臉色很不好,她時不時地看著手術室的燈,十分擔心。
“你應該知道蘇彥的本事,他若是出手,一般來說問題就不大了。”許沉淵似乎看出岑想心緒不寧,竟然破天荒的安慰著,“孫騰會沒事的,你不必擔心。”
岑想有些詫異地看了許沉淵一眼,對他竟然會安慰自己有些觸動,可很快她就把這些不合時宜的情緒壓在心底,輕聲說道:
“對方原本是想針對我,是孫騰替我擋了災,我對不起他。”
“你若是非要這麽想,隨便你。”許沉淵說著,然後問道,“莊靜茹的事情,你想怎麽處置?”
“看警察那邊能查出什麽吧。”岑想深吸一口氣,說道,“這件事情不僅牽扯到我和你,還牽扯到林雪。不管怎麽樣,我不希望把林雪拖下水,她可能是被莊靜茹利用了。”
“你倒是很相信她,你跟她相處才多久?”許沉淵嗤笑,對岑想的行為很不以為然,“知人知麵不知心,也許她不是被利用的呢?”
“我並不是在意氣用事,林雪就是個聽風就是雨的脾氣,她性子急,對看不慣的事情表示厭惡,而且藏不住情緒,很容易被人鑽了空子。”岑想解釋著,“更何況,你曾經跟我說過,如果非要留下林家的一個人,你會留下林雪,她幫過你。”
許沉淵聽著岑想的話,心中不由得一震,他沒有想到岑想相信林雪的原因竟然還有他的作用,而他當初說的話,她到現在竟然還記得。
就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這話的時候,手術室的燈熄滅了,門被打開,穿著?白大褂的蘇彥從裏麵走了出來,摘下口罩,說道:
“有驚無險,他沒事了,不過是撞傷了頭部,已經及時處理了。另外就是,他的胳膊在護住頭部的時候,遭受巨大的衝擊力而骨折,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康複。至於頭部有沒有腦震蕩或者其他症狀,等他醒了之後,再給他做個詳細的檢查。”
聽了蘇彥的話,岑想這才鬆了一口氣,沒有生命危險,也沒有大礙,現在隻等孫騰醒來,慢慢養傷。
“現在你可以放心了?”許沉淵扭頭看著岑想,問著。
岑想看了許沉淵一眼,微微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今天的許沉淵,跟她說話的時候,似乎帶了那麽一點點關心的意味。
但是很快,她就把這種念頭在腦海中刪除了——許沉淵已經不可能再關心她了,他們之間隻有互相算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