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讓我惡心

  中午,許沉淵從沉睡中清醒過來。


  他睜開眼睛,用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掀開被子起床,卻在下床的一瞬間,被床單上那一抹鮮紅的印記吸引。他依稀記得昨夜的情況,那樣的緊致和阻礙幾乎讓他以為是錯覺,可沒想到是真的。


  岑想居然是第一次。


  一時間,許沉淵的神色有些複雜,他站在自己的房間裏,看著散落在各處的衣物,老舊的校服還零落地掉在地上,可是岑想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許沉淵披上浴袍,走進浴室,衝了個澡,後背傳來一絲疼痛,才讓他察覺到昨夜的戰況有多麽激烈,他的後背被岑想抓傷了幾道口子。


  該死的岑想!居然在酒中下藥,設套給他鑽!

  一邊想著,許沉淵心中一簇憤怒的火苗油然而生,衝完澡以後,他走出去,不期然地看到放在枕邊的情趣內衣,以及壓在下麵的一張紙。


  挑釁的表情,輕佻的語氣,許沉淵將紙張揉成一團,然後扔到一邊,怒氣衝衝地打開門走了出去。


  孫騰正忐忑不安地在樓下等著,午飯已經做好了。


  聽見腳步聲,孫騰抬頭,卻見許沉淵臉色黑沉的從樓上下來,不由得詫異:“老板,岑總還沒起?”


  許沉淵一愣,問道:“她不在樓下?”


  話音落下,兩人從彼此眼中看到一抹心知肚明的神色——岑想早就走了。


  “老板,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孫騰身為許沉淵的特助,幫他處理一些半公半私的事情,遇到這樣的情況,他自然要多關心一句。


  其實昨夜看到岑想那樣的打扮過來找許沉淵的時候,孫騰心中是震驚的。他不知道岑想到底要幹什麽,但是他根本沒有說話的時間,許沉淵就把岑想帶到了房間。


  他怕出什麽事,於是爬上樓聽過兩次動靜,一次什麽都沒聽到,那會兒許沉淵和岑想還在陽台上喝酒聊天,聲音不大;可是第二次,他卻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東西,戰況不可謂不激烈。


  於是他老臉一紅地匆匆下樓,回到自己的房間,戴上耳機聽音樂,免得再聽到什麽不和諧的聲音。


  也正因為如此,他沒聽見樓上書房的動靜,也不知道岑想半夜偷偷溜走。


  許沉淵抿著嘴,不願告訴孫騰,他因為看到穿著校服的岑想,神情有那麽一絲恍惚,於是大意地落入岑想的圈套。


  “昨晚的一切都是有預謀的。”許沉淵想起酒中的藥和他的失控,“岑想做事不會毫無目的,最近能讓她下功夫的隻有巨星影視那邊的投資。”


  孫騰作為許沉淵身邊最得力的人,自然明白自家老板的意思:“我馬上打電話問問蘇副總。”


  說完這話,孫騰就給蘇博打了個電話,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並且報告給了許沉淵。


  “果然!”許沉淵咬牙切齒,“這個女人……為了達到目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孫騰不置可否,什麽都沒說,給許沉淵盛了飯,兩人默默無言地吃了午飯,氣氛沉默且尷尬。


  午飯過後,孫騰開車送許沉淵去了公司。


  許沉淵連自己的辦公室都沒去,便直接去了總裁辦公室。


  Amy剛吃完飯回到工位,在整理文件,便看到許沉淵進來,忙上前阻攔:“許副總,岑總說中午這段休息時間不讓任何人進去打擾,所以……”


  許沉淵轉過頭,冰冷的目光在Amy的臉上掃過,讓Amy剩下的話全都說不出口。


  隨後跟來的孫騰衝著Amy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多話。


  許沉淵推門而入,然後砰地一聲,總裁辦公室的門被關上,隔絕了外麵的視線,隻留下Amy和孫騰兩人麵麵相覷。


  “孫……大哥,到底發生什麽事了?”Amy想著許沉淵剛才的樣子,到現在還心有餘悸,“許副總剛剛的樣子好可怕。”


  “一言難盡。”孫騰搖頭,並不打算多說,“碰上岑總的事情,老板所有的自製力都會不翼而飛,可偏偏他自己還沒發現。”


  Amy想起昨天自己買的那些東西,聯想到許沉淵剛才的臉色和孫騰語焉不詳的話,自動將整個事情腦補齊全,距離事實相差不遠。


  總裁辦公室裏,許沉淵一步步地走向那個在沙發床上休息的女人,臉色黑的可怕。


  設計了他一道,居然還睡得著?哼!


  許沉淵走到岑想身邊,用膝蓋碰了碰岑想垂在外麵的手臂,粗聲粗氣地說道:“起來!我有話跟你說!”


  躺在沙發上的人完全沒有任何反應,許沉淵一陣氣急,坐在沙發上,開始搖晃她。


  昨夜岑想和許沉淵春風一度,本來就特別耗費體力,又隻睡了兩個多小時,上午又高強度地工作和開會,這會兒確實很累了,所以許沉淵隨便喊喊,她還真醒不了。


  可是這一搖晃,她卻有了感覺,卻還是沒有睜開眼睛,隻是翻了個身麵向許沉淵,動作熟練地將他的手拍開,嘴裏嘟囔著:

  “阿淵別鬧,離上課還早呢,讓我再睡會兒。”


  話音落下,還咂咂嘴,嫣紅的唇瓣微微噘著,似乎被打擾了睡覺而有些不開心。


  許沉淵看著岑想臉上露出的小情緒,心中一頓,某些畫麵鋪天蓋地地在腦海中湧現,他想起昔日在K大的紫藤廊,她枕著他的腿睡覺的樣子。


  幾乎是沒經過大腦思考,許沉淵便已經有了動作——他俯下身,攫住那誘人的唇瓣,開始吮吸。


  岑想本來是在做夢,夢到自己回到K大,午休的時候不回寢室,和許沉淵躲在紫藤花滿徑的紫藤廊,躺在廊下的長椅上睡午覺。


  突如其來的一吻,讓她下意識地張開嘴,許沉淵得以長驅直入。


  熟悉的氣息充斥著岑想的鼻尖,唇上的壓迫感讓她迅速清醒,驀地睜開眼睛,卻看到自己麵前那張放大的俊臉。


  她想把口中的異物抵出去,可卻被許沉淵看成是回應,他的力道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纏綿。


  岑想快要呼吸不過來了,臉漲得通紅,她試圖將許沉淵推開,可是她那點力氣,哪裏是許沉淵的對手?於是隻能被禁錮著,任由他為所欲為。


  “昨夜不是很享受麽?這就是你的手段,欲拒還迎?”良久之後,許沉淵放開她,卻仍然俯視著她,冷聲問著。


  岑想的眼眶微微泛紅,卻將淚流的情緒壓下,衝著許沉淵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


  “欲拒還迎才不是我的風格,許副總若是想再來一次,我可以奉陪到底。”


  說完這話,岑想將許沉淵的襯衫從褲子裏扯出來,順著下擺就探了進去,雙臂環著他的腰,主動親吻他。


  這一係列動作成功激怒了許沉淵,他驀地一下推開她,站起身,擦了擦自己的嘴唇:“岑想,你讓我惡心。為了達到目的,居然可以做出這種事。”


  “謝謝許副總誇獎,能惡心到你,我很榮幸。”岑想寸步不讓,“不管怎麽樣,我的目的達到了,你的計劃瓦解了,我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貞操在你的眼裏,就隻是一種獲取利益的籌碼?”許沉淵問道。


  “你要這麽想也可以。”岑想不承認,卻也沒有否認。


  可是她心裏卻知道,如果對手不是許沉淵,她何至於用這樣的方法?她達成了目的,卻也在許沉淵和自己之間,劃了一條無法跨越的線。


  許沉淵盯著岑想——她剛剛掙紮時衣服有些淩亂,露出脖子上的紅草莓,那是他的傑作。


  眼神中有某種光芒一閃而過,雖然昨夜他是被下了藥的,可某些感覺還是很深刻很清晰。岑想被吻過的嘴唇還有些紅腫,讓他油然而生一種衝動。


  此時此刻,許沉淵才隱隱發現,岑想對他有著一種若有似無的影響力,在很多時候,能讓他引以為傲的自控力,土崩瓦解。


  這並不是個好現象。


  從昨夜的事情來看,岑想很可能利用他這種情緒做出一些事,而這些事都是對他不利的。所以他必須要將這樣的情緒徹底斬斷,讓她再沒有可乘之機。


  想到這裏,許沉淵冷笑一聲,說道:“其實這樣也挺好,用林氏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買總裁夫人的第一次,我還算是賺了。就是不知道,林諳那個傻子知道你給他戴了綠帽子,會有什麽反應?”


  聽了這話,岑想臉一白,緊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她知道,許沉淵這意思明顯是把她當成某種可以交易的商品,百分之五的股份買初夜,在他的眼裏,她其實就跟那些出來賣的婊|子沒什麽兩樣。


  “我們之間的恩怨,不要牽扯他,他什麽都不知道。”就算岑想自己受到屈辱,可是她仍然沒忘了維護林諳。


  許沉淵嗤笑一聲,讚同地點點頭:“沒錯,他的確什麽都不知道,要不然你們結婚這麽久,你怎麽還是完璧之身?”


  說完這句話,許沉淵便轉身離開,沒有跟岑想再多牽扯什麽。


  事情已經成定局,他跟岑想扯皮也沒有用,現在該做的,是想辦法把頹勢扳回來。


  岑想的手段層出不窮,尤其在對付他的時候,什麽都能用,他不能再這麽被動,既然林氏內部無法突破,那他就在外部尋找契機。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許沉淵有那麽一絲絲疲憊,他其實手中已經掌握了足夠的勢力,能夠和林氏集團分庭抗禮,但那會是一種兩敗俱傷的結果,會白白便宜了別人。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他的手段才沒有太激烈,試圖潛移默化,可卻讓岑想鑽了不少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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