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自導自演的苦肉計

  按照醫生所說,林諳的傷不算太重,手術一個多小時,很是成功,隻是林諳從手術室被推出來的時候,麻醉藥的藥效還沒過,所以人還是昏迷的。


  林諳被安置在高級加護病房,看著他沉睡的臉,岑想才忽然鬆了口氣。


  “少夫人,您明天還要去公司,少爺這裏交給我來照顧吧。”林叔將他收來的東西放到病房的櫃子裏,然後說著。


  “他這些天恐怕要在醫院待一陣子了。”岑想說起這件事,也有些愧疚,“如果不是為了護著我,他也不會這樣。林叔,我恨不得親自在這裏照顧他。”


  “少夫人請三思,少爺我可以照顧,但林氏集團不能沒有您。”林叔仍舊是恭恭敬敬的模樣,不鹹不淡地提醒著。


  岑想歎息,她何嚐不知道,林氏集團如今離不開她?


  許沉淵暗中的小動作本來就不少,至今她還沒有徹底查清楚,林氏到底有多少人是投靠了許沉淵的,如果不趁著許沉淵在警察局的機會,清理一部分,日後恐怕就很難再有這樣的時機了。


  而且岑想很清楚的知道,Amy和秦澈查到的那些證據,隻有一張卡可以證明許沉淵有嫌疑,卻不能徹底定他的罪,所以許沉淵很快就會從警察局出來。


  如果她為了照顧林諳而疏忽了林氏集團的事情,隻怕又會給許沉淵可乘之機。


  岑想和許沉淵,誰都不是省油的燈,慣常信奉的就是“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則,更何況這次開車撞人的事情,跟許沉淵有著脫不開的幹係,她不可以再姑息。


  “林叔,林諳這裏就請您多多費心了。這段時間,我會每天下班以後來這裏陪他吃晚飯。”岑想三思之後,將林諳交給林叔照顧,自己沒留多久,就離開了。


  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整理許沉淵的“罪證”,引導明天的會議,即便不能徹底把許沉淵趕出林氏集團,但也要架空他手中的權利。


  就在岑想忙碌的時候,孫騰也沒閑著。


  此時的孫騰有些著急,因為他發現許沉淵交代給他的事情,他一件都做不到。


  關於那張卡的存在,許沉淵從未對他多說什麽,本來以為是一張無關緊要的卡,所以誰也沒有注意它到底放在哪裏,又是什麽時候消失不見的,所以無從查起。


  至於開車撞岑想的那個人,從監控視頻上來看,至始至終都沒看到這個人的正臉——因為他帶著帽子、口罩甚至是墨鏡,將整個臉擋地嚴嚴實實的。


  而且這個人似乎對林氏地下停車場十分熟悉,知道攝像頭安裝在什麽方位,所以他從開車撞人到逃離,能泄漏他身份信息的特征一直在監控的盲區。


  孫騰查到了車牌,但是讓他沮喪的是,車牌是假的,用的是套牌。更讓人沮喪的是,撞人的這款車是最普通的大眾,整個宜城同款同顏色的車成百上千。


  警察局裏,孫騰去見了許沉淵,將自己的調查結果報告給他:“老板,是我無能,我沒能調查出結果。”


  “孫騰,你跟在我身邊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哪怕沒有調查出結果,你也應該有自己的想法,說說看吧。”許沉淵似乎並不在意自己被拘留,反而仍舊是一派閑適的模樣,開口問著。


  這也是孫騰最佩服許沉淵的地方,不管身處什麽樣的境地,不管發生什麽事情,許沉淵的身上,自有一股“我自巋然不動”的氣度——除了麵對岑想的時候。


  在岑想麵前,許沉淵可以是暴躁易怒的,可以是冷漠無情的,總而言之,岑想能輕易調動許沉淵的各種情緒。


  “老板,結合秦副總那邊交給警察局的證據,我發現了兩個可疑之處。”孫騰看了許沉淵一眼,有些猶豫地說著,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個結果講出來。


  “說。”


  “那個司機能成功避開所有的攝像頭,不讓自己的關鍵信息暴露,說明他對臨時停車場特別熟悉;聽說監控室的視頻被人動了手腳,刪除了十分鍾的畫麵,這個人能自由出入監控室,並且掩人耳目,說明他對林氏集團也很熟悉。綜合以上兩點,製造這起謀殺事故的人,應該是林氏內部的人。”孫騰說出第一個疑點。


  “繼續。”


  “第二個疑點,老板的東西,不管是有用的還是沒用的,隻可能放在兩個地方——公司的辦公室,或者別墅裏。而根據我的觀察,這兩年多以來,同時出現在這兩個地方的人,除了老板和我,就隻有岑總。而那張卡,雖然我們不記得放在哪裏了,但是……”


  孫騰在說這話的時候,心情有些忐忑,雖然他心中並不覺得這件事情是岑想栽贓嫁禍,但作為許沉淵的人,他必須幫許沉淵將所有的可能性分析到位,這是他的責任。


  林氏集團高層的辦公室,門都有密碼鎖,還有指紋驗證。進出許沉淵辦公室的人雖然多,但基本上都是公事,也都是許沉淵在場的時候,同樣的,林氏也沒有人敢在許沉淵的辦公室裏,當著他的麵偷東西。


  但如果這個人是岑想,那就另當別論,畢竟岑想為了能幫林諳守住林氏集團,可以無所不用其極,從上次王胖子嫖|娼的事情上就能看出端倪。


  至於許沉淵的別墅,那就更不用說了,那裏地方偏僻而且清靜,許沉淵也不愛陌生人進入他的地方,除了他和孫騰兩個固定居住者以外,就隻有蘇博和蘇彥兄弟倆去過,再就是岑想和Amy。


  但蘇家兄弟和Amy都是許沉淵安排的人,有什麽理由從別墅裏拿一張卡,再去處心積慮陷害許沉淵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許沉淵冷笑,“你是說,這次的事情,完全是岑想自導自演的一出苦肉計,將所有的罪名都栽贓在我身上?”


  “我並不肯定,隻是有這種可能。”孫騰看著坐在對麵的許沉淵,一時間有些不敢看他,“就算是真的,但我們也沒有任何證據,所以老板,這四十八個小時,都得委屈你待在這裏了。”


  “你明天照常去林氏上班,把公司發生的一切都告訴我。”許沉淵吩咐著,“你等著看吧,如果真是岑想處心積慮對付我,她必定會趁著我被拘留這兩天,在公司有所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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