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回不到從前10
兩天後,池安寧拎著一大捧的鮮花去了江川市的一家腎病專科醫院。
她媽媽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裏轉到普通病房了,可是渾身上下還是浮腫的厲害。
“媽,你今天好點沒有。”
池安寧插好了花,從護工手裏接過毛巾,就開始給媽媽擦著手。
“嗯,好點了,寧寧,你最近好像瘦了。”
“有麽?我覺得我都胖了啊。”池安寧笑著。
她今天穿的是一條白裙子,長發紮著一個馬尾,臉上沒化妝,看起來又年輕,又乖巧。
“下巴都尖了,臉都小了一圈,還沒說沒瘦。”
“我這是減肥,都省的去打瘦臉針了。”
“多吃點,胖了好看。”
“嗯,媽,那你趕緊好起來,你喂我幾天,我肯定就胖了。”
“最近工作忙吧?”
“還行,我跟領導請假了,這幾天能經常過來看你。”
“唉,好好的工作,請什麽假啊。”
“老板比較欣賞我,再說了,你女兒可是公司裏的精英,我就請幾天假,沒事的。”
自從媽媽住院之後,池安寧就一直撒謊說自己是在一個大公司裏上班,這謊話一說就是六年。
高額的治療費用,她也隻能說是叔叔給的。
所以,她媽一直都覺得她叔叔還算有良心。
即使這樣,池安寧也不想讓她媽知道,她是在夜場裏賣酒,就算是做了經理,她也不想讓她媽知道。
“唉,寧寧,辛苦你了。”
“苦什麽啊,一點都不苦。”最苦的日子都過來了,她現在覺的,隻要有媽媽,生活還是挺好的。
可是就在母女兩個人,說著知心話的時候,病房裏來了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呦,住的還是單間啊。”
“二嬸!”
池安寧回頭一看,她二叔跟二嬸已經進病房了。
“你們來這裏幹什麽?”
“嗬嗬,安寧瞧你這話說的,我跟你二叔來當時是看看大嫂的啊。”二嬸一臉假笑的,又往裏走了幾步。
池安寧沉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我媽身體不好,我們有話出去說。”
“出去幹嘛啊,就在這說嘛。”她二嬸不但不走,反而還一屁。。股坐在了病床上。
“大嫂,我跟安寧她二叔來啊,就是想求你個事情,池家現在麵臨了點困難,需要安寧幫個忙。”
“幫忙?幫什麽?”
池安寧她媽也恨這兩個人,可一想到,他們還為自己負擔醫療費的份上,就也沒多說什麽。
“是這樣的,今年上半年,中和做的項目賠了不少錢,現在銀行已經不貸款給我們了,如今啊唯一能救公司的人就隻有靳濤了。”
二嬸一提靳濤的名字,池安寧就基本上猜出來她二嬸要說什麽了。
“我跟靳濤現在一點關係都沒有,還有,我媽要休息了,你們請吧。”
“安寧,我這話還沒說完呢。
大嫂,安寧曾經跟靳濤訂過婚的,如果安寧去求他,他一定會念著舊情,幫我們一把的。”
“不可能,我不會求她,他也不會幫我,你們快走吧。”
池安寧已經急了,她伸手就去扯她二嬸的胳膊。
“誒呀,我說安寧,你怎麽就死心眼呢?你就去求求她,說不定還能做個靳太太,這不比你在酒吧裏賣酒做服務員強。”
“你……”
“你,你說什麽?”池安寧她媽那麽虛弱的身體聽到這話都從床上坐直了。
“我說什麽,我說你們家安寧在夜場裏做服務員賣酒啊,好像還是那個夜場老板的情婦,做這個哪有前途啊,還不如趁著年輕,回去求求靳濤呢。”
“閉嘴,滾,滾出去。”
池安寧眼睛都氣紅了,她抓著她二嬸的衣服領子就往外推。
她二叔池中和,有點不好意思動手,就很尷尬的也被池安寧都推出去了。
池安寧關上門,還把門反鎖了。
“安寧,你考慮考慮啊,你二叔還會再聯係你的。”
“嗬……嗬……嗬……”
池安寧喘著大氣,她紅著眼睛看向病床。
“她,她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寧寧,這些年你真的在酒吧裏賣酒?你,你還給人家做情婦?”
“媽,不是想的這樣的,我二嬸她胡說八道。”池安寧還想解釋,但是羞愧的眼神已經完全把她出賣了。
“嗬嗬,哈哈哈,我真是該死啊,我早就應該死了,我活著就是連累女兒,我活著幹什麽!”
“媽,媽……”
“大夫,大夫……”
在醫院裏折騰了一整天,到晚上的時候,池安寧她媽的情況才穩定下來。
雖然是腎病,可因為常年的用藥,媽媽身體各個器官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
池安寧看著她媽睡下,又囑咐了護工幾句,才離開的醫院。
清冷的大街,車來車往。
她站在公交站,一個人等著末班車。
叮鈴鈴,電話響了。
池安寧害怕是她媽出了什麽事情,連忙把電話拿了出來。
號碼是陌生的,所以她想都沒想就接了。
“喂?”
“安寧,是我,靳濤。”
“啊,你有事?”
“我今天應酬喝多了,現在特別難受,你有空麽?”
“嗯?”
靳濤的聲音聽著就感覺很不舒服,池安寧愣了幾秒鍾。
“呃……”
靳濤在電話裏麵又十分難過的呻。。吟了一聲。
“你在哪呢?我幫你叫救護車?”
“我在家,我……”
電話那邊聲音一下就沒有了。
“喂?喂?靳濤?喂?”
池安寧把電話放下來,又連忙把電話撥了回去。
可是無論忙音怎麽響,那邊就是不接。
雖然身心已經很疲憊了,池安寧還是趕緊打了一個車去了靳濤他家。
這一路,她還是不停的打電話,但是就是無人接聽。
心裏越來越不安,池安寧幾乎跑著進的電梯。
還好她記得他家的樓層和門牌號。
她剛要敲門,卻發現,靳濤家的門是虛掩著的。
來不及想別的,池安寧拉開門就進去了。
屋子裏很暗,酒味也很重。
她把包放在沙發上,就去裏麵找人。
“靳濤,靳濤,你在哪呢?”
“嘔……”
是吐的聲音,池安寧連忙跑進了浴室裏。
一推門,就看見靳濤正趴在馬桶上,滿浴室裏全是酒味。
“怎麽喝這麽多啊?不能喝就別喝啊!”
池安寧說著就過去扶他。
“安寧,你來了,我好難受啊。”
把他拉起來,池安寧才看見,靳濤的臉特別的紅,呼出的氣息都是滾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