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白馨藍還活著?
我站在機場大廳內,雙手抱著胳膊。
他讓我在這等他,我不敢走。
大概十幾分鍾之後,靳蕭然回來了,他的臉色特別不好,還喘著粗氣。
“怎麽了?”
我連忙拿出紙巾,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瑤瑤,我,我好像看見,看見馨藍了。”
馨藍,白馨藍!
那個女人,不是早在九年前就已經死了麽?
我怔怔的放下手,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會不會,是看錯了?”
“我不知道,剛才我就看見了一個側臉,可是太像了,不但側臉像,背影也很像。但是等我追出去的時候,人就不見了。”他很沮喪,眼睛不停的四處看著。
我心裏有些不舒服,但是我必須去理解他。
白馨藍,是他初戀,是占據了他內心很多年的女人,他這樣緊張,也是應該的。
“那,現在怎麽辦?我們該怎麽找?”
“……”他沒說話,他摸著自己的頭發,一臉的心煩意亂。
“別著急,如果真的是白馨藍,那麽她出現在這裏,人就會在江川,隻要想找,總會找到的。”
我拉過他的手,柔聲的說著。
“嗯。”
靳蕭然失魂落魄的點了點頭,但是在點頭之後,好像又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老婆,我。”
他看著我,眼睛中全是抱歉。
我笑了笑,挽住了他的胳膊。
“沒事,我也希望,白馨藍還活著。”我說的是實話,雖然,一旦白馨藍真的沒死,我將處在一個非常尷尬的境地,但是我相信,我跟靳蕭然這一路走過來,應該是沒有什麽能把我們倆分開的。
“嗯。”他點了點頭,歎了一口長氣之後,才又開了口。
“我們回家吧。”
“好。”
我們倆沒有再說別的,他摟住我的肩膀,腳步異常的沉重。
我看他狀態不好,回去的車,是我開的。
路上,車裏太安靜了,我為了緩解一下沉默的氣氛打開了廣播。
而廣播裏,正好放著,姚貝娜的那首,《一聲憂傷》。
‘我聽見一聲憂傷,在堆滿痛的過往,擦肩而過,舊日時光,回憶像發黃的麥浪,被你收割後,隻剩下荒涼……’
我不知道這首歌是應了誰的景兒,可是那悠揚的嗓音再配上傷感的歌詞,還是讓人心裏不舒服。
我猶豫了很長時間,才緩緩的開了口。
“蕭然,你能跟我說說,當年,蘇深,白馨藍,還有蔣嘉雯,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麽?蘇深是怎麽死的,白馨藍又是怎麽死的?”
我沒敢去看他,眼睛一直都是目視著前方。
等了一會兒,靳蕭然才語氣很淡的回答了我的問題,但是他的回答,又不像是回答。
“我小時候,是在我外婆家長大的,我那時候,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靳家的孩子,所以就讓我外婆給我取了一個化名,就是許哲。
我跟蘇深,還有馨藍認識的時候,他們也都以為,我就是個窮小子。
後來,十九歲那年,蘇深考上了美國的大學,馨藍在國內上了大學,而我,任性的去當了兵。
結果,剛過了一年,我剛放完探親假回到部隊,就接到了消息說,蘇深在美國出事了,而我當時有任務,走不了,馨藍就替我去了美國。
那時,蔣嘉雯還沒有露出真麵目,馨藍去了之後就和蔣嘉雯一起幫著蘇深戒毒。
馨藍拿蔣嘉雯當閨蜜,對他們兩個人,全心全意的付出著。
可是後來,馨藍發現,蘇深之所以吸毒,都是被蔣嘉雯害的。
而那個時候,蘇深已經被美國一個犯罪團夥盯上了。
他們利用蘇深藏毒,馨藍想去阻止他,結果……”
靳蕭然說不下去了。
他看著窗外,手放在了嘴邊,緩了好半天,才繼續說道。
“結果,蘇深死在了那些壞人的手裏,而馨藍,被扔進了大海,其實,她去美國的時候,就已經懷孕了,她死時,肚子裏的孩子,都三個多月了。”
這是我第一次聽他說曾經的事情。
怪不得,他從來都不提,原來,往事竟是這樣慘烈又悲傷。
“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知道之後,就違反了部隊的規定,私自出國,去查明真相,也就是因為那件事情,我被部隊除名了。
我在美國呆了很久,最終隻查到那個犯罪團夥是和蔣嘉雯有關係的。
而馨藍的屍體,始終都沒找到,可是美國警方相信,馨藍已經死了。
在三個月後,我也不得不接受,她死了的這個事實。
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我製定了一個報仇的計劃。
我做回靳蕭然,跟我父親開始學習做生意,往後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他說完了,說到最後,情緒也終於又變回平靜。
而從他說的這些話裏,我了解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白馨藍當時是沒有屍體的,所以,她很有可能還活著;所以,剛才靳蕭然在機場看見的那個身影,很有可能真的就是白馨藍。
既然我都能想到這些,靳蕭然他肯定也能想到。
“原來是這樣。”
“嗯。”
他應了我一聲,我聽不出來,他此刻內心裏想的究竟是什麽。
但是我還是想給他打打氣。
“老公,江川沒多大的,我們隻要用心找,一定找的到你看見的那個女人。
我一會兒,再給北寧哥打個電話,讓他也幫忙。”
“老婆,你,不會介意麽?”
我沒有想到,在我說完之後,他會忽然問我這個問題。
我扭頭看著他,搖了搖頭。
“為什麽?”
“因為……”車已經到了家門口了,我把車停好,摘下安全帶,拉著他的手,眼神鄭重的看著他的臉。
“因為,我愛你啊,你心裏有遺憾,有愧疚,我不想你負重前行。”
他不說話了,隻是看著我,抬手摸了摸我的臉頰。
然後拉著我的身體,用力的抱進了懷裏。
“老婆,謝謝你。”
“我的男人,不用說謝謝的。”
“嗬嗬。”他終於笑了,“這話聽著好熟悉啊,學的還真快。”
“那當然了,你不是說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麽?咱倆都睡了那麽多次了,多多少少也有點進步的。”
“嗯,有進步。”
其實那個時候,我並沒有仔細的去考慮靳蕭然的內心會怎麽樣。
我就以為,他是十分迫切的想找到白馨藍的,可是後來,在又經曆了那麽多事情之後,他才告訴我,他當時心裏特別希望是自己看錯了,他寧願相信,白馨藍在九年前,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