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我出生的地方
“看著我,蔣瑤,看著我的眼睛。”
靳蕭然在我說完之後,我把的身體往他的身邊拉近。
他的瞳孔中,倒映著我狼狽的模樣。
“你聽好,首先,這件事隻是他的一麵之詞,不一定是真的。
其次,就算他說的是真的,又能怎麽樣?
你難道就不是你了麽?你記住,永遠都不要用別人的錯,來懲罰自己。
還有,我不管你是誰的女兒,你的身世究竟如何,在我靳蕭然的心裏,你就隻是你,是那個在坐在江橋上吹著風,是在酒吧裏喝著酒,肆意跳舞的姑娘。
我愛你,除了你之外,跟任何人,任何事都無關。
懂了麽?”
“嗯,嗯……”
他太了解我了,他知道我哭的這麽凶是為什麽。
我撲進他的懷裏,他就在這馬路邊上,緊緊的抱著我。
身邊的路人,街道上車水馬龍,在此刻,都好像消失不見了。
等我終於是哭的透徹了,眼淚不再往出湧之後,靳蕭然才帶我回家。
雖然天還很早,但是他也沒有再回公司上班了。
關於我身世這件事,他也沒有再提。
我們倆就隻是在家裏吃飯,看了會電視,然後上床睡覺了。
這一夜,我睡的十分不踏實。
耳邊總是回蕩著江旭說的那些話。
還好,我身邊有靳蕭然,當我害怕,恐懼,難過的時候,我隻要貼著他,就能找到安全感。
我以為,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我的事情已經傳遍江川的大街小巷了。
可當我打開手機,打開電視時,整個世界還是和昨日一樣。
我的名字,也沒有出現在任何新聞之中。
“別找了,都已經處理好了,不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消息的。”
就在我還是不放心的看著手機時,靳蕭然走到我身邊說了這句話。
我抬頭看他,他溫暖的笑著。
“你是怎麽做到的。”
“花了點錢而已,但是江旭似乎是有顧忌,他沒有用盡全力,不然,我也不可能做到,一點風聲都不漏的。”
他說著坐在沙發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
“江旭,唉。”
我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怎麽了?”
“我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對不起他的,覺得我們家也對不起他,可是從一開始,他就什麽都知道。
不管是我的身世,還是我爸爸的死,他都很清楚。
我想不通,為什麽他什麽都不告訴我,卻在這個時候,又如此為難我。”
我是真的很不理解,如果說江旭愛我,可他已經把我的心傷透了。
如果他不愛我,為什麽還要如此折磨我?
靳蕭然心疼的揉了揉我頭發,又讓我的頭靠在他的頸窩。
“別想了,江旭就交給我好了,以後,不要再跟他接觸了。
還有就是,老婆,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
“嗯?”
“你,你想找找,你的生母麽?”
生母。
我聽見這兩個字,心尖就是一顫。
我抬起頭,不安的看了一眼靳蕭然。
“我,我……”
“如果你想,我們就一起找找,如果不想就把這些事情都忘了。”
忘了,忘的了麽?
我垂下眼眸,心裏亂的很。
當時,我生母拋棄了我,也是沒有辦法養我了吧,她年紀輕輕的,遭受了那麽大的恥辱,這麽多年,也一定不好過的。
“蕭然,那你覺得,我應該去找麽?”
我內心裏是十分矛盾的,我害怕的同時,又很想看看,我到底來自怎麽樣的一個地方。
“我覺得,去看看吧,不是說是在山裏麽?我想,你生母,生活的一定還很辛苦的。
我們有能力,就幫幫她,畢竟,她生下了你不是麽?”
他說的很慢,給足了我消化的時間。
我在思考了很久之後,終於做出了決定。
……
五天之後,靳蕭然不知道是通過什麽渠道打聽到了,我生母可能會在的地方。
雖然不是很確定那個已經五十多歲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我的生母,可是在二十多年前,她的確遭受了多人的lun女幹,而當年的那個案子,也成了至今未破的懸案。
坐在張哥開的越野車裏,我幾乎被山路顛的要吐了。
後來換成了靳蕭然開車,我才舒服了一些。
其實我在從江川走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給自己做心裏建設了。
可是,當我從車裏走出來,看見那一片,在大山下麵的村落時,我還覺得我把世界想的都太理想化了。
因為進村的最後一段路,車是開不進去的,所以我們隻能徒步往裏走。
走了大概十分多鍾,我看見在村口的站著一個年輕的警察。
靳蕭然告訴我,那應該就是他聯係的,負責這邊的戶籍警了。
當我們走近了,小警察黝黑的臉就是憨厚一笑。
“是靳先生吧,你叫我小劉就行,牛家村真的是太偏了,你們能找到,還是挺厲害的。”
“嗯,還行,小劉同誌,你能跟我們說說,那個李翠萍家裏的具體情況麽?”
“能的,翠萍嬸子也是挺可憐的,二十多年前啊,從蒼蘭監獄裏,跑了幾個逃犯,這幾個逃犯被圍追堵截,就鑽進這片山了,翠萍嬸子,剛好在山裏采藥,這好巧不巧的,正好碰上了。
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翠萍嬸子當年能活下來,都是一個奇跡了。
再後來,那些逃犯還沒抓著呢,翠萍嬸子就懷孕了。
不過,那孩子在生下來之後,就送人了,具體是被誰收養的,我們這邊沒有查到。”
小劉一邊走,一邊跟我們說著這些往事。
我聽的如芒在背,手心裏全是冷汗。
靳蕭然看出來我的不安,握著我的手,又緊了緊。
也就在說話間,小劉把我們帶到了一個十分破舊院子門口。
“到了,這就是翠萍嬸子家。
隻是,雖然翠萍嬸子的事,村裏人都知道,可她還是不願意讓人提。
畢竟,她有丈夫,她和丈夫還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的。”
“好,知道了。”
我是一句話都不想說的,所有的話,都是靳蕭然在說。
我站在門口,甚至都不想往裏麵走了。
可是我來都來了,我要是今天退縮了。
我大概這輩子,都會對我自己身世感到自卑的。
也就在這時,吱嘎一聲,小劉推開了木頭大門。
“有人麽?有人在麽?”
“啊?找誰啊?”
我尋聲看了過去,隻見一個頭發花白,一臉凶相老男人,從幾乎是快要塌了的泥房子裏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