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你，無恥
當時我也不過就是隨口那麽一說，我甚至在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想過用我和靳蕭然的事情來打擊她。
可在我知道小姑做的那一切之後，我卻是恨不得當著她的麵和靳蕭然做。
當然，那些混亂不堪的事情，都是從現在的小矛盾開始，愈演愈烈的結果。
“確定呀，靳家是什麽樣的門第，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蔣瑤，我剛才說的話，你還是仔細考慮考慮，別到最後連親戚都做不成。”
她說的話真的太有底氣了，敢這樣當麵挑明，她手裏一定是攥著什麽底牌，難道，就隻是我爺爺那25%的股份麽？
不，一定還有別的什麽，是我不知道的。
我站了起來，手中端著的是那杯還沒喝進嘴的紅酒。
“小姑，我還是那句話，蔣氏是我爸爸的，你……”
後麵的話我都還沒說完呢，她突然間握著我的手腕，就把我手中的那杯紅酒揚在了自己的臉上，隨後就是一聲驚呼。
“瑤瑤你這是幹嘛呀？”
晶瑩的紅色液體，順著她端莊的臉往下淌，那件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旗袍也是一片紅紅的酒漬。
雖然我們站的位置不是很顯眼，可是她那麽一喊，在優雅的背景音樂下，還是引起了周圍很多人的注意。
“嘉雯，你沒事吧。”第一個衝過來的自然是我那後奶奶，她一路小跑的到了小姑的身邊，連忙拿出紙巾幫小姑擦臉。
江旭和我媽也走了過來，跟著過來的還有那些蔣氏大大小小的股東。
所有人，都在用震驚的目光看著我，就像我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樣。
我掃視了一圈，隻有一個人，目光還是平靜的和水一樣，無波無瀾，他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就隻是靜靜的看著我們這邊。
“道歉。”
別人還都沒說話呢，第一個責備我的人卻是我媽。
我轉頭看著她塗滿了厚厚粉底的臉，心裏連難過的力氣都沒了。
“哼，楚靜瓷，你們楚家還是書香門第呢，你就這麽教育女兒的？怎麽，爹死了當媽的就不會管教了麽？”
後奶奶的聲音真的太尖銳了，大廳內就連音樂都停了。
“蔣瑤，給你姑姑道歉。”又是一句，我媽瞪著眼睛，目光無比嚴厲的看著我，她甚至連問一句都不問，就這樣肯定了我的罪行。
“大嫂，算了，瑤瑤今天心情不好，我不要緊的。”小姑柔和的聲音，化解著像是被冰封住了一樣的場麵，她說完還去扶我媽的胳膊，試圖勸解。
我冷冷的看著這個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女人，暗暗的感歎著，她真是被埋沒了，要是去演戲，說不定能演出個影後呢。
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解釋，我對著周圍的人笑了笑，轉身又從桌子上拿了一杯酒。
“小姑，對不起啊，你說的沒錯，我真的是心情太差了，你不介意，我再潑一杯吧。”
沒有給周圍人反應的時間，小姑剛被擦幹的臉上，又染上了一層紅液。
當我看見她逐漸變的憤怒的眼神，還有後奶奶臉上的不可思議時，我心裏那叫一個舒服。
不過接下來，等著我的是今天我媽給我的第二個巴掌。
“你夠了，你要幹什麽？你爸爸在天上看著呢，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她不提我爸還好，一提我爸，就像是撫上我的逆鱗，我連臉上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你也知道我爸在天上看著呢？你做的事情……”
“瑤瑤。”是江旭，他摟過我的肩膀，不讓我再繼續往下說，他大概是害怕我一時口不擇言，把他們倆的醜事抖落出來吧。
我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用力的推開了江旭的手，拿著包就要往外走。
江旭擔心的沒錯，我要是再呆下去，真的不保證自己不會說出去，但是，我知道，我絕對不能說，不為別的，隻為我爸，他最在乎的就是名聲了，我不想他人都沒了，還被人說，讓女婿給帶了綠帽子。
周圍的指指點點，我就當沒聽見，我就挺直了脊背一直走，直到出了盛世皇府漂亮的大門時，我強撐著的堅強才潰不成軍的從我的身上逃走了。
大概是鞋子太高，我每走一步路，都覺得腳疼。
還記得以前，我穿高跟鞋腳疼的不想走路時，江旭都會背著我，他還會跟我開玩笑說，我就是那個從海裏來的人魚公主。
這些話清晰如同昨日說的，可鞋還是從前的鞋，人已經不是從前的人了。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的我實在是走不動了，就抱著膝蓋，坐在了路邊的馬路牙子上。
我特別想大哭一場，眼淚卻是怎麽也流不出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了引擎的聲音，接著就是腳步聲。
“又想死啊？你知不知道坐在這裏，有多危險？”
我抬頭，他俯視，路燈下麵，靳蕭然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神邸，用悲憫的眼神看著我。
“滾。”我已經在心裏就把他和我小姑劃在一個陣營了，看見他就能想起來我小姑那張偽善的嘴臉。
“好啊，你想怎麽滾，在這麽？還是跟我回家？”他雙手插在褲袋裏，嘴角掛著笑。
“你不要臉。”我差點就都被他氣樂了，我讓他滾遠點，他卻要和我滾床單。
昨天不知道還好，今天一知道他竟然是我未來的姑父，我就有一種日了狗的感覺，不，是被狗日了的感覺。
“嗬嗬，你知不知道，你生氣的樣子特別可愛，起來。”他說著就伸手拉我。
“你別碰我。”我開始腦補他和小姑糾纏在一起的畫麵，又想到昨天晚上我和他……
嘔！一陣陣的反胃，讓我想吐，但是一整天都沒吃東西，就隻能是幹嘔。
“你沒事吧，我昨天也沒把東西留在裏麵啊，就算留了，也不會這麽快就有反應啊。”他看我不舒服，那麽高的個子就蹲在了我的身邊，還用手順著摸我的後背。
把東西留在裏麵？他剛說我都沒反應過來，思考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是什麽。
“你，無恥。”
我抹了一下嘴，瞪著對著我笑的男人。
“嗯，你說的都對，我無恥，起來。”他說完，還是把我從地上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