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幹了這杯血
他有些激動地想要從桌上拿起那瓶紅色血液,卻握了個空。
一道聲音赫然響起,吳誌一臉愕然,便是宗門首席嶽漸離,亦是眉頭緊皺,不知其然。
他修為已至神通境,卻連數米開外,這個人怎麽出現的都不知道。
這讓他生出一股極為不妙的感覺,渾身肌肉緊繃,做好了逃離的準備。
“吳大人,現在如果有人說你是個好官,我當場就把這瓶鬼東西喝下去。”何氏壁作勢就要打開瓶塞,往自己嘴裏倒。
他此刻已經易了容,當然,沒有故意給自己化的很醜,反而更加俊美一些。
那些他認為是瑕疵的點,被遮掩之後,變成了另外一種風格的帥。
嶽漸離眉頭挑了挑,如果這人隻是想找吳誌麻煩,他可以無視,但現在動到了那瓶長生之秘,那就不能作壁上觀了。
畢竟這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這位兄台,可否成人之美,將那瓶裏的東西給我。他日到了應天宗,我必盛情款待。”
“應天宗?”
何氏壁不由得嗬嗬一笑,“我記得之前也有幾位應天宗的狗,跑來惹我,結果被我嚇跑了。”
“看來你是鐵了心要跟我應天宗作對了?”
“不,你說錯了”,何氏壁看著嶽漸離逐漸凝固的笑容,戲謔道,“是你應天宗的狗喜歡咬人,我不過是反擊罷了。”
“並且,今天我對你沒有興趣,我隻是來找吳大縣令的麻煩,識趣的,還是趕緊滾吧,畢竟修行不易,要是斷了前程,可沒處說理去。”
他目光淩冽,如雷似電。
嶽漸離還未戰,便怯了半分,但此行責任重大,他有必須要完成的任務。
“出招吧,他現在不能死。”
一身神通境的氣息轟然爆發,小孩子作鳥獸散,吳誌想要逃離這裏,卻發現自己根本邁不動步子。
“那就先解決了你,再說其他。”
何氏壁冷冷一笑,身影赫然消失。
他還是第一次正經出手,若是朱天舒在旁,肯定要歎一個好字。
畢竟這不僅僅是身法快速那麽簡單,而是真正的消失,就連氣息也湮滅於無。
空闊的大廳內,擁有了片刻絕對的安靜。
吳誌知道這家夥並未離去,否則自己也不會一直被禁錮住,什麽也做不了。
嶽漸離則是緊繃著神經,神識展開不斷探查著,卻發現根本尋不到何氏壁的氣息。
這一切實在是太詭異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神出鬼沒的對手。
惶惶然間,一道淩冽的殺氣從嶽漸離背後傳來!
他身上的汗毛瞬間直立,一道鋼鐵碰撞的聲音赫然入耳,何氏壁身影從不遠處再次顯現出來,他有些驚訝的看著嶽漸離。
“沒想到你的神通竟然是強化係的。”
嶽漸離正欲開口回應,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從嘴裏噴了出來。
氣息瞬間就萎靡到了極點。
“不過你的功夫練得還不夠到家,強化係的神通固然利於近戰,但也隻是相對而言。遇到我這種對手,你便是五係全通,也隻有挨揍的份。”
他話音剛落,嶽漸離便覺得眼前一黑,身體筆直地栽倒了下去。
這一戰,幾乎是毫無懸念,何氏壁一擊得勝。
這些宗門裏所謂的天才,眼高於頂,自以為天下第一,實際上外強中幹,也就在宗門裏逞逞威風,到了外麵,難免要討社會的毒打。
他這般想道,不過卻忽略了一點。
這嶽漸離境界要比他低上不少,而且也隻是剛入神通,境界不穩,再加上又喝多了假酒,無法發揮全盛實力。
再加上一開始就被壓製,又有什麽機會翻盤?
這下子吳誌,就真的開始哆嗦了。
他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連嶽漸離這麽容易就掛了,自己更沒有反抗的餘地。
祈禱著這家夥忘了自己,但明顯,這是不可能的。
“你,你不要過來啊!”
他撕裂著喉嚨,還未受到半點傷害,就發瘋似的慘叫。
“別叫了,再叫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果然,在何氏壁的威脅之下,他馬上就閉上了嘴。
“這位仙人,我吳誌一向秉公守法,從未幹過什麽壞事啊。你肯定是冤枉了我,冤枉了我啊。”
他一臉的驚恐,隻覺得下一刻,自己就會生死不知。
畢竟一隻螞蟻,是很容易被人捏死的。
何氏壁看著他這幅模樣,興致全無。
本來還以為自己多少能找點樂子的,沒想到這家夥的骨頭如此之軟,簡直是用棉花糖做的。
“我且問你,既然這血蟲有長生之效,你又為何要將這些感染者隔離起來,甚至還想著殺掉他們?”
“回答我問的問題,多說一句廢話,我就殺了你。”
吳誌還準備問他是誰,為什麽知道這麽多,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趕忙回應道,“這血蟲對於修煉者有用,但是對於尋常人無用。要是不及時處理,到時候泛濫成災,所有人都要死。”
“那就跟這些修煉者好好說啊,我想他們應該是很容易幫你的。”
朱天舒看了看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嶽漸離,意有所指。
“仙人所想,我又豈會不知?隻是有人跟我說過,若是將這件事情如實告予他人,就要滅我滿門。”
“所以,你就跟他們說這是長生秘法?”何氏壁冷笑幾聲,“你一個洛水縣縣令,在百姓眼中是高官,不可企及。但在這些人眼裏,你不過是連一條狗都算不上的東西,如果被發現,我想你全家會死的更慘。”
“把所有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不要再有所隱瞞,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的全家,讓你們在地府團聚!”
他臉上露出陰邪之色,看得吳誌心驚肉跳。
但是吳誌卻並沒有開口,顯然,相比之下,他還有更加害怕的事情。
“看來我對你還是太過溫柔了些啊。”
何氏壁歎息一聲,揭開了那瓶上的封蓋。
那躁動的血蟲變得更加歡快,就要從瓶子裏跳將出來,何氏壁臉上波瀾不驚,將這些鮮活的液體倒入一個還盛有半杯佳釀的酒杯之中。
一股被灼燒的臭味彌散開來,血蟲們像是受到驚嚇般四處跳躍,但卻緊緊貼著內壁,沒有半滴飛濺出去。
這還是新發現,酒對這玩意還有一定的克製作用。
他心中暗暗記下,手握著酒杯朝著顫栗的吳誌緩緩走去。
“吳大人,來,幹了這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