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席湛的縱容
季暖突然殺了甘霜這事讓我始料未及,但我心裏猛的鬆了一口氣,壓在心裏的那座沉甸甸的大山在聽到元宥的話之後瞬間煙消雲散。
我心裏也清楚季暖是為了我。
她不想我為難便親自做了這事!
我感恩她,可也心疼她。
殺人……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
特別是像季暖那般柔軟的姑娘。
我忽而明白,在這些年裏、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我的閨蜜季暖已經開始破繭成蝶了!
她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姑娘。
我坐在茶館裏已經一下午,距離元宥打完電話又是兩個小時,外麵的天已經很深了。
我清楚席湛已經知道這件事。
但我不知該如何麵對他!
我的心裏泛起了逃避。
況且他一直沒有聯係我。
我將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易歡見我這樣忙提醒說:“茶喝多了晚上可得一直起夜。”
我放下茶杯,恰巧這時赫冥到了茶館,他見我在很詫異的問:“你不知道席湛母親……”
我接過他的話道:“我知道。”
“那你還有閑心待在這兒。”
我:“……”
見我沒說話,赫冥繼續道:“席湛這男人幾乎沒有什麽親情可言,曾經唯一在意的便是自己的母親,撐著他回席家繼承家業的動力也是他的母親!雖然他的那個母親與他想象中的不一樣,殘酷、冷漠、自私且不待見他,但終究是生他的人,此刻他肯定需要你的陪伴。”
頓了頓赫冥道:“畢竟你是他的愛人。”
我是席湛的愛人……
我倉惶的起身離開,荊曳他們還在外麵守著的,我忙上車問他,“席湛此刻在哪兒?”
荊曳回我,“剛元先生同我說過,席先生已去處理他母親的遺體,過不久要送回席家老宅,他說家主要找席先生就先去老宅等著他。”
我擰著眉問:“席湛現在在哪兒?”
我提醒道:“具體位置。”
“家主,席先生正在他母親那兒。”
我匆匆的趕到甘霜居住的地方時怔住,是一個很陳舊的小區,聽荊曳說是一室一廳的公寓,我心底詫異向來精致的她怎麽會住這兒!
我上樓看見門口圍著很多人。
唯獨沒有警察。
應該是席湛壓下了這件事!
畢竟季暖和我什麽關係他最清楚!
而且季暖又有陳深和藍公子護著的!
我遲疑不決的進屋,一眼就在客廳裏瞧見席湛,當時他正站在落地窗前的,徒留給我一個孤傲的背影,而他的母親就放在沙發上的!
她的身上蒙了一層白布。
我突然之間不敢走進去!
因為我的心底始終虧欠席湛!
我終究奪走了他的母親。
而且還是以這樣殘忍的方式!
我站在門口未動,席湛似乎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他轉過身,眸光長遠沉黑的望著我。
我張了張嘴道:“抱歉,她是為了我……”
他打斷我,“我清楚,她是不願你為難。”
席湛的嗓音異常的冰冷,
此時此刻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不知道在他的麵前該如何自處!
我抿著唇,決定沉默。
席湛跨步走出房間,從我的麵前繞過,突然他的腳步頓住回到房間抱起了他的母親。
他抱著甘霜進了電梯,我沒有跟隨,沒一會兒元宥上了樓,“允兒你怎麽還在這兒?”
我輕聲喊著,“三哥。”
“二哥回了老宅,你怎麽沒跟上?”
“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我說。
元宥瞪我一眼,“又不是你殺的人,再說季暖能做成這事完全是二哥放縱她這樣做的!”
我錯愕問:“什麽?”
“不然你以為就季暖能殺掉席湛的母親?”
原來是席湛……
他為了給我一個交代放棄了自己的母親!
我心裏突然被憋的很難受,感覺自己對不起席湛,心底更被他對我的那份放縱所震驚!
我從沒想過他會如此偏心我!
在我和他母親之間他竟然選擇了我!
我匆匆的下樓想要跟上席湛,但他的車已經離開,這時季暖給我打了電話,“救我。”
我忙擔憂問:“你在哪兒?”
“我在陳深這兒,我想要離開!”
我迅速給談溫打了電話!
元宥下樓見我還在詫異問:“怎麽還沒走?這是二哥母親的遺物,我要帶回席家老宅!”
“我帶過去吧,三哥幫我一個忙。”
元宥爽快問我,“什麽忙?”
“幫我救一下季暖,送她離開梧城!”
季暖現在在藍公子的身邊最安全。
“行,我這就替你去辦這事。”
待元宥離開後我帶著甘霜的遺物往席家老宅趕,快到淩晨十二點鍾的時候才到了老宅。
一座很古樸的大宅院。
門口已經掛起了白色的燈籠以及白布。
而我在門口看見了席諾。
我低聲問她,“席湛到了嗎?”
“阿湛剛到不久。”她回道。
我嗯了一聲要進去,席諾伸手攔住我,音色溫雅且悲痛的說道:“你是席家的主人,這是不可否認的!但這座大宅院畢竟是主母生活了
多年的地方,我並不是故意要針對你什麽,隻是希望在她離開的這幾日能得到一份安寧。”
我咬了咬唇沉默不語。
席諾接著說道:“時小姐,讓主母安靜的走吧,畢竟殺她的人是你的閨蜜,雖然是你閨蜜動的手,但我們都清楚她是為了你!我答應你,等送完主母之後我再也不會糾纏阿湛!”
席諾要的很簡單,不希望我出席這場葬禮,我冷冷的望著她道:“與你無關!”
席諾臉色陰沉,“時小姐,做人得適可而止,你不能再往阿湛的心口戳著刀令他難受!”
她倒挺會為席湛著想。
我冷靜的回著席諾道:“殺人的是我的閨蜜,這是你說的,所以與我無關!我必須要送她一程,因為我時笙將來會是她的兒媳婦!”
我不可能被席諾這三言兩語給打敗!
見我油鹽不進席諾沒再攔著我,而是問我要著懷裏的遺物,我大大方方的遞給了她!
席諾轉身便走,一封書信落在了地上她都沒有看見,我沒有提醒她,等她進了大宅院的時候我才從地上撿起這封書信對身側的荊曳說道:“這是席家的宅院,席諾進出自由真拿自己是個主人,算了,席湛的母親已經去世,這應該是她最後一次出現在這兒,我不跟她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