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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麥田裏的守望者

  梧城的陽光微暖,輕輕地落在那個男人的身上增添了朦朧之感,本該是一個溫暖人心的人,說的話卻是那般的陰狠戳人柔軟的心髒。


  我深吸一口氣道:“與你無關。”


  電話裏傳來顧霆琛低低的笑聲,“笙兒,我們半年未見,這半年我都在美國治療病情,如今得到控製我才敢回國,你可曾想過我?”


  顧霆琛的精神不穩定是葉挽造成的,我清楚他一直都在和另一重人格做鬥爭,我心底也明白他那重人格犯的錯算不到健康的他身上!


  但理解歸理解,我始終做不到原諒。


  對他,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放下防備。


  我敷衍說道:“哦,那恭喜你。”


  就我這個位置能看見顧霆琛臉上暖暖的笑意,像是鄰家的大男孩,他在電話裏得寸進尺的問:“笙兒,我可以過來看看你嗎?”


  他的嗓音裏透著小心翼翼,這樣的他令我心底感到酸楚,畢竟他是我曾經最愛的男人。


  我以前也篤定他就是我的一輩子。


  甚至他能為我豁出去這條命。


  這樣的愛情也是令人安心和羨煞的。


  但什麽時候開始我們走到現在這步了呢?


  人生有太多的迫不得已。


  他輸就輸在迫不得已。


  他想救我,而我離開了他。


  以決然的方式離開了他。


  我歎了口氣,掩下心底對世間的無奈,歎了口氣道:“霆琛,我待會要離開回桐城。”


  我喊他霆琛,是原諒他的過往。


  也是放過曾經的自己。


  算是對這份愛情的善終。


  見我心平氣和的喊他的名字,電話裏傳來顧霆琛低低沉沉的笑聲,他的情緒很愉悅。


  “笙兒,謝謝你。”


  他明白我的意思。


  “嗯,我要掛了。”


  他著急的喊我,“笙兒。”


  我握緊手機回應,“嗯?”


  他輕輕地問:“可曾愛我?”


  他到現在都無法相信我和席湛已經在一起相愛的事實,不,我和席湛已經分道揚鑣!

  我回答道:“愛過,僅此而已。”


  曾經愛過,往後無關。


  我主動的掛斷了這個電話讓荊曳準備車回市裏,我並不打算回桐城,隻是哄他的而已。


  剛回到市裏談溫就給我送來了席家的那兩枚戒指,正要戴時看見中指上的訂婚戒指。


  這是席湛親自給我套上的。


  沒有求婚,隻是一枚戒指。


  可即便是這樣當初也令我滿心歡喜。


  我取下扔給談溫,“扔了吧。”


  談溫錯愕,“可是家主,這是……”


  我打斷他道:“扔了吧。”


  曾經的東西留著並沒有意義。


  談溫接過戒指收著還給了我一本書,他解釋說道:“這是席先生遺落在梧山別墅的書,席魏老先生讓我帶給你,他說值得家主一看。”


  我瞧向談溫手中的書名——


  《麥田裏的守望者》


  這本書瞧著有些年代了。


  我接過翻開第一頁看見席湛行雲流水的簽名,下麵還標注著時間,二十世紀初。


  這本書是他年少時就擁有的書。


  書中間還夾雜著一張標簽,我沒有再去翻,而是扔給了荊曳,“放到公寓裏吧。”


  我不太清楚席魏為何給我這本書,既然他說我值得一看,待我有時間沒事翻翻吧。


  荊曳陪我回了一趟時家別墅,不僅我爸媽在,時騁也在,我媽解釋說他回家過年。


  他終於承認時家是他的家了。


  我爸見我回家很是驚訝,“怎麽突然到梧城了?還有三天是你二十五歲的生日,那天是除夕夜,你打算怎麽過?席湛說給你過生日嗎?”


  在我爸媽的眼裏席湛是準女婿,是我未來的丈夫,我的任何事他都需要親力親為的。


  想起男人那日的殘忍,我心底一痛,肚子也隱隱的絞痛,我扯謊敷衍道:“嗯,打算在芬蘭過新年,到時候沒法陪你們過新年了。”


  大過年的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和席湛之間發生的事,就讓他們安安心心的過一個好年。


  我媽不安問:“那你年後回家嗎?”


  我年後一個人回家我媽會擔憂的,但席湛那邊……我現在給她變不出來一個準女婿。


  到時候她會更為我操心。


  我扯謊說:“我最近很忙呢,席家的事一大堆,等忙完這陣子我再回家來看望你們。”


  坐在沙發上的時騁突然問:“你什麽時候結婚?我好計劃什麽時候給你存份子錢!”


  他一問出,我爸媽都齊刷刷的看向我。


  我努力的撐住場麵說:“或許明年吧,得看我們兩人忙不忙,席湛那邊一向很忙的。”


  應付完所有問題我爸媽才放過我,我鬆了一口氣坐在時騁的身邊問:“你最近怎麽樣?”


  時騁興致缺缺的答:“如常。”


  如常肯定就是不如意。


  我沒有再問他和宋亦然之間的事,而是拿出一張支票給他,“這是我給爸媽的一點新年心意,你待會等我走了後幫我轉交給他們。”


  時騁點點頭接過,我的肚子越來越痛,在這兒留不住,忙起身對廚房裏忙碌的爸媽勉強笑道:“媽,我臨時有點急事得趕緊離開。”


  我媽趕緊出來關懷問:“什麽事這麽著急,連吃一頓飯的時間都沒有,笙兒吃了再走吧。”


  我忍著身體的痛道:“是公司裏的急事,我先走了,媽,等我年後有時間再來拜訪你們。”


  我急匆匆的離開時家別墅,剛到車子旁邊就軟下了身體,荊曳趕緊扶住我,“家主。”


  我艱難的吩咐道:“扶我進去。”


  我不想讓我爸媽看見我這樣。


  我向來有事都是自己扛。


  荊曳扶著我進車裏,我問他要了止痛藥,喝下之後很久才緩過來,我伸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輕聲笑道:“這種痛,生不如死呐。”


  談溫說我的子宮受了輕微損傷。


  而那一腳是席湛踢的。


  我知道他並不是有意的。


  他並不知道在競技場上的人就是我。


  可那一刀卻是他實打實捅的。


  我偏眸看見談溫帶給我的那本書,我拿起來抽出那張書簽怔住。


  上麵寫了兩行字。


  “我之前並沒有愛過別人,你是第一個,我怕我做的不好,讓你覺得愛情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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