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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受不住魅惑

  席湛麵色陰沉的從遠處走來,整個人冷的像一座冰封,他的身後還跟著撐傘的人。


  他走到我身邊冷冷的望著禁錮著我的那幾個人,沒一秒他們表情恐懼的鬆開了我。


  席湛抬手用兩根手指撫了撫我的臉頰,很輕的動作,我卻能感受到他的憤怒。


  他緩緩的閉了閉眼,嗓音冰冷的吩咐道:“把你剛剛打在她臉上的巴掌還給我。”


  席湛的嗓音裏透著毋庸置疑。


  “湛兒你這是什麽意思?”


  婦人滿臉難以置信,我輕輕的拉了拉席湛的衣袖,示意他不用為了我與家人決裂。


  他沒有理會我的小動作,目光突然淩厲的看向那婦人,她嚇得身子往後退了一步。


  婦人顫抖著身體,她恐懼的麵色盯著席湛警告道:“你不要以為你繼承了席家就是席家的家主,我告訴你湛兒,隻要你父親還活著一日,這個家你永遠都不能一手遮天!”


  席湛麵色未變,冷漠道:“我給你三秒鍾的時間。”


  他沒有說後果會怎麽樣,但眼前的婦人卻渾身顫抖的跪在濕潤的地上哭道:“對不起。”


  席湛冷酷提醒,“還有一秒鍾。”


  “啪。”


  婦人突然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自己的臉上,她此刻非常的狼狽,我心裏雖然清楚席湛是為我出頭,但內心深處突然不是滋味。


  她好像特別怕席湛。


  哪怕她是席湛的長輩,她都能放下尊嚴給席湛跪下,我偏頭不經意間看見遠處拐角處站著一個女人,她換了一身墨色的旗袍。


  她的目光很淡的望著這邊,似乎眼前發生的一切與她無關,可她與這婦人的樣貌略有些相像,按理說她們應該是至親之人。


  可此刻她做了旁觀者。


  我忽而覺得在這個偌大的席家,每個人都性情薄涼,唯一讓他們怕的或許隻有權勢。


  更或者是我身側這個男人。


  席湛漠然道:“自己去祠堂領罰。”


  ……


  原本打算在席家待兩日的,因為這件事的發生席湛立即帶我離開了席家,走到大門口我才看見這座宅子的外圍牆非常的綿長。


  一眼看不到盡頭。


  真的像電視劇中的官宅。


  回去的路上席湛一直沉默不語,快到桐城時我張口解釋說:“我沒有亂跑,我就在門口,哪裏能想到他們就在庭院門口守著我。”


  “嗯。”


  他一個嗯字就打發了我。


  席湛的神色冷酷,像冰封雪山似的令人寒冷刺骨,我好奇的問:“她是你什麽人?”


  “我父親的九姨太。”


  我驚訝問:“現在還有姨太太?”


  席湛簡短答:“他們那個年代正常。”


  他們那個年代……


  我忽而想起l市有個賭王就是有四個姨太太,每個姨太太都為他生兒育女了。


  而席湛貌似也不是席家唯一小輩。


  回到桐城快中午了,席湛送我回了公寓,在分開時他望著我說了一句,“抱歉。”


  他的神色從容,語氣透著不悅。


  我驚訝問:“怎麽了?”


  “抱歉讓你受了委屈。”


  席湛莫不是一路都在耿耿於懷這件事?

  我笑著安撫他道:“沒事,不疼的。”


  望著席湛的車消失在視線中我才回了公寓,我坐在沙發上一直想著方才的事。


  他堅持讓九姨太打自己一巴掌,不過就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他想為我出一口氣!


  他容不得我受一點委屈,

  特別是這委屈是他那方的。


  我摸了摸臉,說實話一點兒也不疼。


  我收回手發現自己的指尖上有幹固的血跡,我心底疑惑,這是哪兒來的?!

  我在車上貌似不小心碰到了席湛的身體……


  席湛身上有傷勢嗎?!

  我趕緊取出手機給他打電話,待他那邊一接通我就著急的問:“你是不是受傷了?”


  席湛用沉默回應了我。


  我忍下心裏的擔憂,輕聲問:“二哥什麽時候也學會騙人了。”


  “允兒。”


  這兩個字他喊的格外冰冷。


  我回應著,“我在的。”


  “我不需要你為我擔憂。”


  我抬手摸了摸眼角的眼淚,平靜的語氣說道:“那我也不需要二哥操心,以後大路朝天各走……”


  他冷酷的打斷我,“別胡說。”


  我忍下心裏的難受,告訴他道:“二哥你剛剛替我出頭……你是覺得我受了委屈!愛是相互的,你待我好我又憑什麽不擔憂你?”


  我低聲解釋道:“二哥,沒有一方麵無條件的付出,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裏的,你受傷了我自然為你感到心疼。”


  席湛沉默了許久,道:“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下次不會再隱瞞你,我先掛了。”


  我瞬間覺得席湛刀槍不入。


  他從一開始就拒絕別人的關懷。


  我放下手機歎了口氣,隨後打電話給了尹助理詢問席湛的行程,他一個小時之後就要坐飛機離開桐城,目的地是遙遠的芬蘭。


  我問尹助理道:“他傷勢嚴重嗎?”


  血都透過西裝了肯定很嚴重!


  尹助理猶豫了會說:“抱歉時小姐,席先生的任何事我都沒有權利向任何人告知。”


  我:“……”


  尹助理的確從來不會主動跟我探討席湛,除了上次在我的病房裏跟我八卦了幾句。


  上次都能八卦幾句。


  現在就嚴守秘密?

  “給我買到芬蘭的機票。”


  尹助理問:“與席先生一個航班嗎?”


  “嗯,經濟艙。”我說。


  “是,時小姐。”


  這點忙尹助理願意幫我,我掛斷電話後給我的助理發了宋亦然的地址道:“幫我暗處照顧她,千萬別有任何閃失。”


  宋亦然的安危是我最大的心病。


  十月份的芬蘭溫度很低,一般都開始下雪了,我翻出行李箱找了幾件厚的羽絨服。


  還裝了幾套內衣,又裝了護膚品。


  我下樓打車去了機場取機票,沒一會兒就上飛機了,我坐在窗口靜靜地望著外麵。


  我從未去過芬蘭。


  從未看過極光。


  不知道這次有沒有機會。


  到達赫爾辛基萬塔是芬蘭時間下午六點鍾,在機場裏耽擱了差不多快一個小時。


  我按照尹助理發的信息等在了停車場東側,沒一會兒看見席湛一個人出了機場。


  他走出來看見我麵色詫異,隨後沉著臉過來默默地從我的手中拿過了我的行李箱。


  席湛拖著行李箱走在前麵,我默默地跟隨在他後麵,隨後我們上了一輛豪車。


  司機拉著我們去了郊區別墅。


  芬蘭現在沒有下雪,但前幾天下的雪仍舊沒有融化,席湛沉默不語的往別墅裏走。


  我跟著他上了台階,他輸入密碼打開別墅的門率先進去,房間裏很溫暖,我脫了鞋子尾隨在他身後。


  他上了樓要進臥室,我趕緊拉著他的衣袖討好的笑說:“二哥,你別生我的氣。”


  他漠然回我道:“我沒生氣。”


  我忐忑的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問道:“那你為什麽不理我?我隻是擔憂你的傷勢。”


  席湛歎了口氣道:“允兒,別離我太近,我不習慣與人親近,這是常年養成的習慣。”


  常年養成的習慣。


  那席湛這是孤獨了多少年?


  我鬆開了席湛,他一言不發的進了臥室,我尾隨在後麵進去看見房間裏琳琅滿目。


  頗有些不似席湛的風格。


  房間裏全是高檔物件,我站在他身後盯著他的背脊,他放下行李箱脫下身上的西裝,我這才看見他裏麵的白色襯衣早就染紅。


  我心底有些心疼這樣的席湛,走過去伸手撫摸他的後背問:“你不會覺得痛嗎?”


  他僵了僵身體道:“無妨。”


  我顫抖著手難過道:“都傷成這樣了。”


  “寶寶。”


  寶寶是喊誰?!


  我感覺像是被晴天霹靂擊中一般,席湛卻冷漠依舊的語氣問我,“允兒,可以私下喊你寶寶嗎?”


  可以嗎?!


  寶寶這個稱呼極其的親密。


  見我沒說話,席湛淡淡的聲線解釋說:“元宥說你喜歡被人這般稱呼。”


  我:“……”


  元宥這個殺千刀的!

  他總是在我和席湛的中間作妖!

  席湛是第一次以詢問的姿態問我的意見,但從未有人這般……說實話我很不習慣。


  我沒有理他,而是走到他的麵前伸手解著他的紐扣,他微微仰著脖子目光遠和的望著我,在他的眸光裏我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愛意。


  這也是我為什麽願意在他身邊的原因。


  因為毫無壓力,沒有精神負擔。


  我脫下席湛的襯衣放在一側打開房間裏的燈光,看見他身上滿是血跡斑斑的傷痕。


  我忍著眼眶裏的淚水問:“怎麽受的傷?”


  此刻的席湛裸著上身,下身就穿著一條西裝褲,而皮帶緊緊的貼著精壯的腰.肢,可能是他的腰窄,所以顯得肩膀寬闊。


  窄腰寬肩,又是精壯的六塊腹肌,真的很誘惑人,我忍不住伸手摸上了他光潔充滿血色的胸膛。


  我的五指細長白皙,席湛垂眸望著我沒有製止我,我受不住魅惑摸上他的臉。


  席湛抬眼望著我,眸心裏湧動著我難以想象的波濤洶湧。


  窗外的月光正好,屋內的溫度正暖,我偏頭要去親吻席湛的時候,他猛的退後一步坐在了床邊,淡淡的吩咐道:“替我換藥。”


  我這是被他拒絕了嗎?


  我滿臉羞愧的盯著他,心底覺得懊惱不已,我剛剛怎麽就……就沒忍住呢?!

  但麵對完美的男人,在這世上又有幾個女人能忍得住呢?再加上他待我一直是極好的。


  想到這我猛的搖了搖頭,不明白心底的感受是什麽,更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那樣做!

  難道僅僅是被美色誘惑嗎?

  或者我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席湛?!


  不不不,我怎麽可能愛上他!

  我不愛他,絕無可能!

  我趕緊翻找出房間裏的急救箱過來給席湛上藥,換完藥之後我匆匆的離開下樓。


  下樓後我一直坐在沙發上想著剛剛的事情,心裏懊惱的要命,假如能重來……


  假如能重來我也無法保證自己不受魅惑,好在席湛鎮定冷酷的退後拒絕了我。


  席湛已經不是第一次拒絕我了。


  上次我被人下藥那般求他,他都沒有把他自己給我,現在清醒的狀態下更是不可能的!


  他那個男人沒有欲.望嘛?


  我拍了拍自己滾.燙的臉頰警告自己別再胡思亂想,隨後取出手機連上別墅裏的無線。


  我猶豫許久給季暖發了消息。


  “你愛上陳深了嗎?”


  我這個問題問的莫名其妙,但季暖認真的回複我道:“我幾個月前可以堅定的否認說我不愛他,但現在……笙兒,我終究深陷了,在陳楚去世後的第三個月我就愛上了他的小叔。”


  我握緊手機不知道該怎麽回複,沒一會兒季暖又給我發消息道:“他待我是極好的,但他從不肯答應娶我,或許是因為我身份的關係吧,因為我之前是陳楚的女人,對他來說我是掉價的,更或許是我不被他愛,而他隻是作為一個長輩關懷我,是我超過了這條界線。況且我的心裏仍舊沒有……沒有過陳楚那關!我無法原諒自己就這樣移情別戀,我心裏很煎熬,我每天都被自己折磨……”


  我不清楚季暖和陳深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但他肯定待季暖非常的好。


  好到讓她想要重新開始另一份愛。


  好到讓她自愧不如。


  席湛待我也是極好的。


  但他警告我別惦記他。


  而且我的身份……


  我一個離過婚、得過癌症、隻有一顆腎且無法生育的女人,有什麽資格再談愛?!

  我拒絕再去想這個問題。


  拒絕思考我對席湛的心意。


  或許我剛剛就是沒受住誘惑。


  與愛完全沒有關係。


  我捧住手機打字斟酌的回複季暖說:“如果你能篤定的說你愛陳深,那就勇敢一點!暖兒,陳楚肯定是希望你幸福的,肯定不願意你為他守著一輩子,你要勇敢點……”


  我在這兒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勸著季暖,實際上我自己更走不出去,我深吸一口氣放下手機,轉過身時看見席湛在二樓樓梯口。


  我關懷問他,“身上痛嗎?”


  席湛清淺的眸光望著我,自上而下的位置,讓我感受到了一股從內而外的威壓。


  我怔了怔,聽見他問:“允兒,你剛想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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