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九年前的事
我問了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席湛給我答案道:「沒有靠譜的人。」
「尹助理說陳深會留有一絲餘地。」
席湛看透道:「藍殤更容易將人撕碎。」
我們進了客廳,我到廚房給席湛倒了一杯牛奶放微波爐打熱,他抱著雙臂站在門口將修長的身體倚靠著門框道:「允兒,這次並不是商業場上的較量,擁有再多的錢都無濟於事,就看誰算計的過誰,無論是我還是藍殤亦或者那藏在黑暗處的人,眾人都在算計著對方,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看誰是那個黃雀,或者誰是黃雀身後那個拿槍的獵人。」
我心生惶恐問:「豈不是很危險?」
席湛搖著腦袋,「我同你講這些並不是想讓你擔憂我,而是想讓你知道眼前的格局。」
他這是在教我……
教我如何在他的世界里思考問題。
「你和藍公子現在是屬於螳螂還是蟬?」
席湛勾唇,「至少不是黃雀。」
不是黃雀,更不是拿槍的獵人。
我咬唇問他,「那你懷疑誰是黃雀?」
「很顯然我和藍殤一樣的猜測。」
藍公子率先懷疑墨元漣。
而席湛也懷疑墨元漣。
我想說絕不是墨元漣。
可我絕不能在席湛的面前如此篤定的相信著另一個男人,我將熱好的牛奶端給他溫柔的說道:「喝點吧,奔波了兩天也累了。」
他接過牛奶道:「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同你講一些事情,九年前的那樁事還沒講呢。」
我現在對九年前的那樁事沒有太大的興趣了,但席湛願意講我願意聽,就當聽個有頭有尾的故事,希望不要有太多虐心的事。
席湛端著牛奶杯上了樓,他喝了兩口就給了我進浴室洗澡,洗完澡之後就欲睡覺。
但在我的強迫之下他喝完了牛奶。
喝完牛奶他嘆道:「席太太真霸道。」
「我辛辛苦苦熱的,你不能浪費。」
他挑眉問:「辛辛苦苦?」
我反問:「熱牛奶不辛苦嗎?」
說完我就將自己塞進了被窩裡。
男人的手臂撈著我將我塞進了他的胸膛里,聞著他身上的氣息我很快睡得沉沉的。
我清晨醒的很早,外面的天還是暗沉沉的,樓下已經傳來人說話的聲音,應該是城堡里的傭人已在忙碌,畢竟今天是周歲宴。
身側的男人已經醒了,他見我醒了便抬手捂住我的眼睛溫柔的詢問:「還睏倦嗎?」
「嗯,眼皮重。」我道。
「時間尚早,再睡一會兒。」
我雙手環著他的腰,「二哥在做什麼?」
男人回答道:「看會兒書。」
「你對看書倒有執念。」
他未語,我閉著眼問:「九年前的事……你昨晚說的今天同我講講,你現在有空嗎?」
席湛默了一會兒道:「不知從何說起。」
我睜開眼盯著他,他蹙眉想了半晌才同我說道:「九年前的事,我大概同你講講。」
「那我提問,你為何會簽訂那個協議?」
「家族醜聞罷了,席家家主身側一直都有二十四位保鏢守在身側,當時我的母親和姨太太都將突破口放在了他們身上,我的母親想要借用他們的手剷除那三位兄長,而姨太太想借他們的手剷除我,事發之後我找到十幾位叛變者,其中三位證據不足便也給他們定了罪,並派人追殺他們……這是其一。」
席湛欲言又止,我問他然後呢。
他嗓音略低的道:「重要的是三位兄長,那時候我剛回席家沒多少歲月,並不知情這些事情,「父親」將三位兄長沉湖的時候我並不知道是母親的算計……當時的「父親」也並不知道,之所以簽訂那份保密協議只是「父親」以為是姨太太想殘害我罷了,而我又是席家血脈,這是醜聞一,二個就是因為這件事的爆發讓你的父親知道了橙衍的存在……」
我認識橙衍。
之前見過,甘露還讓我放過他。
席湛又解釋道:「橙衍是我母親身側的保鏢,「父親」順藤摸瓜查到了母親身邊的那些骯髒事情,這便是醜聞二,家醜不可外揚。」
所以這就是簽訂協議的原因?!
席湛給我答案道:「父親」讓人簽訂了協議,而我因為母親私下的那些事便同意了「父親」的決策,也是在後來我才知曉三位兄長的逝去與我母親的算計離不開……她一直都在「父親」的面前埋下疑點,讓「父親」懷疑這三個兒子與他沒有血緣關係,「父親」還特意做了親子鑒定,可親子鑒定的結果被母親做了手腳,這也是後來你的父親讓席魏針對我的原因,因為我並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享有家族榮耀的同時還讓他的親生兒子們沉了湖。」
我這才對九年前的事有了大致的印象。
只是九年前因為證據不足而被追殺的三位太過可憐……橙衍是當時難得的倖存者。
他這人是甘霜的追隨者。
對我和季暖定有威脅。
畢竟是季暖殺了甘霜。
而季暖又是為了我。
席湛將我從被窩裡撈起來摟在懷裡又補充說道:「九年前的事席家沒有人能獨善其身,就連我當時也被人算計,母親原本是想借用我的手剷除三位兄長以及我身側除橙衍在外的二十三位保鏢,雖然三位兄長的事與我無關,算不得無關,因為……事情太過複雜,母親用了多種算計讓「父親」誤會三位兄長並不是他的親生兒子,而且還讓「父親」誤會他們私下針對我,「父親」為了保護我……保護他自認為的,唯一的席家血脈便對三位兄長起了殺意,說到底都是因我而起,況且那些保鏢還是我親手解決的,逃脫的三位雖然還活著……但我算是遂了他們一半的意。」
逃脫的三位還活著。
除開橙衍之外還有兩位。
我對這個事不太關心。
畢竟我都不認識那些人。
我安慰他道:「可是二哥清楚這些事雖然因你而起,但卻與你無關,不必因此自責。」
他輕道:「我不會因此愧疚,我曾與你說過九年前的事我是問心無愧的,雖然他們將我陷入了不義的境地,但我事後有過補救。」
在這件事上席湛看的很通透。
他清楚錯不在自己。
「大家族的這些事原本就複雜隱晦,說到底你母親是為了你,其實沒有必要去記掛。」
「你之前忽而關心這事,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