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雕刻
傍晚時分，酒樓內 ，遊淼夾著飯菜說道：“秦青，一會兒吃完以後陪我回一趟我家唄。”
聞言，秦青愣了一下，放下嘴邊的酒杯，說道：“為何要我陪你回家？”
遊淼吃著香噴噴的飯菜，頭也不抬，嘴裏嘟囔道：“因為我爺爺找你有事商量。”
秦青微微皺眉，想不通到底是為何，輕聲問道： “你爺爺，沒有說是什麽事情？”
遊淼吃飽後，拍了拍肚子，打了個飽隔，看著秦青說道：“沒有。”
……
“糖葫蘆，好吃的糖葫蘆。”
“純手工製作的飾品，物美價廉！”
“來，看一看了，最新出爐的烤鴨。”
“這裏倒是與朕的國度相差無幾。”
秦青心中想道。
一路上，二者都沒有說過話，剛剛聽到有烤鴨，遊淼便湊過來問道:“我說，那塊又賣烤鴨的，你吃不吃？”
秦青搖了搖頭，一臉吃驚的問道:“咱們不是剛剛吃過晚飯嗎？”
聞言，遊淼一臉嚴肅的樣子，說道： “我是問你，我可吃的飽飽的。”
走了半天街，遊淼買了許多日用品，還有一些小物件。
秦青看著遊淼買了許多物品，問道:“遊兄，你買這麽多東西幹嘛？”
遊淼恨不得暴揍秦青一頓，道:“我說你還是呆子啊，當然是用了！”
沒等秦青開口，遊淼繼續說道:“哼，我要自己去前麵買些東西，你先溜達吧，晚點我們百草閣見。”
秦青想了想，說道：“好吧，那晚點百草閣見。”
溜達了一會兒，秦青看見了一個店鋪，呢喃道:“朽琢店？”
看著店鋪名，秦青笑了笑，心中道：“這個店鋪倒是有點意思，進去看看。”
邁進店鋪門，秦青便看到了店內四周貨欄上擺著各種各樣的木雕。讓人驚訝的是，每一個木雕氣勢各不相同，有的讓人有很大的壓迫感，而有的卻不明顯。
店裏並沒有夥計，隻有一個躺在躺椅上的白袍藍邊的老者。
“朽木不可雕，而這店裏的木雕卻都是朽木雕成的，屬實是厲害。”看了四周的木雕，秦青心裏隻有這一個想法。
突然，一號貨櫃上的一個靈獸木雕引起了葉桐的注意，葉桐拿起木雕，呢喃道:“咦，劍齒虎？”
這個木雕秦青很是熟悉，在上一世他曾經就碰見過一直蛻塵八重的劍齒虎。隻不過這個劍齒虎是縮小了數十倍後的樣子，但是樣子雖小，可連劍齒虎的每一根毛發都雕刻的十分逼真，讓秦青佩服不已。
秦青悄悄釋放了一股內力，融入了木雕之中。
在內力融入木雕的瞬間，秦青突然覺得手掌發麻，瞬間將木雕掉在了地上。
這種氣勢，並不是秦青所見過的。
“入靈境的劍齒虎？”
秦青腦海中隻有這一種想法，這劍齒虎至少是入靈境。
那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秦青身後，開口道:“不錯嘛，竟然能看出這是入靈境的劍齒虎。怎麽，你對雕刻感興趣？”
說著，老者撿起了木雕，放回了貨櫃上，道:“不要隨便將內力融入比你境界高的木雕中。至少在這個店裏是不可以的。”
秦青不解，問道:“為什麽？”
老者又躺到躺椅上，答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是我的徒弟麽？”
秦青小聲問道:“朽木，也可以雕成木雕麽？”
在秦青兩世記憶所認知的範圍內，朽木是不可能用來雕刻的。
老者沒有回答秦青，而且反著問道:“你見過鬼麽？”
秦青不解老者為何這麽說，搖頭道:“沒有。”
雖然秦青去過陰曹地府，但並未見到一隻鬼魂。而這個世界哪怕是修真世界，可對於這種俗世裏的老人，鬼神也不過是傳說中的東西。
一切仿佛都在老者的料想中，接著老者又問道:“沒有見過鬼，那麽鬼存在麽？”
秦青沒有思考便回答道:“存在。”
人死後，魂魄會歸於地獄入六道輪回，這是一個定理，所以說鬼是存在的，隻不過秦青沒有見過。
老者捋了捋胡子，語重心長的對秦青說道:“那就對了，你沒有見過鬼，但卻知道鬼的存在。而如今你見到了朽木雕成的木雕，卻還疑惑朽木到底能不能雕刻的問題，你不覺得有所矛盾麽？”
說完，老者還不忘記勸秦青，道:“所以說，年輕人，學習雕刻吧。”
秦青仿佛沒有聽見，依舊思考老者之前所說的話，嘴中還呢喃道:“難道存在的就一定是真實的麽。那麽，我腦海裏的劍齒虎是我所見過後在我腦中形成的一個形象，是否我也可以將它雕刻出來呢？”
想著，秦青看到了其他貨櫃上的雕刻所用的木頭和刻刀，木頭並不是朽木，秦青取了下來，閉上眼睛，開始在腦中刻畫劍齒虎的形象。
歘歘的聲音響起，秦青的左手拿著雕木，右手拿著刻刀，右食指控住刀柄，不斷揮舞著。隨著秦青的雕刻，木屑不斷掉落，而這些秦青也沒有感知，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沉浸在雕刻那隻蛻塵八重的劍齒虎中。
一刻鍾後，一隻劍齒虎的大致輪廓已經雕刻出來了。
半個時辰後，劍齒虎的身子已經雕刻完成。
一時辰後，劍齒虎的腦袋也雕刻完畢。
最後一步，畫龍點睛，秦青將劍齒虎的雙眼雕刻出來，最後一刀，劍齒虎的雙眼放光，給人一種氣勢上的壓迫。
“噗！”當劍齒虎雕刻完畢，秦青卻一口鮮血噴出，但卻沒有受傷。隻是單純的吐了口鮮血。
而在秦青吐出鮮血的瞬間，劍齒虎所擁有的蛻塵八重的氣勢也消失不見。
這一個時辰，秦青所做的老者都看在了眼裏，當秦青吐了一口血後他仿佛也早就料到，笑道:“不錯，雕刻的不錯。”
老者走了過來，從秦青手裏拿過劍齒虎的木雕，問道:“知道為何你會吐血麽？”
秦青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道:“小子愚鈍，請前輩指教。”
老者注入了自己的一股內力，將劍齒虎重新激活，道:“因為你的勢不足，雕刻一件擁有氣勢的作品，首先就要要求雕刻者擁有勢。你，隻是一名蛻塵五重的武者，但你雕刻的劍齒虎卻是蛻塵八重，你的勢比不上它，隻有一個結果，就是你剛剛所發生的。還好，你隻是雕刻了一個蛻塵八重的妖獸，如果是入靈八重，恐怕你現在已經昏迷不醒了。”
秦青仔細思考，躬身道:“原來是這樣，小子受教了。”
老者揮了揮手，道:“無妨，我這店裏八百年不來一個人，好不容易來了一個你這麽有趣的小家夥，我怎麽可能會不指點一下你呢，我說，你要不要學雕刻？”
這老者給秦青一種危險的感覺，於是秦青連忙道:“前輩，小子隻想在修煉一途有所成就，不求其他旁學。之所以進入店中，完全是因為店名所吸引的。這銀兩是剛剛雕刻所用的材料錢，告辭。”
聽秦青說雕刻是旁學，老者當即就不樂意了，氣道:“你這小娃娃，就是不開竅，雕刻是旁學麽？學好雕刻就會耽誤修煉麽，老夫我雕刻已經是大宗師境界，天下無雙，你在看看老夫的修為，九極之境，天下也是少有人在。”
其實秦青並不是不想學習雕刻，畢竟有這樣一個師傅自己以後絕對可以橫著走，隻不過對方的來曆，目的自己都不清楚。所以隻好推辭。
秦青四處走了走，問道:“前輩，我想問您，為何你雕刻之術天下無雙，更是絕世強者，卻甘願守在這裏呢？”
老者聞言，笑了一下，道:“我老了，隻想找個弟子繼承我的衣缽，別無他求。”
秦青聞言，問道:“前輩，如果隻是因為年紀大了就放棄對武學的追求，那麽天下何來的仙人？”
老者眼神黯然，道:“成仙成神，那種東西不是我這種想擁有的。”
秦青聞言，看著老者的表情，就知道老者之前一定發生過什麽事，於是道:“老了又怎樣，老了不瘋狂一把，還等什麽時候呢？”
就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秦青便勾引起了老者心中的，老者眼睛放出精光，道:“是啊，老了不瘋狂，難道等死麽。”
見老者打起精神，秦青繼續道:“對，所以，前輩，我覺得你要追求的遠不止屋子裏的這些。”
老者越來越激動，激昂道:“對，這些都不是我追求的，我追求的是武道巔峰。嘿嘿，但是在那之前我還是要收你做徒弟。”
秦青一看這老者還是有收自己當徒弟的想法，道:“前輩，我覺得人還是清閑點好，老了還是不要太瘋狂了。”
老者心情大好，“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