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83、西式點心
這兩天有間食肆的氣氛格外的詭異, 往常開陽他們一個個的恨不得削尖了腦袋鉚足了勁兒往容妤的小廚房裏鑽, 現在卻恨不得裝隱形人繞道走, 一聽見小廚房三個字就開始雙腿打顫兩臂發軟,若是容妤衝他們一笑,簡直是當場跪下來抱頭痛哭的心都有了, 無他,就是手打蛋白的工作量太大。
應廣大食客的強烈請求, 店裏又新上了一批糕點,什麽肉鬆小貝,脆皮蛋糕,虎皮卷一推出就受到了大眾一致好評, 每天都處於供不應求的狀態, 要不是容妤盯得緊又出了限量購買的規定, 隻怕外頭都要炒出黃牛價了。
就算早有準備,容妤還是低估了人們對這種新式點心的追捧熱情, 但再熱情也沒用,人工有限, 這還是靠著開陽他們頑強的臂力在超負荷生產, 畢竟不論是哪種都繞不開打發蛋白這個硬性步驟, 容妤自詡不是那種無良資本家,哪能幹這種殺雞取卵的事兒, 笑眯眯的讓人每天打發兩百個雞蛋清也就差不多了。
“差不多”三個字差點讓一幫鐵血漢子抱著容妤的大腿泣出血淚。
以開陽為首的王府近衛總算是找到了自個兒在這間酒樓裏該有的身份定位,那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打蛋白的機器,每天早上店裏都能看到一副奇觀——
一幫光膀漢子搬著小板凳排排坐, 一人跟前擺個大鐵盆,手拿三根木筷子,整齊劃一的抖手腕上挑下旋,木筷與盆壁接觸發出清脆聲響,此起彼伏聽著跟放炮似的。
店裏頭姑娘多,起先見到這些光膀子大漢的時候還一個個羞的麵紅耳赤,哪有光天化日之下脫衣服的,但奈何有個思想開放的掌櫃。都是年輕壯小夥兒,又時常練武,身材那都是個頂個的好,腹肌胸肌什麽的一個不缺,容妤表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得用欣賞的眼光看待問題,紅豆英娘她們跟容妤待久了,行事作風不免也朝她靠攏,也不說害羞了,想看就堂堂正正的看,時不時還評頭論足一番。
至於什麽時候又將衣服完整的套了回去,那得從某一日廣平王抱著小崽子迎著朝霞心情愉悅的踏入店門,卻不小心聽見了容掌櫃與兩個小丫頭感歎年輕人身材
不錯的事兒說起。
提起這些日子的水深火熱,開陽簡直都快哭了,他頭一回知道吃這麽不簡單,一盆蛋清想打發起來一滴水不能沾不說,還得不停的打半刻不帶歇的,一兩個時辰下來手腕都快廢了,想他也是經曆過練武場的殘酷訓練的,竟然敗在了一盆雞蛋清身上。
容妤將棍棒加甜棗的教育理念貫徹的很是徹底,好好幹活,吃的不少。捧著小廚房折騰出來的所謂失敗品叫什麽拿破侖蛋糕的,開陽大口大口的往嘴裏塞,吃的麵目有些猙獰,再看其他人,表情都差不多,畢竟不是每個八尺男兒都如王爺一般嗜甜如命的,蛋糕是好吃,就是吃多了有點齁,麵無表情的灌下一大杯濃茶,開陽打了個滿是奶油味兒的嗝,琢磨著他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結束這種小白鼠的生活。
好吃是好吃,但再好吃也耐不住這麽一日三餐的喂啊!
祥林記擅長中式傳統糕點,容妤就琢磨著來些不一樣的西式點心,悶頭搗鼓了好幾天,失敗品全下了開陽他們的肚子,總算是讓她折騰出了一些花樣。
許月一早就來了,見容妤笑眯眯的端了個小盤子出來,裏頭擺了三四種模式各樣的糕點,樣樣瞧著都精致的不得了,不由得稱歎,“這都是你這幾日琢磨出來的?”
容妤點頭,“你嚐嚐看好不好吃。”
許月沒著急伸手拿,隻是看著她感歎,“你說你這腦袋瓜子是怎麽長的,鑽研吃食的功力我算是服了。”許月是真覺得自己撿到了寶,原本以為那些新式月餅的出現就已經讓人感到驚喜了,沒曾想更大的驚喜還在後頭,她家的祥林記在糕點這一途上也算是有些名聲了,但這位容掌櫃搗鼓出來的新式糕點她之前竟從未見過。
不提別的,就拿她店裏新上的虎皮蛋糕卷來說,也不知是怎麽做的,最外頭的那層皮色澤金黃顏色又深,還帶著斑痕,瞧著真就跟虎皮一樣,蛋糕口感鬆軟香甜帶著濃濃的牛,裏頭又裹了層厚厚的果醬,吃著酸酸甜甜的一點都不覺得膩味。還有那銅鑼燒,一個不過嬰兒巴掌大小,鬆軟的餅皮中間夾著熬得濃稠香滑的紅豆沙,奶香濃鬱,一口下去細致的外皮與甜軟的豆沙交錯,特
別是才剛出爐的,熱乎乎的捧在手裏咬上一口隻覺得心裏都是甜滋滋的。
看著容妤嬌美的臉龐,許月想的就有些多了,雖說祥林記是口碑老店,但論起新奇來還真比不過有間食肆,光看有間食肆剛推出的糕點有多受熱捧就知道了,這回合作說起來還是她占便宜居多,特別是還因為這事兒將有間食肆拖下了水。
“你的手藝好,怎麽不自個兒再開家點心鋪子?想必生意一定紅火。”許月這話說的真心實意,糕點這東西吃的就是一個新奇口味。
“日後再說吧。”容妤淡笑,她是琢磨著等有空閑了就開家綜合零食鋪子,一應糕點零嘴什麽的都可以上,隻是頗費功夫,現在肯定是騰不出手來做這些,不如就先跟祥林記合作,打響名聲也好。
許月撚了一塊新品試吃,“這是什麽,瞧著怪可愛的。”
看著手裏捏的這塊粉色的小圓餅,許月有些好奇,外表看起來跟車軲轆似的,裏頭好像也放了夾心,盤子裏還有幾塊跟這樣式差不多的,隻不過顏色不用,黃的綠的粉色格式顏色都有,瞧著倒可愛的緊。
“是馬卡龍。”容妤挑了挑眉,“你嚐嚐看。”
許月總覺得容妤的笑容似乎別有深意,“這名字倒古怪。”
點心模樣做得好看,粉色的外皮瞧著十分光滑,隱隱還泛著細膩的光澤,也不是那種綿軟的觸感而是略顯清脆,外頭還圍著一圈漂亮的花邊,雖然有些不忍心下口,但該嚐的還是得嚐,出於對容妤的信任,許月大大方方的就直接上嘴咬了一口,剛咬下去許月就“唔”了一聲。
這點心外殼略脆,裏頭口感卻十分軟糯,細嚼起來還帶著杏仁的香味兒,輕輕一咬,中間夾著的綿滑果醬便迫不及待的流入嘴裏,馥鬱芳香,味蕾在刹那間被打開。
許月也是懂吃的,咀嚼的速度放慢,口味層次就愈發明晰,由脆到軟,由幹到濕,柔韌而又有彈性,細膩甜潤的口感在口腔裏蔓延開來,嚼完猶有些意猶未盡之感,許月砸吧了兩下嘴,眼中驚豔還未散去,“味道甚好,就是有些”
“有些甜膩了對吧,”容妤笑吟吟的接過她的話,又遞上一杯冒著騰騰熱氣的紅茶,“配上這個一
塊兒吃。”
許月將信將疑的接過,輕抿了一口,頓時眉梢一挑,略帶苦澀的紅茶很好的衝散了口腔中的甜膩,清爽茶香馥鬱回甘,許月領悟能力很強,立馬就懂了容妤的意思,試探性的輕咬一小口點心,吃完再抿上一口熱茶,越吃眼睛越亮,配上茶水與直接幹吃簡直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味。
許月誠心拜服,“你是真會想。”
這點心真是甜到人心裏去了,卻並不是那種用糖堆砌出來的感覺,吃著口感十分的舒適,特別是中間夾得那層餡料,軟硬適中又很好的平衡了餅皮的甜度,吃著還能嚐出主味,主輔層次分明相得益彰。
容妤十分厚臉皮的接受了許月的讚譽,馬卡龍那可是被譽為“少女的□□”貴婦茶點,一口一個當饅頭吃肯定是不成的,那得慢慢品嚐才能享得其中滋味。
容妤自己對這種過於甜膩的點心是不怎麽感興趣的,開陽他們也有些接受無能,畢竟這玩意兒確實是看各人口味,嚐個新鮮還好,一口氣吃上兩三個一般人還真受不了,卻沒想到竟合了團哥兒與殷玠的心思。知道容妤早已經摸清了他的口味,殷玠也不遮遮掩掩了,愛吃甜食那就光明正大的吃,容妤從前對他喜愛甜食的程度還沒有一個具體概念,直到眼睜睜看著他與小崽子兩個一人吃了四個馬卡龍連眼都不帶眨的,容妤是真心實意甘拜下風。
點心麽,都是些高油高糖的東西,特別是這些西式糕點糖那是不要命的往裏頭放,自從容妤開始搗鼓這些,最高興的當屬團哥兒,那就像是扔進了糧倉的老鼠,每天幾塊蛋糕下肚連飯都不帶吃的。
現在團哥兒與殷玠的感情突飛猛進,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殷玠會頂風作案背著她投喂,小崽子可機靈,知道柿子得撿軟的捏,容妤這兒行不通的找殷玠準行,要買什麽就給買,要吃什麽就給吃,這才認爹沒幾天,團哥兒一身行頭都換了好幾茬兒。
知道殷玠財大氣粗是個不差錢的主,容妤也委婉的提過小孩子不用這麽鋪張,得自小養成勤儉節約的好習慣,可全都被殷玠一句“我就這麽一個孩子,不好好寵著心裏不舒坦”給擋了回去。
容妤是知道的,廣平王
無妻無妾後宅幹淨的跟白紙似的更不用說有孩子了,殷玠擺明了是將團哥兒當他的親子待,對一個母親而言,比起對她好對孩子好更能博得好感,不過再怎麽著小娃娃寵歸寵,該教的還是得教,不知不覺的兩人角色轉換,等容妤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扮起了嚴母的角色,日常就是“不許,不準,不能”,容妤琢磨著好人淨讓殷玠當了,他倒是會取巧。
容妤又讓許月試嚐了其餘幾樣點心,討論討論口味還有什麽需要改進的地方,許月畢竟在糕點市場上混了這麽多年,對大眾口味也有個基本研究,許月略提了幾點建議,容妤都一一應了,接著就又見她笑吟吟的捧出了一個木匣子來。
“這是,畫?”等容妤將裏頭的東西取出來,許月瞬間瞪大了眼。
隻見潔白的紙張上色彩豔麗誘人的吃食躍然其上,上色十分的抓人眼球,雖不十分貼切,但一眼瞧上去就知道畫的是什麽,有一張紙上畫的是方才吃過的酸酪泡芙,金燦燦的滾圓一個,從切開的橫截麵能看到裏頭塞滿了餡料,上頭再點綴兩朵小花,瞧著十分的精致可愛,光是看著就讓人有了想嚐一口的。
許月忍不住上手摸了摸,“這是你畫的?”
容妤點頭,“你瞧拿這個當廣告牌怎麽樣?日後店裏有什麽招牌要上的就提前畫好了圖貼出去,也算是預熱。”她好歹也有幾分繪畫功底,有時候看到圖片可比幹巴巴的一行文字簡述來的有吸引力,幹脆就試著畫了幾張q版美食圖,瞧著倒也還不錯。
許月有些愛不釋手,一個勁兒的點頭,“好極!”
見容妤隻是坐在旁邊抿唇笑,許月眼珠一轉,突然就伸胳膊攬住了她的肩,手也十分不規矩的摸上了她的臉,輕瓷白如玉的肌膚跟綢緞似的簡直讓人愛不釋手,“好妹妹,你怎麽就這麽能幹呢,我若是個男子定要將你娶回去日日供著。”
殷玠剛帶著團哥兒回來,打頭就聽見這麽一句,腳步微頓,看著屋裏頭姿勢親昵的兩人眯了眯眼,臉色莫名。
容妤嘴角一抽,“我又不是菩薩,還需要供麽?”
許月正準備說話,突然感覺到一道凜冽的眼風掃來,下意識望去就見一位俊朗
的青年公子正抱著一個小娃娃站在門口,臉色似乎有些不大好看。
許月知道這位就是有間食肆的另一位當家,都是過來人,這眼神裏的占有欲都快溢出來了,許月又不是傻子,趕緊就撒了手,起身跟人問好。
團哥兒迫不及待的從殷玠身上溜了下來往容妤那邊躥,因為在外頭逛了一圈太陽曬得小臉紅撲撲的,獻寶似的將手上捧著的盒子給容妤看,“阿娘,泥人兒。”
隻見盒子裏麵放了三個小泥人兒,兩大一小,麵容刻的栩栩如生,不難看出這捏得是誰,尤其是那個女子的麵容,刻的十分的傳神,容妤忍不住想難道現在的泥人師傅都這麽厲害了?沒見著真人都能憑想象給捏出來。很快的,小崽子就給解了惑,指著那個女子像,團哥兒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阿爹做的。”
容妤這下是真驚訝的,殷玠雕的?
殷玠緩步進來,先是摸了摸小家夥的頭,才朝容妤笑道,“我也是頭一回上手,你瞧像不像?”
怎麽能不像?
簡直都快刻活了!
許月瞧瞧一派溫朗氣質出眾的年輕郎君,再看看嬌柔溫婉的美貌小娘子,心中直搖頭,不由得升起一股子欽羨之情,她之前那豺狼夫君就不用說了,眼下不知道在哪兒個旮旯挖煤呢,她當初下手太狠,如今一提起她無非就是說什麽婦人心狠,可也不想想,要是當初她不狠,眼下墳頭上的草都得有半人高了。
聽男童奶聲奶氣的喊阿爹,嘰嘰喳喳的要分享今日在街上碰見的稀奇事兒,許月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腦中突然就浮現出一個人影,青年沉默寡言,卻一直在她背後默默的站著,從幼時相伴到如今,不論她做什麽從未說個不字
容妤被團哥兒吵得有些頭疼,拍了拍小家夥的腦袋,“團崽,還沒叫人呢。”
團哥兒眨巴了兩下眼睛,乖乖的朝許月喚了一聲“許姨。”
許月高高興興的應了,橫豎事情也談的差不多了,也不好意思再在這兒打擾人一家三口,十分識趣的就提了告辭。
等人一走,團哥兒就憋不住了,眼睛一個勁的往盤子上剩下的糕點上瞥,拽著容妤的衣角拖長了尾音撒嬌,“阿娘。”
容妤笑眯眯的
搖頭,“不行哦,今日份已經吃完了。”小家夥出門前嚷嚷著餓塞了一塊虎皮蛋糕並一杯紅豆奶茶,這才多久就又想著吃。
團哥兒癟著嘴,又去看殷玠,“阿爹。”
殷玠崩不住,輕咳了一聲,“逛了大半天孩子也餓了,要不就讓吃一塊?”
容妤掃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方才在外頭又吃了不少東西吧。”
殷玠張了張嘴,不說話了,隻給了團哥兒一個愛莫能助又帶著歉疚的眼神。
雖然舍不得孩子失望,但好歹也要顧一下當娘的感受,也隻能暫時委屈兒子了。殷玠自個兒都想不到他也有做慈父的一天,不是他想刻意跟孩子拉關係,而是實在是受不住孩子撒嬌,明明看他那兩個侄兒侄女鬧騰就恨不得直接上手揍,換了自己的孩子就隻想捧在手心裏護著生怕磕碰著了,他現在倒是能懂皇兄為何這麽縱著孩子了,實在是下不了手啊。
見阿爹不頂用了,團哥兒眼珠一轉,“阿娘,我餓了。”
“正好,快開飯了。”容妤很淡定,順手將盤子放進了櫥櫃,門一關,孩子眼中的光芒“啪”地一下就熄了。
等團哥兒焉了吧唧跟爽打的茄子似的一步三回頭的挪了出去,容妤才瞪了殷玠一眼,“小孩子不能太寵著了,該講原則的地方還是得講,別什麽都由著他性子來。”從前還好,自打孩子叫了他聲爹那簡直就是不要命的寵,她瞧著隻怕孩子要星星他都得想辦法去摘,連紅豆她們都說殷公子快將小公子寵上天了。
殷玠嘴角含笑,任由容妤數落,乖的簡直不能再乖,反正就是一點,你說的都對,但我堅決不改,小孩子麽,多寵寵怎麽了,他的孩子當得起寵,就算是將天捅破了還有他撐著呢。
等容妤數落完,殷玠才從兜裏掏出了一枚紅珊瑚簪子,輕輕給她簪在了頭上,嫣紅的發飾點綴在鬢間,隻這一點珠飾,仿如一朵紅花綴在綠葉枝頭輕顫,更襯得人嬌豔動人。
“珊瑚不及美人豔,玉顏比花嬌。”男人的聲音喑啞低沉,尾音上翹,勾得人心中直癢癢。
被他這麽看著,容妤不爭氣的紅了臉,殷玠這些天隻要帶團哥兒出去轉,回來總會給她帶一兩件小飾品,有時是簪
子,有時是串珠,甚至香囊墜子也有,美其名曰,團哥兒有的她也不能少。
碰了碰頭上的發簪,容妤心中有些歡喜,很多時候不是說價錢要多貴,難得的是這份心意,今日倒好,還說起情話了,容妤覷了他一眼,“昨兒晚上祁伯又跟你說什麽了?”
她也是才知道,每天晚上這兩人居然還月下把酒。
殷玠輕咳了一聲,不說話。
說倒是沒怎麽說,就是給了一本小冊子。
容妤心中也是稀奇,不是都說宮裏出來的孩子心眼多得跟羅篩子似的麽,這位倒是個異端,若說是裝出來的那倒真沒必要,她就光棍一個也沒什麽可圖的,犯不著跟她一個帶著孩子的婦人較勁,旁的性情什麽的就不說了,行事作風也不談,目前來看起碼對她與孩子是真心。
容妤心思一動,手指勾了勾他的掌心,卻在他想收攏的時候如魚兒一般迅速滑了出來,輕咳了兩聲,十分正經道,“該洗手吃飯了。”
眼見女子身姿嫋嫋走了出去,殷玠握了握掌心,那股若羽毛掃過的感覺似乎還停留掌間,勾得人心都在發顫,男人眸光有些晦暗,哪裏還看得見什麽溫潤影子,“阿妤!”
作者有話要說:想吃蛋糕想瘋了,捏捏腰間的贅肉,默默關閉淘寶
我很好奇,為啥會猜是靖國公咧,不妨再大膽一些哈哈哈哈,,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