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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49、桂花板栗糕

  野炊燒烤?


  開陽眼睛一亮, 雖然不知道具體都是做些什麽吃食,但他吃過烤雞烤鴨烤羊腿啊, 當年在軍中每每得勝歸來總會架起篝火, 殺羊宰豬犒賞三軍, 那全羊被架在火堆上炙烤, 高溫下油脂迅速分泌滴到火堆中發出“滋啦”聲響,烤出來的肉鮮香味濃皮酥肉嫩, 哪怕隻是撒上一點鹽都是一餐美味,更不用說容娘子出手必屬精品。


  雖然才剛吃了早飯,但一想到烤肉的美妙滋味,開陽忍不住先咽了口水, 擼了擼袖子,突然幹勁十足, “容娘子, 鍋碗瓢盆這些一塊兒帶著吧,還有哪些要帶的盡管說, 菜刀用不用?要不我再去菜場弄隻羊回來?”


  見開陽一副要將廚房搬空的架勢,容妤趕忙製止,“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 隻管往上搬就是,不必弄太多。”這是去郊遊又不是搬家, 一切從簡為上,至於食材,她倒是準備了一些, 其他的就就地取材吧。


  “好嘞。”開陽樂嗬嗬應了一聲,跟在紅豆身後由著她指揮的團團轉,幹勁十足的樣子看得殷玠忍不住側頭,他真的不想承認這是他的親衛,有些丟人。


  祁大夫在旁邊看著,倒是忍不住點頭,“這小夥子還不錯。”瞧這幹活多麻利,年輕人呐就是得勤快,別總是唾著手幹看著不動跟二大爺似的,說著還不忘往殷玠身上瞥了一眼,搖搖頭,這小子不行,光臉能看頂什麽用,身子虛不說看樣子脾氣也不小,說白了就是繡花枕頭一個中看不中用,別以為他年紀大了眼神就不好使,這小子心思不純呐,瞧這小眼神還時不時往人家姑娘身上瞟,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貨,指不定仗著一副好皮勾搭了多少小姑娘呢。


  祁大夫不大待見殷玠,琢磨著容丫頭年輕不知事,又是一個人帶著小娃娃難免辛苦,萬一這小子瞄準了空子過來噓寒問暖一番花言巧語沒準還真能把容丫頭給哄住了,沒見這才幾天小家夥都已經倒戈會衝著他甜甜笑了麽,看著賴在殷玠身邊的團哥兒,祁大夫重重哼了一聲,心中酸溜溜的,好嘛,人家娃娃和他娘親是母子情深沒的說,怎麽現在連一個剛搬來沒幾天的陌生鄰居都能後來居上排


  在他前頭了。


  祁大夫無兒無女孤身雲遊慣了,從來沒在一個地方定居這麽久過,這兩年大半時間都在淮安住著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團哥兒,這娃娃是他親手救下來的,看著他由一個貓兒似的小嬰兒慢慢長成精致可愛的小團子,那感覺跟看自家小孫子沒什麽兩樣,加上團哥兒胎裏不足更是多了份牽掛。


  對於容妤,祁大夫也心疼,當年容妤躺床上大出血難產的時候身邊就一個不知事的小丫頭和一個房東老婆婆,再一聽是從別處來的,祁大夫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指不定就是才子佳人那套,畢竟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被人花言巧語一哄騙做下糊塗事也不稀奇,背井離鄉一個人孤零零的生產時又遭了難,心裏不暢快說得過去,但不該遷怒到孩子身上,孩子懂什麽,倒是大人做下的糊塗事白白拖累了孩子。


  從前是不滿做娘的對孩子不管不問,所以自己對她也有些冷淡,但這段時間看來容妤明顯是知道從前做的太過有意彌補,孩子對她的親近不是假的,就連性子都明顯開朗了許多,祁大夫自然是欣慰,加上容妤對他也是上心,時不時讓人送些吃食來,雖然都是小玩意兒,但心意難得,雖然祁大夫嘴上還是不饒人,但私心裏已經是將他們母子當自家晚輩在了。


  眼下有人想打他們母子的主意,不拘是不是真的有這個意思,祁大夫都是一百二十個警惕心,自覺該把好關,千萬不能讓母子兩個被有心人給哄騙了。


  容丫頭前些天不是說讓他搬過來住麽,搬!明天就搬!

  還不知道祁大夫已經做好了長期防狼的準備,容妤見殷玠一身白衣錦袍站在階下,正低頭看著旁邊不知道在擺弄什麽的團哥兒,唇角含笑,原本清冷的眉眼透出幾分柔和,連著周身的氣勢都緩了下來,這畫麵看起來著實養眼。


  殷玠雖然在看團哥兒,但還能敏銳的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視線,再聽輕快的腳步聲朝這邊來,心中也微緊了緊。


  “呀,好俊的馬。”容妤本來是想和殷玠說兩句話,但目光在觸及到天樞牽過來的一匹通體黝黑的駿馬後,頓時就走不動路了,不自覺就繞了過去。


  這馬

  身長丈餘,周身卷毛如龍鱗,毛色黝黑在陽光下仿佛還泛著光,除了眉心一縷白毛外再無雜毛,體型飽滿優美,四肢修長,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聽見她誇好看後這馬還瞥了她一眼,大眼睛裏露出一絲堪稱愉悅的情緒?


  “容娘子小心,這馬性子烈著呢。”見容妤往這邊來,天樞趕緊提醒。


  這可是個馬祖宗,自小被王爺親手喂大的,跟著王爺南征北戰,除了王爺誰的賬都不買,就連洗個澡還得王爺親自上,關鍵是脾氣還大,稍有不合心意的就尥蹶子,就連他都被踹過兩回,不得不說不愧是王爺的愛駒,這翻臉不認人的性子簡直是一毛一樣。


  容妤也知道,馬有靈性,好馬特別是烈馬一般都有些脾氣,想要降服可不是件易事,一聽天樞說,趕緊就頓了腳,隻眼巴巴看著爭取過個眼癮。


  沒辦法,馬太貴,買不起,雖然大青騾子湊合湊合也能使,但到底沒有高頭駿馬來的威風,她還想著哪天能策馬奔騰過一把瀟灑俠女的癮呢。


  “容娘子喜歡馬?”殷玠見容妤一臉喜愛又不敢往上湊的模樣,心中一動,問道。


  “嗯,馬兒俊美。”容妤點頭,眼睛還黏在馬上,當真是好看呐,瞧這矯健的身軀,流暢的身形,簡直了!


  殷玠笑了一聲,領著同樣一臉好奇的團哥兒往那邊走,同時衝容妤道,“容娘子可以走近些,小黑脾氣不錯。”


  脾氣不錯?


  天樞下意識就想揉肩膀,三天兩頭尥蹶子的馬是怎麽得出脾氣不錯這個結論的?!

  容妤的關注點則在另一件事上——


  “小,小黑?”容妤指了指那匹威風凜凜的駿馬,一時有些結巴。


  “嗯。”殷玠平靜點頭,“怎麽了?”


  “沒,沒事。”容妤突然替那馬有些委屈,不說叫風馳電掣冠軍將軍這些霸氣的名兒,清風明月溫柔款的也行啊,小黑,黑確實是夠黑,但這小還真沒看出來。


  不過再想想那隻叫大白的狼狗,容妤突然明了,以貌取名,不得不說殷公子也太直白了一些。


  大概是被叫了十多年的小黑,駿馬已經對這個名字免疫了,有些無聊的甩了甩尾巴,有殷玠在旁邊看著,它雖然不怎麽喜歡陌生人的氣息,


  但好歹還是很給麵子的沒有發脾氣。


  “我可以給它喂東西吃麽?”容妤越看越喜歡,隻覺得手癢的很,都說喂食是培養感情的最好方式,給點吃的,萬一能讓她擼一擼毛呢。


  殷玠點頭,“可以。”


  容妤從貼身荷包裏掏出一把鬆子糖,這本來是給騾子準備的小零嘴兒,但現在先拿來哄一哄馬也不礙事。


  “給,請你吃糖。”將糖放在掌心,容妤小心翼翼試探著將手湊近它的鼻子,馬對甜味比較敏感,一般來說會比較偏好甜味食物。


  小黑本來不大想搭理她,十分不給麵子的將馬臉扭到了一邊,突然一股若有似無的香香甜甜的味道飄來,小黑鼻子動了動,大眼中閃過一絲狐疑,飛快的又將臉扭了回來,在容妤還沒來得及沮喪的時候,舌頭一卷,直接將她掌心裏的糖都卷走了。


  砸吧了兩下嘴,小黑目光灼灼的盯著容妤,打了個響鼻。


  沒想到還真吃,容妤又倒了兩顆糖在手裏喂給它,直到喂了三四次荷包裏的糖空了大半,才終於忍不住伸出了魔爪,小黑隻是瞥了她一眼,吧唧吧唧繼續嚼著糖果,任由她將爪子放在自己身上。


  畢竟吃人嘴短,雖然是匹馬,那也是講道德的好馬。


  不得不說手感著實是好,毛發光滑,手落在上麵能感覺到溫和繃脹的肌肉線條,容妤忍不住多摸了兩下,因為常年奔跑,馬肉肉質鮮嫩,脂肪含量少,又有著獨特的鮮香味道,直接烹煮或者做成馬肉幹都是不錯的選擇。


  小黑正吃著糖突然覺得背脊有些發涼,有些狐疑的低頭,正好對上容妤亮晶晶的目光,小黑下意識打了個哆嗦,糖也不吃了,趕緊往後退了兩步。


  容妤有些遺憾的收回手,瞅見小黑警惕的大眼睛,不由得失笑,都說動物有靈性果然不假。


  馬也擼過了,容妤心滿意足朝殷玠道謝,“殷公子的馬十分有靈性。”


  殷玠也翹了翹嘴角,那模樣看著竟像是與有榮焉,畢竟是同生共死的夥伴,雖然有些嫌棄它見了糖就瞬間倒戈的德性,但自己一手養大的崽被誇了可不得高興。


  見團哥兒也眼巴巴的盯著那馬,殷玠想了想,直接將團哥兒抱了起來,兩步走到一臉懵逼的駿


  馬麵前,牽著他的小手放到了馬頭上,“摸摸看,手感不錯。”


  小黑:“.……”摸摸摸,就這麽給順便摸的嗎?真當馬沒脾氣?

  團哥兒頭一回摸到馬,這手感和大白還有白鵝都不一樣,不禁長大了嘴,小臉上滿是驚歎,又仰頭衝著握著他小手的殷玠甜甜一笑,殷玠心都要被這天真純粹的笑容給融化了,聲音愈加柔和,“想不想騎馬?”


  騎馬?


  團哥兒眨巴了一下大眼睛,重重點頭。


  殷玠摸了摸他的頭,衝容妤道,“待會兒可否讓我帶團哥兒騎會兒馬,容娘子放心,我會照看好他的。”


  容妤猶豫了一下,小娃娃太小騎馬還真不大安全,但見團哥兒眼巴巴看著十足期待的眼神,又有殷玠的保證,容妤還是點了頭,“那麻煩殷公子了。”


  其實吧,她也很想騎馬來著,但顯然她不可能像三歲小孩子一樣跟人同乘,還是老老實實坐騾車好了。


  很快的東西就都收拾妥當了,一行人各自歸位整裝待發,隻是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當大白打著哈欠邁著八字步慢悠悠出來的時候,方才還無聊打響鼻哼哼唧唧蹭著容妤討吃食的大青騾子陡然驚了,嘶鳴了一聲,來自肉食捕獵者的威脅讓大青騾子瞬間慌了,也不顧身上還套著韁繩,下意識就想逃,容妤正巧站在它旁邊,沒想到會有這變故,被騾子撞了一下,隻覺得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小姐,小心。”


  “掌櫃的,快閃開!”


  其他人也驚住了,眼看騾子亂了陣腳,身後套著的車廂輪子就要壓上去,一個個都急了,這要是被壓住了可不是開玩笑。


  幸好,在騾子踩上來之前容妤及時被人拽到了一邊。


  “你沒事吧?”見容妤臉色有些發白,顯然也是被嚇到了,殷玠神色有些緊張的問道,心中也有些後怕,幸好他反應快。


  “沒事。”容妤搖頭,“多謝你了。”


  “沒事就好。”見她目光掃過來,殷玠這才發覺自己還捏著人家的胳膊,像是被燙了一下似的趕緊鬆開手,不著痕跡的暗暗打量了一下她,見她雖然有些被嚇到但不像是受了傷的樣子,心中微定。


  “這騾子方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發瘋呢?”看

  著被開陽製住還有些不安想要掙脫韁繩的騾子,容妤皺了皺眉。


  目光涼颼颼的瞥了一眼躲到後麵的罪魁禍首,殷玠當然知道是怎麽回事,畢竟一頭狼在這兒盯著,不怕才怪,“或許是一時受驚吧。”


  看到了殷玠眼中的警告,大白甩了甩尾巴,也有些委屈,它又沒想著吃騾子,畢竟皮糙肉厚的忒難下口,種族差異在這兒明明自己都裝狗了,人家要怕它又有什麽辦法!

  這種委屈在它隻能靠四隻爪子徒步行進的時候達到了頂峰,看看前麵騎馬坐騾車的幾人有說有笑一路遠去,被勒令保持安全距離的大白垂頭喪氣跟在後麵,努力讓自己不要掉隊,這年頭做狼太難了!


  雲台寺位於淮安城近郊雲台山,雲台山雖算不得什麽名山,但風景秀麗下有溪水環繞,特別是秋季來,滿山的楓葉漸黃遠遠看去鋪天蓋地粲若黃金,等過了十月鋪天蓋地的紅葉更是讓人眼前一亮,加上有百年名寺雲台寺在,拖家攜口來這兒遊玩的人不少。


  約莫花了大半個時辰幾人才終於到了雲台寺門口,專門辟出來的空地上已經烏壓壓停滿了車馬,旁邊有專門負責照看車馬的小沙彌,讓紅豆去租幾個空位將車馬都安置好,容妤看著大氣古樸的寺院大門,隱隱還能望見裏麵雄偉巍峨的殿閣建築,來往香客絡繹不絕,這還是她頭一回往這種寺院廟宇中來,大概是佛寺威嚴,她心中都不覺肅然。


  “小姐,都安置好了,要幾個空位可貴了,足足一百文呢。”紅豆過來,想到那沙彌笑眯眯收錢的模樣就覺得肉疼,“不過咱們今兒運氣好,了緣大師親自講經。”紅豆一臉向往,“小姐,咱們也去聽經吧。”


  祁大夫伸了個懶腰,問她,“你聽得懂麽?”


  “多聽聽不就懂了,再說了緣大師是得道高僧,沐浴一下佛光萬一我也能得點好運氣呢。”紅豆喜滋滋的。


  “小姑娘這可是說對了,了緣大師雲遊這麽多年,這還是回寺後頭一回開壇講經呢。”有路過的香客聽見後也跟著插了一嘴,“總共就兩場,上下午各一場,眼下大家夥都往講經堂裏湧呢,小姑娘要是想聽就得抓緊了。”


  紅豆一聽趕忙眼巴巴的看著容妤


  。


  容妤對紅豆的想法不感到奇怪,大慶佛法盛行,高僧尤其受眾人敬仰,見英娘也是一臉期盼,笑了笑,“你們去吧。”


  “掌櫃的不去?”英娘問。


  容妤搖頭,目光落在被殷玠抱著的因為騎了馬有些興奮小臉紅撲撲的團哥兒身上,麵不改色拿孩子當擋箭牌,“我帶著團哥兒四處轉轉。”


  說實話,她現在不過是占了旁人身軀的孤魂野鬼一隻,她從前是無神論者,但無奈自身經曆實在是太過玄幻,就算是想無神都沒那個底氣來說服自己,佛寺這種地方莊嚴肅穆,她能進來走一遭都算是鼓起勇氣了,還真沒那個能耐大咧咧就往羅漢金剛麵前湊,萬一當場現行灰飛煙滅咋辦,容妤表示,她心虛,可虛了。


  “那好吧。”紅豆眨了眨眼,得了容妤允許,立馬興衝衝的攜了英娘就往寺裏跑,生怕遲了就沒了位置。


  “祁大夫不去看看?”容妤看祁大夫站著沒動,不由得笑。


  “子不語怪力神與,老夫不信這些。”為醫者看慣了生死,才不信來世今生這一套,尤其不喜歡聽,那些和尚念念叨叨,他來寺裏是吃素齋的,又不是聽經來了的,“容丫頭,你說的那些燒烤都是烤些什麽?我見你好像還裝了些時蔬。”祁大夫饒有興致問。


  容妤無奈,同樣的問題他已經問了一路了,“到時候您自然就知道了。”


  又是一樣的回答,祁大夫哼了哼,“就你會賣關子。”


  “殷公子,把團哥兒給我吧,一路上勞煩你了,既然都來了,不如也去聽一聽大師講經?”容妤衝走到跟前的殷玠笑了笑,朝團哥兒伸出手,“來,阿娘抱。”


  殷玠沒撒手,“我抱著吧,正巧我也想在這寺裏逛逛。”至於聽佛經什麽的,殷玠表示完全沒興趣。


  見團哥兒也十分自然窩在他懷裏,小手勾著他的脖子,半點沒有要下來的意思,容妤嘴角隱秘的抽了抽,終於體會到了祁大夫嫉妒的心情,眼看小崽子要移情別戀了,容妤這個老母親的心酸的呀,帶著騎馬就這麽高興麽?那要不她下次也帶團哥兒騎回騾子?

  感覺到小娃娃的依賴,殷玠心中閃過一絲隱秘的高興,隻覺得心漲漲的軟的不行,摸了摸小娃

  娃的頭發,換來孩子大大的笑容。


  小孩子對情緒的感知最為敏感,團哥兒心思又細,可不是簡單兩個小玩意兒就能哄的,可見殷公子也是真心,想到團哥兒似乎從一開始見到這位鄰居就頗為親近,容妤想了想,也隻能歸為鄰居麵冷心熱十分招孩子喜歡了。


  兩人並肩站著,男人高大英俊懷裏還抱著個可愛的小娃娃,此時正低頭與嬌美的女子說話,眉目溫和,嘴角帶笑,一看就是頗為和美的一家三口。


  祁大夫在一旁看著怎麽都覺得不大得勁兒,咳了一聲,正打算吸引兩人的注意,突然感覺肩膀一重,轉頭就看見開陽笑嘻嘻的臉,“祁大夫,咱們也去聽經吧,您見多識廣博學多才我們聽不懂的地方您也好講解講解啊。”


  “我又不是和尚。”祁大夫被開陽拽得一個踉蹌,完全是被推著往寺裏走。


  “哎呀,佛醫不分家嘛。”開陽十分熱情的拉著祁大夫往寺裏走,“多聽聽佛經,萬一您的醫術能更上一層樓呢。”別以為他沒看出來,這小老頭打著搞破壞的主意呢,他們王爺容易麽,又是換衣服又是貢獻小黑的,好不容易和容娘子搭上話了那可得好好處處。


  “放屁.……”祁大夫吹胡子瞪眼。


  開陽才不管放什麽屁,隻管把人弄走留出二人,啊不,三人空間就夠了。


  眼見開陽連哄帶拽將祁大夫弄走了,天樞嘴角抽了抽,“我也去聽經。”三兩步也追了上去。


  轉眼麵前就又隻剩了殷玠與他懷裏的小團子,容妤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殷玠倒是有些高興,難得對開陽不著調的行為非但沒有不悅還生出一絲讚賞來,“進寺吧。”殷玠換了個胳膊抱團哥兒,與容妤離得近,右手垂下來時不小心掃到她的手,手背溫涼一觸即離。


  容妤倒是沒察覺這些,興致勃勃的跟著進了寺。


  不愧是淮安城有名的佛寺,雲台寺占地很大,屋脊六獸,筒瓦紅牆十分有特色,因為不聽經,兩人也沒往經院去,而是隨著散客在寺中閑逛。


  逛了有一會兒,容妤突然反應過來,問殷玠,“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麽?”


  殷玠凝眉想了一下,“有麽?”


  紅豆她們去聽經了,孩子在這兒,騾子什麽的

  也安置好了,那應該是沒什麽東西丟了吧,容妤遲疑了一下,“應該沒有罷。”


  “聽說後麵有個許願池,景致不錯,不如去看看?”


  “好。”


  寺廟門口,好不容易一級級台階爬上來的大白吐著舌頭狂翻白眼,晃悠悠走到門口,沒見到熟悉的人,鼻子動了動,循著味兒走到馬棚,看著安然吃草的一騾三馬,大白沉默了三秒,突然悲憤至極的嚎了一聲,一聲狼嚎頓時讓棚子裏的食草類動物一個哆嗦,隨即紛紛暴走。


  容妤她們自然不知道因為忘記了某隻犬科動物而引發的混亂,雲台寺後院果然比前寺還要熱鬧,香客多就不說了,最為矚目的當屬那顆約三人粗的係滿了紅綢的參天古槐樹,以及與槐樹遙相呼應的許願池,旁邊還有不少賣吃食的小販,似乎都是固定的攤位。


  不得不說,香味兒十分誘人。


  殷玠注意到團哥兒巴巴看著似乎是想吃,想了想,幹脆抱著他就往一個小攤上走。


  “呀,好俊的小公子,”那小攤販也會說話,見殷玠抱著團哥兒過來,十分熱情的招待,“要不要嚐嚐我這剛出爐的桂花板栗糕?您問問可香了,吃著更香,加了黃米與糯米,小娃娃吃了也不怕膩,十文一兩,價格也便宜。”


  殷玠目光落在他砧板上放著的一大塊金黃色的圓形糕狀物上,還冒著熱氣,上麵灑了一點桂花,看著平淡無奇,香味卻十分的濃鬱,光是聞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殷玠低頭問團哥兒,“這個吃不吃?”


  團哥兒瞅瞅他,滿臉興奮點頭。


  殷玠笑了笑,“給我切一點。”


  “好嘞,”小販喜笑顏開,“小公子可愛,公子您也俊朗不凡,父子倆瞧著可像了個十成十,想必夫人也定然貌美,呀,這位就是夫人吧,果然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這完全就是睜眼說瞎話了,容娘子的孩子又怎麽會與他父子相像,殷玠淡淡笑了笑,摸了摸小娃娃的頭,沒出聲。


  “殷公子這是要買什麽?”容妤不過轉眼的功夫就沒見了兩人的蹤影,見兩人在小攤前不知道買什麽,不由得趕緊過來,什麽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心中正疑惑,轉眼看見那小販就要上刀切糕,種種記憶紛至,,大家記得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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