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離公司不遠,羅跡隻用了不到十分鍾就趕到。
離很遠就看到許沐跟一個中年男人站在一起,旁邊停一輛賓利。
他下意識皺眉,快步走過去,許沐看到他,向前迎了幾步,挽住他手臂。
她態度親密,有些撒嬌似的埋怨,“你又遲到。”
她跟徐總介紹,“這是我男朋友羅跡,”又說,“這是徐總。”
羅跡已經大概猜到這裏的狀況,他脫掉外套裹在許沐身上,摟著肩膀把人夾進懷裏,眼神不怎麽友好,“徐總。”
徐總沒想到還真有這麽一號人,他打量麵前的年輕人。
羅跡沒什麽好臉色給他,氣場很強,好像除了懷裏的姑娘,其他都是敵人。
沒搞頭了,徐總不再停留,象征性打個招呼走了。
人一走,許沐鬆了口氣,才發現手心都是汗。
羅跡低頭看向懷裏的許沐,“這人誰。”
“廣告部的合作商。”
“怎麽回事。”
許沐臉色不太好,她沒經曆過這種事,“部長帶我們幾個過來吃飯。”
羅跡又問,“他哪個公司的。”
許沐說了公司名,又低頭,“謝謝。”
羅跡心裏已經有數,他鬆了手,像擺弄娃娃似的把她兩條胳膊塞進袖口,拉鎖拉到頂端,“你一個實習生,怎麽這種應酬也叫你。”
“不知道。”
羅跡盯著她,“吃飯時他騷擾你沒。”
許沐搖頭,“沒有。”
羅跡心裏還是不痛快,但沒發作,攬著她把人推上出租車,送回學校。
依舊送到寢室樓下,羅跡忽然想起什麽,拉著她繞到樓後,停在他上次吸煙的地方,“在這等我。”
許沐想問他要做什麽,羅跡手臂一撐,輕車熟路跳到牆外。
許沐驚訝喊他,“羅跡!”
羅跡跑到馬路對麵進了個小飯館兒,沒一會出來,手裏拎了個打包餐盒。
他沒跳回去,直接隔著柵欄把飯菜遞進去,示意她接著。
他太了解她。
許沐不愛吃粵菜,又碰上這種事,一定食不下咽,估計沒怎麽吃東西。
熱乎乎的飯菜香氣四溢,許沐盯著餐盒,忽然紅了眼眶。
初入職場,她知道自己懂的太少。
能從事自己喜歡的行業,有多難得,多少畢業生離開學校後便再沒踏足自己的專業領域。
但什麽是底線,她心裏有杆秤。
沒人護著,她隻能自己扛。
可羅跡來了。
羅跡晃了晃餐盒,“我手酸了。”
許沐接過去,低聲說,“謝謝。”
“你今天說了兩次謝。”羅跡淡淡的嗓音有種治愈的溫柔,“回去吧,我走了。”
他沒等許沐說話,很快消失在路口。
回到壹號院公寓時已經十點多,大家都沒睡,橫七豎八窩在沙發上看球。
天涯見羅跡隻穿了件薄衫,“老大,你衣服呢?”
羅跡沒答,去冰箱拿了瓶礦泉水,一口氣喝掉一半。
不用問也能猜到,天涯歎了口氣,“這都第幾次了,你一共就帶那麽幾件衣服,都折騰前大嫂那去了你穿什麽?”
小柔已經在火山懷裏睡著,火山把自己的衣服蓋在小柔身上,“你懂什麽,這叫情趣。”
天涯不樂意,“怎麽著合夥欺負我沒女朋友啊?”
羅跡沒聽他們掰扯,回房間拿出電話給羅曜撥了過去。
他知道羅曜一向睡得晚,果然那邊很快接起來。
羅跡叫了聲:“哥。”
他很少主動打電話,羅曜倒有些不習慣,“怎麽了。”
羅跡說:“之前聽你提過,公司是不是跟先科有合作。”
羅曜有些意外,他從不過問公司的事,“是有合作,怎麽想起問這個。”
“老板是不是姓徐。”
羅曜說是。
羅跡幹脆道,“撤了他的單子。”
“理由。”
“那人心術不正,人品有問題。”
羅曜笑道,“他惹你了?”
羅跡沒說話。
羅曜略加思索,“我也不太喜歡徐維科這個人,不過他們的報價一直很不錯,”他頓了頓,“行,我看著辦。”
他這樣說,就是答應了,羅跡心裏順暢不少。
羅氏是先科最大的客戶,羅氏撤單,先科等於瘸了一條腿,必然深受打擊。
小懲大誡,如果那王八蛋碰了許沐,他能廢了他的手。
兩兄弟閑聊幾句,電話那頭忽然傳來一聲,“是小跡嗎?”
羅曜的聲音遠了些,“是,奶奶。”
羅跡皺眉,“你在老宅。”
“嗯,”羅曜說,“奶奶要跟你說話。”
羅跡已經有陣子沒給羅老太太打電話,老人家擔心,“你在那邊怎麽樣,習不習慣?天冷了,多穿衣服,別隻顧著好看。”
羅跡平靜應著,“我挺好的。”
“需不需要我安排個人過去照顧你?聽說你們好幾個人住一起,能舒服嗎?讓你回公司你也不聽,非要去那麽遠的地方,在家你大哥還能照顧你——”
“我一切都好,不用惦記,夜深了,您早些休息。”
對老人家最起碼的尊重,是羅跡本性使然,其餘的,他一句都不想多說。
隔天上班,許沐接到通知,策劃案通過,僅有個別細節需要修改。
這案子交給許沐全權負責,她成了公司曆年來最早接案子的新人。
休息時,她去衛生間洗手,晶瑩的泡沫搓了滿手,是茉莉的味道。
裏麵隔間有人在聊天。
許沐聽出其中一人是沈秘。
另一個同事說:“許沐算這兩年實習生裏最拔尖兒的吧,我記得當年你來時半年才獨立負責項目。”
沈秘語氣輕蔑,“運氣而已,她一個靠關係進來的,能有什麽實力,沒本事公平競爭,打著優秀畢業生的旗號占別人名額。”
那人驚訝,“她是誰的關係,沒聽說呢。”
衝水聲先後響起,沈秘推門出來,“讓你知道,人家還怎麽操美女學霸的人設。”
兩人往出走,同時看到洗手池旁的許沐。
許沐將手伸到感應器前方,若無其事將泡沫衝洗幹淨。
同事一臉尷尬衝她笑了一下,“許沐,恭喜你。”
許沐麵無表情,“謝謝。”
那人忙腳底抹油跑掉。
沈秘沒覺得尷尬,也沒準備理她,兩人擦身而過時,許沐忽然將手撐在對麵的大理石牆壁上,把人堵在那裏。
她還沒擦手,透明的液體在光滑的牆壁上凝成一溜水珠,快速滑落。
沈秘警鈴大作,“你幹什麽?”
其實她比許沐還高一點,但對上她那雙淩冽的眼睛,竟莫名心慌。
許沐平靜開口:“沈秘,我這人不喜歡拐彎抹角,有話當麵說清楚。”
沈秘:“說什麽。”
“你剛才說過什麽。”
沈秘揚眉,“說你靠關係?”她哼一聲,“你難道不是靠關係進來的嗎?薛總特意叮囑周部長好好照顧你,培養你,你還想否認嗎?”
許沐皺眉,“薛總?”
沈秘冷笑,“別裝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在非比,所有人都是憑真本事進來的,你憑什麽,憑你那張臉嗎?成績單漂亮有什麽用,實操見真章。”
許沐終於知道她為什麽忽然態度大變,合著以為她是走後門進來的。
沒準兒還擔憂許沐以後擋她的路。
沈秘想撥開她的手,許沐硬是沒動,她語氣冰寒,“第一,我是正大光明考進來的,我不屑,也沒那個後門可走,薛總的事我會問清楚,麻煩你以後注意言辭,不要造謠。我有沒有真本事,你又不是明天就辭職,以後可以慢慢看。”
“第二,你是前輩,”她手指扣了扣牆壁,發出砰砰兩聲,“大方敞亮一點,想做什麽擺到明麵上來,我接招。我隻是個實習生,以後你安排的正常工作我會做,超出我職責外的事,我不會任你擺布,誰來都沒用。”
許沐眼神又冷又凶,沈秘被她唬住,臉漲得通紅,一句話都說不出。
她忽然覺得這畫麵熟悉。
不久前,在茶水間,羅跡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那麽誘人的一雙眼,蘊藏著冰冷的目光,隨時爆發,他們某些地方很像。
許沐說完跟沒事人一樣重新衝了一下手,扭頭就走。
沈秘剛鬆一口氣,許沐忽然又回來,“還有。”
沈秘再次繃緊神經。
許沐盯著她,“我知道昨晚是你跟周部長說帶我去,以後這種應酬不要找我,我是設計師,不是陪酒的。”
她再次揚長而去。
狠話說完,許沐心裏舒服不少,但很快又開始發愁。
這位傳說中的的薛總一直在外出差,前幾天才回來,兩人沒見過,也不認識,他好端端讓人照顧許沐幹嘛。
許沐在副總辦公室門口徘徊許久,想問,又覺得唐突,最終她沒有敲門,還是決定先觀察觀察,看看什麽情況再說。
下午一直到下班前,群裏都很熱鬧,大家忙裏偷閑,在研究晚上找個地兒替許沐慶祝。
其實接個小項目不算什麽大事,還不是他們想找機會出去玩。
最後定了一家很紅的酒吧,據說好多在這邊拍戲的明星演員都會去。
晚上不到七點,一群人浩浩蕩蕩到達那家酒吧。
他們人多,很招風,不少人都往這邊看。
舞池昏暗,夜場還沒開始,一張沙發坐不下,他們分別坐在臨近的兩張沙發上,但這也僅僅是開始,沒有多久大家就四散在各個角落,有的劃拳,有的在吧台那邊看調酒表演。
上次許沐喝醉,犯過的錯還曆曆在目,這次她吸取教訓,堅決不喝,隻點了一杯果汁。
音樂響起,舞池裏的人漸漸多起來。
許沐看向羅跡那邊,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翹著腿,手裏一杯冰藍色的雞尾酒。
閃爍的燈光晃過他的臉,忽明忽暗。
這種場合,英俊的男人總是很吸引人,沒有多久,就有一個身材姣好,短裙,長發的女人端著酒坐到羅跡身邊。
女人笑著把酒杯伸過去,用沾著口紅的部位碰了他的杯口一下。
羅跡沒動,也沒看她,開口說了句什麽。
許沐還想看,視線忽然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她抬起頭,是個陌生男人,穿著花襯衫,袖口挽起,一副富家公子的紈絝模樣,他笑著坐在她身邊,“一個人嗎?”
許沐往旁邊挪了一些,“不是。”
男人並未介意她明顯疏離的動作,打了個響指,侍者送來兩杯透明的酒,他遞給許沐一杯,“我看你一個人在這很久了,不無聊嗎?這裏的酒很不錯,可以試試。”
許沐越過男人肩頭,看向不遠處的羅跡。
那杯被女人口紅碰過的酒他沒有再碰。
他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盯著這邊。
許沐收回視線,“抱歉,我不會喝酒。”
她沒再看這個男人一眼,起身坐到其他位置。
羅跡似乎不太好脫身。
身邊是個難纏的女人,他有些不耐煩,幾次皺眉,女人身上濃烈的香水味讓他渾身難受。
他指著許沐的方向說了句話,女人一臉不信的樣子。
羅跡起身走過來。
許沐發現時,他已經走到她身邊,不由分說拉她起來,摟住她纖細的腰,把人整個圈進懷裏。
羅跡低下頭,薄唇在許沐耳邊貼了貼,嗓音誘惑至極,“別掙紮,也別亂看。”
他摟緊她,“借我用一下。”
羅跡身體滾燙,唇也滾燙,許沐覺得自己沒喝酒,就有些醉了,下意識問他:“借什麽?”
“你。”
他說。
“把你借我用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下本開《全世界都知道我愛你》,求一下預收,就在專欄第一個,愛大家。
有些人麵冷,紋身,看著不好親近,可沒人知道,談了戀愛的他,會在夜深人靜時,給自己的小媳婦洗內衣。
【一】
十八歲那年,蔣煙對餘燼一見鍾情。
神秘高冷的摩托車改裝大神,一張臉禁欲勾人,痞氣十足。
蔣煙著了魔,天天往車行跑。
表白時,餘燼咬著煙,倚在車旁,隔著繚繞的煙霧淡淡瞧她,“你太小了。”
蔣煙低頭瞅了瞅自己,“我不小啊。”
後來餘燼作死,把人氣走。
聚會時哥們打趣,“你那個小跟屁蟲今天怎麽沒來?”
餘燼想起她臨走前那晚,以為他睡著,偷偷親了他一下。
女孩的唇又軟又甜。
他失眠一整夜。
【二】
很少有人知道,圈內大名鼎鼎的摩托車改裝大神餘燼是餘家那個鮮少露麵的二公子。
他一貫桀驁不馴難管教,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卻將一枚紐扣視若珍寶,從不離身。
直到那天他在酒吧看見了紐扣的主人。
女孩穿著緊身短裙,明豔動人,身邊一群富二代狐朋狗友。
她捏著酒杯,語氣隨意,“餘燼?不認識。”
後來一次意外,兩人睡在一張床上,醒來後女孩淡定穿衣,“一百夠嗎?”
餘燼臉色陰霾,“用不了那麽多,買一贈十,什麽時候想兌現,記得來找我。”
【三】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18歲的蔣煙喜歡28歲的餘燼。
隻有餘燼知道,那夜狂風驟雨,她將自己唯一的傘給了狼狽不堪的他,他們的相遇,遠比她以為的要早許多。
先動心的人,是餘燼。
摩托車改裝大神X治愈插畫少女
年齡差/治愈係/HE/甜
你從煙火餘燼中將我拉出,替我洗淨滿麵灰塵,從此以後,你便是我的人間歡喜。
——餘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