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希望
給自己最後的一次機會，李小小是這樣想的，甚至是將自己去廟裏求來的姻緣簽燒掉，祈求這段感情能夠順利。以往，她從來沒有這麽認真的對待過，“我是真的想要有一個人能夠在我身邊，陪著我，牽著我的手走過。不是虛假，而是真真實實的能夠在我孤單的時候，給我一個擁抱。我想，他是那個對的人。”
第二天，李小小化著並不熟練的妝容，在家裏等待。
接到電話，她提前去超市買了很多零食，水，看著那輛停在自己麵前的車，她坐在後麵，“我還清楚的記得，他是坐在副駕駛，哥哥在開車。他從我的手裏接過水，就沒有回頭，也沒有跟我有過任何對話……”直到車停在哥哥家樓下，哥哥去樓上接嫂子，男孩兒才從副駕駛挪到了後麵，坐在李小小的身邊。
心髒從來沒有跳動的那麽猛烈，他低頭玩著手機，李小小也不敢多看一眼。
一路上無言，李小小鼓足勇氣的伸出自己的手，說：“我在外麵等了很長時間，手特別涼。”男孩兒慵懶的坐著，伸出手握著她的，肌膚接觸的瞬間，雖然不是十指緊扣，可是他卻沒有表現出反感，而是握著她的手一會兒，“他應該是對我有好感的吧？是不是？”沒有確定的回答，李小小隻能夠靠猜測。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眼睛裏麵的光亮，讓簡歡也忍不住心痛了一下。
路上很長時間，李小小閉著眼睛裝作睡著的樣子，等她再次睜開的時候，發現自己眼前有一雙手，拿著一顆小小的糖果。那雙眼睛就凝視著自己，那麽溫柔的抬抬手，“我不知道他是剛剛做出這樣的動作，還是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總之，那時候我覺得自己很幸福。”
“回來的路上，我坐在副駕駛上，跟著他繞了遠路，看著他因為找不到路線而求助電話的呆萌樣子。也因為車速太快，而不小心抓著他袖子，被他嘲笑膽子太小。”
李小小甚至開玩笑的說，讓男孩兒去家裏吃飯。
“等到達市內，我問他中午去哪兒吃飯，他跟我開玩笑，說不是上樓麽？”那瞬間，李小小和他對視，多少有些呆愣，但隨後兩人都是笑起來。多麽美好的畫麵，坐在車上，她甚至是希望這趟旅行永遠都不要停止。“離開的時候，他摸了摸我的頭。”
分開後，他隻是回複了幾條微信，接過幾次電話。
“在我上飛機之前，他沒有回複我的微信，我打了電話。他說自己很忙，說家裏有事，說微信聊，卻石沉大海。下午，我繼續撥通電話，他的聲音能夠聽出有很生氣的感覺，說自己在睡覺……我就匆匆掛掉了電話。不敢繼續再追問，也不敢做出什麽，生怕他會煩我，會再次失聯……”那種感覺很差，李小小不想經曆第二次。
簡歡抿著嘴，看著李小小在沼澤深淵中，無法自拔的樣子。
似乎感受到她的視線，李小小苦笑著揚起一抹弧度，“我的朋友跟我說，他之所以會是這種態度，就是不喜歡。所以才會選擇性的回複，心情好的時候把我拿起來，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視而不見。我也知道……可是，姐姐，我喜歡他啊，就算是很卑微的那種，也想要能夠見到他，讓他再摸摸我的頭，牽牽我的手，這有錯麽？”
陷入愛裏的女人就像是一頭沒有眼睛的野獸，即便是撞到南牆，頭破血流，卻仍舊會想著繼續向前走，直到死亡的那一刻。簡歡嚐試過，經曆過，所以沒有辦法勸說，“我在心裏說服自己，不要再主動聯係了。他既然不喜歡我，幹嘛還要這樣卑微呢？我將手機靜音，盡量不去看……”
“可是我控製不住，還是在登上飛機的時候，發送了一條關心的微信。”
李小小不確定，是否能夠收到回複。她害怕翻開手機的時候，看到的是空空蕩蕩的屏幕，沒有任何消息。她又期待，是否男孩兒此刻開心，會跟她說上兩句話。勇氣和失望，讓她隻能夠選擇逃離。
“我怕自己繼續在那個環境裏，會精神崩潰，會做出更多極端的事情。”
李小小太清楚自己的性格，她控製不住，心裏卻也還是難受。簡歡看著她，最後歎口氣，指著手機，說：“為什麽不看看呢？”
“看看吧。”簡歡鼓勵的點點頭，李小小伸出手，怯生生的拿起電話，深呼吸，不敢翻開。她緊緊的閉著眼睛，內心祈禱著，近乎於所有的神靈都求了一遍，才按亮了屏幕。看到那一條像是希望火苗的回複，嘴角的笑容怎麽也藏不住，哪怕隻是無關痛癢的一句。都像是煙花般璀璨，讓李小小忍不住紅了眼眶。
可當點開軟件，她發現自己所有的期待都破滅，那是朋友發來的，而不是他。
又是兩天沒有回複任何的信息，卻還是接電話了，李小小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看著那張臉上瞬間的表情變化，簡歡也是心疼的伸出手，握著她的。
感情是折磨人的東西，它永遠都不會隨著人的想法去進行。
李小小低頭，半晌強擠出一抹笑容，像是在安慰簡歡，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我其實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了。如果不打電話，他應該不會回複了吧……可是我又不想經常撥通電話，總會讓他感覺到厭煩。”態度已經表現的很明顯，她不是看不懂，隻是有些不相信，仍舊存著幾分希望。
不然，為什麽要在下車的時候，摸著她的頭發。
為什麽在她伸出手的時候，他並沒有拒絕，而是輕輕的握著。
到底是因為懼怕太快的發展，還是隻對她沒有感覺，又或者是像他說的那樣，很累，要工作，沒有多餘的時間。李小小給自己設想了無數的結果和場景，卻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從中間選擇出來一條。那份心裏的喜歡，讓她現在變得鬱鬱寡歡，明明應該是開心的結局，此刻卻看起來像是通往悲傷的路。
“還記得我剛剛跟你說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