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致命的弱點2
鳳棲在墨王府住了下來,因為他暫時沒得選擇。
但是鳳棲和姬墨修都沒有料到,姬涼塵居然也在墨王府住了下來。
不願意回宮,一個勁地要留下,姬墨修居然也同意了。然而,同意讓他住下來是一回事,但是姬涼塵卻並沒有左右姬墨修行事的本事。
所以在悠閑地休息了兩日之後,鳳棲迎來了他人生中最特殊的一個日子——用姬墨修的話來說,正式開始一場馴服的遊戲。
鳳棲自己是不會承認馴服這兩個字的,但是他不承認,也依然無法改變,他是這場馴服遊戲之中被馴服的那一方的這個事實。
“本王做事一向公平。”偌大的場地上,周遭寂靜無聲,一身墨袍的姬墨修目光淡漠地看著鳳棲,“到了本王府上之後,你已經逃無可逃。所以你的妻兒,你的臣子大將,你的那些手下,本王都不會對他們做出任何不利的舉動,也不會再用他們來脅迫你就範——因為他們對本王也已經失去了利用的價值。”
鳳棲淡淡一笑,無限嘲弄的語氣,“原來閣下還是個有原則的人。”
“馴服,是一場個人實力的較量,若借助於外力,本身就已經失去了馴服的意義。”姬墨修表情冷淡,對於鳳棲淡淡的嘲弄也並未放在心上,徑自道:“先比試一場,你若輸了,便跟本王的那些家奴一樣,跪下與本王說話。”
跪下?
鳳棲眸心細了細,寒涼之色漸湧,沉默地注視著姬墨修淡漠的,仿佛永遠掌控一切的表情,須臾,淡冷勾唇,“有何不可?”
“宸帝陛下答應得未免有點太快了。”姬涼塵蹙眉,眼底寫滿了不讚同,“世間高手比武,也總會有高低之分,若戰敗者都要跪下,那麽這世上是不是永遠隻有一個人能站著?”
說到這裏,他轉頭看向姬墨修,“皇叔的癖好我是不懂,但是在我看來,宸帝是寧願死也不可能在別人手下受辱的人。皇叔若是一意孤行,隻怕以後還有皇叔後悔的時候。”
後悔?
姬墨修皺眉,“皇上若沒什麽事情,可以先回宮去休息,本王這府邸不適合皇上久待。”
說完,便淡淡道:“來人,送皇上回宮。”
姬涼塵臉色微變,“皇叔。”
吉安惶恐不安地出現在他的麵前,哈腰躬身,“皇上,奴才送您回宮吧,刀劍無眼,這裏太危險了。”
“刀劍無眼?”姬涼塵看了他一眼,“你看到刀,還是看到劍了?”
“呃……”吉安一噎,臉色訕訕地道,“沒有刀劍才更可怕呢,真氣亂竄,聽說隻要被一點氣流波及到,就會立即受傷,皇上還是別留在這裏了。”
其實姬涼塵明白,自己留在這裏也沒什麽用,皇叔不會因為他幾句話就放棄自己心裏的想法,所以他和鳳棲之間,遲早都會有一場麵對麵的較量。
姬涼塵心裏同樣明白,正麵較量,就算鳳棲天下無敵,此時麵對他家皇叔,也並無多少勝算。
但是姬涼塵無法改變這樣的局麵。
所以對吉安看似卑微惶恐實則卻是強迫性質的請求,他淡然一笑,語氣溫和地道:“好啊,回宮就回宮,反正朕待在這裏也不起什麽作用。”
說完,徑自轉身離開了,沒有絲毫想逗留的遲疑。
吉安愣了愣,有些意外於他配合的態度,但是他沒時間想的太多,見姬涼塵走了,很快舉步追了上去。
皇上的鑾轎還停在王府中門的庭院裏呢。
姬涼塵的離開,對於姬墨修來說,並沒有多少影響,他隻是淡淡轉頭看了一眼那道離去的背影,很快便收回視線,看向鳳棲。
晨光下,一襲月牙白色天蠶絲雪服的鳳棲,姿容出塵脫俗,渾身散發出清貴不可侵犯的氣息,眸心色澤淡漠如雪,比起姬墨修的冷漠,更多了幾分寒色。
而姬墨修,一身墨袍濃重,同樣流露出尊貴凜然的壓迫感,雖與鳳棲氣質不同,然而兩人身上的王者氣息,卻幾乎不分軒輊。
“第一場比試,我們隻比武功,不論其他。”姬墨修淡淡道,“本王不喜歡拖泥帶水,所以百招之內定輸贏,你意下如何?”
鳳棲淡淡一笑,“客隨主便。”
話音落下,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隻是沉默地注視著對方。
周身真氣流竄,氣流吹拂著兩人各自的衣衫,發出颯颯作響的聲音,發絲隨風飛揚,一白一黑兩道人影,都已蓄勢待發。
“主人,皇上在王府外吐血昏厥!”
一聲稟報突然插入兩人之間,聲音急迫,來自於去而複返的吉安——這個總是唯唯諾諾的太監,也並非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宦官。
姬墨修眼神一眯,森冷地轉頭,“怎麽回事?”
“奴才不知。”吉安嚇得瞬間趴跪在地上,幾乎五體投地,“青華公子已經給皇上輸了真氣,但是毫無起色,皇上好像有危險……”
話音未落,眼前黑影一閃,偌大的校場上,瞬間隻剩鳳棲一人。
緩緩收了渾身的真氣,鳳棲沒有情緒的目光從吉安的身上掠過,沉默地看向姬墨修離去的方向,眼底劃過一抹異樣的色澤。
姬墨修沒有片刻耽擱,直接把姬涼塵抱起,飛身送回了他的寢宮。
太醫得到命令匆匆趕來,包括太醫院首席沈太醫在內,七八個人輪流診脈,然而最後卻隻得出了一個結論——皇上的脈象沒有任何問題。
簡而言之,就是龍體安康,並未出現異樣狀況。
但是皇上吐血是事實,唇邊還殘留著一絲血跡,而且皇上的臉色很不正常,蒼白中透著一種異樣的病態,呼吸平穩,但是呼吸的頻率很慢,很慢……
姬墨修沉默地注視著安靜地躺在床上的姬涼塵,目光是前所未有過的冰冷,他想起了之前自己說過的話,“若還有下一次,你會親自領教一下本王的手段。”
這才幾天,他又故技重施?
究竟是自己對他太過寬容,還是他嫌日子過得太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