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焦急迫切
況且,不管怎麽說,今天本來也是應他之邀才來的,總要給人留一點麵子才行。
左右躊躇了一陣,她還是點了點頭。
“好吧,那就麻煩你們了。”
露天酒廊。
果然就像薑顏川說的一樣。
這個時候,所有客人都在會場裏。樓上,除了服務生之外,根本沒有半個人影。
蕭槿挑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準備等薑顏川忙完之後,跟他再聊幾句就走。
這時,服務生托著菜單走了過來,笑容滿麵。
“蕭小姐,您好。這些是我們今天的特調飲品,請問您有需要嗎?”
“我看看”
蕭槿伸手接過菜單,隨意翻了幾頁。
看著那些款式各異的雞尾酒,她的腦海裏卻忽然浮現出,幾個月前的那個場景——
那時,是S?A的開業酒會。
為了吸引向來嗜酒的祁慕深注意,蕭槿特別設計了一款特調雞尾酒。
還記得那一天,那個男人端著手裏精致的酒杯,低沉的聲音落在她耳邊。
“丫頭,你該學會放下一些事才行”
祁慕深的話還猶在耳邊。
可是,為什麽她卻覺得,心裏沉重的心事,越來越放不下了呢?
女人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自嘲的苦笑。
此時,時間已經接近傍晚。
秋季寒冷,天色也暗得越早了些。
蕭槿抬頭往上空看去,昏蒙蒙的顏色,找不到太陽落下的方向。
她的腦海裏亂糟糟的,不停湧現出剛才在會場內的場景。
祁慕深強取豪奪的那一枚吻,像是一個烙印落在她的心上,無法抹去。
“你到底在想些什麽那個男人,他是你的仇人啊”
女人心裏悄然而生的情愫,讓她自我折磨著。
這種時候,如果能找到一個人傾訴幾句的話,那也許就不會這麽壓抑痛苦了吧。她心想。
下意識地拿起手機,打開微信的聊天窗口。
對話框裏整齊的一列,都是自己發出去的信息,而對方已經很久沒有回應了——
“你去哪裏了?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
“能收到消息嗎?收到的話,給我回一個電話。”
“是不是加拿大那邊出事了?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我很擔心”
“找機會給我回個電話吧,拜托”
“顧羽安,你要是再這麽玩失蹤的話,我就要生氣了!”
十餘條消息。
從顧羽安消失的那天開始,蕭槿幾乎隔天就會給他發一條過去。
每當她打不通他的電話的時候,就隻能通過這樣蒼白無力的方式,來發泄自己找不到他的委屈。
盡管,她心裏也很清楚。
如果他連電話都接不到了,那就算她發再多的微信過去,也是無濟於事
“也許,有些事情,本來就是自欺欺人吧”
口中喃喃念叨著,伸手端過桌上的酒杯,猛地灌下了一大口。
烈酒灼喉。
可是,比起蕭槿心裏的掙紮,這一點點的酒液,似乎還能讓她分散一點點注意
一轉眼,半個小時過去了。
女人麵前的桌上,已經擺了七八個空杯。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頭已經有些暈乎乎的。
從蕭槿搬出顧家之後,她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喝酒了。
“好像是喝得有點多了”
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喝多了,卻實在有點太遲了。
她扶著額頭,用力搖了搖腦袋,想要讓自己清醒一點,但顯然適得其反。
正在這時,外麵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這位女士,您要去哪裏呢?需要幫助嗎?”
忽然,耳邊一個聲音響起。
蕭槿抬起暈乎乎的腦袋看了看,身邊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個女服務員。
她急忙朝她擺了擺手:“不用不用,我沒事我隻是要出去而已”
“是嗎?可是您看起來好像有點喝醉了哦,不如我先幫您倒一杯濃茶來吧。”
“我、我沒喝醉啊,我好著呢不用管我了。”
雖然自己確實喝得有點多,可蕭槿還是嘴硬不肯承認。
她隻怕萬一再折騰一會兒,被其他人看到的話,就更不好收場了。
然而,這個熱心的服務員還是不肯離開。
“那女士您現在要去哪裏呢?不如我帶您過去吧。”她堅持道。
蕭槿有些無奈:“真的沒關係,我隻是要下樓,你真的不用管我的”
“可是”服務員為難地笑了笑,“您要下樓的話,電梯在後麵哦。再往前走的話,就是餐廳了。”
聽人這麽一說,蕭槿才抬頭四處看了看。
果然,剛才一直低著頭走,暈叨叨地就錯過了電梯廳的位置。
看到麵前的服務員一臉“你明明就是喝醉了還不承認”的表情,女人尷尬地恨不得鑽進地洞裏去。
麵子一時掛不住,她索性故作鎮定地清了清嗓子:“咳咳我知道電梯在後麵啊!我隻是想先去餐廳吃點東西再走,不可以嗎!”
“當、當然可以您請”
服務員滿頭黑線,訕笑著讓到一旁,順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看著蕭槿一搖一晃地往前走去,她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
“非要逞什麽能啊!老老實實回家不好嗎”
硬著頭皮走進餐廳,蕭槿在心裏都快罵了自己一百遍。
看到周圍越來越多的賓客,她也難免有些緊張起來。
眼前的世界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了。
但,偶爾聽到身旁那些三五成群的人們在聊天,那些細碎的聲音仿佛都在提醒她,無論如何也要繼續保持清醒。
穿行在餐廳裏,四周都是客人,也沒有東西可以倚扶。
蕭槿隻得局促不安地攥著手包和裙擺,努力讓自己保持著優雅的儀態,從人群中穿過。
看著自己距離出口越來越近,她心裏也越來越焦急迫切。
可惜,事不遂人願。
就在女人再往前幾米就能走出餐廳的時候, “啊!——”
忽然間。
物什摔碎的聲響。
女人驚慌的尖叫聲。
兩個聲音幾乎是同時在眾人耳中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聽到動靜,人們紛紛看向門口——
隻見,一隻原本擱在架子上的裝飾花瓶,不知為何忽然摔落,一地稀碎。
而在那些碎片的旁邊,一個穿著酒紅色禮服長裙的女人,狼狽地摔倒在地上。
“那那不是沈曼辭嗎?這是怎麽回事啊?!”
“不、不知道啊,我剛才也沒注意到那邊等等!你看她的腿!她好像受傷了?!”
“嚇!我看到了天哪!她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