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小伎倆
看到他動作時因為疼痛而不自覺糾緊的眉頭,蕭槿心裏竟然也跟著扯痛了一下。
她局促不安地收回視線,低著頭,心慌意亂。
直到聽到兩人離開時的關門聲,懸著的一顆心才終於落了下來
“說說吧。你費盡心思背著我搬出來,就是為了他?”
送走了祁慕深,顧羽安縛手靠在沙發上,一副審犯人的架勢。
蕭槿一臉無辜,百口莫辯。
“什麽就為了他啊?!我剛才不是都說了嘛,真的是在路上遇到他昏倒了!本來,我是想直接叫車把他送醫院的,可是剛好那會兒下雨又堵車,根本叫不到車!我隻是擔心他淋了雨會傷勢加重,所以沒辦法才把他帶回來的!”
“那他怎麽會突然出現在你公寓附近?”
“這我怎麽知道啊!再說了,你不也知道我住在這兒了嗎!”
“你還好意思說呢?!我昨天晚上回到家你人就沒了,就剩下一張小紙條!我讓歐陽連夜找到市區所有公寓,一間一間查,查到天亮才好不容易找到大小姐你的下落!”
“我我又沒說不聯係你了!我隻是想先安頓好再”
“你還想怎麽安頓?你都能把別人隨便往家裏帶了!你知不知道,那可是祁慕深啊!他有多危險你不清楚嗎?你怎麽能這麽隨便就讓他知道你住在哪兒?!”
隻要一想到祁慕深,顧羽安心裏就壓不住那股無名怒火。
本來蕭槿不告而別這件事情,就已經夠讓他煩的。
結果,熬了一夜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居然還發現另一個男人躺在她的臥室裏。
這種事情,換了誰都得抓狂。
可是,偏偏麵前這個女人還一句都不願意服軟
坐在早餐店裏,顧羽安隨便吃了幾口三明治,就沒了胃口,又開始盤問起蕭槿來。
蕭槿正忙著和麵前的塔可餅較勁,一邊吃一邊口齒不清地應到:“我本來是先給白辰打了電話啊。可是他手機打不通,打到祁宅也沒找到白叔,所以沒辦法就隻好找薑醫生了。”
“問題是,他現在知道你的身份了。”顧羽安擔憂道。
“其實,他應該是早就知道了吧。你記不記得,那天晚上我去ICU病房的時候,本來是沒戴麵具的。但是呢,第二天,薑醫生卻主動跟你提起了前一天見到我的事。這說明,他當時就認出了沒戴麵具的我。”
“是嗎?”聽人這麽一說,顧羽安也回想了一下,“好像確實是這樣。所以,你是因為想到這個,才想到聯係他的?”
“對啊,我想反正他都知道了,不如開誠布公地跟他談一談,看他要怎麽樣才能閉嘴。隻不過,我還沒來得及跟他說這件事,就被你們兩個給攪亂了”
說起這個,蕭槿無奈地撇了撇嘴。
顧羽安瞥了她一眼。看人一副完全不覺得自己錯了的樣子,心裏又是氣不打一處來。
可是,事已至此,就算再責怪她,也沒有什麽意義。
想了想,還是悻悻作罷。
一旁,正在埋頭苦吃的蕭槿,還完全沒發現自己又把人惹怒了。
她吃完手裏的東西,又不緊不慢地點了一杯咖啡,這才想起坐在對麵的人。
“那這件事情,你別再生我氣了好不好?”
“生氣有什麽用,誰讓你本事那麽大,連警局老總都能搞定。現在新聞都播了,難道我還能把全世界的人都消除記憶不成?”
“哎呀,我隻是覺得,一直用蕭槿的身份,真的不太合適。而且,我覺得我本來也不應該跟你走得那麽近”
“你原來你還是介意這件事情?我不是都跟你說過了,我喜歡的是”
說到這個話題,氣氛頓時又變得有些尷尬。
同時,祁慕深也回到了醫院。
薑顏川安排讓護士重新幫人縫合傷口。
祁慕深隻讓她局部麻醉,自己倚著床頭半躺著,若無其事地和白助理說話。
“你早上去哪了?”
“我去警局了啊!祁爺,我一早看到新聞,嚇得馬不停蹄就去找學長了!”
“手機呢,為什麽一直打不通?”
“噢早上從醫院出去的時候,手機好像不小心被扒手順走了不過我已經派人去找了!裏麵的資料不會丟的!祁爺你就放心吧!”
“被扒手偷了?”祁慕深倏地皺起眉頭看向他。
白助理尷尬地低下頭,不敢應聲。
“噗嗤”
兩個人都還沒說話,忽然聽到一旁傳來一聲竊笑聲。
白助理循聲看過去,隻見連正在幫祁慕深處理傷口的護士小姐,都忍不住在捂著嘴偷笑。
看來,用不了多長時間,祁氏集團特助在眾保鏢的保護下被扒手偷了手機這件事,就會成為中心醫院眾人茶餘飯後的笑料了
下午,警局。
因為身份特殊,蕭槿直接繞過了警局大廳,從後門進了行政大樓。
馮衛國知道她要來,早就泡好了茶,等在辦公室。
隻不過,當看他看到一個長相完全陌生的女人推門而入的時候,還是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
“你是蕭槿?”
“馮老總以後可以叫我蕭槿,其實這才是我的本名。”
蕭槿並不介意他詫異的表情,大方走到他對麵坐下,莞爾一笑。
“蕭槿”
馮衛國默念著這個名字,隻覺得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女人顧自倒了杯茶,倒是一點也不客氣。
她開門見山,打斷了他的思緒:“馮老總,我給你支的那招,效果怎麽樣?”
“噢,我今天上午已經傳訊了劉千帆。這次還真得誇獎你一下,你那套小伎倆,確實管用。”
馮衛國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拿過手邊的筆記本電腦,直接給蕭槿看了一段審訊錄像
現在容朵已經死了,他沒必要再為她賠上自己的命。
“劉律師噢,不對,你現在已經被吊銷了律師執照,這麽叫你,實在不太合適。”
馮衛國第二次開口,就直接戳中了劉千帆的痛處。
見人臉色一變,正中下懷。
他不緊不慢,繼續說到:“那麽,劉先生,請問你和容朵是什麽關係?”
“高中同學,僅此而已。”
劉千帆早猜到會被問到這個問題,沒有猶豫,也沒有隱瞞。
馮衛國記了一筆,又問:“你上次和她見麵是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