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是這麽想的
她背對著顧羽安,語氣慌張:“羽安,我以前真的不知道蕭槿的存在,所以才會答應和你在一起但是,現在我知道了這些事情,我真的做不到!我已經占用了她的身份,我不能再霸占她的愛情!而且,我心裏、我心裏已經”
說到這裏,蕭槿腦子裏好像突然斷了弦似的。
她想要告訴顧羽安,自己心裏已經裝了一個人。
可是,一時間,竟然連自己都說不出來,那個人究竟是誰。
她匆匆改口,說到:“總之,羽安,我真的做不到!”
聽到她說的這些,顧羽安沒有過多的表情,隻是低聲笑了笑。
他的笑聲讓蕭槿有些詫異。她回頭看了看他,不知所措。
顧羽安俯身,一片一片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小心翼翼地,沒有讓它們弄傷自己的手。
他一邊撿著,一邊說到:“你知道嗎?在蕭槿剛剛出事的那段時間,我也覺得自己再也做不到了。做不到去喜歡上其他人,甚至做不到繼續好好生活。那段時間我的狀態很糟糕,不比玫瑰現在好到哪裏去。三年,整整三年,我都沒能夠從她離開的陰影裏走出來。”
“那後來呢?”蕭槿好奇地問到。
“後來,我為了逃避這些事情,就離開了加拿大。我回國想要完成生父的遺願,其實,一開始也隻是想要借用這些事情,讓自己忘掉蕭槿。直到後來,某一個晚上,我在海邊的懸崖,救了一個渾身帶刺的‘小刺蝟’。”
說到這裏的時候,顧羽安已經收拾好了地上的狼藉。
他抽了一張紙,擦了擦手上的酒漬,慢條斯理。
蕭槿當然聽得出來,他所說的“小刺蝟”,指的就是自己。
她笑了笑,繼續問他:“再然後呢?”
“蕭槿,我必須承認,我一開始讓你用蕭槿的身份,確實有一些私心。我一直很想再見她一麵,哪怕知道都不是真的。但是,後來在我們相處的過程中,你真的改變了我很多。雖然,我現在是沒辦法讓你相信,我確確實實喜歡上了你,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心意。”
顧羽安的坦誠,和他眼裏的溫柔,都讓蕭槿無法視而不見。
比起之前那個什麽事情都瞞著她的男人,現在站在麵前的顧羽安,更讓她感覺到真實。
沉默的間隙,初秋的夜風猝不及防地襲來。
沒了椅子上的空調毯,蕭槿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見狀,顧羽安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今天我跟你說的這些話,你大可以都不用放在心上,我不想讓你有壓力。如果你很在意我的過去的話,那我們就按你說的那樣,好好做朋友就好。”
“我”
“不用給我什麽回複,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蕭槿的道歉和道謝都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顧羽安回絕了。
她隻好回以一個微笑,然後轉身顧自往屋裏走了回去。
走到門口,馬上要進屋的時候,她再次回過頭來,輕聲說了一句: “羽安,謝謝你救了我,這一年來所有的事情都很謝謝你。”
關於那些事情,蕭槿對顧羽安,都是發自內心真誠的感激。
她已經完全忘了,那時候真正把她從火場救出來的人究竟是誰;
也完全忘了,被她一直放在心裏舍不得剜去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翌日,上午。
腦子裏的記憶被填補起來,蕭槿連睡覺都能睡得更熟了。
眼看已是日上三竿,她還在被子裏賴著不肯起來。
樓下急促的一陣門鈴聲,擾得她不得不睜開眼睛。
“這麽早誰啊?!”她一邊埋怨著,一邊爬起來走進浴室。
五分鍾後,出來的人已經換了一張臉。
她快步跑到樓下,直接打開了門。
門口,白助理還抬著手,正準備繼續按門鈴。
見蕭槿站在裏麵,他急忙笑著說到:“蕭槿小姐早啊!我家祁爺特意過來看你,還帶了好多東西!你看啊,這裏有”
他一麵說著,一麵提起手上的大包小包。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蕭槿皺了皺眉,語氣很不友好:“我什麽都不缺,你們請回吧!”
話音未落,她反手就要關門。
見狀,白助理急忙攔住了門,祁慕深這時才從院子外麵姍姍來遲。
“怎麽回事?你又惹蕭槿不開心了?”他問。
白助理一臉無辜:“我我哪敢啊”
祁慕深沒理會他,顧自看向屋裏的人,柔聲開口:“昨天本來想去看你的,後來醫生才說你已經出院了。我想時間太晚了,就沒有過來打擾,所以今天”
“既然昨天都知道不來打擾,那今天又來幹什麽?”
蕭槿沒好氣地又打斷了祁慕深的話。
她連正眼都沒看他一眼,黑著臉便下了逐客令:“祁爺,我家不歡迎你,請你馬上離開。”
“蕭槿,你怎麽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你”
“你錯就錯在不該出現在這裏!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此時,站在蕭槿麵前的這個男人,對她來說,隻是害死她全家人的仇人。
遺忘了十年中的溫情和愛,蕭槿對他的決絕,幹淨利落。
她突然之間的轉變,讓祁慕深毫無準備。
男人訝異地皺了皺眉,還是禮貌地退出了屋子。
“好,那我現在就走,你別生氣。”
說完,他果然沒有繼續逗留,直接轉身朝著外麵走了出去。
見狀,白助理急忙跟上前去。臨走之前,還不忘把手裏的東西擱在了門口。
病房裏。
“好疼!讓我死讓我死了算了!我受不了了救命啊”
這邊還沒商量出對策,那邊的哭喊聲就已經蓋過了他們的聲音。
祁慕深皺了皺眉,直接下了命令:“先用止痛藥吧,隻要不超標,把劑量加到最大。要不然,再這麽下去,人都活活疼死了。”
“嗯,我也正是這麽想的!”
醫生點了點頭,轉身急忙到一旁忙活了起來。
剩下的人隻能站在一旁幹等著,看著那具“木乃伊”痛苦地掙紮、慘叫
十幾分鍾後。
歇斯底裏的喊聲終於停了下來,眾人相互對視一眼,知道是止痛藥起了作用了。
何隊長帶著審訊記錄員走到床前,問到:“能聽到我說話嗎?我是警隊隊長,關於前天的火災,有幾個問題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