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不合理
見狀，歐陽急忙擋在他身前，隔開那些還想上前追問的記者。
停車場。
避開記者的圍堵，顧羽安趁著這一空檔，匆忙叫來李律師。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祁慕深出庭作證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
“顧、顧總，你先別生氣啊，這件事情，我也是開庭前才剛剛知道的。”
“什麽？開庭前？！”
“對啊！就在今天上午，我還沒出門，祁爺和馮總就親自到我家裏去了。他們把事情大致跟我說了一遍，然後還特意交代我，在開庭之前，不要跟任何人說這件事情！”
一麵是雇主，一麵是祁家和警局的勢力，李律師也是左右為難。
由於馮衛國的特殊安排，上午一路都有警員護送李律師直接到法庭，他最後也沒找到機會，把事情轉告給顧羽安。
聽完這些話，顧羽安眉頭緊鎖。
“為什麽要搞得這麽神秘？難道，祁慕深是覺得我們身邊不太幹淨嗎。”
“顧總，快看！”
突然，歐陽著急地喊了一聲。
顧羽安循聲，抬頭看過去。
隻見，不遠處停下一輛車，車門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探身從車上下來。
“是他？！他怎麽這時候來了？該不會是。糟了！”
他的出現，讓在場眾人都懸起了心。
“原告律師，請提出你的疑議。”
“法官大人，凶手行凶的時間，在20:50到21:20之間，也就是說隻要被告人在21:20之前到達現場，就有時間作案。剛才，我們看到1號證人帶來的監控錄像上，被告人在21:06分後，就獨自離開了。那麽，如果她當時馬上驅車前往案發地點的話，其實是完全有足夠的時間行凶的！”
劉千帆語氣肯定，看上去很有把握。
聽了他的話，李律師馬上起身反駁。
“劉律師，從聖瑪麗廣場到倉裏十八弄，最少也需要25分鍾時間！我的當事人又怎麽可能在21:20前，趕到案發現場呢？！”
“如果換作是以前，那的確是不可能的。不過，8月3日那天晚上，她一定能夠做到！”
說話間，劉千帆交代工作人員，在幕布上放出了一組照片。
每張圖片的右下角都有時間標注，居然是幾個小時前，剛剛拍下的照片！
“法官大人，請您仔細看一下照片上的地方！這個地方，正是位於案發現場不遠處的倉裏百貨大樓。”
幕布上的照片裏，的確還能看到一塊擱在地上的破舊招牌，寫著“倉裏區百貨大樓”。
隻不過，後麵的一棟建築，已經幾乎被夷為平地，隻剩下一小部分，還在等待拆除。
劉千帆指著照片裏一堵髒兮兮的牆壁上，紅色的一個“拆”字，繼續開口。
“如各位所見，倉裏區現在正在大規模拆除改造，包括這棟大樓，也在一個星期前，啟動了拆除工程。這些照片，雖然是今天上午拍攝的，但是在案發當晚，右側這一片區，也已經完成初步的拆除工作。這一點，有施工隊人員可以作證！”
“原告律師，你說的這些，和本案有什麽關係嗎？”法官追問。
“當然有關係！”劉千帆切換了一張圖片，又道，“法官大人請看！百貨大樓拆除後，隻要直接從這個路口進入，就可以直接通往倉裏十八弄，也就是本案案發現場！如果選擇這條路線，那麽，從聖瑪麗廣場到達案發現場，最多也隻需要10分鍾的車程！也就是說，被告21:06出發，通過這條捷徑，完全可以在21:16趕到案發現場，行凶殺人！”
劉千帆說話時一直平靜地看著審判長，完全沒有理會蕭槿及其他人。
不過，就算他表現得再平常，眾人心裏也心知肚明——他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而且明顯是有備而來，這絕對和容朵脫不了關係！
“蕭槿！你換我女兒命來！！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你該死。”
劉千帆一番話，讓張太太更加堅信蕭槿就是殺人凶手。
她哭得撕心裂肺，聲音壓過了法庭上其他嘈雜。
蕭槿倏地皺起眉頭，指著劉千帆，怒聲痛斥：“你胡說！我之前根本不知道你說的這條捷徑！我也從來沒有想要傷害張沫兒！”
“是嗎？”劉千帆側目看向她，眼裏一抹陰鷙。
錢大寶不假思索地抬手指向被告席上的蕭槿，一口咬定曾見過她。
蕭槿瞬間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搖頭否認。
“怎麽可能？！我從來沒有走過那條路！更沒有見過你啊！”
“我、我真的看到了！那天晚上九點十分左右，我剛好到外麵樓角去撒尿。就是這個女的，開著車從我後麵過去，火急火燎的。還差點撞到我！”
錢大寶的話裏，連時間都掐得很準，明顯是有人提前教過他。
可現在這種情況下，誰也拿不出證據，證明他作了偽證。
劉千帆低著頭，在沒有人看到的時候，得意地揚了揚嘴角。
可還沒等他再問，李律師急忙站了起來。
“等一等！2號證人，我有一個問題！如你所說，當時你看到的人坐在車裏，而且車速很快，那你是怎麽確定那個人就是我的當事人的呢？！”
“我、我。”
李律師的問題，錢大寶之前似乎並沒有準備。
見他支支吾吾，法官催促到：“2號證人！請回答問題！”
眾目睽睽之下，劉千帆使不了花樣。
他隻能偷偷扯了扯錢大寶的衣衫，示意他趕緊回答。
一時情急，錢大寶沒有辦法，隻能瞎編。
“因為她開著車窗！而且剛好是從我對麵開車過來的！所以我看得很清楚！”
“開著車窗？這麽熱的天，不開空調卻開著車窗？這不合理吧！”
看到周圍那麽多人質疑的眼神，錢大寶越發慌張不已。
他結結巴巴：“我、我怎麽知道。反正、反正她就是開著車窗。”
“2號證人！你知道作偽證的後果嗎？！你負擔得起嗎？！”李律師厲色道。
被他這麽一嚇唬，錢大寶一個一米八高個兒的漢子，差點就當場哭了出來。
見狀，劉千帆急忙開口：“法官大人！我認為辯方律師涉嫌恐嚇威脅我的證人！”
“我什麽時候恐嚇他了？！這能算是恐嚇嗎？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