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昏迷了兩個多小時,這麽長的時間,顧羽安沒能找到她,一定已經走了吧。
她再次回到沙發上坐下,才發現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裏,醫生已經趁機幫她把手上的石膏重新打上了。
“完了。現在更威脅不到他了。”
原本還想借著手上的傷,讓祁慕深心軟,送她回去。
然而,眼下連最後的底牌都被人抽走了。
蕭槿垂頭喪氣地倚著沙發,怔怔地發起了呆。
“她醒了嗎?”
“祁爺,蕭槿小姐剛剛才醒。”
忽然,聽到門口一陣說話聲。
隨即,隻見祁慕深推門而入,手上還端著擺滿了點心的托盤。
蕭槿頓時拉下了臉,沒好氣道:“你又來幹什麽?!羽安呢?他剛才是不是來找過我了?!”
“嗯,他是來過,不過又走了。”祁慕深拿起一盤點心遞過去,關切到,“蕭槿,你已經一天沒吃飯了,先吃點東西吧。”
“誰稀罕你的破點心啊!你為什麽把羽安趕走?為什麽不讓我見他?!”
蕭槿一把打掉了祁慕深遞來的點心,無辜的曲奇餅幹灑落了一地。
男人吃痛之下,倏地皺了皺眉,卻沒有出聲。
不過,他痛苦的表情,還是落在了蕭槿的眼中。
發現他臉色蒼白,十分虛弱的樣子,她蹙起眉頭,問:“你、你怎麽了?我又沒用多大的力氣,你不至於這副表情吧?”
“沒事,跟你沒有關係。”
祁慕深輕聲開口,勉強撐出一點笑容,卻比不笑更讓人擔心。
蕭槿一眼就看穿他的敷衍,一把拉過他的手。
“沒事才怪!讓我看一下!”
說話時,她唰地把祁慕深襯衫的袖子翻了上去。
結實的小臂上,赫然一片烏黑的淤血痕跡,看起來非常嚴重。
“怎麽會這樣?!你該不會跟別人打架了吧?!”
“我沒有,都說了沒事了。”
祁慕深倏地收回自己的手,把衣袖拉下來蓋住淤傷。
而此時,蕭槿也已經猜到了,他想要隱瞞的事情。
“別動!你要是再亂動,就自己擦!”
蕭槿皺著眉頭訓了一聲,祁慕深瞬間乖乖聽話放下了手機。
看她拿著棉簽仔細地在幫他擦藥的樣子,心裏不禁一陣暖意。
“好了,擦這麽多應該夠了!”
擦完了藥,蕭槿不自覺地揚起嘴角。
可下一秒她就意識到,這抹笑意出賣了她的內心。
她急忙收起臉上的表情,解釋到:“咳!我再說一次哦!我是因為羽安打傷了你,覺得很不好意思,所以才幫你擦藥的!就當是。替他向你道歉了!”
“以他女朋友的身份替他道歉嗎?”祁慕深反問。
“是。是啊!不可以嗎?!”蕭槿理直氣壯。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不接受。”
男人一邊說話,一邊拿過她手上的棉簽幫她扔掉,然後收拾起桌上的藥箱。
看他起身就要離開,蕭槿急忙開口,問到:“所以、所以羽安他已經走了嗎?”
“不然呢?我這莊園裏房間雖然很多,但是我可沒打算讓他借住。”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
“你是不是想問,他有沒有發現你們的計劃已經泄露了?”
“你放心吧,他一心隻想找你,根本就沒問其他的事情。”
說完這句,祁慕深已經走出了房間。
看著門被“啪嗒”一聲合上,蕭槿心裏的火氣又不打一處來。
“讓我放心?這樣我怎麽可能放心啊!”
與此同時,顧家。
“誒誒誒!輕點啊大哥!”
路易下手沒輕沒重,壓得顧羽安淤青的傷處更疼了。
他急忙放輕了手上的力道,一邊用棉簽沾上藥,一邊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也是第一次幫人擦藥。不過,你這傷的也太慘了點吧!”
眼前的顧羽安,除了嘴角被人打破了一塊、額頭腫了一個大包之外,連右眼都掛著一個黑輪。
這副模樣,實在讓人忍俊不禁。
看到路易一直在偷笑,顧羽安氣得錘了他一拳。
“你還笑!是不是兄弟了?!”
“行行行。不笑了不笑了!不過,話說回來,我還真沒看過你被人打得這麽慘啊。”
“我也沒想到他現在這麽厲害啊!看來,在軍校的這幾年,他可不是白練的。”
想到剛才在莊園被祁慕深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顧羽安心裏就越是不甘心。
因為輸了,他最後也沒能搜索大宅,隻能悻悻而歸。
不過,這一場單挑,倒是讓他察覺到了一些端倪。
“我上次戴了麵具啊!而且他又沒親眼見到我,肯定認不出我來!顧總,你告訴我那小子現在在哪裏,我一定幫你把他教訓得服服貼貼!”歐陽拍著胸脯保證到。
“嘖。我說你還是消停會兒吧,別給我添亂了!”顧羽安挑了挑眉,“我讓你過來,是想問你,我安排你的事情,準備的怎麽樣了?”
說道正事,歐陽急忙來到沙發上坐下,一臉嚴肅。
“放心吧,顧總。五十個億的資金都已經到位了,現在隻要你一聲令下,馬上就能調用。”
“五十個億?!顧,你這次這麽大手筆,搞的什麽大項目啊?!”
聽到這個巨大的數額,一直坐在一旁偷笑的路易都怔住了神色。
看到他詫異的眼神,顧羽安也不隱瞞,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解釋了一遍。
“綜上所述,現在,隻等祁氏拋出項目,我們就動用手上所有現金去接盤。”
“可是。”
聽完顧羽安敘述的全盤計劃,路易臉上幾分擔憂。
顧羽安問:“怎麽,看你好像很擔心的樣子?”
“唉,你也知道,生意場上這些事情,我一向都不太感興趣。但問題是,你剛剛說了那麽多,我別的沒聽懂,倒是有一點很在意。”
“說來聽聽?”
“你說那個祁慕深,他是因為病得不輕才跑到山上養病去了,所以你才有機會,聯合祁氏的內鬼,把他們的資金掏空,對吧?”
“沒錯啊。”
“可是,我看他能把你揍成這樣。這可一點都不像身體不太好的樣子啊!”
路易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顧羽安臉上的黑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