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恐怖小說
她急忙蹲下身,撿起手機。
還好,除了邊角磕碰了一下之外,並沒有太嚴重的損壞。
“祁、祁爺。你不是在裏麵吃晚餐嗎?怎麽忽然出來了?”
心虛之下,蕭槿連說話都有些結巴。
看到她這副模樣,祁慕深心下已經猜到了幾分。
不過,他仍然不動聲色地笑著應聲:“看你出來好久都沒回去,我有點擔心。”
“擔心什麽。難道,我在你祁家的莊園裏,還能遇到壞人不成?”
“那倒不是。我隻是怕,你這個小白癡東跑西逛的,不小心又會迷路了。”
祁慕深寵溺的語氣,讓蕭槿心裏不自覺地“咯噔”一下。
她低下頭,語氣比方才地落了一些:“謝謝祁爺關心,我先進屋了。”
說罷,蕭槿顧自繞開祁慕深,往屋裏走去。
被扔在外麵的男人,看著她慌張逃開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蕭槿反鎖上門,緩緩走在屋裏,四處打量著。
“為什麽他會事先準備好房間?難道。他早就知道,今天晚上,我一定會留在這裏嗎?”
思索間喃喃自語。心下的揣測,讓她的眉頭不自覺地蹙緊。
可是,眼下的情況,顯然是她受製於祁慕深。
就算現在知道了這一切都是一個圈套,也已經太晚了。
站在鏡子前麵,揭掉臉上的麵具。
看到自己本來的麵貌,蕭槿已經越來越不習慣了。
隻是,最近不知道為什麽,如果長時間戴著麵具不摘下來,臉上的皮膚就會開始幹癢作痛。
還記得,當初顧羽安給她這張麵具的時候,曾經囑咐過——“每天戴著它的時間,最好不要超過十二個小時。否則,有可能會出現過敏的症狀。”
之前,住在蘭苑別墅的時候,為了不讓祁慕深發現自己的身份,蕭槿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帶著麵具。
現在看來,臉上偶爾會出現的紅疹和痘痘,應該就是過敏的征兆。
“算了。反正,今天晚上也不會再見誰了,還是先不戴好了。
不想變成滿臉紅疹的醜八怪,最後,蕭槿還是選擇讓皮膚好好睡個好覺。
為了明天不要忘記戴麵具,她把麵具放在了浴室裏顯眼的位置。
“叮鈴——叮鈴——叮鈴——”
關掉水龍頭,耳邊沒了“唰唰”作響的水聲,蕭槿才聽到了房間裏拚命響著的手機鈴聲。
她快步走出浴室,拿起電話。
果然,又是著急來“查崗”的顧羽安。
“蕭槿,你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你沒事吧?!”
不知從何時起,向來不愛管閑事的顧羽安,開始對她格外上心。
聽到電話裏焦急的聲音,蕭槿解釋到:“沒事沒事,我好著呢!剛剛隻是在洗臉,沒聽到手機在響啦。你別這麽一驚一乍的好不好?”
“你還說呢!要不是你今天晚上要和祁慕深住在一起,我才懶得管你呢!”
聽起來,顧羽安氣還沒消。
不過,這種被人牽掛的感覺,倒是讓蕭槿心裏升起一陣暖意。
她笑了笑,輕聲安慰:“放心吧,我現在已經一個人在房間裏了。一會兒被子蒙著頭一覺到天亮,然後應該就可以回去了吧。”
“好吧,現在也隻能先這樣了。我也派人到沛鼎山看過情況,路確實是被堵住了。”
“所以嘛,你就別瞎想了。相信我,既然選擇了報仇。這次,我不會再跟他藕斷絲連了。”
蕭槿信誓旦旦,像是在對顧羽安承諾,又更像是在告誡自己。
然而,電話那頭,顧羽安隻是搖了搖頭,一聲苦笑:“蕭槿,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現在的你,其實是刻意在和他保持距離。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這。意味著什麽?”
“你刻意和他保持距離、疏遠他、逃避他,這些都意味著。你還有他。”
深夜。
大抵是因為下午睡得太久的緣故,原本想要早睡早起的蕭槿,躺下之後,一直到了淩晨,仍然無比清醒。
睡不著的感覺,簡直糟透了。
輾轉反側不能眠,她索性坐了起來,四處打量著,想找點什麽東西來催眠。
剛好,床頭放了幾本書。
可是,蕭槿隨手抽出一本翻看了兩頁,卻開始有些後悔。
誰能想得到,傭人擺在這裏的書,竟然是恐怖小說。
蕭槿向來膽子小得要命,小時候跟著白叔看了恐怖電影,都會被嚇得不敢一個人睡覺。
每當那種時候,半夜裏,祁慕深的房間門外,就總會多出一個抱著泰迪熊的小女孩。
要不是長大了一些之後,為了讓她懂得男女之別,祁慕深故意反鎖了門不再讓她進去,也許,蕭槿到現在還戒不掉,這個一害怕就想去找他的壞毛病。
草草把書本合上擺到一邊,但腦海裏還是不停地回想起,書裏描寫的畫麵——
長發白衣飄來飄去的女鬼、莫名其妙失蹤的女孩、半夜從床下探出來的一隻手。
原來,人一旦開始害怕,心裏就會控製不住地想起,那些亂七八糟的恐怖橋段。
“轟隆!——”
突然,窗外一聲巨響。
閃電劃破了寂靜的黑夜,也把屋裏的蕭槿,嚇得縮進了被子裏瑟瑟發抖。
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雨,打擾了這個平靜的夜晚。
豆大的雨點,毫不留情地拍打著窗戶,啪啪作響。
本來,蕭槿倒是一點都不害怕打雷閃電。
但,誰讓她剛才自己作死,看了放在床頭的那本小說。
雷雨夜總是被寫成恐怖故事的背景。在那本書裏,也不例外。
正害怕地縮在被子裏不敢露頭的時候,耳邊隱約聽到一陣,混雜在雨聲中的樂聲。
蕭槿小心翼翼地鑽出棉被,仔細地聽了一會兒。
“噹、。”
果然,的確有一個優美的鋼琴聲,從樓下斷斷續續地傳來。
這種時候,若換作是其他的動靜,她肯定怕得不行。
不過,這個鋼琴聲,蕭槿卻十分熟悉。
窗簾沒有合上,透過寬大的落地窗,屋外的雨景盡收眼底。
祁慕深坐在一架昂貴的三角鋼琴前,頭頂懸著一盞華美的水晶燈,但它卻沒有為這間屋子帶來一絲光線。
屋裏沒有開燈,蕭槿隻能借著窗外投進來的昏暗的光線,勉強看清祁慕深的身影。
不知道是因為光線的映襯,還是她的錯覺。眼前的男人,比她記憶裏高大偉岸的身影,要消瘦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