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可大可小
她笑了笑，問：“是嗎？我可不相信。我們這趟來要找的人啊，大爺您就不一定知道。”
“謔？小妮子口氣不小的呀。那你倒是說來聽聽，是哪路神仙這麽神秘？”
見人上了套，蕭槿急忙說道：“在這片兒之前有一個孕婦，前幾個月還好端端的，這幾月忽然沒影了，這人。大爺您可知道嗎？”
“嘿，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兒呢。就這事兒呀，小老倌我當然知道！”
“那個瘋婆娘整天瘋瘋叨叨的，在西城這塊兒四處遊，也沒個家沒個住處，成天還四處搶小娃娃的東西吃。這不是，前幾個月啊，不知道讓那個臭要飯的給糟蹋了，這就大了肚子。”
老大爺絮絮叨叨地講了起來，大致的故事，和蕭槿的猜測大同小異。
聽了半天，蕭槿著急地打斷道：“那這個女人後來怎麽樣了？”
“後來？後來就失蹤了啊！前幾個月，不是說河裏淹死了個女的嘛，四個月多的肚子。西城好多人都猜著會不會就是那瘋婆娘，結果人家警方通報說。是個什麽有錢人家的棄婦。唉，現在這世道，窮人不好過，有錢人也不見得能好過！”
從守停車場的老大爺嘴裏，兩人弄清楚了所有的疑問。
他們之後又在西城四處走了一圈，打聽了好幾個商戶，得到的回答幾乎都是一模一樣。
“看來，那具女屍，真的就是他們說的那個瘋女人。”
“是啊，也不知道她到底經曆了些什麽。唉，活著的時候不安生，最後還要替別人去死。”
站在十字路口破舊的紅綠燈下，蕭槿感慨道。
顧羽安側目看了看她，安慰到：“放心吧，我們會查到證據，把害死她的人繩之以法的。”
“但願吧。”
蕭槿一邊應著，低著頭便邁出腳步往前走去。
突然，耳邊一聲急促的車笛聲。
“嘀——”
蕭槿猛地抬頭，看見迎麵而來的車子，嚇得差點魂都沒了。
好在顧羽安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了回來。
蕭槿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落在了男人寬厚的懷抱裏。
她急忙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局促不安地低著頭。
“謝。謝謝。”
“我說你腦子裏都在想什麽呢？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沒命了？！”顧羽安不由分說地喝到。
“我。我沒有。.”
蕭槿很少看到他生氣的樣子，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
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諾諾到：“對不起啦，我下次會好好看路的。”
“我告訴你，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在沒有我的允許之前，你必須好好活著！”
“我。”
聽到顧羽安突然這麽說，蕭槿頓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她怔了半晌，看著對方一臉凝重的表情，愣愣道：“好。”
就在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微妙的時候，蕭槿的手機在包裏不安分地響了起來。
“叮鈴——叮鈴——”
突兀的聲音打破了空氣中的沉默。
她手忙腳亂地接起電話：“喂。”
“蕭槿小姐！不好了！你快過來看看祁爺吧！”
看著蕭槿空洞的眼神，顧羽安的語氣終於軟了幾分。
“蕭槿，你聽我說，我知道你和祁慕深一起生活了十年，這份感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但是，他畢竟是害死伯父伯母的凶手，你跟他這份感情，真的不可能有結果。”
“我知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站在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蕭槿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喃喃說著。
她臉上的為難，讓顧羽安心裏也生出一絲心疼。
他想抱抱她，給她哪怕隻有一點安慰，可現在的他並沒有任何身份可以這樣去做。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氣氛陷入冰冷的沉默。
過了半晌，顧羽安終於還是鬆了口：“走吧，我送你過去。”
“什麽。去哪裏？”蕭槿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顧羽安揚了揚嘴角，掛上一貫的笑意：“送你去祁宅啊，你不是要去看他嗎？總不能讓你打車過去吧。”
話音剛落，顧羽安已經邁開腳步，顧自朝著馬路對麵走了過去。
蕭槿怔了一下才回過神來，急忙快步跟了上去。
半小時後，祁宅門口。
“羽安，你真的不跟我一起進去嗎？”蕭槿站在車窗旁，問。
顧羽安笑著搖了搖頭：“我可忙著呢，照顧病人這種事情，你一個人就夠了吧？”
“那。好吧。”聽他如是說，蕭槿隻好不再強求。
蕭槿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祁慕深床邊。
“孫醫生。”蕭槿把視線投向站在一旁的女醫生，“孫醫生，祁爺的情況到底怎麽樣了？究竟為什麽會這樣一直昏迷不醒？”
“祁爺的情況，其實有點複雜。”孫醫生不急不慢地收拾好醫藥箱，才朝著蕭槿走過來，一邊解釋到：“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祁爺應該是因為前幾天一直熬夜操勞，平時睡眠時間不夠，飲食也不規律，所以才會出現體力不支的情況。”
說道這裏，她側目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又道：“不過，按理來說，這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祁爺早該醒過來了才對。我剛剛又檢查了一遍，心跳脈搏等都沒有異常。所以。如果還是一直昏睡的話，就必須到醫院去做一次腦部斷層掃描檢查才行。”
聽完孫醫生的話，蕭槿驚訝地反問到：“腦部斷層掃描？你的意思是，祁爺的情況很嚴重？”
“嚴不嚴重現在還很難說。不過，如果各項身體機能都沒有問題，那麽，十有八九是因為神經係統受損引起的昏迷。這些，都需要經過檢查才能確定。”
孫醫生的話說得很直白，昏迷這件事情，可大可小。
蕭槿的視線再次落在祁慕深的身上，心裏突然像是哽住了一根刺似的。
眾人識趣地離開了房間。
此時，屋裏隻剩下蕭槿一個人守在祁慕深床前。
“我早就讓你去看醫生，你就是不聽我的話，現在好了吧，躺在這裏什麽也做不了了。”
蕭槿自言自語地念叨著，一邊用熱毛巾幫祁慕深擦拭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