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深被容朵挽著胳膊,兩個人走出服裝店,後麵跟著拎了一大堆紙袋的保鏢。
容朵抬頭望著祁慕深,笑道:“慕深哥哥,後天晚上有一個宴會,我父親想借這個機會見見你。”
祁慕深站在街上,點了根煙,十分漠然:“沒空,不去。”
容朵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你偏得用這種態度對我?”
祁慕深理都沒理她,自顧自吸了口煙,單手斜插在口袋裏。
以前祁慕深從不在她眼前抽煙的。容朵不喜歡煙味,甚至容淮在家裏的時候都很少抽煙。
可是現在祁慕深仿佛眼中沒有她似得,不管她要求祁慕深一起吃飯,一起買衣服,一起做一些小情侶才會做的秀恩愛的事情,祁慕深永遠都是這幅漠然的態度。
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甚至有次在容朵握玩他的手後,還會當著容朵的麵慢條斯理的從口袋裏掏出手帕,一下一下細致的擦著她握過的那隻手!
容朵氣的呼吸變得沉重,胸膛一下一下劇烈起伏,她一下子送開了挽著祁慕深的手,語氣諷刺:“這次你想要怎麽辦?回去徹徹底底洗個澡好把我留在你身上的氣味徹底去除是嗎?!”
祁慕深叼著煙,抬了抬眉毛,似笑非笑,“真聰明。”
跟在身後的保鏢目瞪口呆。
這……這容家小公主居然這麽上趕著追一個男人?!
這要是容朵的父親或者哥哥知道了,不得親自過來扒了這男人的皮?!
容朵被祁慕深當眾下了麵子,臉頰氣的通紅,又羞又惱,狠狠瞪了眼身後的保鏢,“看什麽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還不趕緊去開車過來。”
說完她伸手狠狠拽掉祁慕深嘴裏的煙,丟到地上,用高跟鞋用力碾著,仿佛把它當做了祁慕深,在發泄怒火。
容朵做完這一切,沉靜了一會,突然笑道:“明天你不去也得去,這是我要求的!”
她惡狠狠瞪著祁慕深,“你還得在我身邊呆半年,你要是還想要你小未婚妻的命,我勸你最好把這幅態度收一收!”
祁慕深原本就那麽站著,動都不動的看容朵發瘋,此時緩緩扭頭,眼鏡一眨不眨,死死盯著容朵,麵無表情,氣質非常淩冽,“我最後和你說一遍。別在我麵前提她。懂?”
這幅樣子看上去駭人極了,容朵不禁在心裏狠狠打了個寒顫,明顯底氣不足但還是嘴硬:“懂又怎樣?不懂又怎樣?!”
祁慕深那副樣子像是懶得理她似得。又回歸了那種漠然的態度。
這姿態顯然勾起了容朵心中的邪火,她死死攥著手機,原本新做的美甲因為過度用力,其中一個指甲頓時折了,她火冒三丈,幾乎是惡毒的用手機吩咐手下,讓他把今天拍的照全都寄給報社,讓報社連夜趕稿,明天她要在報紙頭條上看到!
她就不信那個女人若是看到她和祁慕深親親我我的逛商場的照片心裏還會好受。她更不信祁慕深知道蕭槿難受的心情還能像現在這樣無所謂!
不是想在一起嗎?她偏偏要拆散他們兩個,讓他們痛苦不堪!
那邊手下猶猶豫豫的回複,“大小姐,老爺是不允許您有一丁點緋聞消息出現在報紙上的,這要是讓老爺知道了?”
容朵指尖停頓,打了行字過去:父親那邊我會和他說的。
蕭槿在離公司比較近的地方租了個房子,每天上班下班也很方便,她剛走到停車場就接到了容淮打來的電話。
“小槿,後天有時間沒?有個宴會迫在眉睫,我卻連個舞伴都找不到。”容淮聲音帶著笑意。
蕭槿掏出車鑰匙,打開車門,調笑:“開什麽玩笑,堂堂容家太子怎麽淪落到連個舞伴都找不到的份上?”
“哎,容家太子怎麽啦,容家太子也不是萬能的,你要是讓我生個孩子我還不能生呢。”容淮一本正經。
蕭槿哭笑不得,她其實不想隨容淮出席這個宴會的,畢竟她剛從祁慕深家裏搬出來,不想惹人非議,也不想……讓祁慕深誤會。
多麽好笑,祁慕深都已經在辦公室裏和初戀女友勾勾搭搭了,連個解釋都不肯給她,她連夜搬走的時候更是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而蕭槿卻還在害怕自己隨別的男人出席宴會會讓他誤會。
蕭槿望了眼車窗上映著自己的身影,嘲諷的笑了下。
“小槿,你就當可憐可憐我,我後天如果連個女伴都沒有,是會被人嘲笑的。我找人定製了一款禮服,正準備給你送過去,你看看合不合胃口?”
定製禮服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事情。看來容淮很久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要讓她當女伴。
蕭槿這個時候也不好說拒絕的話,隻能勉勉強強的答應了。
末了:“你怎麽知道我從祁慕深家裏搬出來了?”
那邊容淮神神秘秘的一笑,意味深長,“你的事情我怎麽可能有不知道的。”
容淮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讓蕭槿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之前的那些感覺到底是真是假。
她自然知道容淮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不過是為了博取她的同情,好達到讓她去這個宴會的目的,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時機選的剛剛好。
如果再早那麽幾天,祁慕深自然是她身邊的最佳人選,可是這個人突然之間就拋下了自己,盡管是自己提出離開,可是內心的痛都是真實的。
容淮做好了一切準備,就等著自己答應,蕭槿的內心還是動搖了。
一方麵是因為容淮的無微不至,另一方麵,容淮知道她的過去,她不想放棄這個希望。
沈越是她最純真的那段歲月,現在已經放手讓她自己去飛,自己又怎麽能自私地把他困在過去呢?
更何況,蕭槿隱隱感覺到,自己失去的那段過去,跟容淮有著莫大的關係。
電話間的沉默有點過於久了,容淮也不著急,就細細聽著聽筒傳過來的蕭槿的呼吸聲,不願意掛斷蕭槿的電話。
“那我有沒有機會知道我過去發生的那些事?”蕭槿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容淮的這一句話,就好像是個咒語,他仿佛知道她的所有,這讓蕭槿很是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