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因病去世
洛景蘭舉著電話,望著門外蕭寧寧拚命逃走,逐漸遠處的背影,極淺的笑了下:“對,魚兒已經上鉤了,剩下的交給你了。”
蕭槿還在公司上著班,最近公司有傳言說沈越的大哥即將接管公司,蕭槿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小,但還是警惕了起來。
早上坐電梯是和安茜一起坐的,安茜原本站在她旁邊懶洋洋的刷著手機,突然整個人都抖了一下,極度震驚。
她拿著手機,滿臉震驚看向還在茫然的蕭槿,聲音因為過度驚嚇而變了調,“蕭總,蕭寧寧死了!”
蕭槿同樣震驚了,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看向安茜手機,屏幕還停留在那條新聞上。
隻見新聞上寫著蕭氏集團蕭譽愛女蕭寧寧買凶殺人,逃竄途中出了車禍身亡,下麵還配上了一張車禍後麵目全非的女人橫躺在馬路上的圖片。
蕭槿下了電梯直接給祁慕深打了電話過去,“蕭寧寧的事情是你幹的嗎?”
祁慕深的聲音聽上去似乎帶著笑意:“小槿,在你心中我就是違法亂紀的人嗎?”
蕭槿連忙說道:“不不不,我隻是太過驚訝了。蕭寧寧的死也太過突然了些……”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就掛了電話。
祁慕深坐在辦公椅上,微笑的看著已經變暗的手機屏幕,朝坐在辦公桌上喝著飲料的洛景蘭伸手,兩個人極為默契的擊了個掌。
洛景蘭撩了撩披肩長發,紅唇輕啟,笑得像個惡魔,“你說蕭譽知道自己喪女後會不會氣死呢?”
事實證明蕭譽的心理承受能力比洛景蘭想象的要好上許多,據說蕭譽聽聞這個消息後硬生生噴了一大口血出來。
自此,蕭氏股票跌入低穀,陷入苟延殘喘的地步。
蕭槿一整天人都恍恍惚惚的,連安茜向她匯報工作她都沒聽進去。安茜擔憂的聲音讓她回了神。
“蕭總,您沒事吧?需不需要我叫醫生?”
她搖了搖頭,疲憊道:“沒事,我就是太累了,你先出去吧。”
待安茜從外麵關上辦公室的門後,蕭槿像是不堪重負,整個人趴在了桌子上。
蕭寧寧死了!
怎麽會這麽突然?
當初蕭寧寧囂張跋扈威脅她的樣子似乎還近在眼前。
蕭槿還記得當初蕭譽的妻子生了孩子後還是很虛弱,她看到蕭槿在門口躊躇的樣子,笑著招了招手,示意蕭槿過來看。
床前的嬰兒車上麵躺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嬰兒。
蕭槿還記得當時自己還伸手戳了戳小嬰兒的臉,軟的不可思議。
蕭譽的妻子是個書香門第的小姐,被心機深沉的蕭譽哄騙得十幾歲就搞大了肚子,氣的那戶人家和她斷絕了親子關係。
蕭譽的妻子本身性子就軟,蕭譽又愛花天酒地,有的時候脾氣上來了甚至還會動手。
妻子生了孩子沒有被妥善關照,又因為蕭譽的花心,徹底患上了抑鬱症,撐了幾年就在房中自殺了。
那時蕭寧寧才五歲大,她看到蕭槿攔在母親房門前,阻止著蕭譽的進入,房門後是倒在血泊中的母親。
她聽到蕭譽氣急敗壞的喊道:“她死了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肯定是你這個賤女人故意透露我在外麵養情人的消息給她!”
那時蕭寧寧就記恨上了這個姐姐,認為她故意害死了母親。
蕭槿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和蕭寧寧好好談談。
年少的時候她忙於功課,忙於和蕭譽鬥,不知不覺當時那個粉嫩嫩的小團子已經長成了花季少女,每次蕭槿想和蕭寧寧親近的時候,都會看到蕭寧寧怨毒的眼神。
那時蕭父剛死,蕭譽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占有公司,每天忙得腳不沾地,無暇顧及蕭寧寧。
蕭寧寧沒人管,天天和狐朋狗友往酒吧跑,學會了抽煙喝酒和罵人。
蕭槿有一次實在看不下去,半夜跑到酒吧,從一個男人的懷中拽出了軟若無骨的蕭寧寧,當眾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氣的聲音都在抖,“你就是這麽糟蹋自己的嗎?你對得起你媽媽辛苦的養育嗎?!”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蕭寧寧被狠狠打了巴掌,自覺很沒有麵子,還在發育中看上去瘦弱的少女站在人群中,捂著臉毫不留情的罵道:“你這個賤女人有什麽資格提我媽媽。”
之後蕭寧寧似乎越說越上火,到最後破口大罵,像個潑婦一樣,那些髒話蕭槿都難以置信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
蕭槿自那之後再也沒管過蕭寧寧,小時候還在學走路的那個天真無邪,會笑嗬嗬的撲向她,咬字不清叫著姐姐的孩子已經完全長成了一副陌生模樣。
像是一株原本潔白無比的嬌嫩花朵逐漸成長,最終開出畫框,在漆黑的幕布下開成了一朵瑰麗無比卻泛著惡臭的食人花。
蕭寧寧陷害了她無數次,蕭槿曾經恨她恨得牙根癢癢,甚至還親手打過她。
但當聽到蕭寧寧死了的消息後,這些恨意最終化為點點螢火,慢慢消散,留下的的隻是空蕩蕩的內心。
下午的時候蕭槿買了一束潔白的花朵,開車去了蕭家墓園,走到墓園最角落的地方,那裏有一個滿是灰塵,長滿雜草的墓碑。
蕭槿伸手拂去了墓碑上的灰塵,露出墓碑上那個笑容恬靜的女人的臉。
“好久沒來看你了。”蕭槿喃喃道,“原諒我在你自殺後一直不敢來看你。那年你看到的那卷錄像確實是我遞給你的,因為管家拿來讓我交給你,我沒想到那個管家被收買了,錄像裏是蕭譽和別的女人的場麵。”
她伸手去把長在墓前的雜草,沒想到這些雜草很有韌性,蕭槿的手劃了一道血痕出來。
她渾然不知:“蕭譽對外說你因病去世,真是諷刺啊。對不起,不管如何,我都該和你說聲對不起,這些年我沒教導好蕭寧寧,沒想到她最後淪為這個下場。”
蕭槿又說了很多,很久後才起身,“蕭寧寧不管怎麽惡毒,想必這些年十分想念你,希望你們母女倆見麵後能夠有個完美結局吧。”
她十分感慨,沿著小路緩緩離去。
她沒有看到,在她離去後有個披著黑袍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女人出現在了她呆的地方。
黑袍女人蹲下,看著雜草上的血跡,神色十分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