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會不會被滅了口
衛瀾抹去蕭槿唇邊慘留的一點酒跡,意味深長道:“今天是作為夫妻名義的最後一次出場。過了今天,就橋歸橋,路歸路了。”
蕭槿徹底驚訝了,她還記得上次和衛瀾出來喝酒的時候,衛瀾還在猶豫和裴瑋霽的關係,現在才過了多久就徹底斷了。
兩人的視線不由自主的投到了裴瑋霽身上。
裴瑋霽今天穿的是正裝,看上去完全沒有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和他說話的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蕭槿認識,是挺出名的一家公司的老總,以前和祁慕深合作過。
現在那男人和裴瑋霽說著話,舉止竟然有隱隱約約的恭敬。
蕭槿不禁咂舌,看來以前低估了裴家在A市的地位。裴瑋霽正漫不經心地聊著天,視線一轉,看到了正望著他的衛瀾。
衛瀾倒是沒什麽反應,很自然的微微笑了一下。
裴瑋霽則像是渾身的毛全都炸了起來,臉色從多雲頓時轉為暴雨,和他說話的老總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剛剛說的話惹到了這位。
衛瀾倏地笑出了聲:“你看,他永遠這麽孩子氣。”
不久後今天的主人公終於登場了,容朵挽著容城的胳膊,臉上帶著得體地微笑,氣質優雅,漂亮似仙子,周圍大部分人都圍過去連連道賀。
蕭槿望著容朵,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眼中有著隱隱的失落和感傷。
這才是真正的世家公主,自信優雅,被眾人捧在手心,想要什麽就會有什麽。
而蕭槿呢,算得了什麽?
童年坎坷,被接回蕭家沒幾年父親身亡,她不得不褪去天真與柔軟,變成自己最討厭的那類人。
兩廂一對比,一個像天上的鳳凰,一個則像是落湯雞。蕭槿垂眸,祁慕深以前會喜歡上那樣的人也不奇怪,畢竟這麽完美的人誰不喜歡呢?
衛瀾不經意間低頭,看到她微微攥起的拳頭,詫異道:“你怎麽了?”
蕭槿搖了搖頭,安安靜靜的聽容城感謝在座的賓客,趁著宴會空襲,她出去想透透氣。
宴會會場的中庭,兩側回廊環繞,中間是水池噴泉。
水池中又大型水柱和風荷錦鯉,不論近看還是遠看,都十分美麗幽靜。
蕭槿不自主的走了過去,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
朦朧月色升到夜空,隱隱約約有著蟲鳴和鳥叫,她左右望了兩眼,發現四周沒有人,突然玩心四氣,探手想要去摸水裏的一尾極為漂亮的錦鯉。
手剛觸及微涼的水麵,就聽到一個女人忽而尖利的聲音響起,繼而又低沉下去。
蕭槿連忙收回手,四處一望,發現在石廊盡頭有兩個人影,因為她被水池擋住,兩個人似乎沒有發現她,但四處實在太過於寂靜,那兩個人的說話聲時不時地傳到了她耳朵裏。
女人穿著亮麗,手裏拿著手提包,似乎有些憤怒:“逢場作戲?我竟不知道什麽時候容家衰敗到了這個地步,居然需要容家太子去出賣色相!”
女人對麵的男人慢慢掏出一根煙點上,微弱的火光讓蕭槿看清了他的眉眼。
居然是容淮!
他雖然眉眼深邃,但整體看上去清瘦斯文,鼻梁高挺,嘴唇很薄,眼窩非常深,眼角狹長。
以前蕭槿曾聽家裏的老人說過,這幅長相的男人薄情、陰險、狠毒,是招惹不得的。
容淮一改幾天前蕭槿見到他的樣子,不再像個鄰家大哥哥似得柔和,反而渾身縈繞著戾氣,像是極其不耐煩卻在強行壓製的樣子。
他輕輕勾了勾唇角,聲音平穩:“黎芊芊,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麽和我說話?”
黎芊芊隻是一時在氣頭上,說話有些口無遮攔,看到容淮這幅樣子心裏不由得升出幾分畏懼,但也隻是幾分罷了,剩下的全都是委屈。
她在家裏也是被眾人捧著的,在容淮眼裏卻卑微的連個仆人都不如!
她紅唇輕啟,倔強的和容淮回頂回去:“怎麽,戳到容大少的痛處了?不是出賣色相,那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麽理由和祁家的未婚妻攪和到一起去的,還被人拍了照片!要不是我花大價錢攔下來了,你容淮得成為圈裏的笑話!堂堂容家太子縮在街頭一家小店裏,真是好掉身價,你為了那個賤女人連身份和地位都不要了嗎?”
話音未落,就見容淮突然出手,精準的卡在了黎芊芊的脖子上。黎芊芊矮了容淮一頭,竟被他掐的微微雙腳離地,可見他有多用力氣!
蕭槿猛地用手捂住了嘴,才壓抑住已經到喉嚨的尖叫。
容淮把青紫了臉,不停拍打他的胳膊的黎芊芊提到臉前,讓她看清自己眼底的瘋狂和陰冷:“黎芊芊,要不是看在你是我未婚妻的份上,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黎芊芊眼中有著深深地恐懼,在徹底窒息前容淮終於鬆了手。
她頓時跌坐在地,顧得不什麽端莊優雅,大口大口吸著氣,眼淚都出來了,咳得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一樣。
容淮就這麽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她痛苦不堪的樣子。
他見黎芊芊似乎緩過了一了一口氣,上前半蹲在她旁邊,黎芊芊因為他的靠近而微微瑟縮了一下,隨即,容淮在她耳邊似乎說了些什麽。
黎芊芊猛然瞳孔微縮,身體竟止不住的顫抖,一幅極度恐懼的樣子!
蕭槿看著黎芊芊像是遇到鬼的樣子,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蕭槿有些苦惱,她錯過了最佳出去的時機,結果聽了這麽出大戲,不知以後會不會被滅了口。
她還在兀自出神中,就聽到容淮的聲音遠遠傳來,帶著些許笑意:“還不出來麽,你準備呆到什麽時候?”
蕭槿很是尷尬,臉微微漲紅,她吐了吐舌頭,走了出來。
容淮穿著襯衫和西裝褲,衣擺被風微微吹起,他站在鵝卵石路上,凝視著蕭槿:“剛剛嚇到了嗎?”
說實話蕭槿嚇得都快尖叫出來了。
在她的印象裏,容淮一直是溫和斯文的樣子,但沒想到發起狠來這麽嚇人。
蕭槿不敢說實話,隻能違心的搖了搖頭,像隻受驚了卻故作淡定的小貓。
容淮悶笑,突然伸手,蕭槿微微一瑟縮,才發現容淮幫她拂去了頭上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