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黃聆睜眼, 看著眼前的臉,那雙眼睛死盯著她,她揉了揉眼睛, 都困得要命了, 還不讓人睡:“上輩子,我們生活在一本書裏……”黃聆把自己知道的書裏的大致內容說給了聶修謹聽。
“難怪了!難怪我明明不喜歡她,卻還對她死心塌地。”聶修謹喃喃地說, 他突然之間興奮起來, “所以不是我腦抽,對不對?我隻是無法抗拒劇情安排。”
黃聆打了個哈欠:“對!”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我?彭紫菱結婚以後吧?”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聶修謹不免抱怨了, 想想自己上輩子一直在自我懷疑和自我肯定中度過。每次對著彭紫菱做出那種腦抽的事情,他就開始懷疑自己怕不是個智障,看著公司發展又上一個裏程碑, 有覺得自己智商在線。
這是不讓人睡的節奏?黃聆撐了起來,被子滑落, 立馬拉上,他的手覆蓋上來, 有一搭沒一搭地摸著, 黃聆歎氣:“上輩子和這輩子不一樣, 隻要我張嘴要說這個事情, 連話都說不出來。你還記得有一次, 你還給我買了胖大海嗎?說我不該在培訓上說太多話。”
聶修謹想起那一次, 他不知道為什麽被彭紫菱惹怒了,煩得不行。在黃聆麵前抱怨彭紫菱的不懂事, 黃聆好似想要跟他說什麽,張開嘴卻失去了聲音,後來她咳嗽了兩聲才好, 因為那時候有個人員培訓項目,他就以為黃聆是給下麵的管理層培訓的時候說太多話了。想想自己被當成個沒有思想,沒有靈魂的工具,去愛一個開口閉口哪個牌子出了新款,要買哪個牌子的限量版,要配多少貨的女人。心裏就來氣,手裏的力氣不由自主地加重了。
黃聆拍著他的手:“疼啊!”
這才反應過來,手底下是老婆,立馬低頭,親了親被他不知輕重捏疼的地方,親著親著就變了味兒了。黃聆擰著他的耳朵:“聶修謹,再好吃,你也不能一口氣吃成個胖子吧?是不是想把你老婆弄死了,再換一個?”
“不是說隻有累壞的牛,沒有耕壞的田嗎?”聶修謹停了下來,抱住黃聆,摸著她的頭發,“老婆,你沒辦法說,為什麽不跑啊?如果上輩子你知道是穿書,甩我一巴掌,然後說一聲老娘不幹了!你不在我身邊了,我肯定會幡然醒悟,我原來心裏一直是你。然後就可以開始追妻火葬場了!比如某個酒會,我碰見你就能把你按在牆上親。”
黃聆推開這個傻貨,坐起來要穿睡衣,搖著頭:“還追妻火葬場?你就不怕被火葬了啊?”
“那本什麽未眠來著,X北城,你好狠!挖腎了都,最後還能HE!隻要是追妻火葬場,沒有不和的。王妃城門口曬三天都沒關係!”聶修謹把她抱住,手伸進她衣服裏。
黃聆腦子裏想起上輩子營銷號裏推薦的那些虐身虐心還強行和的小說,這混蛋到底在看什麽?腦子裏塞的是什麽東西?
聽他在那裏叨叨:“要不是你一直沒跑,咱們上輩子就在一起了。你欠我二十年夫妻生活,每天一次,你算算有多少次?這輩子你得給我補出來!”
黃聆沒法子忍了,這是什麽神邏輯,著是怪她了?黃聆爬起來,坐在他身上,居高臨下,戳著他的胸:“怎麽?還怨我了?你對著彭紫菱那樣,我怎麽知道你真心在哪裏?再說了做不成戀人,不能做朋友嗎?除了感情上,咱倆很和諧,我為什麽要跑?還要補?對自己很有信心嗎?就不怕用多了,提早報廢?”
聶修謹躺在那裏看著上頭老婆,就套著一件睡衣,香肩露著,透過沒有扣全的扣子,美景若隱若現:“老婆,我覺得你在上麵也可以!”
這話一出來,把黃聆給氣著了,伸手打他,拍在肉上劈裏啪啦:“成天就想著這些,是不是還想說一句,我不動你自己動?”
“老婆,你真懂我!這個可以有,來吧!”他一臉興奮地等著。
黃聆掐了幾下,沒勁了躺下來:“沒力氣了,睡覺!”
聶修謹看她實在疲累了,摟著她:“睡吧!”
醒來又閉上,睡了個天昏地暗,等完全清醒已經是第二天下午,這才慢慢吞吞去穿了衣服,一起出門逛逛。
“老婆,這個包裝是什麽意思?”
“螺紋的!”
“這個呢?”
“凸點的。”
“這個?”
“聶修謹,你買這麽多用得完嗎?”
“國內不分大小的啊!不是合適嗎?”
黃聆看著購物籃裏:“你打算三年內不要孩子嗎?”
他低頭看了看:“你不是說五年保質期嗎?再說了生完孩子,不是要帶節育環嗎?聽說那東西對身體不好。咱用這個避孕不挺好。”
“那也不用這麽多,下次出來再買不就行了!”
“我得多買點,免得到時候你借口要節約點……”
聶修謹還沒說完被黃聆拖著出去結賬,黃聆不好意思買這個,站到外麵去。
“聶先生!”
聶修謹回頭看見一個人,閻易文的世交,那位Eve小姐,他摸了摸鼻子,誰也不想買這個東西的時候遇見認識的人,不是嗎?
他點了點頭,想快點結賬,趕緊走。
“嗯?也許不是特別合適。聶先生確定要這個型號的嗎?”
聶修謹在黃聆麵前肆無忌憚,那是他老婆,上輩子念想到了這輩子,不代表他在外人麵前也這麽開放。明顯是在買這個東西,適合打招呼嗎?她一個女孩兒家家的,直接問男人要哪個型號有趣嗎?
“老婆幫我確認的。”聶修謹盡可能保持自己目無表情的樣子說了一句。
那個Eve上上下下就跟掃描儀似的,分層掃了他一遍。
聶修謹在心頭暗罵了一句:“臥槽!”
提著購物袋出了門,牽起黃聆的手,“你昨天不是說想吃鹹卷餅嗎?走吧!去買吃的。”
聶修謹拜訪了AS的那個法國人,這個法國人接待還挺熱情,他們之間交換了信息之後,他讓聶修謹回去之後,盡快給他們送樣過來。
跟閻易文商量了專利注冊的事情,這一點黃聆說得太對,專利這塊一定要從最初就抓起來。上輩子就是吃了這方麵的虧。
出來很久,家裏的事情也一堆,閻易文送聶修謹去機場,聶修謹拍了拍他的肩:“一起加油!我在江城等你!”
“好!”
閻易文轉身離開,他看見黃聆手上的戒指,看著聶修謹對她千依百順,時時刻刻眼睛都不離開她,知道聶修謹希望黃聆做她自己。做不成男女朋友,做最好的朋友,最佳的夥伴也不錯。
聶修謹去免稅商店買幾條香煙,回去幾個廠的辦公室分一分。這個年代還沒有控煙控得特別厲害,要是上輩子最後那幾年,卷煙盒子上印刷的圖片,都能讓人作嘔。
“嗨!又見麵了!”
聶修謹側過頭看見這個Eve,真是哪兒哪兒都有她。這次她又是很多餘地問:“買香煙啊?這個香煙不行,要買就買這種的。”
“個人口味吧?”聶修謹笑了笑。這個香煙的味道初初帶著點苦,回味過來卻是有點甜。上輩子在思緒混亂的時候,他抽得很凶。這輩子回來到現在沒有沾過。不過他記憶裏,味道是不錯的。
那個Eve笑了笑:“好吧!”
聶修謹無意於跟她多聊,買好了提著袋子往裏走,轉頭看見一塊絲巾,很熟悉的花紋,黃聆總是讓他不要買這種東西。上輩子這樣,這輩子還是這樣。不是什麽大東西,她總是不會說吧?進去買下。
等付了錢,才想起老婆還有好幾個月才回來,現在買了有點傻。
到了登機口,坐下來,沒有手機,沒什麽可以打發時間的,他從包裏拿出一本書,在那裏翻看。上輩子辦公室的書架上,那些書大多數都是翻過,沒上過大學,卻要麵對與日俱進的時代,總得好好補充補充腦子。
一個華人,側臉輪廓分明,五官無一不精致,身高腿長坐在角落裏,低著頭拿著一本書,仿佛旁邊的人和事與他無關。
聶修謹聽到登機提醒,收拾了書,拿著登機牌上飛機,他刻意選了後麵的位子,比較容易有空位,登機結束,果然中間三個人的位子,隻有他一個人。這是上輩子乘經濟艙乘出來的經驗。
從包裏拿出眼罩,扔在座位上,等下睡覺用,把隨身行李放上行李架。吃過飛機餐,大部分人會選擇睡覺,聶修謹也不例外,打算占用三個座位好好睡一覺。
沒想到從前邊過來一個人在他旁邊坐下,還是那個Eve:“聶先生,真的好巧,沒想到你也在這班飛機上。”
“是啊!”聶修謹還真不願意得罪她,畢竟她跟AS軌道交通的那個法國人是朋友。要是得罪了,她在裏麵搞事情,剛剛有的生意機會就沒了。
“你去港城?”
“我轉機回江城。”
“是嗎?我跟我爸爸去港城拿貨,我們家是做茶葉批發的……”她在那裏用比較拗口的普通話跟他解釋。
這個年代港城作為物資中轉樞紐,有豐沛的貨源。聶修謹淡淡地說:“我做工業品的,對這塊不熟。很難理解你們這裏的環節。”
“我想去江城看看,你能帶我逛逛江城嗎?我對那裏非常陌生。”
聶修謹看向她:“你可以找家旅行社,找個導遊,他們比我更專業。”
這位笑了笑,站起來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