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聶修謹安慰自己, 都爬上床了離進一步還遠嗎?老婆鬧小情緒,已經很好了反正隔著衣服抱著也沒問題,隻要她還要他。
黃聆被他貼在身後, 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他卻是隻穿了一條內褲,隨便推一下,哪哪兒這個混蛋的肉, 越是推還越是抱得緊, 黃聆跟他說:“明天早上八點的航班,五點要起床, 別鬧了!”
閻易文準時來接他們一起去機場,這次是Marco派了公司的車來接,Marco聽聶修謹說閻易文會加入融景, 特別高興。該談的已經都談了清楚。參觀Marco的工廠,聶修謹不吝嗇誇獎, 也提出不足,Marco在管理上常年陷入的困頓, 經過聶修謹的一番解釋, 大有豁然開朗的感覺。
Marco從初見就把聶修謹引為知己, 自從被黃聆發現自己的芯子, 也不用再裝嫩了。一起聊的時候更加放得開。閻易文實在不明白, 按理說大家年歲相差不大, 通過了解,聶修謹隻是中專畢業, 反觀自己,也算知名大學畢業,還出國了五年, 應該學識和眼界比他開闊,可就是在他麵前,自己顯得特別稚嫩。
黃聆在邊上給聶修謹充當翻譯,後來Marco還讓他們下麵負責質量和技術的人員過來聽他們的見解,跟Marco的晚餐吃得很晚,回到酒店聶修謹叫閻易文一起在樓下大堂吧坐坐,明天大家分道揚鑣,他要去德國。黃聆和閻易文回法國。
聶修謹把今天看到的情況進行了總結,Marco非常不錯,但是他的這個家族企業也是問題嚴重,合作當中有很多陷阱一定要避免。黃聆指了指手表說:“不急,你不是去了德國還會回法國嗎?這一個禮拜我和易文在一起聊聊,看看下次咱們見麵還要仔細說什麽。時候不早了,你這樣折騰人,當心把人嚇跑了。”
“那還不至於。”閻易文笑了笑,看向黃聆倒有另外一種了然的意思,“那就休息吧?”
黃聆有些疑惑,是不是被他誤解了什麽?她是擔心大家的休息,絕對沒有迫不及待的意思。
聶修謹在閻易文麵前摟住了黃聆:“好啊!那大家都休息!易文,明天我走得比較早,不跟你說再見了!”
“行,反正才一個禮拜!”閻易文跟兩人招呼之後轉身。
這幾天,閻易文算是看清楚了,聶修謹這個人有本事,做人也大氣,對黃聆更是好地沒話說。看起來就是婚前婚後都是老婆說什麽就是什麽的那種怕老婆的男人,他該為黃聆感到高興才對。
閻易文回到房間洗漱之後,躺在床上,想是這麽想,心裏卻有些苦澀,畢竟喜歡了她很多年。隻能安慰自己,就當自己出國那時起,就和她無緣了吧?
閻易文閉上眼開始做夢,夢裏自己從都到腳一身精致的包裝,四十來歲舉手投足都是那種難掩的氣度,卻無法掩蓋滄桑的一顆心。他和那個Eve離婚了,為了能夠擺脫的祖父的控製,他尋求職業之路。被派遣去過東歐,去過南美。終於在四十歲的年紀被公司派往江城,成了公司亞太區的老大。
這個年紀當上跨國公司亞太區總裁的華人鳳毛麟角,他欣然答應了高中同學聚會的邀請,從出國到現在二十多年,隻有在夢裏見過那個紮著馬尾辮的姑娘,同學聚會上見一見,不知道她這些年過得如何?應該孩子都很大了吧?
“我們班出了你們兩個大牛,實在太厲害了。”
“是啊!一個大公司的高管,一個上市企業的高管。”
“那還是閻易文厲害,到底是上百年的大公司的高管。民企高管和外企高管不是一個概念。”有位女同學情商真的不高。
另外一個男同學說:“黃聆如今是融景的第二大股東,融景的規模現在也不小,黃聆可是有十幾億身家的富姐啊!”
聽見她這麽厲害,他有些欣慰,又有些遺憾:“我一個高級打工仔的怎麽能跟一個億萬富姐比?”
“這話說的!”黃聆夢裏笑得淡淡,成熟穩重,“老外對華人還是有偏見的,你能混上這個位子可不容易。跟我們說說這些年的經曆,讓我們也開開眼界。”
他低頭笑了笑:“也沒什麽好說的,其實在哪裏,隻要願意離開自己家鄉,跑落後的地方開疆拓土,總歸機會比別人多一些。而且我也是運氣。”這麽一句話把十來年的艱辛和危險一筆帶過,有些東西不說也罷,二十多年了,物是人非不很正常?
黃聆聚會當中連接了幾個電話,不得已她先離開。等她一走,那幾個女同學就開始譏笑起來:“什麽億萬富姐,不就是融景老板的小老婆嗎?”
“融景老板連老婆都沒有,她跟了這麽多年都沒有轉正,她還死纏爛打地跟著,也是可憐,這麽多年了連個私生子都沒有,要這麽多錢幹什麽?”
“不跟著能怎麽辦?她這樣的女人誰要?誰娶她,誰不是給自己找頂綠帽子戴嗎?好的呢?看不上她!你問問閻易文,會看上一個跟沒名沒分跟一個男人這麽多年的女人嗎?”在這些人眼裏,哪怕閻易文結婚離婚,有個十多歲的孩子。身家不如黃聆,可論質地比黃聆要好很多。
閻易文不相信黃聆是這樣的人,他笑著說:“二十多年過去了,時間沒有帶走她的美貌,更添加優雅和氣質。我為什麽看不上她?再說了,現在很多女人不結婚是她們夠優秀,不需要下嫁一個什麽都不如她的男人。”
他收集了黃聆的老板,那個男人的信息,從心底裏看不上那個叫聶修謹的男人,一個草根,一個土包子,黃聆跟他一起創業這麽多年,跟在他身邊,最好的年華都給了他。他自己倒好一直保持著鑽石王老五的稱號,被人追捧。他為黃聆心疼,為她不值,憑什麽這麽好的一個女人,被他這樣浪費年華。
他瘋狂地追黃聆,雖然他沒有聶修謹錢多,但是他能好好待她,人生還長,他們還能過下半輩子,他會好好待她。
黃聆並不接受他的追求,一次次拒絕。一次次在樓下徘徊,那個聶修謹還在他麵前嘚瑟,一個男人浪費了一個女人半生,怎麽還能這麽理直氣壯?他罵他一聲:“土鱉!”雖然,那個男人氣場強大,優雅從容,但是也掩蓋不了他內心的卑劣。
閻易文睜開眼,這真是一個很奇怪的夢境,栩栩如生,卻毫無邏輯。他怎麽可能跟那個除了一張皮是黃的,徹徹底底就是個白人的Eve去結婚?聶修謹對黃聆黏地那麽緊,口口聲聲要結婚,再說了夢裏是十幾二十年後的事情。黃聆跟聶修謹現在已經是如膠似漆了,怎麽可能不結婚?聶修謹對黃聆的父母,開口閉口就是:“爸媽。”明擺著就是拿著女婿的身份自居了。
自己是妒忌成了什麽樣兒了?才會做怎麽一個無聊的夢,非要在夢裏把自己裝扮成可以和聶修謹一較高下的人?
閻易文是夢了一場,那邊黃聆和聶修謹回到房間,黃聆要進去洗澡,聶修謹過來拖住她:“不許再穿昨晚的背帶褲。”
黃聆站在那裏雙手抱胸:“我要是再穿,你打算怎麽辦?”
“你真以為我不會解扣子?你真以為我不會脫你的衣服。”聶修謹沒好氣地說。
黃聆過去拍了拍他的臉:“你會脫女人衣服?二十多年了,你跟我說你知道?別說笑了!”
看著黃聆進去洗澡,聶修謹回味著話語裏深深鄙視。在那裏抓耳撓腮,不知道黃聆的意思是二十多年自己就傻乎乎地沒有抓住機會脫了她的衣服,還是她的意思裏,在鼓勵自己今天脫她的衣服。
不管了,純粹當成鼓勵吧!黃聆從浴室裏出來,今天她沒有穿那件吊帶,也沒有穿背帶褲。就是正常兩件套睡衣睡褲。看見她不再鬧騰,聶修謹心裏開心地不行。
聶修謹一邊哼著歌,一邊從裏麵走出來,低頭去箱子裏拿了盒子,放在床頭,搓著手,爬上床,掀開被子鑽進去:“老婆,事不過三,今晚你就從了我吧?”
黃聆看他這個表情,這是個什麽調調?電視劇裏隻有反派才會這麽說吧?就不怕等下正義使者一腳踹開了門,把他這個反派給幹掉了?
聽黃聆笑出聲,聶修謹壓在她身上,低頭吻住了唇,兩天沒有這樣深吻了,她太壞了。
放開她的唇,看著黃聆泛著紅的臉,聽她在那裏罵一聲:“笨蛋,看什麽看?”
前世不管是不是出於自己的本心,確實蹉跎了她一輩子,她送自己離開,把錢捐出去,從來隻在乎他這個不值得她在乎的人。這輩子再次相遇,哪怕有前世的記憶,她還願意給他機會。乃至自己掉馬之後,她也沒有想過要離開自己,隻是發了點小脾氣。他到底何德何能才能讓她受過傷害之後,依然願意在他身邊。
聶修謹低頭吻住她的額頭,眼淚落在她的臉上,哽咽著又移到她的鼻尖。
黃聆感覺到臉上溫熱的濕意,睜開了眼,看見這個傻瓜邊哭邊吻,弄得她跟電視劇裏那種躺在棺材裏的女配似的:“你哭個什麽啊?”
“謝謝你,老婆!謝謝你,還要我!”
“白癡,我不要你,我要誰去?”黃聆也是無奈,“我腦子裏全是水,兩輩子就喜歡你一個。”
這麽一說,聶修謹更是很自己上輩子太混蛋,眼淚落地更多了,黃聆推開了他,伸手給他抽了一張紙巾,拍了拍他的背:“要不先哭一會兒,感動一下?等你德國回來,咱們再繼續?”
他連抽了幾張紙巾擦幹淨:“別想逃!”再次壓住了黃聆。
他用實際行動告訴了自家老婆他到底會不會脫衣服,也用實物來驗證了,她當時買中號那一盒完全是錯誤的,更是身體力行來證明他理論是可以用於實踐。
黃聆微微汗濕,靠在他胸膛上,伸手掐著他胳膊裏的肉,聽他倒抽氣,黃聆問:“哪裏學來的這些招數?”
聶修謹想起了被他鎖在保險箱裏的那本小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