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聶修謹去了一趟潛在客戶那裏, 心裏記掛著自己媽,回到賓館給老錢打電話,老錢跟他說:“聶總, 您媽是被您後爸給打了, 可她怕您後爸,被打地鼻青臉腫,什麽都不肯說, 讓我們走。我們倆被你繼父罵了個狗血淋頭, 不得已隻能回來了!”


  “是因為我開了人,所以打她的嗎?”基本上就是這麽個事。


  “沒說呀!估計是的, 你繼父一直說您忘恩負義,一直在罵您!讓您自己過去給他跪著道歉。”


  聶修謹捏了捏眉心,老錢和張阿姨肯定是沒辦法解決這個事情的。可現在他回不去, 他媽媽那個任人欺負的綿軟性子,要是再被打?一下子無解, 心裏還是怕萬一出事起來就難辦了。


  他繼續給黃聆打電話,要跟她說QY的事情, 這個事情要跟她商量。


  黃聆剛剛回工廠, 工廠已經下班了, 靜悄悄的。看見BP機上的消息, 她上了辦公室, 給聶修謹打電話, 聶修謹秒接。沒想到這麽巧,居然讓他遇到一家摩托車廠的老板, 兩人還相談甚歡。雖然,聶修謹在那裏跟她分享喜悅,可她卻感覺電話那頭, 聶修謹並不喜悅,甚至有些憂慮。


  “別報喜不報憂啊!是不是遇到什麽不順的事情?”黃聆問他,又勸他,“沒關係的,保持平常心,生意慢慢做大,別想著一口氣吃成個胖子。”


  “沒事!”


  “口氣都聽出來了,怎麽會沒事?”黃聆知道他在外人麵前裝的人模狗樣,但是在她麵前卻是基本上怎麽傻怎麽來。


  聶修謹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打算告訴黃聆:“我媽被我後爸打了,我有點擔心她。我又要等周五才能回去。”


  “要我幫你去看看嗎?”黃聆問他,難怪他會這樣。


  “我讓老錢和張阿姨去看了。我媽被打得挺嚴重的,但是你知道的,我媽這個人,唉!被打了,也不敢出聲。”


  上輩子黃聆接觸過聶修謹的這個繼父,就是個很刁的江城老男人,要麵子又小氣。在融景大家都知道她是二把手,唯獨到了他們父女地嘴裏,她就是個秘書,這個彭星海的口頭禪就是:“你想不想要這個飯碗了?你信不信我讓你們聶總炒了你!”


  “你先安心在那裏,明天我讓老錢帶幾個小夥子,跟我一起去走一趟。要是我解決不好,你再決定要不要提前回來。”黃聆跟他說。


  聶修謹想了想,這趟渾水讓黃聆去蹚,不合適:“你別去了,我家那個情況,你去了沒意思。”


  “什麽有意思沒意思的,你不在,我給你去處理,反正隻要我做什麽,你都支持。那就行了!”


  聶修謹在電話對過沉默了很久,聲音裏有著不被察覺的哽咽:“黃聆,我什麽都聽你的,聽一輩子。”


  黃聆笑出聲來:“這話我記住了。還是重複一下,別被人慫恿了逞強喝酒。”


  “知道了,想親你了,你比酒醉人!”


  “還說呢!我被高波威脅,讓我用醉蟹封口。”


  “做夢,我恨不能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老婆!他愛說就讓他說。”


  “呸,又得寸進尺了!”黃聆罵了他一句,跟他又閑聊了幾句,掛了電話。


  第二天,黃聆跟老錢聯係了,讓他帶著小曹和另外一個小夥子,接她一起去聶修謹家裏。小曹開著聶修謹的小麵包過來,黃聆坐上了車子,老錢把鑰匙交給黃聆:“聶總讓我給找的鑰匙。聶總的那個繼父很刁的,他媽又對這個男人言聽計從,哪怕被打成那樣,也讓我們不要管。老實說,要不是這是聶總的媽,這種被打死我都覺得不冤枉。小黃這個事情不好管的。”


  “修謹他怕他繼父再打他媽,我過去看看,你們聽我的話做事就行,我不會讓你們打人的,你們放心。來我跟你們仔細說說……”黃聆心裏已經有了想法,隻要維持到聶修謹回來就行。


  下班過來,已經六點多,在聶修謹家樓下仰頭望上去,燈光已經有了。彭紫菱是走讀的,按照這個時間已經在了吧?


  黃聆讓小曹去探一探,彭紫菱是不是已經回來了。小曹下來說:“已經全部在了。”


  黃聆帶著人上了樓,到了他們家門口,對著過道的窗開著,裏麵彭紫菱的聲音傳出來:“你這是喂豬啊?我在這樣吃下去,要吃死掉了!天天豆腐豆腐幹豆芽,咱們家隻吃豆製品了是吧?”


  “紫菱,我身邊實在沒錢,你爸爸單位效益也不好,你又說畢業了要買新衣服,我那一點點的餘錢都給你拿去了,真的沒辦法給你買蝦了。”劉秋鳳卑微地說著。


  “一天到晚,沒錢沒錢沒錢,哭喪著一張臉,好像我害了你。是你兒子在害了我在朋友麵前抬不起頭來,知不知道?”這是彭星海的聲音,“你看看你養的白眼狼?良心都被狗吃了。”


  “啊!”一聲慘叫。


  估計劉秋鳳又被打了,黃聆讓老錢上前去敲門,小曹和小胡等在不被人注意的地方。


  門被打開,是彭星海過來開的門,看見老錢:“你怎麽又來了,那個白眼狼怎麽說?”


  黃聆站在門口笑得甜美:“聶總在出差,讓我們先過來給劉阿姨送生活費。麻煩開一開門。”


  “錢拿來!”彭星海說。


  “這是給劉阿姨的,不能給你。他讓我確認一下劉阿姨的情況,等下要跟他匯報。”黃聆繼續說。


  彭星海冷哼了一句:“賤骨頭,不打不識相的。”說著歪嘴笑著打開了門。


  黃聆招手,兩個小夥衝了上來,黃聆進了門。看見劉秋鳳站在那裏伸手在抹眼淚,彭星海對著她說:“你兒子給你送生活費來了。”


  彭紫菱驚訝地叫起來:“怎麽是你?”


  “關門,關窗!”黃聆沉聲說。


  看黃聆變了臉色,彭星海才反應過來。


  小曹把門窗給關了,小胡和老錢站在了黃聆的身邊。黃聆看向彭紫菱:“又見麵了,彭小姐!”


  桌上小菜不太好,一個幹絲炒肉絲,一碗炒青菜,還有一個豆腐湯。


  彭紫菱發起脾氣來叫:“你來幹什麽?這裏不歡迎你!”


  她又跺腳對著劉秋鳳說:“就是這個女人,修謹哥就是跟她在一起鬼混。”


  臉上青青紫紫的劉秋鳳抬著被打腫的眼,看向黃聆,這就是修謹找的女朋友,小姑娘好看是好看,看上去很凶啊!


  黃聆看著彭紫菱,手裏拿著鑰匙給彭紫菱看:“你歡迎不歡迎很重要嗎?房子的主人把鑰匙都給我了,難道我還要你這個被房主要驅逐出去的人的歡迎?”


  彭紫菱叫:“媽!你看看這隻狐狸精!”


  劉秋鳳看向黃聆,聽見彭紫菱叫眼前的小姑娘狐狸精心裏有些不舒服。


  原本她覺得聶修謹太過於斤斤計較,家裏要和睦,總歸要有人退讓的,可自從聶修謹不給生活費之後,父女倆還是要吃要喝,一點也不想想,她手裏就那麽幾個錢,根本不夠一個月跟原來那樣開銷,彭紫菱不管不顧要化妝品要衣服,不給她了,她就哭,哭了彭星海給,彭星海給了自己女兒錢花,他就肉痛,然後罵她,她不明白為什麽她做什麽都是錯的,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恢複以前的和美,難道她省吃儉用,伺候他們父女倆就是錯了?

  直到前天晚上,兒子開除了彭星海朋友介紹過去的工人,對著彭星海的朋友說了句:“我爸爸已經死了二十年了!”


  彭星海的那個朋友跟彭星海說了很多,掛了電話給聶修謹打電話,聶修謹直接擱了電話,徹底激怒了彭星海,那一刻彭星海變成了一頭惡狼,撲向她,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把她從床上打到了床下。


  她疼得聲嘶力竭叫:“救命!”


  可那個她用了一切來討好的彭紫菱,拉開了門:“聲音輕點好不好?我還要睡覺,我明天還要上課。”說完砰的一聲關了門。


  她怨過聶修謹不懂得退讓,可是回過頭又想想,退讓來退讓去,就是要自己兒子掏錢養活這對父女。她當年上來,嫁人,要的無非是一個給母子倆遮風擋雨的地方。有了這個地方,她也沒想過要占人便宜,給父女倆做牛做馬,讓孩子不要想著靠著繼父,要早點工作,自己吃虧點沒問題,但是不能占人便宜。


  她想了大半天,隻是天一亮,彭星海看見她枯坐在客廳裏,過來拉著他說:“實在是那個白眼狼太沒良心了,我不是故意打你的,我被他給弄得在外麵抬不起頭來了,我被他氣得快發瘋了,才會管不住自己的手,老婆,你別往心裏去,疼不疼,我給你擦藥!夫妻吵架還不是床頭吵床尾和嗎?”


  是啊,哪有夫妻不吵架的?她的心又軟了。可是麵對剛才繼女那樣的指責,她很委屈,她真沒錢。去問修謹要,修謹就一句話:“你一個月一個人吃一百多還不夠?”修謹也心狠就是不肯給。如果修謹給她錢了,手頭寬裕了,日子就好過點了吧?


  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等著這個修謹的,凶巴巴的女朋友給錢。她命怎麽這麽苦?隻有前頭的男人,雖然窮了點,好歹對她還是不錯的。現在這個男人脾氣不好,兒子脾氣也不好,繼女脾氣也不好,現在這個兒子的女朋友也不是好惹的。


  彭星海叫:“人看好了,錢放下可以走了!”


  “小曹!小胡!”黃聆叫了一聲,兩個小夥一左一右把彭星海給扣住了。原本還想拿錢的劉秋鳳縮回了自己的手。


  彭星海大叫:“這是要幹什麽?”兩個年輕小夥,這是要打他了?人家年輕力壯,他打不過啊!

  沒有預料中拳頭,他眼前的畫麵是這樣的,黃聆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彭紫菱的領子左右開弓就是兩巴掌,整個過程太快,聲音太響,一下子彭紫菱白皙的臉蛋上五指印透了出來。


  彭紫菱還沒反應過來,黃聆接下去的巴掌又上來了,她想要掙紮,跟黃聆之間還是有力氣上的差異,一下子被她給製住了,彭星海這個時候害怕地大叫:“你怎麽伸手就打人?”


  黃聆一把將彭紫菱給推到了牆壁上:“聶修謹惹你爸爸生氣了,你爸爸沒本事,不敢打聶修謹,打他媽出氣,讓聶修謹心疼。我照抄這個邏輯了,打你,讓你爸爸心疼。”


  彭紫菱的人設就是嬌弱的小白花,也就是敢在聶修謹媽麵前發發脾氣,遇見這種事情,嚇得大哭。聽見黃聆這麽說彭星海叫:“你要幹什麽衝我來!”


  “不,不!”黃聆放開了彭紫菱,“我跟你一樣欺軟怕硬。你女兒我欺負起來剛剛好!我就喜歡欺負她!”


  彭紫菱一脫離黃聆的手,立馬嚇得蹲了下去,在那裏嗚嗚嗚地哭,拉住劉秋鳳的手臂:“媽,你看修謹哥,找的什麽狐狸精,她來打我。”


  到底是自己從小帶大的小姑娘,劉秋鳳對彭紫菱有感情,捧在手裏捧慣了,舍不得她吃一點點苦,這個時候倒是拿出了為母則剛的勇氣來,劉秋鳳擦了擦自己臉上的眼淚看向黃聆:“你這是幹什麽?這是我們家的事,不用你來管!你還不是我兒媳婦,就算是兒媳婦了,你也不能管公婆的事情,也不能打小姑。”


  黃聆側頭,很有氣勢地看了她一眼,劉秋鳳哪裏見過這樣淩冽的眼神,不敢把接下去的話說出口了。


  黃聆挑眉:“你需不需要,說了不算!你兒子說了,他什麽都聽我的。你一向沒什麽主意,我也替你拿了。老錢,你拉著劉阿姨!”


  哪怕以後是自己的婆婆,這種不明事理的婆婆,她現在不想跟她講道理。老錢拉著劉秋鳳:“您別說話了。”


  她走到彭星海麵前:“我知道你最寶貝你這個女兒。聶修謹也寶貝他媽,反正你記住我的話,你不對他媽動手,我就不對你女兒動手。隻要讓我知道你打了她,下次我打起你女兒,不會是幾巴掌了事了。我會按照你打她的樣子,打你女兒,不會少半分。”


  “你敢?”彭星海大叫。


  黃聆一腳踹蹲著的彭紫菱的屁股上,沒用多少力氣,但是彭紫菱哭得大叫起來。黃聆轉頭看向彭星海:“你認為呢?”


  黃聆低頭:“彭紫菱,想不想我去你們學校門口堵你啊?你說,你們班的那個鍾燕會不會很高興啊?我如果在你校門口,打你並且說你勾引自家繼兄,導致你繼兄受不了搬出去,那個齊樂還會喜歡你嗎?”


  鍾燕是書裏的一個降智女配,專門作妖,欺負彭紫菱之後,校草齊樂就過來幫彭紫菱,促進他們之間感情的升溫。


  彭紫菱聽見黃聆這麽說嚇得嚶嚶嚶都停下了,一雙小鹿斑比一樣濕漉漉的眼睛抬頭看著黃聆,她不明白黃聆怎麽連她學校裏的事情都知道,這讓她恐懼。


  黃聆笑得猶如童話裏的壞皇後:“好姑娘,知道輕重的,對吧?那就好好勸勸你爸爸,讓他不要對你後媽動手。知道嗎?”


  彭紫菱掛著眼淚連連點頭,黃聆把手放在她的胳膊上扶著她起來,站在彭星海的麵前,黃聆笑意盈盈對著彭紫菱說:“來,當著你爸爸的麵,跟我保證在聶修謹回來之氣,你會竭盡全力拉住他,不讓他對你後媽動手。”


  彭紫菱渾身發抖,臉上的淚,頭上的汗,她抽咽著說:“爸爸,你答應她吧!”


  彭星海本來就不是什麽牛逼的角色,看見這種情形,早就慫了:“我不會打她的,再也不會打她了!”


  黃聆拍著彭紫菱的肩膀:“長久的保證,我不需要。隻要這幾天,你能做到,我保證不動你女兒,你要是保證不了,反正我這個聶修謹的女朋友,去他繼妹的校門口,說繼妹勾引繼兄,導致繼兄搬出家門,這個理由我肯定會用上。”


  女兒是他的心頭肉,彭星海叫一聲:“我肯定不打她,行嗎?”


  黃聆看著彭星海,笑一聲:“吃軟飯,就吃軟飯。吃了軟飯,要守規矩,軟飯硬吃,最惡心人了。”彭星海臉都綠了,可人家帶著這麽一幫子人,還這麽狠,他能說什麽?

  黃聆這才對著小曹和小胡說,“行了,咱們走吧!”


  小胡和小曹放開了他,老錢在邊上替黃聆打開了門,黃聆看了一眼劉秋鳳:“這幾天自己想想清楚,要不要再跟這麽一對糟心的父女生活在一起。你不心疼你兒子,他卻時時刻刻記掛著你。”


  彭星海父女也就是屋裏橫的主兒,等人一走,渾身上下抖地跟糠篩似的,說不出話來。


  這是劉秋鳳第一次見黃聆,這一段的記憶卻可以伴隨她一輩子。


  三個大男人,跟在的黃聆的身後,黃聆還真有大姐大的感覺,這感覺簡直了。


  上了車,老錢翹起大拇指:“小黃,你也太厲害了!”


  “錢師傅,你還叫小黃啊!這是咱們老板娘了!”小胡腦子特別靈活。


  “對對對!老板娘真厲害!”老錢哈哈笑著。


  “去去去!老錢,你別胡說八道!”黃聆笑著說,“一起去西海西餐社吃你們老板最喜歡炸豬排怎麽樣?讓他報銷!”


  “這個靈的!小曹,小胡你們還沒吃過吧?”


  兩個男孩子都是外地出來打工的,哪裏吃過這種東西。一起轉道去了西海西餐社,兩個小夥子不知道吃什麽才好,黃聆做主給他們點了餐。


  黃聆出去給聶修謹發了個聲訊,立刻聶修謹回電話過來:“怎麽樣?”


  “我把彭紫菱給打了!”黃聆第一句就是這個。


  “怎麽打她了,她又說那些不二不三的話了?”聶修謹首先想到的就是彭紫菱胡說八道,惹怒黃聆了。


  “她說了幾句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要讓彭星海心疼……”黃聆把剛剛做的事情跟聶修謹一五一十地給說了一遍。


  聶修謹沒想到黃聆會來這麽一招,他在電話那頭說:“還是我老婆厲害,這一招可以的!”


  “呸,誰是你老婆!”剛剛被叫老板娘,這會兒又被叫老婆,黃聆也是無語了嗎,“我帶著小曹他們吃晚飯呢!不跟你說了!”


  “等我回來好好跟我說!辛苦了,寶貝,想你!”聶修謹放下電話,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了下去。


  黃聆回到位子上,菜已經上來了,大家都在吃了,趁熱吃牛排。


  “小黃,為什麽不打那個彭星海啊?那個老刁東西,不揍他我手癢。”小曹問黃聆。


  “你們打彭星海容易失手,到時候難道你們進去拘留多少天?留個案底?而且打彭星海,還沒有打彭紫菱效果好。再說了我打彭紫菱,最多就是兩個小姑娘揪頭花,就算是報警了,你們認為警察會當回事嗎?連居委會都不會出現。”黃聆笑著說,“可當時的情形,你說彭星海怕了嗎?”


  “當然怕了,臉都綠了。”小曹說,“可你為什麽說隻管到等聶總回來呢?”


  “這個就是發生質量問題之後,采取的臨時措施和長效措施的區別。我的目的是讓彭星海不打你們聶總的媽,讓你們聶總能在外邊安心地出差。但是回來之後,該怎麽處理,就是他這個兒子的事情了。臨時措施要果斷,長效措施要徹底。”


  小曹眼睛一亮:“我一直被質量搞得雲裏霧裏的,為什麽又是臨時措施,又是長效措施。原來是這樣啊!”


  “對的。”黃聆笑著。


  “那聶總的媽,如果留在那裏她肯定不會好過吧?畢竟出了今天的事情,那對父女,不會給她好臉色吧?當時其實可以帶走她的,直接帶回公司裏,等聶總回來。”


  “如果帶回來了,她幾天之後又忘記了,等你們聶總回來,她又蹬蹬蹬地往那個誰那裏飛奔而去,該怎麽辦?隻有她被那對父女冷言冷語,難受了,委屈了,才能迫使她想一些事情。”黃聆笑著說,“跟管人是一樣的,不同的人用不同的管理方法。聶總的媽媽,說到底是搞不清楚的老綿羊。你告訴她,那是披著羊皮的狼,沒用。你得讓她蹲在羊皮狼麵前,讓那隻狼對著她露出獠牙,同時又要控製住不讓那頭狼咬到她,才能讓她看清楚。”


  這是明麵兒上的話,實際上,被黃聆這麽一攪,就算劉秋鳳再委曲求全,她和那對父女之間的關係已經破壞殆盡了,想要修複也困難了,這就如同本來關係很好的小夫妻倆,如果一直有個惡婆婆在裏麵攪和,終究小夫妻倆會以離婚收場。他媽可以看不清楚,但是他們之間的婚姻,實在不能在繼續了。按照聶修謹的發展速度,很快就能上一個台階了,難道還跟這對父女在一起扯不清楚?

  “受教了!”小曹說,“老板娘就是老板娘!”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