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楚櫻洗完澡之後磨磨蹭蹭地吹幹頭發才換了睡衣出去, 心裏想著等旦旦腿好了就讓他給她吹頭發,她實在煩這件事。


  浴室打開的瞬間商晝的眼睫動了動,沒忍住抬眸朝楚櫻看去。


  她的小臉被熱氣熏得紅撲撲的,領口微敞, 圓滾滾的水滴欲墜不墜, 比起平日裏的清冷來多了一絲嬌憨的味道,黑發散落, 發尾還帶著水汽, 繞著小卷兒纏在她的睡衣上。


  一看到他楚櫻的眼睛就亮起來, 她笑眯眯地喊:“旦旦。”


  楚櫻也是頭一回見商晝戴眼鏡的模樣, 半靠在床上, 那雙漆黑的眸在鏡片後不顯柔和,反而更為冷冽。見到她商晝便放下了手裏的書, 左手微動,架在鼻梁上的眼鏡被他取下來放到一邊。


  商晝朝她伸出手:“過來。”


  楚櫻眨眨眼, 手腳並用地向床上爬去,爬到一半就被商晝抓進了懷裏。


  不得不說,有商晝的床就如春天一般。


  楚櫻嘟囔了一句:“旦旦, 夏天我們倆不適合睡在一塊兒。”


  商晝頓了頓,將她頸側的水滴撫去, 問道:“為什麽?”


  楚櫻舒服地喟歎了一聲:“你身上熱,夏天肯定像個火爐。”


  楚櫻說這話的時候就抱著商晝的腰,她對商晝的腰覬覦許久。


  她的旦旦雖然不能走路, 但該有的一點兒都不比別人少。楚櫻忍不住伸出手指摸了兩下,勁瘦的腰間肌肉緊實有力,她戳了兩下還戳不動,等再想戳第三下的時候手指就被人捉走了。


  “櫻櫻。”


  商晝喊她的聲音發啞。


  楚櫻也不是什麽傻子, 見好就收,轉而說起別的:“旦旦,你覺得謝南枝這人怎麽樣?”


  劇情發展到這裏楚櫻唯一不明白的是為什麽書裏將商晝定義為反派,是因為他後續做了什麽讓世界崩塌還是和謝南枝說了什麽導致男主和女主的感情線徹底崩壞?


  商晝不想楚櫻在他懷裏會忽然提起別人。


  更不說謝南枝是楚櫻曾經嚐試換一個的對象。


  商晝抿了抿唇,如實道:“我討厭她。”


  楚櫻愣了一下:“為什麽?”


  她原以為商晝雖然對謝南枝沒有好感,但不至於討厭她,畢竟謝南枝住在莊園那段時間商晝一點兒想法都沒有,對她也沒有產生什麽特別的情緒來。怎麽看謝南枝在他心裏就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


  這個回答著實讓楚櫻有些訝異,商晝這人不輕易對人家產生情緒。


  喜歡和討厭在他這裏都很奢侈。


  商晝垂眸,指尖按上楚櫻的眼角,低聲應:“櫻櫻,你放在她身上的時間太多了。不隻是她,還有沈晏清,丁遠寒。”


  楚櫻:“.……”


  她瞪著商晝:“就因為這個?”


  商晝:“嗯。”


  就因為這個,這對他來說很重要。


  短暫的沉默過後楚櫻換了方式問:“你別帶上我,就隻看她這個人。”


  商晝蹙著眉想了想,如果沒有楚櫻他可能根本不會注意到這個人,除非是因為商序昭。許久,他如實道:“櫻櫻,我沒有想法。”


  楚櫻:“.……”


  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書裏商晝和謝南枝說了什麽,畢竟說完謝南枝就離開了明城。想來想去這件事還是和商序昭有關係。


  算了,楚櫻不再提起謝南枝。


  她拍拍枕頭:“旦旦,躺下來,”


  商晝注視她片刻,輕聲問:“要關燈嗎?”


  楚櫻想了想:“還不困,和你說會兒話。”


  聞言商晝躺下來,伸手將楚櫻的腦袋往自己胳膊上放。楚櫻非常配合地往他胳膊上躺,手也不怎麽安分地環住他的胸膛,腦袋蹭了蹭,小聲嘀咕:“旦旦,小時候我常希望媽媽陪我一起睡覺。”


  父母這個話題對他們這樣情況的人來說其實是有點敏感的。


  但楚櫻和商晝都不介意提起這事兒。


  尤其是商晝。


  商晝抬手摸摸她的腦袋:“等你畢業了,我每天都陪你睡。”


  楚櫻心想也不用每天,但這想法吧她選擇偷偷藏在心裏。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五三曾提過有關於商晝她母親去世那段劇情存疑,想了想她小聲問:“旦旦,你媽媽她是怎麽去世的?”


  商晝垂眸,看向楚櫻漂亮的雙眸。


  她對待任何人都不該有這樣小心翼翼的眼神。


  在他心裏,她做什麽都是對的。


  商晝說起這件事很平靜:“她吃藥自殺了。”


  他攔了,攔不住,等救護車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那會兒他行動不便,能做的事實在有限。


  楚櫻怔住。


  她恍惚了許久,心裏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是商晝是親眼看著他母親死去的嗎?


  “旦旦。”


  “嗯?”


  “你抱我緊一點。”


  “好。”


  商晝依言抱緊了楚櫻,還不忘補充一句:“櫻櫻,我沒事。”


  對商晝來說人類的情緒複雜難懂,他不想懂。但楚櫻的卻不一樣,他總能準確地捕捉到她的情緒,例如此刻,她情緒變得沉悶,是因為他說的話。


  楚櫻閉著眼,緊貼著商晝,感受著他臂膀的力道。


  她從不怨上天不公,卻因為商晝產生數次這樣的情緒。


  商晝像安撫孩子一般輕拍著她的背。


  直到關了燈都沒有放開她。


  在黑暗中商晝一直睜著眼睛,他讓楚櫻難過了。


  許久之後他才聽到懷裏的人小聲道:“旦旦,我們睡覺,你不許睜著眼睛。”


  商晝低頭用唇碰了碰她的額頭,低聲應:“我睡覺。”


  說完他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

  早上楚櫻是在商晝的懷裏醒來的,她還不是很習慣大早上床上忽然多出個男人,瞪著眼睛和商晝對視半晌,問:“旦旦,你什麽時候醒的?”


  商晝眨眼:“比你早半小時。”


  楚櫻清醒了一會兒,又想賴床,趴在商晝胸上嘀咕:“旦旦,有一段時間我可煩冬天了,一想到要一大早起床去公司我就頭疼。但我喜歡雪天,雨天也喜歡。”


  說著說著楚櫻又開始懷念起自己的小洋房:“我成年的時候哥哥送了我一幢房子,不大,我一個人住正好。下雪的時候我就喜歡呆在壁爐邊,還能烤個香腸吃。”


  楚櫻舔了舔唇角,覺得自己餓了。


  她拍了怕商晝:“旦旦,我們起床了!”


  商晝本是想親親楚櫻的,但想到她今天要考試還是算了。


  他不想又控製不住把她咬疼。


  原本和商晝睡覺前楚櫻還偷想會不會發生一些尷尬的狀況,結果她們旦旦清心寡欲,連親都沒親她一下,她不免又想起那晚讓他上床他不上的事情。


  刷牙這會兒楚櫻都在感歎旦旦真是個正直的人。


  也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這樣那樣。


  這個疑問一直持續到他們吃早餐。


  商晝感受著楚櫻落在他臉上奇怪的視線,麵不改色地吃早餐,也不問她為什麽這麽看他。


  吃完早飯商晝將楚櫻送到了考點。


  下車前遞給她一顆糖,其餘多的話沒有,隻一句我在外麵等你。


  楚櫻瞧了一眼,是那天她之前去過的那家店賣的手工糖。


  葡萄味的。


  楚櫻眨巴眨巴眼,俯身鑽進車門親了親他的唇角:“謝謝旦旦。”


  商晝抿唇笑了一下:“去吧。”


  考試的時間對考場外的人來說或許漫長,但對考場內的人來說不過眨眼的事。楚櫻考前還挺緊張的,但吃了商晝的糖之後反而放鬆下來,心態輕鬆地度過了這三個小時。


  考完後楚櫻也沒多留,背著包就打算溜去停車場找商晝。


  樓梯間考生零零散散地站著,有的人彼此認識,低聲說著話——


  “這考試時間也是絕,非得挑這天。”


  “哈哈哈哈哈哈,哪天考和我們也沒關係。”


  “唉,也是。”


  楚櫻經過的時候正好聽到這幾句話,她納悶地瞧了一眼時間,今天是什麽日子?這一眼就讓楚櫻頓住了,今天是二月十四號,情人節。


  楚櫻:“.……”


  她和商晝都是對節日概念不強的人,居然都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因著這個插曲楚櫻反而沒那麽著急去停車場了。


  這畢竟是她和商晝在一起之後的第一個情人節,怎麽想都不能這樣隨便過去。


  楚櫻慢吞吞地走,磨磨蹭蹭,想了一路都沒想出來情人節該怎麽過。直到快到停車場楚櫻腦袋裏才冒出一個想法來,靈感來源是她和商晝一起看的電影《泰坦尼克號》。


  影片中男主人公給女主人公畫了一幅素描。


  還是嗶——的版本。


  楚櫻心想不然她給商晝也畫一幅,畢竟她的旦旦也不會畫畫。


  這種便宜還是交給她來占。


  楚櫻越想越覺得來勁,想著想著還忽然興奮起來。


  商晝打開車門接住的就是一個紅著臉的楚櫻。


  他探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怎麽了?”


  楚櫻臉色帶著奇異的笑容,抿著唇搖了搖頭:“我們去吃飯。”


  商晝的視線在她彎著的唇角上一閃而過,心想她笑著應該沒有大事,順便吩咐司機去餐廳。這餐廳是顧臨城推薦的,說來也怪,他以前明明在國外,但在國外在哪兒都有認識的人。


  這一天直到天暗下來商晝都沒意識到今天是什麽日子,楚櫻也沒提這件事。


  直到晚飯過後顧臨城發來一條信息。


  [顧臨城:旦旦,今天你們幹什麽了?]

  [商晝:櫻櫻考試,吃了飯剛回酒店,和櫻櫻在看星星。]

  [顧臨城:……]

  [顧臨城:旦啊,不是哥說你,你這樣很容易被甩的。]

  [商晝:?]

  [顧臨城: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商晝:2月14號。]

  [顧臨城:……]

  [顧臨城:需要我給你科普一下情人節的由來嗎?]

  商晝微怔,今天是情人節。


  他看了一眼正趴在欄杆上看夜景的楚櫻,道:“櫻櫻,我出去接個電話。”


  聞言楚櫻不由轉頭多瞧了商晝一會兒,他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也不會避開她做這些事。她思考片刻,問他:“剛才和誰發信息?”


  在某個領域智商極其優越的商晝在此刻顯得很笨拙,他非常老實地回答:“阿城。”


  楚櫻抿唇笑了一下,這會兒她就知道顧臨城和商晝說什麽了。但旦旦這個腦袋估計想不明白該送些什麽禮物給她,她也不戳穿他,笑眯眯地應:“去吧,別著急。”


  商晝點頭,推著輪椅轉身走了。


  如楚櫻所想,商晝確實不知道該送些什麽禮物給楚櫻。


  但他會想,會看。


  商晝推著輪椅往街上一停,開始觀察來往路人手裏的東西,也不管別人看他的眼神。他觀察許久,發現出現最多的東西是玫瑰花。


  商晝想起楚櫻時常蹲在花園裏看玫瑰的模樣,轉身去了就近的花店,順便給顧臨城發了條信息。


  [商晝:阿城,四月主推的那條項鏈撤了,換一條。]

  [顧臨城:?]

  [顧臨城:?]

  [商晝:我不想被甩。]

  [顧臨城:……]

  [顧臨城:我找人送過去,兩小時。]

  商氏在鑽石行業產業龐大。


  四月主推的那條項鏈上鑲嵌著近年來他們找到純淨度最高最大的藍鑽,不是顧臨城吹,這項鏈絕對不輸海洋之心。


  商晝一句話說撤就撤了,顧臨城還得去給他收拾爛攤子。


  他把旦旦養這麽大不容易,孩子還得寵著,更不說孩子最近戀愛了。


  顧臨城隻能認命。


  許是因為下了雨,今晚的夜空看起來格外清透。


  雲似是被風帶走了,星星肆無忌憚地發著光,夜空看起來格外浪漫。


  楚櫻沒等多久商晝就回來了。


  捧著一束火紅的玫瑰。


  “櫻櫻。”


  商晝出聲。


  夜色下楚櫻回頭看去,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眼裏映著星光,視線凝在她的麵龐上,懷裏是一捧嬌豔的玫瑰,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


  楚櫻彎了彎唇,昳麗的麵容在夜色下格外溫柔。


  她直起身子朝商晝走去,接過那束玫瑰在他麵前蹲下,輕聲道:“情人節快樂,男朋友。”


  商晝平日裏那張沒什麽情緒的麵上也有了顯而易見的變化。漆黑的眸子裏盛滿了歡喜,他微微俯身輕吻她的眼睛,聲音低低的:“情人節快樂,櫻櫻。”


  楚櫻下意識閉上了雙眼,睫毛顫了顫。


  隻是一束花,卻是商晝送的花。


  楚櫻收到過很多價值連城的禮物,卻從沒有一件禮物讓她這樣高興。


  她睜開眼,微仰起臉,笑道:“旦旦,我也給你準備了禮物。你想知道是什麽嗎?”


  商晝低聲應:“嗯。”


  他的櫻櫻會給他送什麽禮物?

  楚櫻眨了眨眼,神秘兮兮的:“回酒店再告訴你。”


  夜裏涼。


  楚櫻捧著花開心了一會兒就拉著商晝回酒店了,她腦子裏正在構思回去讓商晝擺個什麽姿勢好一點,畢竟他現在不太方便。


  兩人回到酒店的時候不過八點。


  楚櫻把商晝趕去洗澡,自己轉頭也鑽進了浴室。


  趁著泡澡的時間楚櫻仔細琢磨了會兒,昨晚商晝戴著眼鏡的模樣真是俊朗,最好不穿衣服,但脖子上仍係著領帶,黑色的。


  楚櫻:“.……”


  她覺得自己好像一個變態,比她的旦旦變態多了。


  洗完澡楚櫻換了一身輕薄的睡衣,免得一會兒太熱。


  等她出去的時候商晝正在外麵回信息,穿著幹淨的白襯衫。許是因為上次她說的話,這一次他將紐扣扣到了最上麵一顆。


  嚴嚴實實的,什麽都看不出來。


  楚櫻站在門口瞧了他一會兒,出聲喊他:“旦旦,過來。”


  聞言商晝抬眸朝楚櫻看去,心想櫻櫻要給他送禮物了。


  他依言進了楚櫻的臥室。


  但楚櫻反而朝外走去,隻出去的時候說了一句讓他上床坐好。


  商晝怔了一瞬,盯著床看了一會兒,心裏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不一會兒,楚櫻抱著畫板進來了,手裏拿了幾隻鉛筆。


  她瞧著商晝乖乖在床頭坐好,將溫度調高,輕聲和他說了幾句話才開始說正事。


  楚櫻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鬆:“旦旦,把上衣脫了。”


  領帶就算了,她想想還覺得怪羞恥的。


  商晝心裏那股奇異的感覺越來越明顯,頓了頓,問:“櫻櫻,我的禮物是什麽?”


  楚櫻眨巴眨巴眼,一臉無辜:“給你畫畫,我們看的電影你記得嗎?”


  商晝:“.……”


  他垂眸掃了眼自己:“脫光嗎?”


  楚櫻:“.……倒也不用,脫個上衣就行。”


  當然你要是願意我也可以,這話楚櫻不說,隻在心裏偷偷想。


  沉默片刻後商晝開始抬手解扣子。


  楚櫻忍不住用餘光悄悄瞄他,尋思著這個畫麵怎麽那麽奇怪,她仿佛是個惡霸。


  商晝的手相當漂亮,手指修長,指節分明,掌心有薄薄的繭。楚櫻記得他掌心的掌紋往下,青色的經脈,一直連接到瘦削的腕骨。


  指尖輕動,扣子隨著他的動作解開。


  襯衫微微敞開,凸起的喉結往下依稀可見鎖骨。


  楚櫻不再用餘光看,她抬眸,神情自然地欣賞商晝脫衣服。


  他的胸膛她靠過,貼過,也蹭過,但這樣看還是第一次。不得不說商晝去健身室是個非常好的習慣,胸膛間肌理分明,腹肌線條流暢漂亮,再往下..

  商晝的身體如他的人一般,沉靜卻有力。


  楚櫻移開了視線,輕咳一聲:“旦旦,被子往上扯一點,遮住小腹。”


  話雖然這麽說,但這會兒楚櫻心裏想的卻是什麽時候把商晝給睡了,經過一番仔細的思索之後還是等商晝腿好了再說,免得旦旦束手束腳。


  她真貼心,楚櫻想。


  商晝蹙著眉,沒敢抬頭看楚櫻。


  她的視線過於直白,像火焰一樣,被她掃過的地方都開始隱隱發燙。


  商晝冷靜了片刻,抬頭:“櫻櫻,溫度調低一點。”


  楚櫻“嗯嗯”應了:“是有點熱,我去給你倒杯水。”


  走出房間之後楚櫻拍了拍自己泛紅的臉,又摸去廚房開了罐冰橙汁,等她倒水回來已經是十分鍾後的事了。她告誡自己放平心態。


  楚櫻走到床邊放下水,近距離看到了商晝的腹肌。


  她眨眨眼,和商晝商量:“旦旦,等你腿好了,我們睡一覺怎麽樣?”


  商晝眸光微頓:“我們.……”


  昨晚他們就是一起睡的,所以楚櫻說的睡覺不是他理解中的睡覺。


  商晝沒立即答應楚櫻,而是一本正經地應道:“我去研究一下,過兩天回複你。”


  楚櫻:“.……”


  這人還真是嚴謹,接吻也得學習,睡覺也要去研究一番。


  楚櫻心想反正還早,顯得很好說話:“行。”


  這麽一打岔兩人居然都平靜了下來。


  尤其是楚櫻。


  楚櫻在椅子上坐好,沒抬頭,試了試手感,道:“旦旦,你不用就一個姿勢不動,拿本書看也行,就怎麽舒服怎麽來。”


  聞言商晝抬眸看向了楚櫻:“我想看你。”


  楚櫻:“.……也行。”


  接下來楚櫻每一次抬眸都能撞上商晝的視線,他這樣專注地看著她。


  漆黑的眸如初見般純亮。


  楚櫻抿唇,開始專心畫畫。


  近十點的時候套房的門鈴忽然響起,楚櫻正在收尾,隨口道:“旦旦,你去開下門好嗎?”


  商晝當然應好,他知道該是那條項鏈送來了。


  他重新穿上襯衫下床去開了門,拿了盒子回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楚櫻的畫板。


  商晝靜靜地看了一會兒。


  這是他第一次以這個視角看自己。


  楚櫻畫上的他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


  專注、期待、歡欣、滿足。


  這是商晝能從畫裏看出的所有情緒。


  “櫻櫻。”


  “嗯?”


  “禮物。”


  聞言楚櫻詫異地回頭看他一眼:“還準備了什麽禮物?”


  商晝遞過手裏的盒子:“項鏈,這顆鑽石配你。”


  楚櫻眨眨眼,心想旦旦還挺浪漫。


  她放下筆,拿過濕毛巾擦了擦手才接過商晝手裏的絲絨盒子。


  打開盒子之後楚櫻有瞬間的啞然。


  這顆絕倫的藍鑽一點兒也亞於電影裏那條項鏈。她詫異地是商晝送的禮物和她送給商晝的禮物在這一瞬居然奇妙地重合在一起。


  楚櫻抿唇笑了一下,湊到商晝身邊碰了碰他的唇角,低聲道:“旦旦,我很喜歡。”


  商晝伸手攬住她的腰,微微用力就將人抱進了懷裏。


  楚櫻失了支點,整個身子就往商晝的腿上坐去。


  等將她抱緊了,商晝才仰起臉去咬她的唇。


  坐在輪椅上接吻還是第一次,商晝放下了扶手好讓她坐得舒服。楚櫻低著頭配合著商晝的親吻,他的吻和他不太像。


  商晝在麵對她的時候多數時候很溫柔。


  或許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但接吻的時候卻像換了個人,時不時就伸出利爪來撓她一下。


  楚櫻含糊著打他:“又咬我!”


  說完又被咬了一口。


  楚櫻:“.……”


  她算是明白了,旦旦就是屬小狗的!

  作者有話要說:旦旦:汪!


  旦旦:媽媽們別催了,我在研究了。


  21:00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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