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是嗎?”玉陽長公主不以為意, 她笑著瞥了眼薑靖怡,緩緩點了點頭,“長相是不錯。”
薑靖怡非常客氣的道謝, “多謝玉陽長公主的讚美。”
玉陽長公主未再多說,神情高傲的轉頭走了。
薑靖怡站在原地摸著下巴心道:閨女都這樣了這還不死心?這是當娘的瞧著季秋陽中了會元了前程不錯親自出手幫閨女找男人了?
不過也太高估自家孩子的魅力了吧,趙曼是郡主的時候季秋陽都看不上, 玉陽長公主還指望見了趙曼的娘就改變主意了?
“走吧。”季秋陽伸手握住她的手往前走去,“莫擔心, 有我。”
薑靖怡應了一聲, “不怕。”
上了三樓祁陽大長公主還停在原地等他們,見他們上來便問道,“她對你們說了什麽也不要放在心上, 你們隻管安安穩穩過日子, 有事兒我撐著。”
祁陽大長公主的話讓薑靖怡心裏感動壞了,老天爺還是待她不薄的,先是賀家,再到蔡家, 一個個的大腿給他們抱, 讓他們少了多少麻煩呀。
薑靖怡笑了笑道,“沒什麽, 玉陽長公主就是誇我好看來著。”
大長公主頓時笑了起來,“確實怪好看的。”
眾人頓時笑了起來。
三樓包廂並不多隻有三間, 有一間是給專門給祁陽大長公主準備的, 麵積頗大,裏頭有一張特大的大圓桌,上頭還做了木製能夠轉動的桌子,椅子擺放了三十張, 若是擠擠,放個三十六七張也是可以的。
大長公主一進去便被這桌子吸引了,“這桌子好,一家老小都能坐的下了。都快坐。”
蔡家沒有妾侍,所以沒有庶子,不管哪一輩的孩子就顯得沒那麽多,加上薑靖怡等人坐上後竟還空了幾個位子。
蔡夫人感歎道,“不得不說秋陽媳婦腦子就是好使,這樣的法子滿大周估計都找不出第二個來了。”
“有的。”薑靖怡笑,“另外兩間貴賓室也是這樣的桌子,不過屋子倒是沒這邊大,這間是兩間合成的一間,日後是大長公主專用的貴賓室。”
“給我準備的?”大長公主笑眯眯道,“這感情好,日後有口福了。”
大長公主是個聰慧的人,明白薑靖怡白拿了她的房契心裏不安便特意給她留了這貴賓室,她也沒推拒,隻朝蔡夫人道,“以後咱們府裏的廚子若是做的不合我的口味我就來這邊吃。”
在大桌子旁邊不遠的地方,還有張小一些的四方桌子,人少的時候正合適,但像家庭聚餐的時候就需要這大圓桌了。
蔡夫人點頭道,“這好說。不過秋陽媳婦,這桌子能不能打張放咱府上?在府裏舉辦家宴的時候用著也合適。”
薑靖怡點頭道,“我已經讓人去做了,不過做不了這麽大,做了兩張小一些的,到時候男桌女桌分開也就夠了。”
“還是你想的周到。”蔡夫人對薑靖怡越發的喜歡,腦子活會來事兒,也不顯得功利,長輩不喜歡才怪。
說話間,外頭有人敲門,丫鬟開門,外頭李達帶著夥計過來送飯菜了。
一道道美食上來,整個屋子都彌漫著香氣,榮哥兒早就耐不住了,待大圓桌擺滿便看向大長公主,“老祖宗,能吃了嗎?”
大長公主笑了笑道,“可以開吃了,今日家宴不拘著禮儀,都吃好喝好才不枉費季家小娘子的盛情款待。”
“這也是您的酒樓。”薑靖怡說著從袖中掏出一道文書起身恭敬的遞給大長公主,“殿下,您就是這酒樓的第二個主人。”
大長公主驚訝的將文書展開,上麵寫明了此酒樓有四成是她的,她搖頭道,“這我可不能要,你若是不好意思那便等賺了銀子把房錢給我便是了。”
“大長公主,在京城有錢都難買到鋪麵,這晚輩都懂。”薑靖怡眼神認真道,“而且若是沒有大長公主,即便給我們一個店麵我們也開不起來的。”
像在清河縣和清水縣,縣太爺就是最大的官,賀家在兩縣都有臉麵,所以他們鋪子開的容易,並沒有人敢搗亂。
但是京城不同,哪怕是富商都要找靠山,沒有靠山寸步難行。不說別的,即便她們有手藝有人,有場地,酒樓開起來生意火爆了,不就搶了其他酒樓的生意了?
如今京城人都知道季秋陽他們住在蔡府,酒樓的店麵又是大長公主曾經的產業,京城的人稍微一想便知道這酒樓背後站著的是大長公主,甚至有人連這酒樓究竟屬於誰恐怕都不清楚。所以即便酒樓生意火爆也沒人敢來招惹。
所以拿出四成來給大長公主薑靖怡一點都不心疼,有時候勢力和庇佑遠比本事更可靠。
大長公主見她說的誠懇,今日若是不接,這小娘子肯定會更不安,便笑道,“既然如此,那便修改一下,我隻占兩成便好。”
“殿下……”
薑靖怡還想再勸卻被大長公主阻攔,“此事就這樣定了,我那兩成,一成留著賑濟京城的災民,另一成則單獨留著,挑選家境貧寒的舉子資助他們會考之用。”
薑靖怡知道大長公主既然這樣說了便不會更改,忙施了一禮,“大長公主大義。”
大長公主不稀罕這些銀子,但若是拿去做好事又是不同。
薑靖怡不得不說一句,薑是老的辣啊。
“那明日我將文書修改一下再給您送去。”薑靖怡笑道。
大長公主將文書遞還給她,然後道,“好了,快坐下用膳吧,瞧瞧榮哥兒吃的,我再不吃都讓他吃沒了。”
眾人朝蔡榮看去,小家夥吃的滿嘴都是,此時正抱著一根鹵雞爪啃的正香。
一頓飯下來蔡家人對薑靖怡的印象更為改觀。
他們現在都感歎,幸虧季家人住進了他們家,不然他們哪有這麽好的待遇將酒樓裏的招牌菜都吃了個遍啊。
飯後眾人打道回府,沒想到又在二樓瞧見玉陽長公主,旁邊站著的正是趙曼。
趙曼與之前相比瞧著精神不大好,麵色有些發黃,還時不時的扶著額頭,似乎額頭略有不適。
聽見三樓動靜傳來,母子幾人忙朝這邊看了過來。玉陽長公主道,“好巧啊姑母,回去的時候又碰見您了。”
祁陽大長公主抬了抬眼皮道,“哦?我怎麽覺得你倒像是在這等人的?肯定不是等我吧?”
她環視一圈,然後道,“難不成是等季會元?外頭傳言是真的,曼兒看上了季會元?”
說話間祁陽大長公主到了母子幾人的近前,目光掃了一眼趙曼,非常不客氣道,“瞧瞧曼兒成什麽樣子,就算不是郡主了出門也該好生打扮打扮,這像什麽樣子。”
趙曼眉頭微皺,隱忍著怒氣,卻又不敢言語。
玉陽長公主訕訕道,“咱們就是碰巧罷了。過來給季會元捧捧場子。”
“這酒樓可不是季會元的。”祁陽大長公主道,“這酒樓是薑靖怡小娘子的,而且這酒樓還有幾成是本宮的份子。就算捧場也該給本宮捧場不是。”
玉陽長公主錯愕,“姑母與她一起開的酒樓?”
祁陽大長公主頷首,“怎麽,不行?”
“自然是可以的。”玉陽長公主哪還能再說什麽,帶著兒女退到一旁給祁陽大長公主一家讓了路。
待他們一行人走後趙曼的雙眸還落在季秋陽身上,玉陽長公主嫌棄道,“瞧瞧你什麽樣子,還有你什麽什麽味道?出門不沐浴嗎?”
說完玉陽長公主拂袖而去。
趙曼被母親罵了一頓咬緊嘴唇,痛苦難耐。
身上的味道又豈是她能左右的,如今她每日沐浴至少三次,可總洗不去這味道。相比較沐浴和味道,讓她恐慌的是□□的變化還有額頭的疼痛,每次發作都讓她神情混沌片刻。
她甚至覺得她隨時可能會死,但越是這樣她越是想要得到季秋陽,這天底下就沒有她得不到的男人。
別說是季秋陽了,就是二皇子還是皇後的兒子呢,不也被她睡過了?
想到這個趙曼心裏總算好受了一些,遂趕緊帶人追母親去了。
薑靖怡等人出了酒樓時,酒樓此刻仍舊客盈滿座好不熱鬧。
盧氏笑道,“今日便這般熱鬧,等殿試後進士遊街時恐怕會更熱鬧。”
對此薑靖怡自然樂見其成,此處雖不是遊街的最佳地點,但她並不擔心預定座位的人會少。
畢竟季秋陽如今是會元,殿試隻要不出錯,最差也是前十名的二甲,更別提還有賀凜幾人,無形之中也增添了不少的噱頭。
薑靖怡笑吟吟道,“那日夫君若是考的好我再請咱們家人來吃一頓。”
盧氏頓時眼前一亮,“那季會元為了咱們這一餐也得好好表現才是。”
季秋陽拱手作揖,“定不辱使命。”
一直不言語的蔡如海臉上也掛著淡淡的笑意,“今晚的酸菜魚可真是不錯。”
薑靖怡一愣隨即笑道,“安排上,安排上。”
“鹵豬蹄鹵雞爪子也好吃。”蔡榮也在邊上點餐。
薑靖怡沒有不答應的,“安排,回頭大家都寫個條子,喜歡的都寫上,三日後咱們再來吃。”
蔡家人覺得自家真是賺了,以前吃的飯和現在的比起來可真像是豬食了。
回去之後各自睡去,誰都沒提玉陽長公主這事兒。
此時宮裏卻是陰霾一片,皇後陰沉著臉坐在主位上,太醫跪伏在地上戰戰兢兢。
“二皇子究竟得了什麽病?”皇後抬頭盯著太醫道,“實話實說!”
太醫抖了抖,又瞧了眼二皇子,不得不開口道,“回、回皇後的話,二皇子、二皇子得的是、是花柳病。”
“花柳病?”皇後蹭的站起來,抬腳踢在太醫肩膀上,“你胡說,景兒又不曾去過外頭的花樓,皇子府上的女眷都是大家閨秀哪怕是丫鬟也是精挑細選的良家女子如何會染上花柳病?”
太醫跪伏在地,“老臣不知啊。”
皇後滿臉怒容瞥向陰沉著臉不語的二皇子道,“你說,你除了你府上的女人還與誰睡過了?”
二皇子抿唇,半晌道,“與……”
“皇後娘娘。”二皇子還未說出口,皇後心腹宮女從外頭急匆匆的進來然後伏在皇後耳邊說了幾句話,頓時大驚,“當真?”
宮女點頭,“做不得假。”
皇後扭頭啪的一巴掌甩在二皇子臉上,“我瞧著你是瘋了,趙曼是什麽人,她睡過的男人比你睡過的女人都多,她是什麽人都能睡,你居然和她睡?你是不要命了嗎?”
二皇子顯然也想到這個可能,心裏頓時來氣,“母後,這事兒不能這麽算了。”
皇後咬牙切齒道,“自然不能這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