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出了這檔子事不光馬氏小命要沒了, 薑靖珊的名聲也徹底毀了,作為薑靖珊的長姐,薑靖怡的名聲自然也受到影響。


  不過薑靖怡與薑家關係鬧僵這事兒眾人皆知, 外頭說起來的時候反而會說,“可能薑老板早就看透那母女的品行了所以才和娘家鬧僵了。”


  最後傳來傳去非但沒說薑靖怡不好的,反而說她明察秋毫心跟明鏡是的。


  阿桃跟她說這事兒時她哭笑不得道, “這倒是意外之喜了。”


  馬氏直接被關押大牢,薑靖珊因為外頭的傳言閉門不出。


  臘月二十六這日許久不上門的薑大川突然上門了。


  對於自己這個渣爹薑靖怡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的, 如今薑家幾乎被薑玉欽掌握在手裏, 即便薑大川想做些什麽都做不了。


  薑大川為人的確自私,可為了薑家也有自己的考量。他來了薑靖怡也不好不見,便在花廳接見了他。


  薑大川如今還不到四十, 可瞧上去卻比之前見著的時候老了許多, 之前肥碩的肚子都小了不少,滿是橫肉的臉竟然瘦出了一些輪廓,讓薑靖怡一瞬間怔忪。薑靖怡神色淡淡道,“不知道爹這次過來是為了何事。”


  薑大川看著冷淡的女兒, 再想到家中掌握整個薑家的薑玉欽, 抿了抿唇道,“就是, 就是靖珊的事兒。”


  “薑靖珊的事兒?”薑靖怡輕笑,“馬氏不是已經認罪了?薑靖珊雖然也是受害者, 但這跟我沒什麽關係吧?”


  聞言薑大川臉上有些難看, 他看著似笑非笑的女兒,從她的臉上似乎看到賀芸娘的影子。


  薑靖怡姐弟倆長相都肖似賀芸娘,薑大川看見他們姐弟倆就時常想起當年被賀芸娘支配的恐懼感來。若非薑靖珊苦苦哀求他給她一條活路,薑大川覺得他是拉不下臉來求自己女兒的。


  他這女兒對他什麽感情他一清二楚, 他虧欠他們姐弟倆他也一清二楚,所以薑靖怡不願與家裏聯係的時候他也不想去管,隻當看不見,薑玉欽明裏暗裏掌控薑家的時候他也視若無睹。就像這些年他忽視馬氏將姐弟倆往廢物的路上引一樣,他都當看不見。


  現在薑家的名聲毀於一旦,薑靖珊在如何也是他的女兒,他不得不來求薑靖怡。


  薑大川歎了口氣道,“靖珊從那日回來便不吃不喝,再這麽下去人都垮了。”


  聽到他語氣中的心疼,薑靖怡有一瞬間的怔忪,接著便笑道,“那可真是太遺憾了,爹該去請大夫,到我這裏來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不,你可以救她。”薑大川似乎就等著她說這句話,眼睛看向薑靖怡時滿是期待和哀求,“我聽說過了年你和秋陽要進京,秋陽是解元肯定能中進士的,不管是留京還是去地方做官都不會回來清水縣,能不能你們走的時候把靖珊帶上?”


  他說的情真意切,看向薑靖怡的目光中滿是作為一個父親的哀求,但這樣的父愛卻讓薑靖怡覺得諷刺。


  哪怕她不是原主,對薑大川毫無親情可言,但在這一瞬間她仍舊忍不住替原主悲哀。


  母親早死或許可憐,但好歹有生父在,生父卻迫不及待迎娶新人又閉著眼任由繼室去養廢一雙兒女這讓人如何接受。


  小孩子不能辨明是非,長輩如何教導便相信什麽,馬氏固然不是好人,可若沒有薑大川的冷眼放任,依著馬氏的智商和膽量真的做不到這樣。


  薑靖怡冷眼瞧著薑大川,臉上漸漸浮現出諷刺的笑意來,“您憑什麽覺得我會答應您這個要求?”


  薑大川覺得口幹舌燥,看著她這表情竟然有些說不下去的感覺,他知道在過去的十多年裏他對不起他們姐弟,但無論如何她都是薑靖珊的姐姐,是薑家人就該為了薑家的名聲考慮。


  想到這裏薑大川正了正神色道,“你是我的女兒,是薑家的女兒,靖珊的名聲壞了對你沒什麽好處。秋陽將來是要做官的,當官的最愛惜名聲,若是靖珊在繼續呆在清水縣,名聲肯定會繼續壞下去,倘若你將她帶走,時間久了就沒人記得了,對你對她都好。”


  “恐怕是對你們好吧。”薑靖怡看著薑大川不禁感歎,這人到底哪裏來的自信能說出這話來,她微微歎了口氣道,“您說的比唱的都好聽,是真的隻是讓我們把她帶到京城去?那麽是不是我們把她帶到京城去讓她自生自滅了就好?”


  “她在京城無依無靠如何……”


  薑靖怡打斷他,“那您的意思是我還得養她?我是她爹還是她娘啊,我憑什麽養她?”她看著薑大川的臉逐漸漲紅,卻不打算就這麽算了,她繼續道,“憑她想勾引我夫君?還是憑她當初費盡心機想偷我的配方?”


  薑大川被薑靖怡說的麵紅耳赤,可話已經到了這裏了,他也不在乎再被她說,便直言道,“你孩子還小,最好不要離了孩子的身邊,倘若靖珊能陪在秋陽的身邊你也能安心不是。她是你的親妹妹,又出了那樣的事,以後肯定會聽你的話,到時候你們姐妹二人伺候秋陽,一起過好日子不好嗎?這樣對你地位也有好處,爹也是為了你著想啊。”


  他話越說越順,但薑靖怡的臉卻越聽越黑,好一個為了她著想!


  薑靖怡忍不住看著薑大川的嘴臉,真想一巴掌糊在他臉上讓他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麽德性!

  薑靖怡氣急卻突然笑了,“就薑靖珊一壞了名節的破鞋,她也配伺候我家秋陽?給我家秋陽做洗腳婢都嫌棄!她既然活不下去那你就讓她去死就好了,到了這種地步還在打我家秋陽的主意?先拿鏡子照照自己那張臉行不行?”


  聽她說的難聽,薑大川頓時有些惱怒,剛要反駁訓斥,薑靖怡又道,“怎麽,還想告訴我要友愛姐妹孝敬父親?我叫您一聲爹您不覺得虧心?我娘怎麽死的?我以前為什麽腦子不清楚?您是真傻還是裝傻,還是所有事情都知道但您就是不說?嗬,現在薑靖珊出事了您想起我來了,您可真是個好父親。”


  她哂笑道,“可惜這好父親是薑靖珊和薑玉辰的好父親,留著您這父親的威嚴去跟他們姐弟說去。我早就說過,薑家我再也不會回去。要想壞我名聲就盡管去壞!我倒是要看看誰能鬥的過誰!”


  她語氣決絕分毫不讓,將薑大川說的呆愣在原地,薑大川呐呐道,“你、你不可……”


  “我不可什麽?”薑靖怡輕笑,“我從來沒有將薑靖珊當成過我的妹妹,她是死是活我會在乎?更何況她們那日到底為何跑來清水縣,真以為我不知道?讓我去幫一個企圖奪我夫君的人,我沒報複她趁機痛打落水狗已經看在她姓薑的份上了,您還想繼續說嗎?”


  薑大川張了張嘴發現自己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外麵傳來說話聲,薑靖怡站起來道,“還有事忙,女兒先告退了。您請便。”


  說著薑靖怡徑直往外頭去了,薑大川看著她心情頹然,忍不住開口道,“你當真一點情麵不講?”


  薑靖怡腳步一頓,頭都沒回,“沒有情分何來情麵可講。”


  其實出去也沒事,隻不過薑靖怡不想再對著薑大川的嘴臉了。


  一個人自私到什麽程度才能說出這麽多令人厭惡的話來,更因為是親爹才更加厭惡,得虧薑玉欽現在把薑家掌握在手裏了,不然還不知道會鬧出幺蛾子來。


  誰知她剛出來就瞧見薑玉欽急匆匆的過來,他瞥了眼花廳的方向問道,“渣爹來了?”


  薑靖怡見他滿頭大汗不由笑道,“急什麽,他還能怎麽著我不成?”


  薑玉欽臉色很不好看,咬牙道,“我今日出門回來才聽下人說他往這邊來了,肯定是薑靖珊搞的鬼。”


  “薑靖珊搞的鬼渣爹不答應也不可能來啊。”薑靖怡見他要過去,便拉他胳膊道,“別管他了,既然來了就一起用了晚膳再回去。”


  “好。”薑玉欽應了但還是往花廳去了,“我待會兒過去。”


  說完薑玉欽便進了花廳,薑靖怡無奈笑了笑,薑玉欽大概不能接受薑家不在他掌控之下吧。不過也好,薑玉欽看的越牢,後麵她就更無後顧之憂,隻要他開心便好。


  薑靖怡回了房,過了沒多久薑玉欽便過來了,薑靖怡問道,“他回去了?”


  薑玉欽點頭,“回去了。”他看著薑靖怡道,“傻姐,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發生了。”


  “無礙。”薑靖怡不在意的搖頭笑道,“他奈何不了我的。”


  薑玉欽嗯了一聲,“我是擔心他要挾你。”


  薑靖怡眨眼道,“他有什麽好威脅我的?我不怕他。”


  “哦。”薑玉欽不說話了,心裏卻更加堅定自己的做法,他必須要把薑家看牢了,看來以前他還是對他們太好了。


  薑靖怡可不知道他心裏想的什麽隻問道,“想吃什麽,我讓人準備。”


  這時薑玉欽臉上才露出少年該有的表情來,“火鍋!麻辣味的。”


  薑靖怡點頭,轉頭讓人出去準備去。


  前頭鋪子裏如今火鍋賣的如火如荼,哪怕如今冬季菜色少也擋不住大家吃火鍋的熱情。所以東西都是現成的,不多久火鍋便被搬了過來,季秋陽也抱著孩子和季老太一起過來了。


  生孩子之前為了照顧她,雲氏撇下家裏來住了好些日子,後來季秋陽回來了,雲氏便回去和季冬陽忙活那一攤子了。隻不過季老太既然打定主意要幫忙帶孩子,自然不可能再回去,暫時是要住在這裏的。


  見薑玉欽來了,季老太也挺高興的,又讓人多準備一些羊肉牛肉之類的端來,她對薑玉欽道,“少年人多吃些肉才能長高個子。”


  季老太人本就溫和,對薑玉欽又是真心的心疼,那關愛程度讓薑玉欽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他吸了吸鼻子笑道,“我肯定長的比姐夫高。”


  這話薑靖怡卻不敢苟同了,薑玉欽如今才十四,但是比季秋陽矮了近一頭,等到了二十歲的時候誰也不敢說薑玉欽能長的過季秋陽。


  而且薑大川本人個子中等,觀賀延和賀老爺的身高賀芸娘身高即便是高挑,薑玉欽恐怕也難超過季秋陽。


  季秋陽頷首道,“那你得多吃些才行。”


  薑玉欽哼了一聲,“等你們走了,大外甥還得靠我罩著呢。”


  季秋陽忍俊不禁,“你是他舅舅,你當然要罩著他了。”


  一頓飯吃的和樂融融,薑靖怡甚至都想勸薑玉欽離開薑家跟著她混了。


  但她知道這少年倔勁兒上來誰說也不聽,在他沒想通之前就隨他去吧。瞧著他如今似乎也樂在其中,她也不好過多幹涉。


  臘月二十八的時候薑靖怡夫妻去賀家送了年禮,然後就瞧見賀煜懨懨的很沒精神,一問才知徐愛媛今年並未來清水縣探親,而年底賀家的生意也用不著他往府城去了,所以兩人有些日子沒見了。


  午膳後李氏與薑靖怡聊天薑靖怡這才知道,徐家果然是不大滿意賀家的。


  徐家雖然也是商戶,但生意當真是大,滿大周幾乎所有府城都有徐家的鋪子,徐愛媛作為徐家嫡女,徐家甚至想將人送進京城去謀一條出路,冷不丁冒出個賀煜來,徐家自然不會滿意。


  但徐愛媛也是個脾氣倔的,直接跟家裏言若是敢把她送進京她就死給家裏人看。徐家男人雖然想拿女兒換前程,但也不能不估計家裏的女人,徐愛媛的娘頭一個就不答應,所以這事兒就僵持下來了。


  那麽也就是說徐家根本是故意不讓徐愛媛來探親的。


  這事兒賀煜清楚,可越是清楚就越發難以釋懷。但如今世道就是這樣,說親全看門當戶對,賀家在清水縣附近的州縣的確算是大戶,但與徐家上百年的底蘊比起來還是差的遠。


  所以這門婚事要想成了路還很遠。


  薑靖怡想了想道,“舅母,我倒覺得這事兒不急,隻要徐小姐一日未嫁人這婚事便有成的可能。徐家想要用女兒換個靠山,若是春日裏大表兄就中了進士呢?而且秋陽與賀家也是親戚,兩家關係又是極好,到時候徐家難道就不會考慮這個?”


  聞言李氏笑了笑,“這事兒我與你外祖父說起來的時候他也是這般說。若是徐家當真立場堅定恐怕在生意上就給咱們賀家使絆子了,但現在也沒動手,想來就是顧及凜兒和秋陽的事了。”


  賀凜鄉試三十七名,雖然放在大周來看不一定能考上,但賀凜真正認真讀書時日尚短,三年後再來一次未必不能中。


  再加上季秋陽與賀家關係好,季秋陽作為山東直隸的解元隻要不出意外二甲進士鐵板釘釘。


  恐怕徐家也是想看春闈這兩人的結果了。


  賀煜想來也知道這事兒,所以苦笑道,“如今我的婚事倒是壓在大哥和秋陽肩上了。”


  賀凜淡淡的瞥他一眼道,“我若落榜你便打光棍好了。”


  賀煜頓時鬱悶,“總覺得你不是我親哥。”


  賀凜:“嗬。”


  從賀家回去後薑靖怡便忙著和季老太準備年貨以及年後出行的事了。


  如今鋪子裏的事她都交代清楚,旁邊還有賀家看著她並不擔心,至於進京要帶的人她也已經通知到位,李達夫妻暫時留在這裏照看鋪子,薑靖怡帶的是另外兩個元老級的廚子,其他配套人員也一應齊全,不管薑靖怡走到哪裏都能跟到哪裏。


  今年的年因為季秋陽中舉和季雲軒的到來顯得格外的熱鬧。


  季冬陽一家提前兩日關了買賣提前到縣裏過年,這樣薑靖怡一家就不用來回折騰了。


  季德鴻兄弟倆格外的高興,季德鴻是因為過了年終於不用去讀書了,季德元則是因為年終學堂考的時候得了夫子的誇讚。


  依著季德鴻的意願他是一日也不想讀書,但因為當時答應了二叔二嬸,讀了這一年多的書已經實屬不易。


  十四歲的少年過了年就要十五了,在鄉下都可以相看娶媳婦了。


  雲氏聽季老太說起過季秋陽在濟南府發生的事,私下裏便對薑靖怡道,“弟妹,要不你把德鴻帶上吧,就讓他給二弟當書童,平日有事也好照應一些。”


  薑靖怡頓時驚訝,她沒料到雲氏會主動開口,說實話她其實也想過這事,倒不是給季秋陽當書童,而是跟著去京城曆練一下。


  季德鴻兄弟倆都是好孩子,為人踏實能幹,薑靖怡知道她的生意不可能一直靠著自己來做。薑玉欽不肯跟著她出去,季雲軒年紀又小,所以她便打上季德鴻的主意,隻是沒想到她還沒提雲氏便先提出來了。


  雲氏見她驚訝臉上也有些不好意思,她道,“當然我也有私心,德元讀書不錯,夫子都說像他二叔,但德鴻讀書不行,若是留在家裏也隻是跟著我們做些體力活,所以我這做娘的便想到弟妹和二弟這裏來了。”


  說完這些雲氏還擔心薑靖怡不高興,連忙又補充道,“我知道弟妹這次帶的人多,所以要是不方便就罷了,現在在家日子過的也好了。”


  薑靖怡笑道,“大嫂,我早就打算帶他一起走,隻是之前擔心大哥大嫂不舍得,所以就猶豫怎麽跟大哥大嫂說。不過我沒打算讓他做書童,畢竟他不喜歡讀書跟著秋陽也不自在,所以我想著讓他跟著喬掌櫃曆練曆練,您看怎麽樣?”


  雲氏連忙點頭,一臉的驚喜道,“這當然好了。”


  薑靖怡鬆了口氣,“不過日後不管秋陽去哪裏他都得跟著去幫我照料生意,大哥大嫂可別半路給叫回來才是。”


  “不會。”雲氏搖頭道,“我和你大哥商量過了,隻要他有出息不在我們跟前也成,再說了我們不還有德元嗎。”


  聽她這樣說薑靖怡心裏也熨帖,她可不想把人培養出來了又被雲氏以想兒子為由把兒子叫回來了。不過她相信雲氏夫妻的為人,夫妻倆都是為了兒子肯吃苦的人,隻要季德鴻跟在她身邊有出息,他們是不會輕易將人叫回來的。


  事情說定,兩人回到飯桌便把這事兒說了。


  季德鴻比誰都高興,當即高興道,“真的?”


  雲氏歎氣道,“這還沒走呢就高興成這樣子。”


  薑靖怡笑,“別到時候想娘想的哭鼻子就成。”


  “保證不會。”季德鴻裂開嘴笑,終於不用讀書了,幹啥都比讀書好。


  季老太對小輩的事向來不插手,見他們商議好了便笑道,“這樣好,琳夏和德鴻都跟著我也放心些。”


  過了年季琳夏就十七了,在鄉下姑娘十五六就嫁人生子,季琳夏這個年紀的姑娘多半已經做了娘了。當初一直拖著不給季琳夏找婆家為的就是跟季秋陽進京去找門好親事。


  對此薑靖怡不發表意見,其實季琳夏即便留在清水縣想娶她的也大有人在,起碼她自己有手藝,過上幾年去清河縣盤間鋪子自己做都能賺錢。


  但這事兒幾年前季老太和季秋陽便商定好了她便也不多說。季琳夏這姑娘是個好姑娘,她打心眼裏希望她能嫁個如意郎君。


  過了年初二的時候薑靖怡夫妻帶著孩子去了賀家,就當回了娘家。


  中午剛用了午膳便聽人說薑靖珊竟然來了。


  薑靖怡的好心情頓時落了回去。直接對人道,“不見,讓她回去吧。”


  “好嘞。”櫻桃笑道,“奴婢壓根就沒讓她進去,奴婢這就把她攆走。”


  薑靖怡嗯了一聲,實在沒心情見薑靖珊,甚至聽見她的名字都覺得反感。大過年的跑過來,可不就是給她找不自在了?


  這事兒過後她也忘了此事,回去的時候卻不想有人攔車,往外一看竟是薑靖珊,穿著單薄的衣衫,慘白著一張臉倔強的站在馬車前。


  薑靖珊目光觸及到薑靖怡,身子晃了晃,直接摔在了地上。


  暈過去之前薑靖珊就想,她都暈倒了薑靖怡總不能見死不救了吧。


  薑靖怡眉頭跳了跳,然後對車夫道,“叫人抬到醫館去然後讓人通知我爹來領人。”


  想跟她碰瓷?大概是忘了她是幹什麽的了。


  薑靖怡嫌棄的瞥了眼薑靖珊,對車夫道,“走,先回家去,太冷了。”


  留下兩個下人將人直接抬到醫館去,薑靖怡管都沒管。


  薑靖珊是被一巴掌扇醒的,一睜眼就看見薑玉欽一臉怒容的看著她。薑靖珊頓時想起這些日子薑玉欽在薑家的行事來,頓時嚇得哆嗦一下,“你、你做什麽,我可是你二姐!”


  薑玉欽眼神冰冷,看著她一字一句道,“要不是你姓薑,你墳頭草都能淹死人了!”


  薑靖珊看著這樣的眼神頓時嚇得一個哆嗦,周身一片冰冷,莫名的,她覺得薑玉欽說的不是假話。


  但是為何她會在這裏?難道不是該在薑靖怡的家中嗎?

  薑靖珊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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