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以前的時候季秋陽覺得自己是正人君子, 正正經經的正經人,可遇上薑靖怡後他發現正經是吸引不了眼前這個女人的。
所以他為了贏得美人心不得不做出以前從未想過的表情,甚至控製自己的雙眼散發出最好的魅力來, 意圖讓薑靖怡喜歡上他,對他上心。
可此刻季秋陽雙眼甚至還沒彎出好看的弧度,薑靖怡就來了這麽一句, 實在大煞風景,讓他熱乎乎的心陡然就涼了半截差點掉如冰窖中。
也幸虧他早就聽習慣薑靖怡說這些話, 不然他可能真的受不了放棄了。
季秋陽緩過神來露出最好看的模樣笑道, “我們已經成親了不是嗎?”
薑靖怡睨他一眼,“臉皮好厚,咱們都協議好要和離了, 況且當初簽的協議你忘了?”
“沒忘。”季秋陽起身, 回房間拿了一張紙出來笑道,“可是這個?”
他展開讓薑靖怡看清楚上麵的內容,隨後慢條斯理的將紙張撕成碎片然後扔到旁邊專門收垃圾的桶裏,他坐回石凳上攤手道, “你瞧, 沒了。”
薑靖怡一陣無語,“我這裏還有一份?”
季秋陽又笑, “我不認。”
薑靖怡:“……好不要臉。”
“哦。”季秋陽神色不動慢慢點頭,“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麽?”
季秋陽溫柔的笑, “明白了在靖怡這裏厚臉皮是可行的。”
薑靖怡臉上一僵, 特麽的這狗男人說準人,她這人遇強則強,遇上人服軟又有好臉蛋的男人還真沒什麽抵抗力,怎麽辦, 要從了嗎?
“所以,秋陽決定便不要臉一回。”季秋陽微微歎息,隨即笑道,“況且這可以看成是夫妻間的情趣,並不為外人道,哪怕不要臉麵也是情有可原。”
薑靖怡:“……”可恥的心動了,特麽的這狗男人為什麽這麽迷人。
她都懷疑季秋陽再說下去她都要撲人了,而顯然有人不這麽想,呆在屋裏的薑靖珊餓的前胸貼後背不得不出來道,“姐姐,你讓給我做碗麵可好?”
所有的感覺如潮水般褪去,薑靖怡甚至看到了季秋陽眼中的遺憾,她眉頭一皺心情有些不好了,“飯菜給你送了你不用那定是不餓,那就別吃了。”
薑靖珊頓時瞪大眼睛,“可是……”
“我們窮人家比不得薑家大富大貴浪費糧食,在我這鋪子裏浪費可恥。”薑靖怡歎了口氣道,“回去多喝點水肚子就沒那麽餓了,或者趕緊躺下睡覺,睡著了也不餓了。”
薑靖珊驚呆了,薑靖怡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在欺人太甚!
薑靖珊胸口起伏險些就要破功,可想到娘的囑咐她又忍了下來,她朝薑靖怡怯怯道,“我在房裏無聊能四處轉轉嗎?”
“當然。”薑靖怡笑,“隨便逛。”
薑靖珊沒料到她這樣好說話,朝她微微示意便往前頭去了。
薑靖怡撐著下巴道,“呀,要動手了,怎麽這麽沉不住氣啊。”
季秋陽臉上表情淡淡顯然也因為方才被薑靖珊打斷有些不滿,“腦子也清楚不到哪去,恐怕她猜到你不會讓她久留,隻能趁現在去打探了。”
“哦。”薑靖怡莫名的對李達等人還挺放心,眼下已經吃飽她便起身道,“回屋睡了。”
季秋陽跟在身後進來,薑靖怡停住腳步,“你做什麽?”
她心中警鈴大作,這男人莫不是想來硬的?她想著不由打量季秋陽,這身板雖然比一般男人強壯可怎麽也強不了她的,哪來的自信。
季秋陽無奈道,“今日薑靖珊在這裏,你還讓我單獨睡一屋去?那明日之後傳出去像什麽樣子。”
“真的隻是這樣?”薑靖怡忍不住瞧著他,企圖從他眼中看到他的真實意圖,隻是這雙眼此時明亮又柔和,迎著她審視的目光不躲不閃,“怎麽?”
薑靖怡眉頭蹙著微微一笑,“小瞧你了,臉皮比我想象中更厚。”
季秋陽含笑道,“就當靖怡是誇獎我了。”
“但你依然不適合住在這屋裏。”薑靖怡道,“我並不在意她會外麵傳什麽話。”
季秋陽臉上笑意一僵,接著頷首道,“好。”
並不強求轉身又開門出去了。
薑靖怡回頭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這人還真是令他驚訝,時不時的就讓她覺得驚奇。
當她覺得他是老古董老正經的時候他卻不正經起來,當她以為他是君子時他又像個無賴是的湊了過來說著蹩腳的情話。
不得不說這樣的反差看在她的眼中是有吸引力的。
隻是這會兒對他有吸引力的男人正跟人說話,而說話之人便是之前說要出去逛逛的薑靖珊。
院子裏薑靖珊麵上嬌羞,此時一臉的溫柔看著季秋陽,以前的時候她遠遠瞧著季秋陽還覺得隻比尋常男子好看了些,可這隔著近處瞧卻是出乎意料的好看俊美。
薑靖珊心噗通葡萄直跳,抬眸望了他一眼險些忘了她的來意。
“薑姑娘若無事在下先行離去。”季秋陽此時麵容清冷早沒了方才的柔情,瞧著薑靖珊隻覺得麻煩,他可還沒忘記薑靖珊之前打斷他和薑靖怡培養感情的事呢。
薑靖珊眉目含春似乎又有滿心的憂愁,“我本想與姐姐相處些感情,沒想到姐姐對靖珊竟有那麽大的敵意。”
“不應該嗎?”季秋陽不耐道。
薑靖珊驚訝看他,似乎沒聽清楚,“什麽?”
季秋陽微微斂神,微微拱手,“在下告辭。”
說完不等薑靖珊再訴苦扮柔弱直接推門回屋去了。
“木頭!”薑靖珊氣惱的跺了跺腳轉身也回屋去了。
方才她借口出去逛逛到了前院灶房,可連門都沒進去就被人攆了出來,絲毫沒有因為她是薑靖怡的妹妹有特別的對待,更別說進去找機會偷看那小丫頭怎麽做的鹵肉了。
她突然一怔,接著一喜,對啊,她現在和櫻桃住一個屋子,她待會兒不就能直接問她了?
其實櫻桃剛才就是在灶房故意,等她走後便跟李達說了聲離開了灶房。
等櫻桃回到屋裏,果然薑靖珊正一臉嫌棄的坐在榻上,見她進來便抬著下巴說,“把門關上。”
櫻桃忍不住撇嘴將門關上到了她跟前,“薑姑娘有什麽吩咐?”
薑靖珊嗤笑一聲,臉上早沒了之前的可憐樣,可憐也要看在誰跟前,在個下人麵前就完全沒有扮下去的必要了。
“你現在負責做鹵肉?”
櫻桃應道,“是。”心裏卻道他們姑娘果然聰明,這女人真的有備而來。
薑靖珊突然溫聲道,“你也瞧見了姐姐現在雖然靠著賀家,可賀家終究不是她的娘家。一個嫁了人的女人沒有娘家支持是走不遠的,你們下人肯定也不想跟著一個沒有出路的人吧。”
“我們姑娘好的很。”櫻桃原本還想糊弄她一下就算了,沒想到她公然說她們姑娘壞話了,頓時不高興道,“你現在住在我們姑娘宅子裏居然還說我們姑娘的壞話,你臉皮怎麽這麽厚啊。”
“你!”薑靖珊頓時瞪大眼睛,“你敢這麽跟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
櫻桃撇嘴,“你是薑家的二姑娘,但奴婢是我們姑娘的丫頭,姑娘家出嫁隨夫如今是季家的人,那麽奴婢現在也就是季家的奴才可不是薑家的人了。您如今在我們姑娘的宅子裏住著算是客,一個客人居然好好意思在背後說主家的話,您都不覺得虧心嗎?”
要說以前櫻桃不光害怕薑靖怡同樣也害怕薑靖珊,薑靖怡有話說話該打就打該罵就罵,可薑靖珊說話陰陽怪氣綿裏藏針與她對上更加難熬。
隻是現如今她也算是掌握著一門手藝深受她們姑娘信任的人了,可不再是以前唯唯諾諾的小丫頭了。
而薑靖珊也的確沒料到以前膽小怕事的小丫頭這麽強硬了,頓時氣的站起來揚起胳膊要打過去,櫻桃頓時抱頭痛哭,“救命啊。”
薑靖珊:“……”
門被敲響,外頭傳來薑靖怡的聲音,“櫻桃出什麽事了?”
薑靖珊氣呼呼的放下手不甘心的躺到床上背朝裏萌主腦袋。
櫻桃站起來道,“姑娘,奴婢沒事,您快去歇著吧。”
待門外沒有聲音了薑靖珊又噌的坐了起來,櫻桃張嘴作勢要喊人,氣的薑靖珊又躺了回去。
櫻桃得意一笑,心道她們姑娘就是聰明,教的她這法子太好用了。
薑靖珊躺在床上似乎是睡了,櫻桃躺在外頭的榻上卻不敢閉上眼睛,到了三更十分,床上那位突然悄無聲息的坐了起來,櫻桃頓時來了精神,放緩呼吸聽著對方的動靜。
薑靖珊似乎怕吵醒櫻桃,還特意到了跟前看到櫻桃睡的熟才悄悄的開門出去。
在她出門後躺在榻上的櫻桃迅速起來穿衣跟了出去,因著早知薑靖珊有所圖謀,所以櫻桃直接抹黑往前頭去了。
前頭除了鋪麵就是灶房還有那些廚子跑堂住的地方,按道理說女眷晚上是不方便過去的,但櫻桃知道薑靖珊一定是本著灶房去的。
剛走了幾步就聽見身後細微的腳步聲,她回頭就見她家姑娘手裏提著燈籠走了過來,頓時鬆了口氣,薑靖怡道,“去前頭了?”
櫻桃自責道,“奴婢追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
薑靖怡將燈籠吹滅放到一旁的地上笑道,“不打緊,走,瞧瞧去。”
主仆兩人就著月光小心翼翼往前頭去了,到了月亮門那裏就聽有男子說話聲還有女子嬌俏的撒嬌之聲。
薑靖珊為了達到目的竟然放下身段討好一個廚子倒是令薑靖怡覺得佩服,她還當薑靖珊瞧不上廚子那些人呢,沒想到為了得到方子達到自己的目的真能豁得出去,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廚子了。
在五個大廚中她對李達比較熟悉,其他幾個也不錯,就不知道是哪個了。
兩人找了隱蔽的地方藏好,距離月亮門那兒也不遠。
就聽男子道,“好姑娘,快過來讓我瞧瞧。”
黑暗中哪怕男子壓低了聲音也能聽的清晰,薑靖怡眉頭一挑頓時想到是哪個了。
與李達一起做川菜的廚子還有一個叫黃鐵柱,今年也就二十來歲,平時悶不作聲的比起李達來存在感實在太低,沒想到竟有如此膽量。
薑靖珊嬌笑道,“你們男人就是這樣,我今晚約你出來是想問問你願不願意到薑家去。”
黃鐵柱頓時猶豫,“可小的賣身契都在東家那裏。”
“那有何難。”薑靖珊道,“隻要你將鹵肉的方子還有鋪子裏主菜的方子給我,我拿著去威脅她,看她答應不答應。等到時候我開一間鋪子,廚房裏的事兒你說了算,怎麽樣?”
喲,這是公然挖牆腳了,隻可惜鹵肉的方子黃鐵柱也不知道,應該說灶房裏的人除了櫻桃沒人知道。鹵肉的材料都在後院放著,櫻桃都在房裏配好之後才拿到灶房去,不管是火候還是用料都隻有櫻桃知道。
黃鐵柱為難道,“這不妥當吧。”
他這樣說薑靖珊頓時不悅,“那你的意思是不跟我走了?”
黃鐵柱悶不作聲了。
薑靖珊聲音裏帶著撒嬌,“白日裏我瞧著你瞅我不止一眼,還當你和其他男人不一樣,沒想到也是唬我的。”
“沒有,沒有,小的不敢。”黃鐵柱也不是真傻,隻是一時起了色心罷了。可他這會兒也想的明白薑靖珊好歹是東家的親妹妹,哪怕關係不好,哪怕這事兒是薑靖珊勾引他的,可若真出了事兒恐怕他都難逃一劫。
可如今哪怕他真的跟著薑靖珊走了,日後也有戳穿的時候。隻是一直在這後廚呆著川菜有李達頂著他恐怕難有出頭之日。
薑靖珊嗤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如此吧,我回去了。”
“別。”黃鐵柱又有些猶豫了,跟著薑靖珊或許真能自己掌廚,而且他對他的廚藝也很有信心,隻不過鹵肉的方子他卻是沒有的。
薑靖珊道,“那你給我個日子,將鹵肉的方子給我。”
黃鐵柱呐呐道,“這個、我沒有。我需要時間。”
“我可以給你時間。”薑靖珊道,“但我明日就得離開,你可以拿到方子再去找我。”
“但我不想給你們時間。”
薑靖珊大驚,“誰?”
黃鐵柱見識不好撒腿便跑,想趁著夜色跑回去到時候來個死不承認。
薑靖怡笑道,“薑靖珊,你真能耐,挖牆腳挖到我這裏來了。”
挖人弄方子被人抓個正著薑靖珊也很著惱,她將手邊的燈籠提起來就瞧見薑靖怡身邊的櫻桃了,哪裏還不知道是櫻桃透露了她的行蹤,頓時飛個眼刀子過去,“混賬。”
薑靖怡淡淡道,“罵你自己嗎?的確挺混賬的。”
說罷她打個哈欠道,“夜神了,回去睡了。”
薑靖珊一愣,就這麽放過她了?
見薑靖怡當真往回走了薑靖珊又有些不確定了,“喂,你就這麽放過我了?”
薑靖怡的聲音從前麵傳過來清晰的傳入薑靖珊的耳中,“天大的事兒也得等我睡足了再說。”
但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薑靖珊覺得薑靖怡不會善罷甘休,興許是回去想折騰她的法子了,而黃鐵柱不清楚薑靖怡到底聽沒聽到他的聲音,回去後也是不敢睡著,睜眼到天亮,內心甚至滋生出許多的想法來,一個是勸他明天跟薑靖怡磕頭認錯求她寬恕,一個念頭是讓他跟著薑靖珊做個廚房的主事。
可誰都沒想到薑靖怡說回去睡就真的回去睡了,睡的還非常的踏實。
天亮後鋪子裏負責早點買賣的人早早的就起來準備忙碌了,其他時間的廚子睡的晚一些再起來準備午膳。
李達一直深受薑靖怡信任,在大廚中隱隱成了領頭羊的存在,對於黃鐵柱不服氣他這事兒他也知道。但是他並不覺得不好,甚至覺得如果黃鐵柱真能打敗他也好。因為他知道他們東家有野心想在清河縣也開間分店,到時候不管倆人誰過去都好。
畢竟兩人都是做川菜的,兩人都有好出路他也替對方高興。
但昨晚黃鐵柱出去過他是聽見了的,甚至還跟了出去,隻不過在聽見兩人說話的時候就回來了,後來黃鐵柱匆忙的回來然後在炕上翻來覆去,他就知道黃鐵柱完了。
早上起來後黃鐵柱精神不佳,李達忍不住道,“鐵柱,你可知道咱們東家是有想法往清河縣開分店這事兒?”
黃鐵柱一愣,然後搖頭,“不、不知道。”
李達點了點頭,“哦。”
便沒再多說。但他不說黃鐵柱又惶恐不安,心裏猜想若是薑靖怡昨晚聽見了他說話會怎麽處置他。
不等他想清楚,薑靖怡便讓閑著的人都聚集到後院,沒睡好的薑靖珊一晚上沒睡臉上很憔悴,瞧了眼人群中同樣惶恐的黃鐵柱忍不住撇了撇嘴。
誰能想到昨日傍晚好不容易勾引的一個還是個不管事兒的,連方子都拿不到手,隻其他的手藝恐怕也難成事。她可是聽說了,就薑靖怡這裏的鹵肉都賣到清河縣去了,這兩個縣城的人就沒有不喜歡這裏鹵肉的,這要是把方子弄到手,哪怕她自己不做都能賣一大筆錢。
隻可惜……昨晚被薑靖怡抓個正著,以薑靖怡的心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薑靖怡起來洗漱完了,又當著眾人的麵慢條斯理的用了早膳才開口道,“李達,將薑小姐送出去。”
薑靖珊頓時一愣,“你這話什麽意思?”
“你說什麽意思啊?”薑靖怡吃了一個小籠包看向她,“昨晚你自己幹了什麽自己不記得了?非得讓我一字一句複述出來?”
薑靖珊麵色難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知道就別知道了。”薑靖怡擺擺手道,“扔出去,旁人問起就說她不檢點竟然想偷我這裏的方子。”
李達看了眼黃鐵柱,點頭帶人過去,“薑姑娘請吧,別讓小的為難。”
薑靖珊昨晚便沒吃上晚膳,這大早上的也沒吃飯又被人攆,如今眼瞧著弄方子是不成了,隻能黑著臉往外頭去了。
而黃鐵柱額頭冷汗直流,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哀求道,“求東家饒命。”
薑靖怡懶得廢話,對櫻桃道,“聯係牙房的人,哪裏來的回哪去吧,這樣的人我這裏廟小容不下。”
也算運氣好,黃鐵柱掌握的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要不然她真不知道如何處置這樣的人。
黃鐵柱拚命磕頭哀求,薑靖怡卻道,“她不過三言兩語都沒個定數的口頭承諾都能讓你動心,卻不相信自己東家,我為何要留著你。”
“東家饒命,小的往後絕對不敢了。”說著黃鐵柱從地上爬起來衝到小廚房裏撿了一把刀出來跪在地上道,“小的願意斷一指以示決心。”
不等薑靖怡反應黃鐵柱手起刀落左手的小拇指便已經掉落在地上,青石板上都沾了血跡。
薑靖怡嚇了一跳,櫻桃更是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薑靖怡白著臉道,“你這是做什麽,身體發福父母,你如此禍害如何對得起養你的爹娘。”
黃鐵柱麵色慘白,用力磕頭,“東家饒命,不要將小的送回去。”說著他忍痛舉著殘缺的左手發誓,“小的黃鐵柱在此起誓此生絕不背叛東家,若是有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黃鐵柱的行為簡直驚呆一眾人,別說薑靖怡一個女人看著害怕了,就連李達這些男人看著也是心驚。
不過也正是李達這些同病相憐的人才知道對方的害怕和惶恐。在牙房的日子他們再也不想去過,薑靖怡這裏雖然忙碌一些,可吃的好穿的暖,東家還教他們手藝,離開了這裏他們又能去哪裏。
昨夜黃鐵柱一時迷了心竅,可如今立誓又保證,李達等人忍不住哀求的看向薑靖怡。
薑靖怡臉色很不好看,擺擺手到,“李師傅,先帶他下去包紮,再請大夫瞧瞧。”
“東家,求您饒了小的吧。”黃鐵柱又是一個響頭磕了下去。
薑靖怡氣道,“行了,留下,先去包紮。”
黃鐵柱頓時鬆了口氣,額頭上的汗珠也隨即掉落下來。
早膳被黃鐵柱弄的也吃不下去了,等黃鐵柱被李達等人帶走薑靖怡白著臉吐了一回,一直到了中午好歹用了些小米粥。
晚上季秋陽回來的時候就瞧見薑靖怡慘白著一張臉,而整個後院的氣壓也非常的低。
此時季琳夏已經回來了,瞧著二哥回來才鬆口氣道,“二哥,你快去安慰一下二嫂,二嫂今日是嚇到了。”
她回來時事情已經告了一段落,還是問了劉婆子等人才知曉發生了什麽事。於是季琳夏便將事情經過和季秋陽說了一遍,又忍不住罵道,“那個薑靖珊真是醜人多作怪,是多缺男人啊,竟然勾到咱們這裏來了。”
季秋陽聽她這話皺了皺眉,“這種話你也能說的出口?我去瞧瞧去。”
說罷晚膳也不用直接敲了薑靖怡的房門。
薑靖怡其實也不是見不得血腥,隻是黃鐵柱自己拿刀剁手指頭的畫麵太過衝擊,中午休息的時候一閉上眼就是他掄起刀砍手指頭的畫麵,這會兒都覺得難熬。
季秋陽敲了幾下門沒開,歎了口氣去廚房端了一碗粥另外一疊點心過來繼續敲門,“靖怡,開門,不然我撞門了。”
裏頭薑靖怡趴在桌子上悶悶道,“你撞吧。”
她可是知道的,這屋子的門挺結實的。
季秋陽一愣,“這門還挺新,我若撞壞了你不心疼?而且真撞壞了你今晚哪裏睡去。”
薑靖怡切了一聲道,“那也得你能撞開才行,你若真能撞開今晚我去和你睡。”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電視劇小說裏男主角撞門好像就沒有不成功的,萬一真撞開了怎麽辦,她還真的陪睡去?
呸,他肯定撞不開,這門結實著呢。
然而外頭半天沒動靜,突然門被劇烈一撞晃了晃,隨後又砰砰響了起來,沒多時,門被撞開了。
門外季秋陽渾身都有些顫抖了,臉上卻仍舊掛著笑,“委屈娘子今晚與秋陽一起睡了。”
薑靖怡:“……”
作者有話要說:小崽子今天第一天上幼兒園,開始的時候很興奮可以進幼兒園玩,後來發現媽媽不能進去就不幹了,最後是被老師抗進去的,希望她能看在進去就吃飯的份上不要鬧吧。
我這老母親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