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季秋陽此時的表現在薑靖怡眼中就像個鬧脾氣的孩子, 與以往的高冷範大相徑庭。
薑靖怡氣笑了,抱著胳膊瞧著季秋陽道,“你原先不是挺不高興這門婚事的嗎, 成親當晚那協議也是你給我的,咱們當時說的好好的,就在前天晚上你還親口答應了與我和離, 這才兩日的功夫你就反悔了?”
躺在地上的季秋陽一聲不吭,閉著眼睛拒絕回答。
“說和離的是你, 現在拒絕寫和離書的又是你。”薑靖怡突然捂住嘴巴驚呼道, “季秋陽你不會吧?你不會缺德到為了自己的名聲不寫和離書給我寫休書吧?”
季秋陽睜開眼睛瞪向薑靖怡,薑靖怡眨眨眼道,“我猜對了?”
季秋陽又把眼睛閉上了, 薑靖怡皺眉, “不是我說,你們古人能不能大度些,尤其你們這些男人,自以為比女人地位高貴, 難道男人就不是女人生的了?恨不得把自己的妻子當成自己的所有物, 離婚都不行,還非得為了成全那點破麵子寫休書, 好讓人知道不是自己的問題。”
“嘖。”薑靖怡嫌棄的嘖了一聲,想了想道, “你若是實在想寫休書也行……”
“閉嘴!”季秋陽似乎隱忍著怒氣, 說這倆字的時候說的咬牙切齒。
薑靖怡繞過去蹲在他跟前看他,見他還閉著眼睛便伸手戳他,“喂,小氣鬼……”
閉著眼睛不配合的男人突然伸手抓住薑靖怡亂動的手, 氣道,“別說了!”
薑靖怡愣愣的看著他又將視線挪到被握著的手上,“要不你先把我手鬆開?”
季秋陽像被燙著一般迅速的縮回手,手指頭在身上蹭了蹭,薑靖怡臉都黑了,“嫌棄我手髒你別動手啊。”
“沒有。”季秋陽反駁,可又不知如何解釋,索性閉上眼睛道,“睡了。”
薑靖怡瞧著季秋陽就像看個無賴,說好的正人君子呢,說好的古板守舊的男人呢?
嗬,男人。
真不知道他發什麽瘋。
薑靖怡起身回床上躺下,季秋陽卻睜開眼睛鬆了口氣。
第二日薑靖怡帶上櫻桃去了清水縣,在她去鋪子的時候季秋陽又跟了上來,見薑靖怡看他,便道,“你們女眷不安全。”
薑靖怡瞥了他一眼道,“有我在不安全?真有問題你保護我還是我保護你?”
這話本是實話實說,可季秋陽聽了卻惱羞成怒,“說白了你是嫌棄我不如賀煜強壯?”
薑靖怡覺得他莫名其妙,“這事兒跟賀煜什麽關係?”
索性也不說了,他愛跟著就跟著唄。
薑靖怡帶著櫻桃外加一個離著一步遠的季秋陽去了鋪子,到了鋪子叫上趕車的趙柳,先去牲口市場買了一輛馬車,又去買了兩輛板車回來,回到鋪子叫上等著做跑堂的幾個一起回大橋村搬東西去。
自始至終季秋陽都跟在後頭一聲不吭,薑靖怡走到哪他跟到哪。
直到回到大橋村的時候季秋陽才跟著進屋道,“用我幫忙嗎?”
薑靖怡搖頭,“我東西幾乎都在箱子裏沒什麽要忙的。”
季秋陽神色有些不好,便出來到了院中。季老太拉過他道,“靖怡搬過去你怎麽不收拾東西?”
季秋陽抿嘴沒說話,“我的先不收拾了。”
“為啥?你不是還有一日的假期?”季老太有些慌了,“你是不是真的和靖怡鬧了矛盾了?不然怎麽搬得這麽突然?”
季秋陽心裏發苦,他隱約覺得這兩日他的反常讓薑靖怡察覺出來了,所以薑靖怡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裏。
季老太在他這裏得不到答案想了想便將薑靖怡叫屋裏了,“靖怡啊,怎麽這麽突然?”
薑靖怡看著老太太關心的樣子笑道,“我隻把東西先搬過去,那邊其實東西還不齊全,沒買齊全之前還是回來住的。”
“哦,這樣。”季老太瞧著門口有人探頭探腦,就知道兒媳婦搬家驚動了村裏人了。本來他們季家娶了薑地主家的閨女就有不少人說酸話,這下薑靖怡搬走旁人還不知道說啥呢。
季老太歎了口氣道,“那就好,怎麽不見秋陽收拾東西?”
薑靖怡一滯,是啊,他們現在還沒和離呢,兩口子就此分居的確不像話,可總不能讓他跟著她去縣裏住吧。
早晚都得和離,也不知道這男人這兩日發什麽瘋,竟然對著她像是一副情根深種舍不得她一樣。
薑靖怡被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連忙甩了甩腦袋應付兩句出去忙了。
東西很快收拾好,一輛馬車兩輛板車裝的滿滿當當的。薑靖怡出門的時候林大娘笑道,“秋陽媳婦這是幹啥啊,搬家?跟秋陽鬧矛盾了?”
薑靖怡回頭瞥了眼跟在她後頭的季秋陽,鬼使神差的搖頭,“沒啊,我這不要在清水縣城開鋪子嗎,先搬過去適應適應好準備開張,到時候林大娘去啊,我給您打折。”
“我可不去,吃不起。”林大娘皮笑肉不笑,“不要錢還差不多。”
薑靖怡直接忽略過去這話,見東西收拾好了便坐上車對季老太道,“娘,那我先過去忙了。”
“好。”季老太笑著應了一聲見季秋陽還在一旁站著便道,“秋陽還不趕緊上車?”
季秋陽微微頷首,撩起衣擺上了馬車。
薑靖怡挑眉瞧了他一眼,季秋陽同樣挑眉,“怎麽?”
“沒。”薑靖怡決定不跟他計較,她發現以前對這男人的評價有些不準確,說他古板無趣可有時候又能以別樣的風趣還給她,說他正經君子可這幾日的作為又實在像個無賴。
她實在沒有信心說這樣的男人對她動心,隻是現在這男人又是在搞哪一出?
可季秋陽明顯裝傻充愣,坐在馬車上端坐的像世外高人,神聖不可侵犯。
薑靖怡靠在馬車壁上眯眼瞧他,季秋陽的腰背挺的更加直了,沒有人知道此刻他有多緊張,沒人知道衣衫下的身體有多僵硬。
哪怕是季秋陽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如此……厚顏無恥,早先他還覺得原來的薑靖怡恬不知恥因為喜歡他做出無賴的事,瞧瞧如今他的所作所為又與原來的薑靖怡又何區別?
季秋陽的心砰砰直跳,他突然一愣,原來的薑靖怡是因為喜歡他,那他現在也是因為喜歡薑靖怡?
他微微側臉便瞧見薑靖怡眯著眼瞧著他,他的臉陡然紅了,迅速轉過來,心口的位置卻跳的更歡了,似乎在嘲笑他的所作所為。
季秋陽嘴唇緊抿,眉頭微蹙,攏在袖中的雙手鬆了又握,握了又鬆,他在糾結要不要與薑靖怡說出他的心事。
萬一他說了薑靖怡毫不遲疑的拒絕怎麽辦?
可若是不說,那兩人就此錯過?
季秋陽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優柔寡斷之人,可如今卻不得不承認,他有些慫了。
“靖怡……”
他剛開口,馬車停了,薑靖怡似乎沒聽見他的聲音,道,“到了。”
瞧著薑靖怡跳下馬車,季秋陽堵在嗓子眼的話不得不咽了回去,她到底聽見了裝沒聽見還是真的沒聽見?
“不下來?”薑靖怡喊他。
季秋陽舒了口氣恢複雲淡風輕下了馬車,站在一旁瞧著下人忙碌給她抬箱子,薑靖怡很忙,叫上新來的姐妹倆小杏和小桃打算出門采購生活物資去。
季秋陽悶不作聲跟在後頭,薑靖怡走到哪跟到哪。
隨著薑靖怡買的東西越來越多,季秋陽漸漸發現他滿足不了薑靖怡的生活所需。
難怪村裏人覺得他娶了薑靖怡是走了大運,恐怕在外人眼中他就是個吃軟飯的人吧。
季秋陽自尊心受損了,薑靖怡覷著他麵色變來變去卻不知他到底想些什麽,隻以為他書生身體受不了勞累,便道,“若不你回去歇著?”
季秋陽麵無表情道,“怎麽,嫌我不夠強壯?”
薑靖怡皺眉,“隨你。”
一下午的功夫,薑靖怡將碟子碗木盆之類的東西置辦齊全,回了鋪子的時候李氏答應她的被褥也都送來了,至於下人要用的早在幾天前就買了,倒是不用她操心。
東西收放好時間也不早了,這邊一應東西俱全,薑靖怡都不想回季家去了。
可季秋陽就在邊上杵著,似乎不回去也不合適,畢竟臨走前她還答應季老太會在家住兩天。
算了,反正季秋陽再有一日就得回書院了。等他走了她也好有借口到縣裏來。
兩人坐上馬車,薑靖怡攤在凳子上就不想動了,季秋陽瞥了她一眼沒吭聲,反倒將手裏不知什麽時候提著的紙袋遞了過去。
薑靖怡這才發現他不知何時拿了一個紙袋,她狐疑的接過來打開,卻見裏頭是一粒粒炒熟的花生米。
這是給她的?薑靖怡無聲的詢問。
季秋陽耳朵有些泛紅,半晌開口道,“吃些吧。”
薑靖怡心中的怪異越發的明顯,她伸手捏了一顆花生吃了,挺酥脆的,“你怎麽這麽好心?”
許是這句話又傷了他男人的自尊心,雙目頓時淩厲的朝她看過來,“若是怕有毒盡管扔了便是。”
薑靖怡一噎,頓時氣惱,“你發什麽脾氣,咱倆啥關係自己不清楚嗎?你這樣殷勤會讓我誤會的。”
“那就誤會好了。”季秋陽脫口而出,隨即又覺得羞惱耳根子直接紅透了,他瞥過臉去,“我是說……我是說……”
他實在說不出口。
薑靖怡眼睛毒辣的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你喜歡上我了。”
用的是肯定句。
季秋陽結結巴巴道,“你別瞎說。”
直接不敢瞧薑靖怡了。
薑靖怡撇嘴,“喜歡就喜歡唄,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
她說完就見季秋陽怒瞪著她似乎受了奇恥大辱,頓時驚詫,渾身都被他看的毛毛的,“你、你做什麽這樣看我。”
季秋陽胸口起伏顯然是氣急了,他沒料到他的一句話竟得到的是這樣的回應,他額頭青筋跳了跳,最後咬牙切齒道,“沒事。”
說罷將頭扭過去再也不肯說一句話了。
車廂內氣氛有些尷尬,薑靖怡索性閉目養神,沒一會兒就察覺有道視線落在她臉上,她突然睜開眼,落入她眼中的就是季秋陽落荒而逃的眼睛。
薑靖怡心中的怪異越發的多,她幾乎可以肯定季秋陽是喜歡她了。
可她又該如何對待這份感情?
薑靖怡覺得有些為難,甚至有些後悔之前那樣撩撥他了,假如她沒有撩撥他,那現在兩人是不是就該握手言和好聚好散了?
她不覺蹙了蹙眉,心裏隱約竟有些失落。
上一世她沒談過戀愛,但並不缺少追求者,可那時她沒心思無暇理會,到如今反倒自己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
“東家,到了。”
外頭趙柳的聲音傳來,薑靖怡回神慌忙下了馬車。
季秋陽就在她身後跟著,進了堂屋季老太似乎在走神,見他們回來笑了笑道,“回來就好,吃飯吧。”
雲氏夫妻早就回來了,如今人到齊了便坐下吃飯。這兩日村裏在麥收,都忙碌的很,季老太突然閑下來了反倒有些不自在。
季老太道,“靖怡啊,你鋪子什麽時候開?要不要琳夏提前過去幫襯幫襯你?”
薑靖怡還未說話,季秋陽便點頭,“也好。”
薑靖怡扭頭看他,這是替她做決定了?
季秋陽垂眸吃飯,並不看她。
“那邊屋子多,讓琳夏提前過去也好。”薑靖怡有些不悅,季秋陽到底什麽意思,哪怕她不在乎多個人少個人,但也不必他替她做決定吧。
心裏帶了火氣,薑靖怡心情就不好了,回房後季秋陽道,“是我的不是。”
薑靖怡凝眉看他,“季秋陽,你到底什麽意思。”
季秋陽看著她,“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薑靖怡驚詫,這事兒在她心裏想是一回事兒,真的從季秋陽嘴裏說出來又是一回事,她心裏有些慌,不敢看他,“你別瞎說,你都答應跟我和離了。”
說完她走到剩餘的箱子麵前收拾她的衣衫,等她聽不見身後動靜的時候回過頭來卻瞧見季秋陽還站在那裏看著她。
薑靖怡嚇了一跳,“你還有事?”
季秋陽將話說出口的時候心裏鬆了口氣,可看到薑靖怡反應時心裏都涼了半截,這會兒問他還有什麽事的時候他突然搖了搖頭,鋪開蒲葦席躺下了。
薑靖怡見他沒繼續追問,心裏鬆了口氣,然而躺下半晚上卻沒睡著。
半夜昏昏沉沉睡去,翌日清晨隱約聽見開門聲接著又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季秋陽已經離家提前回書院了。
不知為何,薑靖怡竟有些恍然,她今日大概就去縣裏不回這裏了,日後她和季秋陽可還能相見?
作者有話要說:薑靖怡:嗬,狗男人
晚上還有一更,小可愛們請收一下我預收啊,預收炒雞重要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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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爹上門了,後娘上門了,殷序臉子甩的啪啪響:生為覃家人,死為覃家鬼,入贅覃家再不是殷家人。
——
覃幼君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兒,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不計其數。
到了嫁人的年紀覃幼君隨手指了指帥的慘絕人寰的殷序:就他了。
人人都說覃幼君眼瞎心盲,放著前程無量的無雙公子不要,偏偏對個紈絝子情根深種。
可覃幼君知道,她這個夫君上朝堂能舌戰群儒,下朝堂能洗衣帶孩子。
此等優質男兒絕世無雙,再適合她不過。
然而旁人不知道的地方,殷序可憐又無助抱緊懷裏的覃幼君,穿到這種書裏,隻能靠軟飯硬吃抱緊大腿維持生活這樣子。
大腿覃幼君: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