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成績
在高二一班的早讀課上, 張雅無可奈何地做起了試卷，對後麵宋宛蘭在顯擺周末去哪裏玩了都沒時間去挖諷。當然, 葉輕輕自己也順便把昨天剩下的一套題給刷完了。
等從題海中回過神來，葉輕輕深深呼出一口氣，隻覺得神清氣爽。
張雅眼角抽搐地偷偷放下筆，葉輕輕瞥了眼她的進度，知道她在偷懶也沒說什麽。自己對完答案後，發現早讀課還有十來分鍾，就接著看起書來。
周六晚上的物理試卷批改排在其他開學考試試卷的後麵，直到今天早上才被監考老師送到辦公室物理組批改。
一張張的試卷被批改出來，隨著上麵不斷的紅色大×，張明海的眉頭越皺越深，臉色逐漸陰沉。雖知道一中本身就不看中各類競賽，平時競賽組也是讓學生憑愛好自行參加，但他沒有想到這次試卷的測試下，成績會差成這樣。
“這次的成績有點慘不忍睹啊, 張老師, 你們重點班的成績應該還好吧。”高二六班的物理老師夏河抖抖手上的試卷, 他實在不好意思透漏出班上學生測試出來的水平。
其他老師見夏河在問, 頓時明白普通班的成績估計都差不多, 一通圍到張明海的身邊, 把他包圍地密不通風。
張明海隻好在眾位老師的注視下迅速批好最後幾張試卷，隨著上麵分數越來越不好看，他批改的力度越來越大，周圍老師也麵色凝重，這種成績拿去比賽哪怕是重點班的學生勝率也不大啊。等輪到最後一張試卷的時候，大家已經不抱希望了。
“哦, 這是你們班特招進來的葉輕輕吧，估計是後來進來的，學號才排到最後。”張明海此時也顧不得臉上無光，他拿出葉輕輕的試卷開始批改。
嗯，第一題對了。哦。第二題也沒錯。等批到最後，在各位老師驚訝的目光中，他把試卷從頭到尾再次檢查一遍，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我的天，你班這個葉輕輕太厲害了吧。”話音剛落，夏河老師立馬把張明海手中的試卷拿了過來。
竟是全對！連最偏僻的一道天體物理學方麵的題目都對，可想而知這位同學平時涉獵有多廣，對物理學著實下了苦工。
其他老師也在嘖嘖稱奇，要知道這些題目是他們在曆年各類物理競賽中擇選出來的，哪怕是他們這種專門教物理的老師也沒有把握全部做對。
看樣子張明海班上真的有一個天賦卓越的好苗子，更好的是這位同學學習認真，上周末他們有老師可是在學校圖書館遇到她，聽說那時她手中也拿著物理書在看。
這下，周圍的老師也不免對張明海有些羨慕，怎麽這個好苗子就出現在他班上了呢。
張明海麵上不顯，心中樂嗬，對周圍羨慕的目光也不在意，隻拿走葉輕輕的試卷再看，越看越高興，看樣子省級競賽考試有望，他思索片刻，決定好好找她談談，他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天賦的學生。
“葉輕輕，張老師叫你去辦公室一趟。”錢倩倩剛去辦公室送周日的作業本，張明海看到她就順便讓她喊葉輕過來。
剛下早讀課準備跟張雅去吃飯的葉輕輕嚇了一跳，不知道張老師找她有什麽事情，難道是這次的考試？她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信心的，跟張雅說了一聲，轉身去物理組辦公室。
等到葉輕輕走後，還沒走完的同學也在討論：“剛考完試，不知道張老師找她幹嘛？”
“難道是這次的成績出來了？”錢倩倩剛坐下來，她同桌是個梳著齊劉海長發的女孩子，好奇地問道。
錢倩倩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不過她先前看到張明海手上拿著一大疊試卷，又頓了一下說，“應該跟這次的物理考試成績有關吧。”
“誰知道呢？估計不是考得太好就是太差吧。”這次物理考試的難度眾所周知，下意識地把另一種可能拋棄。
從過道走過的宋宛蘭聽到，麵色難掩興奮，難道葉輕輕考得非常差？不會物理考試時候一直是在一通亂寫吧？想起葉輕輕先前並沒有參加過什麽比賽，隻是成績比較出彩，宋宛蘭越想越覺得可能。她再也等不及，出門撥通電話。
“林絮姐，我這裏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對，是葉輕輕……”那邊的林絮接到消息後也不懷疑，宋宛蘭跟那個葉輕輕同一個班，這種事情哪還有假。昨日的難堪湧入心頭，要不是她，自己怎麽會付出這樣大的代價，她不可能讓葉輕輕好過。
林絮冷哼一聲，看樣子上次沒有拒絕宋宛蘭的示好是對的，要不然怎麽知道關於葉輕輕的第一手消息。還好她在察覺到這一個變數之後就暗自留意，沒想到她真的跟蘇白黎搞到一起。
任何阻擋她成功的因素，都需要清理掉。
至於宋宛蘭，宋家不過是她母親宋佳木的娘家，在林父公司越做越大的時候，自然而然地就攀附上來。對於林絮來說，宋家是堪比吸血蟲的存在。
林絮坐在教室裏，想起了早上林母發來的信息，心中就煩躁異常，她急需一個出氣口。既然動不了蘇白黎，對付一個葉輕輕還不算什麽。
她眼珠子一轉，一個主意就浮現在腦海中。
“哎，希望這次我能考好一點。”看著葉輕輕離去的身影，錢倩倩的同桌夏婉言皺眉說道。
錢倩倩知道她在擔心什麽，隻是安慰了兩句，她對自己的成績也擔心呢！
一個上午的時間，足夠她做些什麽了。
兩節課後，葉輕輕才從物理組辦公室出來，心情頗好，她在張明海拿出另外一套試卷證明自己的實力後，也明白了自己現在不必如以前一樣按部就班地參加高考進入大學。
既然有這個物理競賽的機會，就應該充分發揮自己的天賦和實力，在這個世界中，她可以更早地走到以前的高處，甚至可以更深入地研究所愛的領域。
想起張明海考慮到她目前情況可以向學校為她爭取的福利，葉輕輕心中輕鬆不少，能不用承受經濟壓力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何樂還不為？
在暗搓搓準備靠自己能力賺大錢的蘇白黎還不知道葉輕輕已經憑借自己的能力提前解決了後顧之憂。
下午的課程很快開始，葉輕輕跟張雅在宿舍休息好後便上課去了，等她們走到教室，才發現好多同學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而坐在她們身後的宋宛蘭在看到葉輕輕後更是眼睛發亮。
怎麽回事？葉輕輕心中納悶。
等她坐好，宋宛蘭再也忍不住，大聲說道：“葉輕輕，你沒看學校論壇嗎？”感受到宋宛蘭的惡意，葉輕輕沒有說話，班裏透出一股不尋常的平靜。旁邊的張雅在宋宛蘭開口後立馬打開手機查看起來。
看著葉輕輕一無所知的樣子，宋宛蘭快意極了，繼續說：“差點忘了，你那手機沒上網功能吧。”
葉輕輕有點詫異地看著她，沒說自己的手機還在劉隊那裏，隻是站在那，看著宋宛蘭問：“我得罪過你嗎？”
原本準備看好戲的宋宛蘭臉上表情一滯，沒想到她會當著這麽多同學的麵直接問這個問題。
沒等她打破臉上表情的凝固，就聽見葉輕輕接著說：“我手機沒上網功能怎麽了？來學校是為了學習的。”
她聲音的音色清脆，明明是兩句簡單的疑問句，可問得宋宛蘭臉上紅白相間，直直地砸在她的心頭。
周圍的同學們原本就在看著葉輕輕，連帶著宋宛蘭都感覺到落在身上的目光。
葉輕輕不知道她跟林絮的關係，隻是單純地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來。其實從來到一中的第一晚，她就感受到了宋宛蘭若有若無的敵意，隻是先前以為不過是女生間簡單的氣場不合，也就沒在意。
隻是，這次宋宛蘭莫名其妙的話中可全是滿滿的惡意。
“如果我是你的話，在高二這麽緊張的學習時刻，應該把精力多放在學習上。”葉輕輕的眼睛很亮，說話的聲音清正利落，似乎真是為宋宛蘭提建議。
宋宛蘭當然不會聽進去，想起林絮的吩咐，當下也不客氣，直接陰陽怪氣地說道：“你說的倒是比唱得好聽，不過是裝模作樣罷了！”
“宋宛蘭，你夠了。”張雅忍不住說道，她真討厭這個像蒼蠅一樣嗡嗡作響的人。
宋宛蘭今天似乎是特別有底氣，隻是掛著諷刺的笑容看著張雅，張雅被她氣得腦子發昏。
她這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倒是真的引起了葉輕輕的好奇，再加上周圍同學的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她身上，還帶著時不時的審視。
葉輕輕不想跟宋宛蘭多逞口舌之爭，而是對張雅說：“能給我看看嗎？”
張雅有點擔憂地看著她，葉輕輕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拿起她遞過來的手機看了起來。
張雅手機的屏幕不小，上麵的一行加粗的字體看得格外清楚。
“驚！特招進來的學生疑被包養！”一個震驚體的下麵則附了一張葉輕輕的高清照片，而她旁邊站著的是一名微胖的中年男人，照片中的兩人擁抱在一起。
轉學生本來就是別人喜歡津津樂道的事情，更別說若是這裏麵還有八卦了。
“聽說這次物理競賽考試那位葉輕輕的成績極差，不會是被人花錢塞進來的吧。”
“對啊，上次還有人看見她在學校外麵的巷子裏跟人打架呢。”
“不會吧，我看她穿著挺樸素的，看著不像那種人啊。”
“樓上不知道吧，葉輕輕可是從小父母雙亡，在福利院長大，誰知道呢。”
……
類似的評論越來越多，附上的照片越來越多，這些似乎都在佐證上麵話的真實性。評論是張雅迅速滑動手指的痕跡，手機上的界麵還在不斷更新，她與葉輕輕雖相處時間不長，但對她的秉性還是了解的，這明顯就是有人在惡意造謠！
葉輕輕一目十行地瀏覽起來，第一張擁抱的照片是她來上學前去看望福利院的院長，最後在門口擁抱告別的照片，不知道是被誰拍了下來，還截掉當時在場送別的其他人。
至於其他的一些所謂證據，在她看來不過是強製拚湊起來的罷了。看完，她說了聲謝謝，把手機還給張雅，自顧地去看書了。
有時間花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還不如好好地看書呢。參加全省物理競賽的事情已經確定下來，她也不想落下其他的課程，準備做兩手準備。
所以在那篇帖子被人如火如荼地討論的時候，葉輕輕又進入了學習狀態。雲淡風輕的表情一如既往，這些事情對她似乎沒有產生任何影響。
同學們見她表情都沒變，很快沉入學習中，哪怕一開始看到消息時有些驚奇，這下安靜下來。
當事人都沒反應，他們也覺得興趣缺缺，覺得隻是某些人的捕風捉影。特別是離上課也就兩分鍾，同學們還是覺得接下來的成績公布更為重要。
班級很快恢複往常的安靜，宋宛蘭剛準備看戲，這戲還沒開始呢，沒想到主角都不演下去，想到剛才林絮發來的吩咐，她咬咬牙：“葉輕輕，你不會是做賊心虛了吧？”
葉輕輕懶得理她。
“怎麽？被我說的無地自容了？”宋宛蘭繼續說，沒注意到此時班裏詭異地安靜。
這宋宛蘭是瘋了吧？葉輕輕跟她有仇？所有人的心裏一致地想。
“宋宛蘭，你給我住嘴！班級裏是學習的地方，不是讓你在這裏說三道四的！是不是要我給你請家長啊。”張明海拿著一疊試卷走了進來，剛到門口就聽見宋宛蘭尖利的聲音，讓他謄寫成績時本就不好的心情再次變差。
張老師什麽時候來的？聽到張明海的怒喝，宋宛蘭哪還有剛才的氣勢，這張明海在一中的名聲可不是被人白叫的，哪怕是宋宛蘭，現在心底也有些發抖，她不敢反駁，隻低著頭在那不敢言語。
張明海掃視一周，試卷放在講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音，大家見他麵色不好，再看到他收下的試卷，全都一聲不吭，生怕成為下一個被罵的。
“估計大家在考試後討論過了，對自己的成績有所猜測吧。我要說的是，你們這次考得很不好，我希望以後不要把注意力放在一些不該放的事情上，好好學習才是你們最大的事情。”說完，他不忘看了宋宛蘭一眼。
宋宛蘭感覺到頭頂的視線，大氣都不敢出。葉輕輕心中暗暗點頭，這個張老師倒是一位負責的老師。
“現在我們開始發試卷。”這句話一出，大家緊張地豎起耳朵。
作者有話要說：林絮：來呀，勾心鬥角啊
葉輕輕：來一套理綜試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