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考試風波
這次考試的座位排序是按照上學期的成績排名的，所以葉輕輕的位置在高二理科班級的最後一位。
不過先前張明海已經在班會上特意說過這種情況，所以高二一班的同學們並沒有私下嘀咕什麽。
早讀課後，葉輕輕再次檢查下考試用具，就跟張雅分開朝不同的考場走去。
“輕輕，加油！”張雅幫她再次檢查好帶去的東西後，鼓勵她。
如果張雅沒用眼角的餘光看向兩人桌位後麵的宋宛蘭就好了，大概是這次考試來得倉促，大家都在緊張準備，張雅跟宋宛蘭平靜地度過兩天。
“你也是，一起加油！”學生時期就是這樣，好像隻要努力什麽都有可能，所有人都是帶著無窮的希望生活。
葉輕輕喜歡高中生活，即使時間總是被課程排滿，可她仍舊無比享受這種時光，哪怕重來一次也不例外。
今天是個好天氣，在昨晚急匆匆而來的一場秋雨後，天空是澄淨的藍色，清爽的風吹走了前幾天的燥熱。
是個很適合考試的天氣，葉輕輕邁著輕快的步伐向整個高二年級所在的教學樓二樓的最西邊的考場走去。
高二的理科班級剛好以二樓中間的樓梯為界，把教學樓二層直接一分為二。西邊是普通班，東邊是重點班。班級的分布就像光榮榜上的成績一樣，涇渭分明。
文理科也才剛剛分，理科的兩類班級所學的進度相差無幾，因此這次考試並沒有分卷，而是十個理科班的學生都是按照上學期期末的成績排考場，然後統一考試。
對重點班的學生來說，這次的開學考試很特殊，若是考得比普通班的成績還要差，那豈不是丟臉丟到家了。這就是宋宛蘭最近兩天都保持安靜，且眼下還出現黑眼圈的原因。
誰都不想因為這次的考試成績被踢出理科班，雖然張明海並沒有說出這個後果，但晉江一中以前不是沒有過這種成績。
優勝劣汰，你不進步的話，別人就會頂替你的位置，這很正常。
對此葉輕輕沒有多大的感歎，對她來說，與其想這些，還不如抓緊時間多做兩道題。
昨天放學前就已經把各考場裏麵的桌椅位置重新排好，桌子裏麵的各種書也被鎖了起來。
上午八點半開始考試的第一門，等葉輕輕到達最後一個考場的時候，離考試即將開始還有十幾分鍾。
考場裏麵鬧哄哄，葉輕輕還沒進去就聽到裏麵說話的聲音。
她一跨進考場裏麵，裏麵頓時一靜，原本正在嘰嘰喳喳的人全都停下來看著她。
葉輕輕沒有在意，而是對照著自己的準考證號，找到自己的位置，在最後一個位置上核對無誤後，坐了下去。
她拿出自己的考試用具，用心準備了起來。
旁邊傳來各種各樣的議論聲，葉輕輕充耳不聞，隻安心地等待考試。
“這誰啊這麽漂亮怎麽沒有看到過？”
她今天穿著晉江一中發的校服，簡單的藍白校服穿在她身上時充滿了青春洋溢的氣息，烏黑的馬尾辮搭在腦後，低頭的時候露出的側臉精致白皙，哪怕她不著脂粉，素顏也足夠可以吊帶一大群人。
真是奇了，看這在考場考試的樣子，肯定是高二的學生，怎麽這麽漂亮的女生在學校裏不出名？
旁邊的人趁她不注意已經那著手機拍了起來，哢嚓一聲，手機相機的拍照聲沒關，葉輕輕皺著眉抬起頭看了過去。
那同學一驚，趕緊解釋，胡謅了一句：“同學，我就是在自拍。”
這話一出，惹得周圍哄笑，葉輕輕可不相信，直接站起身，冷著眼把手伸出，示意把手機拿來。
她冷著臉的時候讓人心中一跳，讓人感到幾分冷豔出來。剛才拍照的肖岸抬頭的時候正對著她的正臉，立馬臉上爆紅，自覺地把手機交給她。
打開相冊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側臉，葉輕輕點了刪除，把手機還給他，說：“不好意思，我不喜歡別人拍我。”
肖岸紅著臉坐在那裏，看她坐回原地，他趕緊回到相冊，找到裏麵的垃圾箱，把她剛刪除的照片恢複出來，又直接存在雲盤裏。做完這些，他又偷偷地看了過去。
這女孩子長得真好看啊，就是不知道叫什麽。
準備考試的葉輕輕還沒發現，已經有人準備等她不在的時候偷偷地看她準考證，想以此獲得她的姓名。
不過她現在全部心思都在考試上，自動屏蔽外界的幹擾。
周五上午考的是語文和數學，試卷發下來以後，葉輕輕很快審題起來。
還好，語文前麵好多都是基礎知識，她把前麵的記憶部分很快寫好，又檢查一遍，改正了一個錯字後按照自己的考試習慣先寫後麵的大作文。
是命題作文，她鬆了一口氣，還好是議論文。她這段時間看過的模板不少，按照三要求論點、論據、論證快速地寫了起來。等她寫完，再看下手表上的時間，一場考試的時間就已經過去一半。
中間的閱讀理解對她來說也不算難，她把文言文放到最後，先做白話文閱讀理解。裏麵有幾道選擇題，對照前麵的文章找出答案填上。
集中注意力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等全部做完檢查一遍，葉輕輕看了下手表的隻剩下十五分鍾。她又重新檢查一遍，順便看下自己的準考證號。等考試時間還剩五分鍾的時候，她放下筆，伸伸手指舒緩一下。
第一場考試結束，葉輕輕感覺還行，感覺還蠻順手的。
這個考場排在最末，最末的考場通常被默認為是差生考場。第一場考試裏，就有人在開始睡覺，監考老師隻要他們不鬧事也不管。畢竟哪怕是最好的高中，總會有一些差生的。
她坐在那裏不說話，其他人哪怕再好奇也不敢上前唐突。肖岸等得都快要急死了，女生不都是喜歡去衛生間嗎？他可是經常看到自己班的女生一下課就成群結隊地去。
那她怎麽還不去？她不去的話我怎麽去偷看她的名字啊。
他心中糾結，嘴上脫口而出：“同學，你不去衛生間嗎？”
聽到這話的葉輕輕覺得莫名其妙，問：“我不去衛生間跟你有什麽關係嗎？”
周圍的同學哄堂大笑，有人笑道：“肖岸，你想約人家美女一起去衛生間啊？”
知道自己說錯話，肖站結結巴巴地解釋：“我不是，我隻是……”
隻是什麽？難道自己要說隻是要等你出去偷看你的名字？
這人真奇怪，葉輕輕沒空理他們，因為數學考試就要開始，她已經看見外麵走廊有老師拿著卷子過來。
“安靜。”監考老師是學校裏麵大名鼎鼎的劉芳，是一位成績論且平時很嚴肅的老師，她看著吵鬧的考場，一張臉冷冰冰的。
在場認識她的不少，好幾位是她的學生，一見她進來就縮成鵪鶉不敢作聲。
吵吵鬧鬧的考場一下子就安靜下來，劉芳滿意地點點頭，一邊拆開卷子一邊說：“請大家保持安靜，不會做的也不許提前交卷，等鈴聲響起才能走。”
啊？聽完這話，唉聲歎氣的聲音響起，他們還想胡亂寫記下，然後早早交卷去吃飯呢。
下麵又嘰嘰喳喳起來，劉芳生氣地拍了拍講台：“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她這一發威，大家都不敢說話了，整個考場隻剩下發試卷的聲音。
試卷發了下來，葉輕輕拉住一看，大致瀏覽一遍後，發現除了一些高一的學習內容外，還有高二本學期的。
她隻是略微驚訝了一下，發現果真如張明海所說的一樣後就安靜地把注意力放在試卷上。雖然以她的經曆在高中的知識上已經走在其他人的前麵，但是葉輕輕並不打算放鬆片刻。
因為，她想比上輩子走得更遠，更快。
平靜了一下，葉輕輕迅速地瀏覽考試題目。
或許是有劉芳的鎮壓，整個考場裏麵異常地安靜，隻聽見下筆寫字沙沙的聲音。
她在這邊做卷子，肖岸在旁邊盯著她看，時間越來越少，他有些著急。無聊間，他填好試卷上自己的名字，腦中靈光一閃，從草稿紙上撕下一塊，寫上幾個字，卷成一團，大手一扔，就扔在她的卷子上。
試卷與紙團碰觸發出“啪”的一聲，在寂靜的考場裏尤為突出。
這一聲立馬吸引力劉芳的注意，她的眼神掃了過來，手指一指，對象是肖岸和葉輕輕。聲音尖利：“你們給我站起來！”
葉輕輕愣住，這好好做的卷子上麵哪裏來的紙團，她茫然地站起來，不知發生了什麽。
“你們在幹什麽？是不是在傳答案？”劉芳對差生本就沒有什麽好脾氣，對成績差還喜歡作弊的人更是深惡痛絕。
這下葉輕輕明白了，她這是被波及了，就是因為她排在最後的考場，所以監牢老師在見到紙團時就下意思地認為她在作弊。
“怎麽？被捉住就說不出話來？以為反正自己的成績不好，就無視校規校紀？”劉芳最討厭這種成績差還不端正學習態度的學生。
這話說的就有些嚴重，葉輕輕對這不弄清事實真相就直接下定論的老師不滿起來，她可沒有無緣無故地被黑鍋的習慣。當下也也不甘示弱：“老師，這個紙團我都沒有打開，你怎麽就料定是我們作弊？”
說完，她當場打開紙團一看，裏麵隻有一句話：你好，我叫肖岸，你叫什麽名字？
這哪是要答案的樣子，明顯是搭訕而已。
劉芳沒有想到還有人敢跟她頂嘴，她在班上向來說一不二，哪怕最調皮的學生都不敢惹，蓋因為她一句不合就要請家長，這誰受得住？
氣得很，她抓起葉輕輕手上的紙團，準備拿下證據看這女生該怎麽狡辯。拿過來一看，一張臉青白交接起來。
怎麽不是答案？劉芳沒想到裏麵是這個內容，一時間不好收場。緩了一口氣，這才說：“那你們也是破壞考場秩序，記住了，下一次就當做作弊處理。”
說完，把紙團扔進垃圾桶，狠狠地瞪了肖戰一眼，但奈何人家是體育生，不在她班，自然也不歸她管。
一場烏龍就這樣結束，葉輕輕沒有再說話，她也不想在考場上跟監考老師發生爭執。她低著頭，坐下繼續看卷子，看都沒看肖岸一眼。
肖岸沒想到會這樣，心知是自己的行為拖累了她，心中愧疚，也不敢再有所動作。
考場裏鴉雀無聲，誰也不敢再做小動作。等試卷全部檢查一遍，葉輕輕才放下筆。
理科一向是她的強項，上輩子就能順利超過重本線，多一次的機會她隻會做得更好。除了剛才考試中的小風波，下筆的過程簡直就是一氣嗬成。
熟悉的下課鈴聲一響，考試結束。等劉芳收完卷子一走，大家都衝了出去，好好考完一場考試，坐那麽長時間不能走，對這個考場大部分的考生來說已經是奇跡了。
葉輕輕拿著書包走在前麵，腳下生風，下午要考英語，她想趁中午的時候再看會書。肖岸跟在他旁邊，樓道裏的學生很多，她一時還讓不開。
“你叫什麽名字呀？”這人準考證收得也太快了，他眼尖都沒看到。
葉輕輕不出聲，隻是眉頭又皺了起來，幹脆一個勁地往教室。
她加快腳步，他也加快，他說話，她不理。
“說一下嘛，不然下午我還扔紙團就給！”肖岸說出這樣一句話。
果然，這話一出，葉輕輕腳步一頓，心中生出幾絲煩躁。下午她還要考試，上午的事情不想重複，這樣隻會浪費她的時間。
“葉輕輕。”說出自己的名字，葉輕輕走得更快，再過一個班級就到自己班上了。
“唉，你別走啊。”剛記下名字，肖岸就見她腳步加快就要走，下意識地伸手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