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突來的離別
“好,你說。”
沐安握著她的手,眼裏帶著焦急。
為什麽總是要這樣。
李雨旦是她欣賞的人,也是她當做朋友的人,為什麽一轉眼的功夫,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知道莫婷婷一直在針對石家,可是她以為最多就是公司破產,沒想過會危及到人的性命。
這樣明目張膽的犯法行為,這些人的眼裏都沒有法律的嗎?
“沐安,在XX銀行的保險櫃裏,有、有一份資料,是、是我請的私家偵探,拿、拿到的關於莫氏的一些內、內幕,並不齊全,但、我已經看過了,莫家的企業有很大的問題,你、你可以要簡文墨繼續查下去,其中還、還有一份錄音,是、是關於莫婷婷的前男友的,可、可以從那個人的身上入手,保險櫃的密碼是XXXXX,提取需要的相關證件我都準備好了放在家裏我臥室的床的夾層裏,你、你去拿了。如果、如果我死了,把我和老石葬在一起,我知道、他、他撐不了幾天了,我、我……”
李雨旦說著,眼淚從眼角滑落。
危險隻是一刹那來臨。
誰也不會想到下一刻就是死亡。
後悔嗎?
不悔。
從來不後悔。
嫁給他,從來沒後悔過。
為了他魚死網破,她也從來不後悔。
“告訴他,我、不後悔。”
李雨旦說罷,一滴淚滑落,手漸漸的沒了力氣。
沐安傻傻的看著,固執的重新握住她的手。
“李雨旦,你要堅持住,石福發還在等你,你千萬不要有事,你醒醒啊。”
“叫醫生。”
簡文墨冷冷的吩咐醫生,身後的人連忙跑走。簡文墨走到床頭,按了緊急的呼叫鈴,沐安固執的握著李雨旦的手,仿佛隻要她這麽抓著,她就可以醒過來。
“李雨旦,你一定要醒過來,石福發還在等著你呢,你聽到了嗎?我知道你聽得到,我知道的。”
沐安喃喃自語的重複著。
簡文墨將她抱起。
“醫生來了。”
“哦哦。”
沐安傻傻的點頭。
看著醫生在床前忙活,看著醫生給她做檢查,做點擊,但是最後無力的搖了搖頭。當白布蓋在李雨旦的頭上的那一刻,沐安的世界是安寧的。
她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隻是僵硬的走到床邊。
把她的手放進白色的被單裏。
“李雨旦,你放心,那些壞人,那些謀財害命的人,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你……”
話說不出來。
隻剩下哽咽的聲音。
“這位小姐節哀,病人之前就已經查出胃癌晚期,最多也不過是半年的時間了。”
“什麽時候?”
沐安傻傻的看著醫生。
“半個月之前吧。”
醫生的話音落,沐安差點兒摔倒在地上。
簡文墨及時的扶住了她。
“怎麽了?”
“半個月前我在醫院見過李雨旦的,她說隻是歲數大了,身體有些毛病。當時她一點異樣都沒有,可能那時候她就做好準備了,所以才能義無反顧的做了這些。”
“不要想了。”
簡文墨用力的握著沐安的肩膀。
誰又能想到,一個鮮活的熱烈的女人,一眨眼的功夫就香消玉殞了。
一切都像是一個夢。
沐安看著那被白布覆蓋著的人。
“石福發在哪裏?”
該說的話,她要轉達到。
不管那個人聽不聽得到,她怕晚了,那個男人什麽也聽不到了。
石福發的病房,簡文墨帶著沐安過來。是重症監護室。
隻能隔著厚厚的玻璃,遠遠的看著。
沐安的手輕觸著玻璃,看著裏麵滿身都是管子男人,“石福發,我不管你聽不聽得到,我也要告訴你,李雨旦,你最愛的那個女人已經走了,她讓我告訴你,她從來不後悔。嫁給你,她不後悔。”
“不管你這個人是不是很討厭,是不是個老色鬼。但我想你在她心裏是最好的。
為了你她可以不顧一切,因為是你給了她足夠的勇氣。你是個好男人,至少對她來說,你足夠的好。”
看著床上那個人,好一會兒,沐安才輕聲道:“走吧,該處理李雨旦的後事了。”
沐安平靜的轉身,簡文墨忽然用力的抱住她。
“如果我知道是這樣,我不會讓你來。”
讓她看到生離死別,看到一個鮮活的生命從她的眼前流逝,這是一種殘忍。
“我該來的,她說過,我們是朋友。”
沐安努力的睜大眼睛,不想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簡文墨緊緊地摟著她,“是她求我叫你過來,我明知道她可能沒多少時間了還帶你來,沐安,我知道她手裏必然掌握了關鍵的資料,所以莫家才要滅口,但是她不一定對我說,所以我才要你來,我連你也算計其中,我……”
“你做的沒錯。”
沐安同樣緊緊地抱著她,把自己的頭壓在他的肩上。
“如果我不來,那麽李雨旦死的有什麽意義?我來了,我們還可以拿到更進一步的消息,可以早一點揭發莫家的卑鄙手段,而不是被動的再次看到一個又一個人的犧牲,但是我們卻束手無策。”
沐安深吸了一口氣。
但還是忍不住傷心。
渾身上下都是軟的。
腦子裏不停的回放著李雨旦離開的那一幕。
簡單而短促,眼角的淚是為自己最愛的人而流。
此生不悔。
“簡文墨,不要再瞞我什麽了,我怕哪一天我們也……”
“我們不會這樣。”
簡文墨堅定的說。
他們不會這樣。
永遠不會。
但是今後的路,他會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一步一步一起堅持。
“好,我們不會這樣。”
監護室內,電子儀器忽然發出急促的‘嘀嘀嘀——’的聲音。
沐安緊張的撲到玻璃邊去看,醫生大步的跑過來,快速的搶救。和剛才一樣的場景。沐安傻傻的看著,即便以前在母親的身邊,習慣了看醫院裏的生離死別。
可是當真正的發生在自己的身邊的時候,才知道不是誰都可以做到冷靜。
不知過了多久,她隻知道傻傻的看著,靠著簡文墨的肩膀。
醫生出來的時候,她的手心裏已經滿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