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敢見人
這個彪悍的女人又是誰?
沐安腦子裏是團漿糊了。
能把石福發打的匍匐在地上也沒有半點言語的。
這女人也不簡單吧。
果然越是瘦弱的女人越是不能小看了。
她會向你展示驚人的爆發力的。
“對、對不起,是我眼瞎,是我眼神不好,席小姐您多擔待。”
石福發努力的抬起自己的腦袋,但是卻不敢從地上起來。那看著一旁瘦弱的女人的小眼神,絕對是又敬又怕的。
他怎麽就這麽慘呢?
沐安看的真是臉部不停的抽搐,她覺得自己的三觀都要炸裂了。
石福發這麽怕一個女人,她有點……不習慣。
“那個你先起來吧……”
沐安尷尬的說。
“別管他,這種老色鬼就讓他死那幹淨,眼不見為淨。”
女人一眼等過去,石福發原本是想起來的,這一條腿才撐著地,見到女人看過來立刻就又跪了下去,臉上還掛著討好的表情,“嘿嘿,我就是想要活動一下,我沒要起來。”
這狗腿的樣子,讓沐安不得不看向這個女人。然後有點猶疑的問,“你是……石夫人?”
“是啊!嫁給這種人,我一般都不敢出來見人的。”
“啊?”
沐安不解了,嫁給石福發這個老色狼雖說並不幸福,但是看石福發對她的樣子還是挺言聽計從的,怎麽到了外麵石福發就變那樣了?
家裏老婆這麽厲害,他還敢在外麵找?
這……家庭氛圍很讓人摸不透啊。
“他是怕離婚了一分錢拿不到,你以為他是怕什麽?結婚的時候我們就有協議,不管因為什麽離婚,他的所以財產都是我的。”
石夫人譏誚的笑了笑,真以為石福發那麽聽話嗎?
沒有這些錢牽製著,怕是早就不要她了。
“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是這種人?”
石福發不滿意的說,跪地上也不覺得難受,一看就是經常幹這種事的。
跪出心得來了。
“閉嘴,我讓你說話了嗎?”
石夫人嗓子一吼,石福發連忙閉上嘴巴。
現在沐安算是明白了,為什麽那天她說要把這件事告訴石夫人的時候,石福發額頭上直接冒冷汗了。
這要是換成是她自己,說真的她也會怕的。
這麽一看,簡文墨對她算是好的了。
好歹沒有身體上的淩辱啊。
“嗬嗬……”
沐安尷尬的笑了笑,石夫人大方把包包往床畔一放坐下,“你也別尷尬,我們倆就這樣,幾十年過去了,都習慣了。”
“哦。”
沐安一副我懂了的樣子點點頭。
石夫人看著沐安,看著那裹著紗布臉,“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麽就弄成這副樣子了?你的事我也知道點,作為過來人我囑咐你一句,看開點。愛情這東西在咱們這個圈子就是個笑話。重點在於資本是否對等。你現在有了簡少,已經結婚了也是你的福氣,至於什麽葉梓晨就不要想了,葉家那個婆娘不是省油的燈,心眼狠著呢。”
這些人她都接觸過,都在一個圈子裏,來來往往的都是難免的。
隻是沒想到這些人平時對年齡相當的刷手的也就算了,還把一個小姑娘的臉弄出這個樣子。
“我知道。”
沐安笑了笑,“我不會犯傻了。”
都已經這樣了,她要還是執迷不悟,那她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還不如直接死在了高速路上痛快。
“明白了就好。”石夫人歎了一聲,轉頭看了一眼石福發,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眼裏似乎染著幾分氤氳。
“老石……你要是心裏覺得不痛快,想怎麽罰就怎麽罰吧。他這是歲數大了,越活越回去了。”石夫人低著頭,沐安看不到她在想什麽,隻聽她聲音悶悶的說,“其實……他變成今天這樣,我也有自己的責任。我沒有生育能力,不能給他個一兒半女的,所以他在外麵那些事我知道卻從來不問。我也沒資格問。”
說著石夫人諷刺的笑了笑,抬頭看著沐安,看著那劃花了的臉,伸出手握住沐安的手。沐安下意識的要躲,但是看到那眼裏的點點淚痕後,放棄了。
“其實我不怪他,別看我忙來忙去的,但是我真不怪他。這件事本來我也不想管的,但是看到你這樣,我忽然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我自己。”
石夫人握著沐安的手緊了緊,“我沒你幸運,也沒你聰慧。我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懷了人的孩子,還被人從大門裏扔出來,要不是老石,我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呢。”
那夜,秋雨大的很。
她拖著肚子,血流了一地。
血水混進了雨水裏。
要不是石福發,她或許就死了也說不定。
可是她還是付出了代價,再也不能生育。
而那個人,從頭至尾都沒來看過她一眼。
“你……”
沐安怔怔的看著她,看著她眼裏的淚,看著她眼裏的笑,看著她保養的良好的臉,這是個幸福的女人,也是個不幸的女人。
幸運的是至少在人生最無望的時候遇到了陪在她身邊的石福發。不幸的是這麽真性情的一個女人心裏留下了一道永恒的疤痕。
好在,石福發是在意她的。
從她說話的時候,石福發的眼睛就是在她的身上的。
如果不愛,以石福發這樣的性格,又怎麽會簽下那樣的協議?
無非是想要給她一個安全感吧。
沐安反握住她的手,無聲的安慰。
“都過去了,不管曾經如何過,至少我們還活著。不僅要活著,還要活的好好的。”
不讓那些人稱心如意了。
“是啊,好好的活著。”
所以她讓自己活的開心高興,沒心沒肺。
“石福發……”沐安看了一眼那個一直跪著不敢偷懶的男人,第一次他開始重新審視這個男人。
沒有絕對的好人,也不會有絕對的壞人。
人,哪有那麽多非黑即白的?
“如果沒有他的無理要求,我也就不會遇到簡文墨。如果不是石先生,也會有另外的人。或許到現在我母親的手術還沒有開始……所以說,怪不得誰,要怪就怪自己以前太懦弱了。”
隻顧一味的妥協,所以才讓自己如此的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