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也許是認真的
“那麽我呢?”
葉梓晨有些惱怒的問,“我不值得你信任嗎?”
他們在一起三年了,難道他不值得她相信嗎?
或者,他從來沒有給過她安全感。
“不是不信,我相信你會為了我全力以赴,但是……”
沐安的話音漸漸的落下,有些話她不想說的太透徹,也不想傷了他的心。
就這樣吧!
“我們分手了,我也已經結婚了,說那麽多也沒有意義了,以後祝你幸福。”
“沒有你我怎麽幸福!”
葉梓晨咆哮。
在一起三年,第一次看到他歇斯底裏的樣子。
猩紅的眼,撕裂的嗓音。
沐安咬著唇,這一刻她都覺得自己殘忍。怎麽可以如此傷害一個一心一意對你好的人?
席沐安,你就是這樣,這樣的現實。
永遠可以理智的選擇哪一個才是對自己有利的。
“傷痛總有過去的時候,你會遇到更適合自己的。”
虛偽的謊言,可是除了用這個套路的對白,她不知道還要說什麽。
葉梓晨一拳狠狠的打在牆上。
“嘭”的一聲,沐安嚇得一個哆嗦。
就見麵前的葉梓晨眼裏透著幾分憤惱,那是惱羞成怒。
“所以,沐西說的都是真的了?”
葉梓晨忽然諷刺的問。
沐安疑惑的看著他。
“她說了什麽?”
“你會不知道?”
葉梓晨冷笑,“她為了你自願的去找簡文墨,可惜卻是被你算計了,所以你和簡文墨在一起沒有一點的不情願對不對,他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簡家比葉家有權勢,簡文墨也比我能滿足的你的虛榮心,對不對?所以為了和簡文墨在一起,你連自己的妹妹也可以出賣,甚至寧願出賣了她,還是繼續放棄我們的感情!”
葉梓晨大聲的指責,沐安怔怔的看著他,那眼裏隱忍的淚花終於忍不住滑落,可是眼裏除了諷刺,沒有半點的痛意。
痛嗎?
怎麽可能會不痛。
被最在意的人懷疑的滋味一點都不好受。
可是,如果連他都不信任你,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淒然的一笑,想到剛剛打了簡文墨的那一巴掌,突然覺得好笑。
席沐安,你還在掩飾什麽呢?
你想在他麵前粉飾的東西,他早就聽另一個人說的完整。
他來了,隻是想要證實這件事吧。
證明她是個壞女人,不值得他喜歡。
既然是這樣,她就滿足他又有什麽不可以的呢?她還有什麽是不可以丟掉的呢?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我就是故意的啊!”
沐安的臉上浮現出了詭異的笑容。
看著葉梓晨眼裏的震驚,看著他輕微的搖頭,沐安緩緩靠近,“怎麽,不願意相信嗎?可是我就是這樣的人啊?這不也是你一直想要證實的嗎?我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我就是想要報複席家的人,我恨不得她們母女趕緊死掉了,恨不得她們從來沒有存在過,這樣我的爸爸就還是我的爸爸,我的媽媽還是我的媽媽,我們一家人幸福的在一起,我是不是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我黑暗的內心?我就是這樣的啊,我本來就是這樣的,憑什麽強盜搶了別人的東西還可以冠冕堂皇的住進主人的屋子?”
為什麽?
她無數次的問過自己的為什麽。
知道今天她才明白。
因為主人太好欺負了,強盜都已經上門了,主人還是不敢拿起斧頭砍掉他們的頭顱,所以最後隻有被強盜趕出去或者是殺死的命運。
可是如果主人強硬一點,就像是今天簡文墨對待丁慧珍那樣,那麽或許就完全是另一種命運。
“沐安,你怎麽可以……”
“我怎麽了?”
眼淚不斷地掉落下來,心已經麻木了。
“這就是我,我一直都是這樣的,隻是以前我願意在你的麵前做一個乖乖女,可這才是我本來的樣子,會打人巴掌,會發瘋的報複,會瘋狂的嫉妒。你這種生活在溫暖的溫室裏的大少爺又怎麽會懂走投無路的恨,被欺壓打罵的辱?”
恨嗎?
失望透頂嗎?
如果是的話,那麽就恨她吧!
盡情的恨,如果這樣能讓他好好受一點的話。
“那你也不能陷害你的親妹妹啊,她一個女孩子,經曆了那樣的事,她以後要怎麽嫁人?”
“既然你認定了是我害了她,你覺得我這樣十惡不赦的人可以聽得進你的意見嗎?”
沐安眼裏全然是諷刺。
最在意的人,原來最後還是不信任她。
有些事,認定了又何必來問她?
她席沐安到底是做了什麽,竟然全世界的人都認為她是個壞人?
她賣了自己,沒有觸及到任何人的利益,到頭來還是她的不對是嗎?
“我說的已經夠多了,我也不想再解釋了,我們就這樣吧!”
推開麵前的人,沐安一步一步的離開,眼淚不斷,卻不想再讓他看到了。
她就是個壞人,就這樣吧。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結局。
手術室外,沐安一個人孤零零的坐著。
手術室的燈亮了多久了她不知道,她在這裏待了多久了,她也不記得了。
除了這裏,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裏。
席家,已經不是她的家了。
媽媽住的地方,從媽媽住院開始,那個地方就沒有再繼續租住了。
媽媽的東西本來也不多,現在都在醫院裏了。
肩上一件披肩蓋了下來,麵前多了一杯溫熱的豆漿。
“這裏沒有特別的東西,先湊合一下吧!”
沐安傻傻的抬頭,看到的就是冷易的笑臉。
“謝謝!”
“不客氣。”
冷易依舊是那淡淡的笑容,那盯在她臉上的眼裏帶著探究的笑,看的她有點渾身不自在。
下意識的閃躲,低頭拉了拉肩上的披肩就聽冷易笑道,“能打簡少一巴掌,卻被別人欺負的紅了眼,你還真讓我好奇。簡少出去的時候,那臉色是相當的難看啊!”
冷易一臉看好戲的樣子,那調侃的語氣讓沐安臉上更是覺得尷尬。
“他怎麽樣?”
“還能怎樣?他要是真想跟你發脾氣,你現在也不會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裏,你母親也不會繼續躺在手術室裏。所以,有件事我必須提醒你……他也許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