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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取名中庸

  “劍者,為之兵器,亦為凶器。 主殺伐,是單純為了殺人而存在的兵器。”


  古清風一邊說著一邊拔劍在空中耍了幾個劍花,噬人的寒芒向四周灑去。古君沉心底頓時有一種強烈的不安升了起來,武者的感知告訴他現在這把劍很危險,千萬不要靠近它。


  古清風揮了幾下停了下來,由持劍換成捧劍。


  把自己纖細的手指放在劍身上,輕輕撫摸劍紋麵露沉思的說道:“江湖險惡,爭凶鬥狠。有人輕易就取他人性命,而你涉世未深,有時未免狠不下心來。


  饒人性命容易,勸人放下刀劍很難。碰到有人對你揮之兵刃,你放手一劍刺之即可。


  它能給你帶來很多麻煩,同時現在這個世道也能幫你解決掉一些沒必要的紛爭。


  徒兒你要記著取人性命終究是不好的,行走江湖難免會錯殺無辜之人,不想讓這種事情經常發生,你隻能讓自己手中的劍,嗜人心血,凶名遠揚,讓人心生退意。


  所以冷劍這個名字不太適合,沒有氣勢。”


  古君沉一臉茫然的說道:“我要氣勢做什麽,容易讓人盯上,就是要悶聲發大財扮豬吃老虎才能安生立命啊。你說你都老江湖了還那麽在乎名利做什麽,要惜命。”


  對於一個從沒有入世過少年來說,這種的大道理,顯然聽不進去。


  古清風好不容易想裝一回前輩高人,這高人的範剛起來,就被自己徒弟的話一懟。


  威嚴氣息蕩然無存。


  隻好放下身段苦口婆心的說道:“隻有扮豬的時候才能引來老虎,如果你是一條龍一直在雲端,老虎這種畜生就自然下跪膜拜,怎敢觸摸你的龍須。”


  兩人,你有你的處世之道,我有我的安生立命。


  喋喋不休,爭論不停。


  “大爺,我口幹了,你酒壺裏還有酒嗎?討一口酒喝啊。”


  首先敗下陣來的,還是年紀小的古君沉,年輕就是容易口幹舌燥。


  他心中不忘吐槽一下自己師尊年紀越大口水越多了,就這下子感覺自己的臉濕了。


  “先名字取了,在喝,我這酒也不是下雨老天給的,事沒辦,酒就別想喝。”


  古清風威脅一下自己的徒弟,從腰間掏出酒壺,大大的灌了自己一口。


  “嘖嘖嘖嘖”的一直砸吧砸吧嘴,誘惑著古君沉。


  眼睛裏透露的光芒像是在告訴古君沉:“這酒,老有勁了。”


  古君沉知道,今天要不能給這大爺一個滿意的答複,這酒就別想了,等下一次在想品嚐到,那就靠運氣了。


  認真想了一下之後,開口道:“劍名,中庸。”


  “何意。”


  “劍鋒所至,不偏不倚。持劍之人,中正平和。”


  古清風細細琢磨徒弟的這句話,眼睛一亮,爽朗道:“甚好,甚好。你這小腦袋瓜可以啊。”


  古清風很滿意自己徒弟取的這個劍名,能少造殺孽就少造,有傷天道。為人師者教人武藝,他最怕的不是怕教出一個武藝稀鬆平凡的人,而是怕教出了一個殺人惡魔。


  “您老滿意就好,酒壺拿來。”古君沉從自己大爺手中搶過酒壺,狠狠大罐了一口。


  “爽,真爽,舒坦。”長長了吐了一口氣,古君沉著時有點饞了,他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愛上了那種烈酒燒心的感覺,老一陣子沒喝上一口了。


  “少喝一點,最近就這點口糧了。”古清風看著徒兒一口下去,感覺酒壺都輕了不少,有點心疼的說道。“對了你怎麽去潭底練劍去了。”古清風覺得現在這個階段必須要知道這小子的想法啊,不然要是長歪了,真心想哭都來不及。


  “您老看現在這天氣,我還在上麵練,我這張臉還要不,我以後可是想靠臉吃飯的,等吃不了的時候在跟人講實力,這叫技多不壓身。


  這你不懂了吧,還有一個就是水中有阻力不管對我練劍的速度和力量都有很大的影響力,水中更是能讓我一邊使用內力讓我在水中能憋氣更長,這樣一直使用內息能讓我更熟練也能讓我內力更雄厚,一舉四五得啊。”說完就又準備往潭中去。


  “不要這麽急,我跟你說多少次了。躺下來睡個覺,到洞窟那邊多看看,不然藥王穀裏麵的老家夥以為我多麽的不近人情讓你這麽不要命的練功呢。”


  “我不是隻知道練功,隻不過對外麵的那座江湖胸懷崇敬,心馳神往。江湖啊就在那裏跟一座山一樣一直在哪裏。我現在就像一隻需要飛過那座山鋒的過冬候鳥,一直在等蓄力,你總不能讓看著我摔死在半空中吧。”


  古君沉有點傷感的說道。


  “那你走著,我睡著。”古清風對自己的徒弟這種時不時的來一句悲秋的話,見怪不怪了。


  他的理解就是,還是年輕,身體好。還有時間,還有精力琢磨山外的事,說明這小子還沒累,應當繼續操練起來,不能讓他閑著。


  ········

  秋風起。


  不知道是那個老大爺說過,秋天適合練劍。


  這份氣息像極了俠客風蕭蕭易水寒的大俠風範,頭上戴著躲秋雨的鬥笠劍懸腰間疾步奔走,地上飄落著爛樹葉混合泥土和一絲絲寒氣這樣的場景很適合兩大俠客往約定地點趕去的路上。


  而二古潭中也有著這樣的兩個人在接頭碰麵。


  一個手提兩把木藤椅的黑衣少年,平時背負身上的劍匣子沒有在掛在身上。


  換上了一個用布做成的大傘,看著有點滑稽。


  還有一個就是穿著像一個白衣雅士中年書生模樣,一隻手上拿著兩根長長的魚竿。


  “大爺,酒帶夠了嗎?可不能跟上次一樣不上不下的,不然心裏怪癢的。”


  率先開口說話一口少年感嗓音的古君沉。


  “我怎麽知道你小子這麽能喝啊,這次一人一壺酒。快把雨傘插土裏立起來吧,找一個好一點的位置啊。”


  這個中氣十足帶著爽朗笑聲的,是古君沉的再生父母加師尊的古清風。


  “那你說放哪裏吧,不然輸了又說我選的地方和你無緣,我今天讓你輸的心服口服,看你今天還能有什麽借口。”古君沉義憤填膺的說道,上次被大爺賴皮現在還不爽呢。


  賭桌上無親情,這句話第一次從古清風嘴裏露出來之後,古君沉就愛上了這種小遊戲。


  因為隻有在賭博上自己才可能贏過自己的師尊,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就愛爭強好勝,現在古君沉就到了這個年齡。


  “上次的地方選在你平時練功的地方,你在這裏呆多少年了,當然不公平咯,它們都認識你了。”古清風一副理所當然的覺得上次就是不公平,一副我就沒輸過的死表情。


  “您老這話說的,我平時在水裏,釣魚是在岸上這怎麽分辨氣息,在說我們的魚鉤放的地方也不遠啊,還有一個就是魚就七秒鍾的記憶,怎麽可能記得啊。”


  古清風激動的說道:“你看,你連它們隻有七秒鍾的記憶都知道,那你跟它們是神交已久啊。”眼神裏透露的就差直說古君沉上次是作弊才贏的。


  “我勸您老,平時多看書,少睡覺。”古君沉翻了翻白眼,接著無奈的說道:“那您這麽說得話,那今天你指地方指哪插哪總可以吧。”


  “那這次就插我平時躺的樹下麵,這魚竿也夠長,剛好能夠得著河邊。”


  “那線怎麽甩出去,還不得掛樹上,就是出去了也是在淺水灘啊。”


  古清風不耐煩的說道:“你小子廢話那麽多幹嘛,按我的來,你不知道龍在淺灘被蝦戲嗎?你說這說明了什麽。”


  年紀輕輕,毛還沒長齊,就想教訓我起來了。


  “這能說明什麽,難道古老頭你是想出去,出藥王穀,我們是困在這裏的嗎?那你怎麽個計劃。”


  古君沉鬼鬼祟祟的走到自己師尊麵前小聲問了一句。


  “你靠我這麽近這麽小聲幹嘛。”


  “你不是說我們現在是被困的龍嗎?我怕我們在被人監視呢。”


  “我的重點在後麵幾個字,說明淺灘小魚小蝦多。就你還龍,我們這頂多也就一龍一蝦。”


  樹下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以後,他們師徒倆的小遊戲也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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