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二章 缺失的親情
安靜,死一樣的安靜。
他的話落了很久,蘇香寒都不曾開口,不是她不想開口而是不知該如何開口,她之前是想找一個倚靠。找一個能幫助自己在往後的生崖中得以庇護的人,而她確實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素未蒙麵父親,可真當這一刻來臨時,她又感覺到了慌亂無措和迷茫。
眼前的人雖是親生父親多年來卻是那麽的陌生,如同路人無二樣,蘇誠遠雖隻是名義上的父親對她卻有養育之恩。盡管她心知肚明曲婠婠將會代替她的位置,可她心裏任舊還是將蘇誠遠看著最敬重的父親。
如果……
如果,沒有曲婠婠,如果自己還是毫不知情,那麽現在也不會這般痛苦和不甘心。
但是,她知道了,麵對即將要失去的種種她不得不努力的想要挽回。可曲婠婠不是平常人,自己對她做過的事情她豈會善罷甘休?倘若讓她真的當上輕波門門主之位,那麽自己真的就一無所有,無所倚靠了。
“看來,你真的是我父親。”蘇香寒坐回凳上,語氣染著飄渺的傷悲。
“是。”男子點頭,“香寒你放心,為父不會讓你失去輕波門主之位的,一定會護你周全讓你重新拾起當初那份驕傲。”
“你知道的挺多嘛!看來私底下我還真沒被你少監視,說說,你安排了誰在我的身邊,我得好好感謝下。”蘇香寒陰陽怪氣的道。
男子沉吟了會兒,神情忌莫如諱,“這個目前還不能說,你隻需要知道,我是你的父親,蘇誠遠他畢竟不是你的父親。待到有一日,曲婠婠同意他的請求那麽你就再無容身之所,而在此之前我們必須要快一步采取相應的措施,讓蘇誠遠心甘情願的交出門主之位。”
“你想做什麽?”蘇香寒聽出了些不對勁,下意識的出言警告,“我告訴你,我雖想要門主之位卻並沒有任何心思想要針對父親,你若敢對我父親有何不利,我絕不會放過你。”
“香寒,你誤會了。”男子歎了口氣,“他對你有養育之恩,我感激都來不及又怎麽可能會對他不利?”
“那就好。”蘇香寒重重地鬆了口氣。
“我隻是在想,該如何幫助你才是最好的辦法。”
蘇香寒聽完隨即陷入了沉默。
從那日的談話裏蘇香寒已經蘇誠遠的決心,尤其是他對曲婠婠那種低三下四的態度,聽得蘇香寒都心疼不已。蘇香寒的心中自己的父親一直都是她前進的標杆,也是她最敬重最崇拜的對象。
蘇誠遠雖淡泊名利,但他的聲望卻在江湖上鼎足而居,這樣的一個人誰會想到他也會有卑微的一麵,為有求人原諒甚至將門主之位以低微的姿態雙手奉上的時候。
曲婠婠是他的女兒也是江湖中正道人人忌憚的大魔頭,蘇誠遠能護她,就代表了他所有的態度和立場。想要從他的身上找到突破口是不可能了。
那麽,如此一來,就隻能從曲婠婠身上下手。蘇香寒也知道為了不讓輕波門受其連累,一定不能讓曲婠婠同輕波門沾上一點關係,要不然就算她得到了門主之位,也會卷入風波。
而如今,蘇香寒想做的就是找到證據,在天下人的麵前證明樓卿卿就是曲婠婠一事,這樣才能對她和天機門還有司宴一個重創,如此也是最好的堪稱一箭三雕之計。
其實從司宴退親一事後,蘇香寒對司宴乃至天機門都有了深仇大恨,輕波門若能在此取而代之,不光報了私仇還能將輕波走上江湖門派第一的寶座,想想都覺得激動人心。
“說了這麽多,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蘇香寒話鋒一轉。
麵前的人雖一股子大門派出身的架勢,但是麵孔卻生得很,這些年蘇香寒跟著蘇誠遠也認識一些德高望重的大人物,但是對比之下沒有一個人的樣子像他。
想到這裏蘇香寒的心又猛然一沉,她找的可是靠山,要是光會嘴皮子沒有深厚的背景蘇香寒也是不樂意。她麵對的不是普通人是曲婠婠沒有背景又沒有能力,她寧可不認也不要這種無能之輩。
“我姓華江,至於身份我不能透露,但你擔心我既然能說幫助你就一定有那個能力。”華江信誓旦旦的道。
“華姓?這倒是一個稀少的姓氏。”蘇香寒快速在腦海中尋找能與之匹配的門派,她思搜索了好許都未曾找到一個有點名氣的門派門主姓華。
華江點頭,“這個姓氏確實稀少,就目前江湖來說稍有名氣的門派中沒有一人姓華。”
沒有一人姓華,這句話意味著什麽不言而喻。
“這樣說來,你便是出自那種不經傳的小門小派?”蘇香寒臉色霎時沉了下去。
華江失笑,“不,恰恰相反,我背後的勢力隱秘而強大,隻是現在不能公諸於世罷了。”
隱秘而強大?
短短的一句話讓蘇香寒頓時想到了什麽,她看著華江那張臉,思索在三後才問,“莫非,你們就是那幫滅了兩大門派的人?”
“怎會?”華江微微怔忪,隨後立馬開口解釋,“香寒,我怎會是哪種人。雖然我很想跟你道清楚講明白,但現在確實不合時宜,等以後時機到來我定會將來龍去脈與你說清楚。”
蘇香寒雖然很想尋找到了一個可靠的靠山,基本的良知卻是有的,若是眼前的是那幫窮凶極惡之人她就算膽子再大也定然不會與虎謀皮。
“不是就好。”蘇香寒覺得口有些幹,隨手就拿起桌麵的酒杯淺淺喝了口,入口後她先楞了會兒才將杯中的酒水喝盡。
桌麵擺的酒並非烈酒而是一般的果子酒,酒味淡,果清香,入口唇齒留香。也不知是為何,這杯果子酒此其它味道的更為好喝,還帶著清涼之感。
“我知道你特別喜歡喝果子酒,所以我特意為你準備的百花釀,花是我親自培育采摘,酒也是我一一挑選後定下的,希望你能喜歡。”
原本蘇香寒還沉溺在果子酒的清香中,聽完一席話驀然抬眸看向他,“多謝。”
他的一番話蘇香寒是有觸動的,自小母親就早逝,蘇誠遠忙於事務對她的關懷卻並不多,說到底從小到大她能感受的親情甚微。
當然,同門之間的師兄師弟妹們對她的關心不會少,但她又何嚐不知若非自己的身份又有幾人能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