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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七章 神醫沈澈

  是他!


  燈會那夜幫她的麵具男子。


  難怪他用迷香那般嫻熟,原來他就是人人口中稱讚的神醫。


  與此同時,男子的視線也轉了過來,當他見到麵診之人是曲婠婠時,神色也掠過一絲驚訝,稍縱即逝。


  兩人正準備邁步前行,突然藥童伸手攔住,“非病患不得入內。”


  “你這什麽規矩?我怎麽可能放心將師妹獨自一人留在此處,萬是做不到。”楚懷拒絕。


  藥童麵不改色,小小的一隻手橫在兩人前麵,絲毫未懼,“請兩位遵守,否則我家主人不予看病。”


  “師兄,沒事,我自己可以的。”曲婠婠轉頭道。


  “可是……”楚懷還是不放心。


  “少俠放心,我家主人不是壞人,不會對這位俠女如何。”藥童解釋道。


  楚懷看了看不遠處的男子,猶豫了好許才應允,“好吧!師妹你要小心,我就在外麵等你隻要有事你叫我便是。”


  “好。”曲婠婠朝他安慰性的笑笑。


  ——————


  “少俠隨我來。”藥童帶著楚懷往另一邊走。


  “要是早知道你就是神醫我又何必排這麽久的隊,當初直接找你就診就好。”曲婠婠走到他的身側,視線落在他微握的竹竿。


  魚線在水中搖蕩,隱約能看到魚兒猛烈掙脫的影子。


  男子抬竿,隨著魚竿的升高一條不停擺動的魚兒被拉出水中,這條魚不大莫約半斤左右,是條活躍的小鯉魚。


  男子將魚從魚鉤上取下放入旁邊的水桶中,魚入水中立馬如獲自由在其它的魚側遊來遊去。


  “要是知曉姑娘身有染疾,當日我就該用這件事做為姑娘陪我遊街的條件。”男子收了竿將其放在一側。


  “遊街這些都是小事,若是你能治好我的病,除了以生相許外其它都好說”曲婠婠落座於他對麵的石凳上。


  石桌上擺放著一排施針,一塊帕子,男子清洗完手用帕子擦拭了下手才坐回石凳,“姑娘既然說了我便當真的,我的要求也不多,若能治好姑娘的病症我隻提一個要求就好。”


  “好。”曲婠婠淺淺一笑,撩起衣袖露出了白皙如玉的皓腕,“即是一個要求,我現在便應下了。”


  “姑娘就不擔心我會提出為難你的條件?”男子笑著將修長的手搭在她的脈處。


  “不會。”


  “怎會如此……”男子話還沒說完神色在突然就變得非常凝重,須臾後他將手收回,“我還在想姑娘應允太過容易,沒想到原來姑娘給我下了大難題。”


  “我可沒有下什麽難題,要怪就怪你太自信了,”曲婠婠收回手,淡然一笑。


  男子鬆展眉頭,帶帶上了談笑風生的語氣,“不過幸好我有研究過蠱毒也解過幾種,雖然一時半會兒解不出這種很霸道的蠱,但是我知道有一種方法可以將它引出,隻看你願不願意。”


  “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麽辦法。”曲婠婠漸漸斂起笑容,“我不會用這個辦法的。”


  男子說的辦法無非是孕育子嗣將蠱蟲渡到腹中孩兒體內,曲婠婠就是這樣,從出生就承受著蝕骨噬心的痛苦,她太明白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了。


  而當初曲傾城也並非有意將蠱蟲渡給她,隻是在難產時無意識的進行了渡蠱之事,後來因為此事曲傾城彌留之際都難以釋懷。


  這種痛苦她自己承受也就就夠了,又怎會讓孩子來承擔。


  她做不到,也不會如此做。


  “可若你不這樣做,你就最多就隻有兩年的時間可活。”男子道。


  曲婠婠起身,“兩年夠了。”


  隻要能將藍圖完成,能延續一個健康後代她的使命就完成了,活不活著又有什麽關係呢?況且,長此以往經受這種痛苦她的身心早已千瘡百孔,也許死對她來說反而是種解脫。


  “你等等。”男子喊住她。


  曲婠婠不解的回過頭,“怎麽?難不成你還有辦法。”


  “暫時我沒有辦法,但是如果你願意給我點時間,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找出能解蠱的辦法。況且就算我不能解除蠱蟲,也能用研究處一種藥物暫時性的減輕蠱毒發作時帶給你的痛苦。”男子道。


  曲婠婠沉吟片刻,“我為什麽要相信你?”


  身為毒醫嫡傳弟子的綠衣都沒能破解出的東西,她不太相信眼前的人能弄出,藥物這種東西得花費大量的時間,還需要自己及時的配合。曲婠婠那麽忙哪裏有空閑,她得知道他有沒有這個本事,要不然她才不會去浪費自己的時間。


  男子如此執著也並非全然抱著對樓卿卿的照顧,身為醫者都會對一些棘手又難祛除的病症情有獨鍾。他們希望用這種方法也驗證自己的才能,以此名揚天下。


  男子緘默了下,視線停留在她的身上,“不知道藥王穀穀主這個身份可不可以令姑娘信服。”


  “你是藥王穀穀主沈澈?”曲婠婠訝異。


  天下醫者無數,然是要說誰的醫術最為精湛當屬天下第一藥王穀主,就連天下第一的毒王都是師出藥王穀,後來才自立門派。


  藥王穀一代隻收兩名弟子,因出了毒王之事以至於將名額變成了一名,一脈單傳已經三代有餘,沈澈便是單傳弟子的第三代。


  藥王穀避世而居住所也飄忽不定,他們經過的地方隻聞其聲,不見其人,有著一種神秘的色彩。


  今日能見到沈澈,曲婠婠也頗為意外。


  前兩年是她還記得綠衣曾提過沈澈的名字,說是若能得他幫助,興許能有可能。如今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沈澈慢慢摘下臉上的麵具,“正是在下,不知姑娘可否信得過了。”


  麵具落下,一張飄逸寧人,麵若冠玉的容貌就這般落入了曲婠婠的眼眸。繞是曲婠婠知曉他麵容不俗,可在他摘落麵具後,她還是禁不住驚豔於色。


  他同司宴的氣質完全不一樣,一個清冷,一個淡雅,若說司宴是青峰頂端的青雲,那麽沈澈就是一股輕風,給的感覺會很舒服又清爽。


  而且,他的眉眼之處隱約還同司宴有些相似,都是那麽的好看。


  司宴沒了,不如就把他收入花楹宮?

  “既然是藥王穀主,我自然是信的過的。”曲婠婠若有所思的走回,重新坐在他的對麵。


  “我已經攤明身份,現下也請姑娘據實相告。”沈澈道。


  “青城門,樓卿卿。”


  沈澈聽完歎了口氣,“看來姑娘還是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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