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心事重重的紅袖
“是。”
既然曲婠婠都這般說了,綠衣也隻能作罷。她也明白天機門的危險,曲婠婠每一步都必須得謹慎小心,踏錯就可能滿盤皆輸,像曲婠婠的性子她怎能接受。
人心這種東西更是難測,綠衣對曲婠婠的容貌無可辯駁,隻是情愛有時候並非所有人都吃容貌這種外在條件。
曲婠婠雖未多言,綠衣卻在紅袖的口中了解了一二,也正是如此她才更擔心,再聰明絕世的人在情愛麵前都是癡兒。
“宮主,屬下在花楹宮等著你的好消息,同時也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
曲婠婠手一頓,抬眸朝她笑笑,“放心,這天不會遙遠的。”
天機門。
紅袖百無聊賴的坐在台階上,院子裏景嵐揮動著長劍在神態恣意練習著招式,衣袂揚,身姿翩翩,雖有偶爾磕磕絆絆卻毫不影響他的風姿,反倒更增添幾分憨態可愛。
這套九天攬月劍法,景嵐偷偷在私底下練習了好久,他今日特意展示為的就是想要在紅袖的心中留下一個好印象。若是能被他翩然姿態所折服就更好了。
景嵐選擇的這套劍法雖然攻擊力不高,但劍起時招式優美,是平時裏閑情逸致可以怡情的劍法。他曾經無意見過司晏武過一次,也就是驚豔於它來帶的效果,景嵐才恬不知恥的從司晏那裏求了來。
求來後他倒是練習了幾次,裏麵個別的招式實在難以駕馭,總是達不到他預想的結果。曆經幾次失敗的他,垂頭喪氣的把劍譜擱置了,要不是前兩天在書房裏重新找到,他差點就將其徹底遺忘了。
景嵐剛開始還準專心致誌的舞著劍,可當他發現紅袖的心思壓根就不再他身上時,頓時整個人完全就像瀉了氣的氣球。她心不在焉,仿佛有心事,雙眼雖看向自己,魂都不知飛到哪裏去了。
她這副模樣,景嵐哪裏還能有心情舞劍。
“紅袖,你是有什麽心事嗎?”景嵐收劍,走到了台階處坐下。
他同她並排而坐,欣長的身影霎時就將陽光全部遮擋住了。與他高大的身姿相比,紅袖顯得十分的嬌小。
“沒呐。”紅袖衝他笑笑,眉眼彎彎,嘴角處蕩起兩個輕淺的梨渦,十分的可愛。
景嵐的劍法舞得實在太菜,讓她看著都經不住眼角抽搐,就這種軟綿綿毫無抵抗力的劍法在紅袖的眼裏無疑是以卵擊石最無用可取的。偏偏景嵐他還信心滿滿的拉著自己前來觀看,好像是練就了什麽不得了的劍法一樣,紅袖有時候都忍不住猜想,莫非景嵐他就是腦子有坑?理不清楚好和壞之分?
“你舞的挺不錯。”紅袖昧著良心說了句。
景嵐隻是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言語。
突然的安靜讓紅袖感覺到了其中異常,她的笑容也在景嵐格外凝重的神色裏漸漸僵硬。
“對不起景嵐,我並不是有心不看你舞劍,隻是樓姐姐出了那樣的事情我實在沒有心情去欣賞這些。我本來不想把這份沉重的情緒傳遞給你……”
紅袖沮喪著一張臉,帶著些許憂愁和難過。
“不,是我的錯。”景嵐道,“樓師妹還身陷困局中我不僅沒有前去幫忙,反而貪圖玩樂,是我不該。”
“景嵐你千萬別這樣想,我知道你並非是不想幫忙而是不知道該從哪裏尋找線索,其實我也是一樣,在我腦海裏除了南笙有嫌疑之外,就再想不到其他人了。”紅袖歎氣。
南笙看不得曲婠婠,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曲婠婠一出事當然首個目標就是她。凡是要講究證據,無憑無據的事情說出去誰都不能信服。
景嵐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南笙,前兩天他還特意去暗處跟蹤了一番,可惜並沒有看出任何破綻。負責調查此事的人是沐戎,很多權限他們並不能得到,尤其是像進去最重要的案發現場。
“樓師妹除了得罪南笙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景嵐問。
紅袖搖頭,“樓姐姐對每個人都同樣的溫和真誠,從來不會說別人半句不是,這段期間同我們相處的人也沒有明顯的惡意,我想就算是有人暗地妒忌,也不會懷恨到冒著這麽大危險闖入禁地的方法去構陷她。”
紅袖的話無一不在提醒著景嵐,南笙是最大的嫌疑人,隻有她才會小肚雞腸的不顧後果。
“南笙就不同了,她能毫無理由的不論任何時機都恨不得將樓姐姐除之痛快,要是她用此事構害我倒覺得不奇怪。”紅袖繼續道。
“景嵐,你想想從還沒進入天機門到現在,她在中間都不知道明裏暗裏做了多少對樓姐姐不利的事情,要不是司晏和嵩華師兄的庇護,樓姐姐早就坑害得不知成了什麽樣。”
紅袖對南笙那是一千個一萬個看不順眼,就完全像隻長在身上的跳蚤,不僅不能一巴掌拍死,還得看它在眼前不停的蹦躂。
反正就此事而言,紅袖就認定了是南笙所為。
“紅袖,我們也不能僅憑表麵就斷定事情,南笙是值得懷疑卻不能直接斷定就是她,往往有時候真相會出乎我們意料,把最有可能的成為最無辜的,最無辜的才是始作俑者。”景嵐道。
“你什麽意思?”紅袖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什麽叫把最有可能的成為最無辜的,最無辜的才是始作俑者?他的意思是懷疑自家宮主自導自演了?
“我……”景嵐發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他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並沒有懷疑樓師妹,隻是舉個例子而已。”
就樓卿卿那半吊子連自己都比不上的人,她怎麽可能有實力隻身闖入江月閣。
紅袖鬆了口氣,“你這個例子舉的可真是好能讓人誤會啊!也不知道沐戎師兄調查得怎麽樣了,大師兄那邊有沒有進展。”
沐戎嘛!倒是盡心盡力為了能早日破解真相,真是煞費苦心,一天都要去落梨院三到五次,每次都要坐上一刻鍾時間才走。說來為了了解細節,實際他心裏打著什麽小九九誰會不明白,就連對這方麵遲鈍的紅袖都看出了其中端倪。
再說司晏他的表現也算積極,雖然明裏沒有多少表現實際上暗處都在調查。很奇怪的是自從自己發現了他和自家宮主在屋頂上那天起,他都不太敢來梨落滿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