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他心係於她
老手!
司晏的心頓時堵了一坨棉花似的,悶悶的有些透不過氣來。
倘若是她……
司晏不敢想象。
司晏握著玉華劍半蹲在屍體旁,夜色的雙眸有著化不開的濃鬱,他看著江從死不瞑目的眼睛,從裏麵他看到了當時江從驚恐和難以置信的神色。
也許,他也是沒料到自己要殺的人武功居然如此高強,高強到可以隨便到一招半式就輕易抹殺掉自己。
司晏垂眸,雙目裏開始聚集著寒冰。
江父看向司晏一時間也猜他不透,自己都說完他也沒什麽表示,到底是信還是不信呢?
“賢侄,你有何看法?”
江父自認為將所有的事情都梳理得夠通透了,按照司晏的聰明必然是能得出結果的。可他卻隻字未語,那麽能讓司晏如此最大的可能則是他雖然心知肚明卻難以接受這個答案。
莫非,他心係於她?
想法突生,江父頓時明朗過來。
也是,樓卿卿傾城之容,天下少有人能做到心無雜念。司晏再薄涼,再不食煙火,他也終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郎。麵對嬌滴滴的美人兒怕也難招架。
思及如此,江父又暗暗的琢磨著。
“此事我會再細細調查,如果真同玉門主所言,我們天機門絕不會容納居心不良之人。”司晏眼中冰冷一片。
周圍的空氣仿佛也在這刹那變得壓抑起來,低迷的氣壓中還一股子透著徹骨的寒冷。
“如此自是甚好。”江父徹底鬆了口氣。
他不管樓卿卿身份如何,目的為何,唯一想的就是她一旦不被天機門接納而流落江湖,到時候自己有的是機會進行肅殺。任她武功再高,也不能以一抵百。
司晏正欲起身卻在一個不經意的瞬間瞥見了江從裸露在外的手腕,他立馬伸手將手腕拿起來擼開袖子仔細查看。
隻見江從手腕處密密麻麻的長滿了小黑點,這些小黑點與屍斑截然不同,很明顯是中毒所致。
司晏將他整條袖子全部撕開,當整條手臂都無一布滿著黑點時他的臉色變得格外的凝重。
“這……”江父安下的心又亂了。
關於這些小黑點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江父卻再清楚不過。
司晏未曾看向江父自然就沒有察覺出他的異常,他自顧自的把江從上半身的衣服脫了個精光。隨之出現在兩人眼中的情景就是除了脖子以上和腰腹以下,江從從雙手到整個胸口無一不被密集的黑點給布滿。
這些黑點很密集,越距離胸口處它的數量就越多。它們有規律的朝胸口匯聚,儼然將胸口堆積成了一大片讓人看著都頭皮發麻的黑斑。
“玉門主,江從的屍體可能得暫時讓我先帶走。”
司晏側目過去,不過令他奇怪的是江父像是沒有聽到,反而陷入了自我失神。
很快,司晏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江父在看到江從身上黑斑的時候並沒有顯露出驚訝。按照他的性格必不會這樣,除非他早就知曉黑斑來曆又或者是對江從為何會出現黑斑一事很清楚。
不管是哪種結果,司晏都知道內有隱情。
“玉門主。”司晏又喊了聲。
“啊?”江父回神,旋即脫口而出,“我,我不知道它從哪裏來的。”
司晏眉頭緊鎖,看來這事他還真是知道。
“玉門主既然不知情那我隻能將這具屍體帶回去給我師傅查看了,說不準我師傅他會知道。”司晏說著就準備去撈屍體。
“別……”江父神色慌亂地按住他手,“這是我門中事豈能麻煩你們天機門,區區一個屬下哪裏敢勞煩日理萬機的江門主出手,我們自己處理就好。”
江父越是這樣說,司晏就越感覺貓膩很大。
“豈能說是小事,他可關係著我們天機門的安危,說不準會牽扯到樓卿卿。”司晏推開他手,又伸手撈。
“不會,我方才想了想,此事跟樓姑娘應當是沒有關係的。江從之所以會命喪她手最直接的原因就是這身黑斑導致,看著樓卿卿也不像是會下毒之人,我們也許錯怪她了。”江父不讓,又把司晏的手緊緊拽住。
司晏擰唇,神色十分清冷把自己手抽出,隨之泰然自若的站起身,眉目間的不悅很是明顯,“玉門主知道黑斑來曆?”
“不清楚。”江父跟著身同他麵對麵站立。
“既然玉門主不清楚為何卻連弄清楚的心思也沒有?還將江從之死從樓卿卿身上脫離得一幹二淨,這好似和玉門主今日所行目的完全相違背。一時間讓晚輩也迷惑不已,很想知道玉門主這前後矛盾行為是不是想要掩蓋什麽?”
“賢侄你想多了,今日之事就此作罷我也不欲再糾纏下去,此刻我有點事情不便逗留就先行一步了。”江父說完,彎腰就去撈江從屍體。
司晏冷眸含冰,抬手就用手中的玉華劍擋住在了他的身前,“玉門主你走無妨,隻是這具屍體恐怕暫時不能交由你。”
“笑話,江從是我手下,我帶走他的屍身合情合理,你有何理由阻攔?”江父怒斥。
司晏不為所動,甚至玉華劍沒有一絲偏向,“請玉門主恕罪,此事發生在我們天機門內就勢必同我們脫不開關係,在黑斑沒有調查明朗前,屍體得暫由我們天機門保管。倘若玉門主有意見盡可以等會兒同我師傅一一道來,隻是現在你不能帶走他。”
“你……”江父氣得手抖。
這件事肯定是不能讓更多人知曉,假使江從屍體被帶到江華天麵前,事情真相如何一眼就能看出來。屆時,他們玉虛門哪裏還有臉麵呆在天機門,隻怕往後看到都會難堪不已。
江父怎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是堅決不能讓司晏帶走江從屍體,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江父收回手快速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旋即,他擰開瓷瓶把裏麵的液體全部倒在了江從的屍體上。
液體在接觸屍身的一刹隻聽到“嗤”的一聲伴隨著白煙和冒出的白色氣泡,很快江從的屍體就化成了一灘血水。
江父的動作極快也就在須臾之間,司晏根本來不及阻止,加之藥水藥性極強沾上哪怕一滴就能受到腐蝕之痛。為此他也不敢貿然出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江父把江從的屍體銷毀。